【这个世界,和往常一样,依然是这么平淡】对普通人来说,世界就是这样的构成。【我从一开始就脱离了常规吗...】森信这样想着【自己和别人不同,并不是开始就能意识到的】。当意识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天生和别人不同,这就是上帝带给人的差异。
暑假的第一天,这意味着自由伸展的日子又到了。森信刚刚起床,一睁开眼睛,透过他的视线,数道耀眼的光线照了进来,此时他的房间是充满阳光,十分的明亮。他住的虽然是楼房,而且也是第一层,就是最底层的一楼。他睡觉的房间就在阳台,但是床紧靠有玻璃的墙的那侧。他打着哈欠起来了上半身,这是醒来最舒服的一次,难得不用上学,又可以晚起。但是这毕竟是夏天,人穿的衣服很少,睡觉的时候肯定更不例外,因为他睡觉不拉窗帘的缘故,肯定会引起外面行人的注意,不知这个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阳台是这样的设定,是他选择这样的房间还是父母为他准备的,但他并不讨厌,而且还很开心,刚一睁眼就能目睹外面的风景,行人都很注意他,但是没人觉得奇怪,并不是因为路过这窗户看习惯了。森信虽然睡觉不拉窗帘,即使是夏天,睡觉也总是穿着个白衬衫,在行人眼里他只是个孩子。咚咚!应该是敲什么的声音,听起来离的很近,所以这不是敲门的声音,通过玻璃,一个女孩子正站在那里,刚刚那声音就是她敲窗户引起的。森信和女孩的距离极近,隔了一扇窗户而已。“打扰了”窗户紧关的缘故,传到室内的女孩的声音很小,也能够让森信听到。女孩的手在窗户上左右推动,无疑是开窗的姿势,但是窗是锁住的。森信无奈的看向她,这样很不妙阿,玻璃上满是手印,弄的看起来都不像样子了,森信只好打开窗户。【姗铃,这么早阿,有什么事吖,大清早的来烦我】森信看向满是手印的玻璃,又得擦窗了吗…人想自由还差的远呢,虽然自己很想自由的过一次。【才不是大清早呢!都已经九点了的说!】姗铃并不是在生气,只是她有时说话实在是不对调。【你快起来,把床往后拉一拉,我要进来!】【你进来干嘛啊,还不经过这家主人的同意。】森信无奈的抓了抓脑袋。【我要进来吗!直接进来会踩到床上的,还不是闲无聊过来玩的吗。】姗铃摸了摸自己红色的头发,整理着带有黄色蝴蝶结的银色发夹,甜言蜜语道【我进来了啊~】【等一下啦…饶过去从正门进吧!】【从这里实在非常近吗…进来又很方便的说】用手支着窗台,另一只手脱下凉鞋,然后把鞋放在窗台上,姗铃就这样爬了进来…当然,只是直接到床上来了吗..因为床是靠墙的,所以此时森信和珊玲的状况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男孩子床上,这是男孩子梦寐以求的吧。此时,他们各自看着对方的脸,森信微红的脸对着珊玲通红的脸,珊玲执拗的把脸别了过去,带着一丝红润的脸颊,说道【干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看,我....】。就在这瞬间,森信的脑海里浮现了什么,脸色并不好,心里想着[别这样下去了,这个世界保持这样就好,不能混杂自己的欲望,能混有私人欲望的,那个世界就够了]。【嘛..不要在这样呆下去了】立马起身走向了客厅,【反正我就是这么讨厌,这么自作主张!】珊玲哭喊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但是她的哭声是在森信的生活中已经不可缺少了。【信,有没有吃饭?】【啊,没有】可恶啊,不经思考就实话实说了。总之,不想让她做饭,自己怎么总会依赖珊玲,而且刚才她说的[信],为什么我的称呼突然就非常简短了有这么亲密啊,我才不要呢!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享受的权利啊!但是自己又不敢说出口,森信只要说了什么不好听的,只要对于珊玲是类似打击的话,珊玲就会不知会怎么哭泣,所以暫時先只能忍耐。【信想吃什麽呢?】【那个,不用做饭,我什么都不想吃,而且我现在也不饿..】嗯,不能总是受人照顾,就像这样的回答,敷衍过去就行了。咕~~咕~~,肚子叫的刚好...突然听到一阵巨响,明明不刺耳却非常恐怖...【那个~信~这样身体可吃不消哦~】【是,非常期待你美味的料理!啊哦哦,真香啊~】碰!!【我还没开始做呢!】刚才那是菜刀切面板的声音吧,我为什么要受这苦,哇呜~都想哭出来了,天真无邪又爱哭的珊玲哪去了...现在务必安定情绪,至少要做就让她做一些好吃的。【那个,既然上午要过去了,不如中午等我妈回来吗?】【虽然你这样说,但是信君,我想让你尝尝我第一次的料理了......】珊玲脸色有点红润的感觉,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是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能说,也许是畏惧什么,不敢说吧。但是在那个世界,我们的关系早就不寻常了。但是在这里不行,总觉得要改变,想要和那个世界不一样,总之就是想要得到一个不同的世界。料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那个没顿饭都会有鸡蛋的料理,但是在这里,一次也没有吃过她的料理,即使在这里她一次没有做过,我也知道味道了,所以在这里我没有期待过,虽然也想过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不同,也会带来不同的可能性,但是感觉几率非常渺小。米已经再煮了,接下来的就是菜了。现在就是等待时间,我在思索着,对我来说每天我不得不时常去思考,自我感觉自己每天过着类似时间重叠的世界,以一个世界作为参照,就好像在另一个世界的时间也只有0秒,但是在那个世界,却感觉真实的度过了一天(24小时)。同上,也可以反向理解,简单说来就是在一个世界度过,另个世界的时间就好像是被冻结(静止)了。【是鸡蛋炒西红柿哦~为什么...一脸严肃呢?】突然来的话语,打断了森信的思考。【没有的事,只是在发呆】【哦,是吗。马上开吃吧】【哦,我先去洗洗手】这句话只是森信为了找个地方清醒一下的借口,好像一时出现的情景让他想找个地方暂时逃避。森信来到洗手间,洗完手对着镜子,看向对面的自己,自己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他没有想要回避,但是这一切都太相似了。果然是含有鸡蛋的饭菜吗,说到饭菜她是一直把鸡蛋作为菜肴的开头语。
【很香呢....】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这会不会是她第一次料理呢。记得那个世界,简单的锅煮荷包蛋,散发出降低食欲的异常香味,那是她的第一次料理,这味道,好比牡丹的芳香,为什么区区蛋类会有这种味道,莫非是坏掉了?开动了!看见珊玲一脸得意的表情,我打掉了那种充满危险的糟糕气场的荷包蛋想法,可能是我想多了,虽然有些不安,还是努力的吃了下去。很常见的白白的荷包蛋,但是太过白了,好像没有任何污染,而且还很酸。结果牙齿酸化了,我饱含泪水闷了一个晚上。后来才知道里面加了柠檬,我本来想问一下,家里问什么会有这玩意,但最终还是忘了,当然珊玲觉得很好吃,她之所以会那么得意,问题果然出于她的口感吗。
【好吃吗....】不安的情绪全都在脸上表现了。
【很好吃呢~】和一般料理没什么不同,我知道她的不安,常人喜欢的她无法品位,果然问题在于不同的口感上呢。她也非常努力了,做着很不适合自己口味的家常便饭。
【.......】但是珊玲没有开动,因为各家口味不一样,这也是非常无奈的,我却什么都不能帮她,食物方面,我肯定是无能为力的。她一直在帮我,总是受她的照顾,为什么我总是这样。但是我很高兴,现在的情况,珊玲的心意,还有含在口里的食物,口中的各种香甜,让我感觉居住的世界尤为真实。
【信,这几天很少见你的表情了,你好像在高兴?】嗯,很普通的味道,但感觉非常有实感。
【没什么,只是在傻笑,因为假期很无聊吗】明明高兴的事近在眼前,只是说出来也只是个无聊的小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在某种时刻,我们却显得更加安静,彼此都没有什么话可说。我们的谈话常常在某个地方停住,虽然我想打破这种气氛,但无从下手。谁能打破这种气氛,但是这里除了我和珊玲两人,谁都不在。【叮呤~】,是老妈回来了吗,不,如果是她,应该直接开门,不装钥匙的可能性也非常少,所以老妈一般不会用门铃的。这个时间,能是谁呢?透过门眼,所看到的是昏暗的景象,门眼外侧被堵住了,从这里只能看到门外的眼睛。绿色的瞳孔,只是森信熟悉的眼睛,但是并不能猜到是谁。
【喂,让开,不然太可疑了。】森信对着门外试问。
【什么吗,原来是你,不用这样恶作剧吗,家里没有外人】这就给你开门。
珊玲【森信,刚才你一直在门边,在干什么,难得我来一次,你把我抛在一边】
【不,来人了】珊玲没有注意到吗,只有我能注意到那家伙(门外)的低存在感了,他一直被无视,我心里都平静不了,这种气氛应该是渐渐习惯了才对,可是感觉完全相反。还有珊玲的[难得来一次],你不是天天都来么!?
换完鞋,进来了。他和往常一样,默不作声。第一次他到我家的时候,进来也不说话(平常都是这样),本来以为父母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怎么想进别人的家不打招呼也不可能正常。但是父母却没做任何反应,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有察觉。直到等到朋友离开,父母才好像感觉他的存在,我只能忍气吞声,因为我不能怪罪这里的任何一位,因为大家都是无罪的。
【受不了啊!为什么我总是这样~】这欲哭的表情,我都看出来了。估计嫌我不理她,她气冲冲的跑出去,但是撞在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北平司)。北平向撞在身前的少女挥手,【你好,是叫珊玲吧】。
【是北平啊。什么时候来的,就刚刚吗?】北平果然一直被无视了。【真是失礼了,刚才一时气愤,撞到你了,对不起】
【没事,反正很快就会被忘记了。】珊玲带有疑惑,肯定是不解北平这句话的含义。有短信
【有短信,我先走了】最后珊玲还是没有留下来。
【总感觉大家都非常讨厌呢。】北平和往常一样,一直憎恨着世界。
【吃饭了吗,还有一些】我看着不久前珊玲做好的饭菜,真是的,这家伙走得太突然了。
【不,都吃过了,不吃也没关系,我来这里没什么,果然只有你能注意到我】这样说的话,他来这里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心情不好,又发生什么了吧】我只能试着这样问。
【和往常一样啊,总是发生那些事,往常的那些琐事,真想结束】存在感,无论是谁,就连亲人也能把它忘却。
【这样啊。】我的心情经常被他托往阴暗的深处。只要在他的地点范围内,就会有浑浊的气息。与这浑浊气息不合的就是一楼明媚的阳光,亮丽的房间。
【今早,我姐姐又哭了,因为准备的早餐,没有我的】一如既往的被遗忘的人。【正是因为姐姐注意到我,她才哭的】虽然是一时的注意,但是之后总会被遗忘。
【你想说的是只要你不出现在她眼前,她会永远不会想起的吧】因为北平被无视很多次了,从其他人的目光,我自然就得出这个结论。不,是事实。我的日常早就被带走了,在这个无限的深渊之中,或者说我所经历的日常就是这样的。
【是吧,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或者说这里是我唯一的(归宿吧)...】他想说什么,我几乎都明白了,永远孤单的人,只有我能看得到,这个世界唯一新鲜的存在,是不公平的本质!
【你还好吧,那个,今天有碰到新鲜的事吗?】这只是我一时的话语,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什么也没有,即使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关注】上帝给了人不同的考验,但已经只是命运的差别了。
【还是一如既往啊,这个世界还真是神奇呢,各种方面。】即使我想尽力扭转话题,但是无能为力,行动早被这尴尬的气氛控制了,我能感受到北平的悲哀,没有夹杂任何不安和危险的悲伤。
【嗯,真的很神奇呢。你可以像别人注意到他人一样和我搭话,可能我根本不存在!受到伤害,疼痛永远是自己的。只有自己在苦恼,也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个世界不存在等价的交换,也不像小说漫画般有奇迹的流向,现实永远都是那么平静。】
【还有我呢!我不是也和你经常感受痛苦吗,虽然痛苦远远不及你。感受着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我刚才发怒了,应该是激动,我有什么能做的吗,但是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每天放学和他走在一起。只能一起品味污浊的空气,除此以外,什么也办不到。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我非常的空虚,好比这个世界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且夹杂着其他人的幻影的世界】果然我的痛苦和他比远远不能比,永远达不到的深度。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空虚,我们都有,所以才会向你答话。记得是分班的时候,我们被一起分到了这个班级,就是那时,我注意到了异常的景象,就是你从不答话,也不被别人答话。因为我注意到了,总是被无视,就像不存在过的一般。所以我会接近你,唯一新鲜的事物被我看到了,因为我也空虚,接近你就会想会发展成怎样,当然是因为好奇。可是现在真是一起在承受悲愤的兄弟吧....】
【真是啰嗦,因为这样接近我,告诉你吧,我接受你的邀请并不仅是因为被你注视,一样的,因为你能注意到我,就像别人和他人一样的关系。我是因为好奇才有你这个唯一的朋友,所以是一样的。】
气氛终于缓和了,因为我们几乎把内心所有的话语传达给对方了。但是,我还想继续谈下去,关于他的。我终于想开口了,一直隐藏在心中的小问题,终于感觉可以像朋友一样交流了。
【关于分班的问题,如果你是被无视的,也不会被人注意到吧。所以也不会有你的存在的座位。当时因为教室有空出的桌子,你随便进来的吧,坐在那空出的座位,你才能待在那里吧。而且没有引起任何奇怪的事,他们注意到你也以为常。最后果然还是被无视了吗...原本以为大家都知道你,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没有存在感才被以为常的坐在那里。】
【你可是说对了大半,怎么可能随便进来,我可是挨个班级找空出的位子。怎么也是有点存在感,所以分班的时候,你也注意到了吧,第一节课我不在吧,是趁下课时间进来的,趁那个空位没有搬走。只有那个时间,我在他人眼里几乎是不存在的,你注意到我,我当时可是很吃惊的。】他过得很辛苦吗,就是因为没有存在感一直被无视,所有的事情几乎都要自己解决。关于他走进教室那点,这存在感有时还真是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