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恶魔与星灵
这里是哪里？
上一秒我还看着钟琳璟和恶魔，这一秒为什么就在这么温馨的地方了？
只见阳光明媚，绿草如茵，鸟语花香。突然我听到震天的叫喊声。我起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我惊奇地发现我居然飘起来了，身上的伤也不痛了。
这里原来是一座峡谷，我此时正在峡谷的悬崖边，峡谷里正在进行惨烈的厮杀，双方都是散发着光辉的人，或者准确地说，就和天使、神明一般，每一边都有上百人。
五光十色的技能，特效充斥着峡谷，青草、鲜花被狂风连根拔起，随即便被撕碎。峡谷在神的伟力下坍塌，尘埃被高高地扬起，遮蔽了天空。我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我浮在空中，见证了这神与神只见的战争中的最后一幕。
神的鲜血浸润了大地，将大地染成鲜红，死去的神的躯体迅速地腐化，飘散在空气中，我感到灵力充斥着天地，光影迅速地交替变换，万物飞速地生长，进化，原本是没有看见动物的，此时已经出现飞禽走兽了，甚至还有原始人的身影。
剩下的两个神，一个被削去了下半身，鲜血蔓延了一地，手里握着长矛，还在挣扎，另一个右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左臂被削去了，还在淌着血。
然后那本书突然化为灵气四散开来，化为牢笼禁锢住了那握着长矛的神，我感受到那牢笼中散发着惊人的时空力量，不断地剥离着被禁锢者的躯壳，而那被禁锢的神垂死挣扎，向另一个神掷出一矛，显然另一方完全没有料到对方还能反抗，长矛贯穿了整个心脏，接着吞噬了那个神。
失去了控制的牢笼宛如黑洞，贪婪地吸附着一切，我原以为我不会被吸进去，因为我是一个旁观者，那些神打架的余波把峡谷都打塌了，都没有伤到我，可那黑洞居然真的将我扯了进去，我试图挣扎，可无济于事，眼前一黑。
“woc！”我睁开眼，看见钟琳璟和那恶魔还保持着我昏迷的姿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强者才有的思绪具象化？我越看那恶魔越眼熟。
“嗦嘎！”我惊奇地说到，“你就是那被黑洞吞了的最后的神啊！”
恶魔显然明白我在说什么。它一挥手将长矛收回，然后注视着钟琳璟，“没想到，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有星灵的后裔。真是稀奇，我以为这个世界只会有这些令人作呕的杂碎和那几只比较强的怪物。”
很明显它是指妖怪和那四圣兽。
钟琳璟开口道：“兆，你身为神明为何选择堕落，明明永生，为何选择拥抱毁灭？我最后那奇点坍缩应该将你彻底抹除了，为何你还在这里，甚至，以这副，恶心的模样。”
显然，钟琳璟已经不是钟琳璟了，而是一个神，或是那恶魔口中的星灵。
“因为我发现你们星灵教义那虚伪的永恒，一味地向世界索取，却没有回馈，因为只有星灵才能杀死星灵，所以我发动战争，让大家重回自然，难道有错吗？”兆义正言辞地说，就像个环保小卫士，如果不算它刚刚“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行为“绫，你还是那样，死死地坚守着永恒，轮回！只有轮回才是永恒！不死不灭，又有什么用？我这副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兆，星灵第一武士，你已经被腐化了。我们曾见证万千星辰的诞生，我们也曾见证万千星辰的熄灭。我们是整个世界的见证者，我们是旁观者，我们不参与轮回，因为我们是记录轮回的使者。我们传承着高贵的神明的职责，去观察这个宇宙直至又一次宇宙的诞生，我们的轮回在世界的尽头！宇宙的终结！我们将作为下一代神明，重铸宇宙！”钟琳璟用不属于她的空灵的声音说道。
“那又如何？这就是我们摧毁一个又一个被单方面认定为不安因素的星球的原因吗？我亲手焚毁过数亿的星辰，我将无数的生命抹杀，就因为皇帝的喜爱？绫，你身为大祭司应该知道，皇帝的暴虐，我们都是二代的星灵，唯有皇帝，我们不知道它的年龄，我们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皇帝的来历，是皇帝颁布的教义，什么都是皇帝的命令。皇帝告诉你，你的职责，生命和生命有什么不一样？”兆反问道。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一直哔哔赖赖，要打就打啊，扯那么多干嘛？“喂，我说，你们倒是打呀！要不要我把茶几搬过来给你们泡壶茶慢慢摆啊？”
我突然的插入打断了两位神的对话，它们都愤怒地望着我，似乎很不理解一个弱小的生命凭什么干这么嚣张地打断它们的对话。
我接着说：“难道你在这里烧杀提升自己又是正义的咯，就是为了宇宙，所谓的那轮回咯？我很欣赏你的反叛，但是这不是你毁灭世界的理由。”
兆突然哈哈大笑：“因为我的理想改变了，哈哈哈，我就是世界的尽头，宇宙的终结！虽然现在的我就如同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但是我可以无限地膨胀，等我冲破这牢笼，我便可以去更广阔的地方，狩猎强者，淘汰弱者，吞噬一切，我将作为宇宙的终结！”
钟琳璟说到：“兆，你果然被虚空腐蚀了。必须彻底抹除你！”接着便是瞬发一个法阵，那复杂的符文看得我头昏眼花，可钟琳璟（绫）由于灵气枯竭也昏了过去，毕竟再怎么钟琳璟的灵气还是只有那点，话说怎么接住那一矛的。话说七幻神呢？马萨卡，七幻神是那绫力量的分身？刚刚兆虐我的时候，就没见七幻神了。
兆被法阵困住，时空的力量再度重现，又剥离着它的躯体。这一次近距离地感受时空的力量，使我体会更深了，我觉得我已经触摸到了时空的奥秘，找到了仙界的门槛。
“啊啊啊啊！”兆发出痛苦的哀嚎，逐渐消散在这天地间。
我长舒一口气，WDNMD，差点就栽在这里了。正当我准备去看看钟琳璟的情况时，天地灵气又躁动起来。
“有完没完啊！”我无奈地转身，就看到那恶魔又聚合在一起，我感受到是时空的法则，使灵气聚合，又具象，最后凝成实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世界终将在我脚下燃烧！”兆咆哮道，“我即使终结！”
眼看它又要拿起那长矛，我一道惊雷，直取它的首级，它无力反抗，倒下后，又试图重新聚合，真的没完没了了。
我将九渊收入剑鞘，从精神世界中抽出云影，接着就是一套我站桩输出最高的斩星，通过不断地击打来增强力量，云影从肉体和精神上对兆进行凌迟。兆无奈地嘶吼“你杀不死我的。你只会让我痛苦，而等我复苏，等着你的是超越死亡的恐惧！”
“你烦不烦啊！”我一边说一边削着兆，就好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动作，血肉横飞，我的气势愈加高昂，每一剑都带起赫赫风雷，妖怪们只能远远地看着，稍微走近就会被锋利的剑气给撕成两半。
渐渐地，我的斩星已经形成了一个风暴，将四周搅碎，兆就被我强行困在里面，此时就算它复苏也没有用，因为我的剑早已超越了它的level。钟琳璟在斩星形成风暴前就已经醒了，不过看上去还是灵气极度缺乏，只得远远地站着看我削兆，自从蠢蠢欲动的妖怪们有几个胆大的想冲上去杀钟琳璟被我一剑削得连渣都不剩只后，就没有妖怪敢靠近了。
此时的兆已经完全没有了肉体，灵魂也被扯成碎片，但在法则下仍然想要聚合。
砍着砍着，我的思想逐渐空明起来，双手无意识地挥动，已经忘我了，甚至有几道剑气擦着钟琳璟劈过去，把钟琳璟吓得不轻。
我感到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无垠的旷野，十分通透，身体充满了力量，可以击碎一切，一步就可以跨越千万里，一剑就可以碎山河，震四海，荡八方。只要我想，我的剑就可以到任何地方，杀敌于千里之外，世界在我的眼里都变得渺小，这，便是神，便是仙吗？
突然，我遇到了屏障，我发现无论怎样我都冲不开这天地，大地虽然广袤，天空虽然浩瀚，但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已经渺小了，我开始向往那万千星辰起伏跌宕的宇宙，我想要冲破这层束缚，我一次又一次地挥剑，打击在这屏障上，感受着剑的震荡，屏障的律动，空间的变化，时间的流逝。
我逐渐看到了线，一条条的线，从我的剑向四周蔓延，每一个物体都连着剑上的线，包括屏障，我发现我的剑只要沿着线的轨迹切过去，一切都会被分开。那就是“隙”，万物的弱点。这屏障也有隙，只不过整个屏障都是隙，我要在一瞬间斩到这所有的隙，才能冲破的屏障，谈何容易啊！
正当我准备试试斩隙时，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我。
“唐云影，唐云影！”
到底是谁？我停下了剑茫然地望向四方，原本明亮的世界突然黯淡下来，我又回到了归墟。
我才看见我的剑就在钟琳璟的头顶。
我连忙将云影收回，抠了抠头，“对不起啊，砍着砍着就走神了。”
钟琳璟急得都哭了出来，“吓死我了你，我看你一个人在那里发疯似地砍空气，又不敢靠近，突然你就不见了，然后灵气突然向一个地方聚合成那个恶魔的样子，你突然出现一剑就削死了它，它临死是还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接着你就闪到我面前来，想要一剑削我。”
“哇，我的我的，我错了。还好还好，终于杀了那恶魔。”我连忙转移话题，同时又在思考隙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