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给我放手！”
腕间传来的剧痛让王茂怒骂一声，丑陋的五官皱起，蜈蚣似的疤痕更是拧作一团，难看至极。
青年冷哼一声，手上用力，登时骨骼碎裂的清脆响声与王茂的哀嚎一同回荡在街上。
“我cnm！！！”
手腕被折断，王茂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前来。
青年松开手，一脚狠狠蹬在王茂的腹部，又是清脆几声咔嚓，王茂的肋骨被生生踢断，身形倒飞出去。
青年蹲下身，轻轻将陈思灵额前被冷汗沾湿的发丝捋到一旁，给她喂进一枚药丸。
一股清流顺着咽喉直下，全身的疼痛仿佛不存在过，陈思灵缓缓睁开了双眸。
出现在她一对杏眼中的青年，赫然便是李鸿羽。
“小羽哥哥……”
终于见到可以依靠的人，陈思灵眼眶一红，泪珠顿时如泉水涌出。。
“小羽哥哥，老爷爷他……”
她指指一旁躺倒，眼看几近没了生机的老人。
李鸿羽默不作声，一只大手轻轻揉着她的头顶，缓缓站起身。
“交给我吧。”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暖，陈思灵情绪更加激动，只能呜咽着说一声
“嗯。”
李鸿羽看了看地上躺倒的老翁，正是刚才说过，要去给孙女买冰糖葫芦的李老头。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怒的李鸿羽，此时终于重新回想起愤怒是怎样的体会。
他扫过几个大汉，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捧着自己右手哭喊的王茂身上。
随着李鸿羽视线扫过，几人愤怒的情绪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都是王茂干的，与我们无关啊！”
其中一人打着寒颤，嗷一声抛下王茂慌不择路地逃开。
其余几人也纷纷效仿，将锅全部甩给了王茂。
此时，就只剩孤立无援的王茂瑟瑟发抖。
李鸿羽不去追那些逃走的孬种，冷眼盯着王茂，缓缓迈开步子。
“你……你要干什么？！王法会制裁你的！”
眼看着李鸿羽渐近，王茂不知怎的竟是迈不开脚来逃跑，两腿一软就跌在地上。
看着李鸿羽那闪烁着凶光的深邃眸子，为非作歹二三十年的王茂，第一次抖得跟筛糠一样。
他的傲气与自满，早就被李鸿羽一脚踹得粉碎。
李鸿羽俯视着王茂颤抖的身子，冷笑一声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原本平静的话语，蕴含的情绪逐渐激动，最终成为响彻云霄的怒吼。
“噫！！！”
眼看自己被李鸿羽的影子笼罩，王茂害怕地闭上双眼，身子猛地一抖，竟是一个哆嗦被生生吓出了尿来。
滑稽，可笑
刚才从王茂口中说出的话，做出的事
此时竟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爷……对不起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王茂感受到胯间逐渐湿润的衣襟，心中一片死灰，干脆一咬牙朝着李鸿羽爬去。
一旁的路人见状纷纷愕然，不敢相信那在地上，如同蠕虫一般的身影竟然是昔日猖狂不已的王茂。
李鸿羽看着王茂屁股底下延出的水渍，眼中一片鄙视。
如果是往日，他就放走王茂了。
但今天……不行。
“敢欺负我徒弟的人，你不是第一个。”
李鸿羽轻轻活动着手指关节，冷眼盯着仍匍匐着朝自己爬过来的王茂。
忽然，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一抹笑容，却让在艳阳天下沐浴着日光的众人，感到凛冽寒冬一般的冷。
“但只要是敢欺负我徒弟的，都得爬！！！”
明显能体会到暴怒的话音落下，李鸿羽抬起一脚狠狠踩在王茂的头上。
王茂那一张谄媚求饶的脸登时被丝毫无法抗拒的力量踩在地上，爆发出剧烈的响声。
那青砖铺成的地板，经历了百年仍未有丝毫残损的坚硬地板，竟是被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只是要了你命太便宜你了……你要还的不仅是我徒弟的账，还有李老头……”
如同万古冰山一般的声音响起，李鸿羽脚跟踩在王茂头上摩擦着。
李鸿羽脚尖勾起王茂的下巴，他那张难看的脸已经被血染红，看不出面目来。
随后就听见砰的一声，王茂的下巴被李鸿羽脚尖狠狠击中，整个身子飞起在半空中。
一拳。
李鸿羽只是一个箭步上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胸膛。
那猖狂了二十年，直到刚才还在欺凌弱小，侮辱老人的王茂。
他那一向傲然挺起的胸膛，被狠狠地砸塌。
瞬间，是人为或天意的狂风刮起。
众人眼中一花，王茂的躯体已然在半空中消失。
只有那一副被嵌进墙体的无声躯干，刺激着众人的眼球。
李鸿羽这一拳，似乎被狂风盖住了声响。
但王茂尽数粉碎的骨头，寸寸断裂的经脉，没法被掩盖过去。
仗着自己炼气修为在这条街上猖狂的王茂，今后即便不死，也成了一个大小便都没法自主的废人。
彻彻底底。
“呼……”
李鸿羽昂起头，迎着风任由自己一身白衣胜雪的袍子被刮得啪啪作响。
太久了，太久没有这样生过气。
久到李鸿羽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我曾经好歹也是个，天下第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