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决定还是先回到菲奥奈的宅邸,毕竟拥有强大幻术的菲奥奈可以成为他们的屏障。
但是当薇薇莉安回到了他们第一次打开菲奥奈家里地面的通道时候,薇薇莉安没办法把头顶上的泥土推开。按照道理来说,突破过一次的地方,泥土就算再夯实,也会有一点松动。可是现在薇薇莉安不管利用多大的力气,都没有办法。
薇薇莉安在泥土之中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能够长时间在泥土下进行挖掘作业,也都是依靠了自己那比钻石更坚硬的骨头。
薇薇莉安在确认自己无法继续突破的时候放弃了,“雷诺雷诺,这里很奇怪,薇薇莉安没办法打开这里的泥土。”
雷诺在一旁早就发现了异常,“没关系薇薇莉安,不用继续尝试了。”
菲奥奈可能已经完全封掉了这条道路。
也就是说,菲奥奈不仅“拒绝”了自己,还非常有可能摆了自己一道。
雷诺有些后悔刚才和艾莉说那么大的话了,毕竟如果有菲奥奈的帮助,解决事情还算简单,至少可以全身而退。可倘若菲奥奈是整件事情的策划者话,那么情况就非常不妙了。
雷诺在怀疑,从一开始伊布镇的事情,到右宰相的事情,说不定完全都是菲奥奈在玩弄自己。可是现在又不可能在艾莉面前说出撤退这样的话来。
“我们还是先选择去城里的旅店先住下吧。”雷诺提议。
当然不会有人反对。
薇薇莉安这几天来,已经熟悉了每一个自己创造的出口所在伊森坦尔之中的位置。他们很理所当然地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其他三个人放回到了地面。
薇薇莉安自然不会出来,她重新埋回地里的时候,艾莉表情上有些寂寞。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夕阳的光辉照射在艾莉脸上的时候,更是如此。她现在已经脱掉了显眼的盔甲了,储存在薇薇莉安的地下世界里。换上了普通的衣服,赤红的头发也盘了起来。这样看起来不那么惹人眼球。
雷诺靠近了艾莉身旁,悄悄地说,“现在可不是对薇薇莉安依依不舍的时候。这个城市里好像有问题。”
雷诺的嗅觉是灵敏的。他在空气之中闻见了浓厚的腐烂味道。
听见雷诺这么说,艾莉也使用起了祝福魔法,让自己的感官得到提升,她捂住了嘴,差一点吐出来。
“这是什么味道。”
雷诺表情很严肃,“恐怕是死亡的味道。”
他们跟着气味的方向走去,街道上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只有他们几个人脚步的声音。
安静得令人发指。
觉得诡异。
街道上所有的商铺并不是大门紧闭,而是所有的货物都陈列摆放在街头,就好像是那些商户和市民们忽然消失蒸发了一般。
地上有零散的商品落着,看起来是相当的凄凉。
不光是商户,就连一部分住宅之中,也是空无一人。
雷诺特意透过了几扇窗户看进去,什么都没有。
艾莉也在寻找着人的踪迹,“这里可是纳仑王国的首都伊森坦尔,就算薇薇莉安把我们弄都再偏僻的地方,也不应该这样才对。更何况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城市副中心。”
艾莉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是强忍着恶心。
希伯特那里也同样没有找到任何人,她从天上跳了下来,刚才她在一些高楼中,破窗而入,也同样无功而返,“我这里也没有找到任何人。”
雷诺扶着额头,希伯特的冲动和没以前强盗一样的作风还依旧存在,“我说希伯特啊,不要打碎人家玻璃啊……只要透过玻璃窗看一下就行啦。”
希伯特则不以为然,反驳雷诺,“不进去怎么能知道他们是不是躲起来了?我刚才翻了好几个家,里面是真的没有人。不过我给他们桌子上都留了一些赔偿玻璃窗户的钱了。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今后作为艾莉殿下的左右手,不能再无故破坏人家家里的东西了。”
艾莉则噗地笑了一下,“希伯特说得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然后又马上严肃了起来,“看来这里是真的没人了,继续朝着臭味道的方向走吧。”
三人又转过了好几个街道后,开始能够听见一些熙熙攘攘的声音了。
此时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城市中心,接近皇宫的地方了。在远处的夕阳处,看得见那宏伟的宫殿建筑群了,那里就是帕帕楚尔和他的家人所居住的地方了。
夜里的魔法街灯已经亮起来了。
伊森坦尔使用的依旧不是世界政府所在中央大陆各个主要城市之中提供的集中供能。作为战败国的纳仑王国是小心翼翼的,他们不愿意被其他人扼住了重要的东西。哪怕是城市照明系统,也是自己国家的魔法师所提供的。
今天也如往日的标准一样,在日落前的一个小时内,亮起了城市的路灯。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噪杂声音的源头,那是接近于横穿伊森坦尔的一条河流的岸堤处。
在伊森坦尔成为伊森坦尔之前,在纳仑王国迁国之前,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城镇,这条河流正是这个镇子的母亲河。上游连接着的便是伊布镇的河流,穿过伊森坦尔之后,再流向远方。
这条河流一直都是清澈如初,就算是伊布镇的灾祸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改变过。这也是为什么伊布镇的人们遭到人们讨厌的原因,因为伊森坦尔的人们还是享用着干净清澈的河流。
王国对于这条河流的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的。
就算纳仑王国的人们来到这里后,也没有赶走这里的原住民。而是以这条自北向南的河流为界限,迁来的人们居住在河流以东,原住民们居住在河流以西。
虽说没有赶走他们,可是伊森坦尔的地域歧视是非常严重的。住在东边的纳仑王国人民非常瞧不起落后的西边的原住民,认为他们是愚昧和愚蠢的。
西边的一部分居民,因为无法忍受这样的歧视,不少人也搬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信奉着这条河流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