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前面,和你打的那个。”
什么???
他怎么在我脑子里说话的?
忽然,它脑海里好像多了些什么,有一种冥冥见请求连接的感觉,冰晶蟒尝试着将灵魂感知了上去。
现在好像能说话了。
“和解?来这里想抢我守护了如此悠久的东西还把我打成这样,你说和解就和解?但我暂时拿你没办法也不得不承认,所以……出去,你们从哪来回哪儿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事实证明在源兽思想中实力,的确决定了一切。
如果是打不过它的绝不废话直接宰了,现在是真的因为身体状况过差,所以不得不放弃杀了把自己伤到这般严重之人的想法。
“严格来讲是吸收部分,不是全部拿走。”
冰脉之心维持着整个地下冰潭,如果消散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失去核心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一片死地。
“真是可笑,守了这么久的东西你说分就分,以为我是为你做事的?赶紧走,没得商量!”
冰晶蟒赶人的念头很是明显,不容任何人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实话它还真把寂夜给问住了,放以前他二话不说碾过去大不了这次打不过下次来算账,可现在他是教廷骑士,做什么事都得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符合教廷理念,是否会给教廷抹黑。
而现在,至少强抢绝对不符合吧?
这件事是他不占理,可自己也没有它能用上的东西,吸引对方的交换条件也并不成立……
不,有的,他想到了。
沉默半晌,寂夜忽然问出一个很不合当前情况的问题。
“你寂寞吗?”
???
寂寞什么?
我有什么好寂寞的?
“百年独自一蛇在这冰潭沉睡,不无聊?”
“不,一点也不。”
习惯了不是一样的事?
孤独个蛇皮。
寂夜:……你这样我很难绞尽脑汁想出办法啊。
沉思着回忆起依稀的细节,他发现,突破来了!
“你准备绕着这么点地方守一生?”
“不行吗?”
它几百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用得着你教?
“一直蹲着一个适合自身环境死守的源兽它到死也就那样,一生平淡无趣,你想余生依旧如此得活得枯燥无味吗?”
是啊,除了睡偶尔出去捕趟猎就没事做了,难道自己以后注定会这么活下去?
“外面能尽情找架打,你愿意让自己一身武力毫无用武之地?”
我这么厉害,怎么可以被那些弱鸡遗忘?
虽然根本没被记住。
“出去也有很多味道更好的肉类处理方式,不需要再一口闷吞那些冰雕了。”
确实,这嗅觉跟了我这么多年就从来没受到过什么优待,吃食物总像完成任务似得太乏味。
“外面也有更好的东西能加速提升实力,否则只守在这再过三百年你也不一定能长进多少。”
最近十几年也感受到这里慢慢失去了当初快速提升的感觉,除开速度还是比其它地方快很多现在也仅剩自己占了场地优势,也许自己真的该换地方了?
“未来你能更强大,不必终身窝在此处守一小小的空穴。”
对啊,我应该有更强大的未来,为什么要躲在这走不了多久就到头的鬼地方?
“所以……”
“所以……”
“你需要……”
“我需要……”
“跟我出去见识更多。”
“不要。”
?
寂夜:不对劲啊,这冰晶蟒难道是书上说没有目标的咸鱼之辈?
他也不擅长催动心理,硬拼把自己拼没了幽雪莱丝有危险,真的只能走了吗?
灵魂联系中寂夜似乎放下了什么伪装,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落入这种不得不退的情况啊……”
“我同意了。”
?
“同意?”
“没错,我同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前面的蛇生全部白活了!
那么阴暗没有意义的前半生我究竟怎么有脸活下去的?
也许,不,一定!
我在地穴待了如此之久一定是为了让这道声音来救赎我,感化我!
摸不着头脑的寂夜没有发现,自己在灵魂联系中的伪音不知何时被自己解除,在冰晶蟒的大脑内回荡洗脑着俘获了一颗纯净蛇心的心灵。
“那……停战?”
就是这个声音!我疯了啊!!!
“嗯。”
“能去吸收那个……”
尼玛的老子吹爆!我一生纯爱这天籁之音!
“请便。”
虽然不清楚态度为何发生如此之大的转变,但不用打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总归是好的。
感测上也告诉他眼前的巨蟒没有发挥蛇类精通天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地欺骗自己。
在寂夜落到冰层上时冰晶蟒还贴心的散去了寒气,回归至平常冷度。
无需镜界裂痕再提供源灵的源阵已经可以再次抵御冷气,寂夜向幽雪莱丝招招手示意她到冰潭这边来完成此行目的。
快步带小跑走上来的女孩仔细查看着他有没有受伤,然而骑士装上正在一点点隐匿的源灵纹式让幽雪莱丝震惊到一双向前探去的素手正止不住地颤抖。
寂夜注意到这点关切的问她。
“冷到了吗?我好像带了暖手袋,你拿去用……”
“你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生命?”
幽雪莱丝愧疚自责地低下头,却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而因此感到自己极其丑陋。
这貌似是教廷机密吧……
她怎么知道?
“我做了很多提前准备,实际上我并没有受到影响……”
迈出的小腿微微抖了几下。
强化后的负荷来了,可真不及时专抓我说完再来。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能力,但我宁愿把那些所谓的奇珍永远搁置万里外也不希望你会有出事的可能,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为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你让我怎么对你?真的,求你了,我真的还不起啊……”
越说内心越难受的少女上前抱住了寂夜的腰,光滑的额头靠在胸甲上为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不停懊悔难过,她从来没有一次想哭过,然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出不来。
从开战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忍了,看到他为了自己去迎战境界碾压性的敌人,每一次擦肩而过的攻击都让她在庆幸的同时更加自责,更加后悔。
在看到为了赢下战斗连那耗费生命的衣装附与技能渐渐消退的痕迹,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了。
自己就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