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人吗？”
“有。”
“不，你没有。”
洛歆璃的瞳孔一缩。
“……调查的真‘仔细’啊，搜魂时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自己说的是养父，但他指的可不是。
她的养父是位大长老，婴孩时期便开始培养，只是邪道修炼者的领养绝大多是都带有很明确的准备当成可牺牲物品来利用。
两年前她的一生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大长老和宗主有过往的一点恩怨以及站队上的利益冲突所以一直想让她担任重要职位，不断架空，自己在养父强烈的目的性之下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听从。
“我的精神力可不是强项，至于什么渠道说了你也不信。”
“是么？那便不说吧。”
她对明确不会被告知的事没有太多好奇心，大概是以前一直被安排吧，总被强调“只要做，别多想，别多问”的原因渐渐放弃追问。
“反正圣女小姐是别想回什么涌泉宗了，不如谈谈心跟我说说你的事？”
“哦？公子难不成还能限制我一辈子？”
她可没觉得自己沦落到被随意摆弄的地步。
嗅着少女身上一股幽香的达沃亚咧嘴一笑。
“歪头。”
“什么？”
没搞清楚为什么突然跟用着命令小狗的语气的洛歆璃一点前兆都没察觉的轻轻偏了下脑袋。
！！
达沃亚撩开柔顺的黑色长发直接朝脖颈间细嫩的白皙肌肤舔了上去。
然而那舌尖在脖颈处温热的湿感为洛歆璃带来的只有内心如坠冰窟的慌乱与绝望。
什么时候的事？
灵魂被控制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
也许只是普通的歪头吧？可能是他的头凑的太紧自己想离远点……
“抱住我的手。”
毫无排斥感的顺从再次出现，自己主动把手盖在搂住腰间的那只，甚至还扣入指间，显得亲密无间。
这一刻，她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要问寂夜这位骑士王为什么会帮达沃亚的话……
邪道修炼者对人的生命都是当消耗品，洛歆璃不嗜杀，但为了计划下起手来那是一点顾虑都不存在的。
寂夜、达沃亚和它老爹瞧几眼就能看出是个随手杀完碍事的家伙还能继续跟别人谈笑风生的狠角色。
“怎样？信了没？”
洛歆璃直愣愣的望着天空，片刻后长叹一口气。
“原来不过是从上一个牢笼被换成了下一个了吗？”
还是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的那种。
达沃亚强行揉出几滴眼泪，面露哀伤……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么回事。
“这气氛要不要我配合你来一句‘不，我是不会那么对你的，我们是朋友！’？”
心中满是无奈与对未来绝望的哀伤，洛歆璃一点笑意都提不起来，哪怕是熟练到成为肌肉记忆的招牌虚假微笑。
“呵，谢谢呢，不用了。”
“哦，那我继续了。”
说着伸出舌头开始大口大口的舔舐着，使劲感受柔软的肌肤。
洛歆璃也没什么反应，就那样被死死搂进怀中，脖颈间还不断传出温软异样感的放空了一切思想，抬头仰望着夜晚的星空。
许久后。
“说说你的事呗，我就知道你是个工具人中意外诞生的天才，然后你养父就转变成对待超级工具人的态度，最后进入叛逆阶段。”
老大不太喜欢说很长篇的话，更不会在非完成不可的重要目标之外把人家的事一件件细水长流般说给它听，最多总结个大概。
听到这话的洛歆璃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自暴自弃般反正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像是念头通达似得把自己的过去像是讲个书上看来的故事般回忆着。
“工具人？跟工具箱一样的人的意思吗？真贴切啊，我的一切都是为了铺垫，给父亲那个逊色我一大截的亲儿子准备的，早就开始背后把我预定成婚了。
只是我成为圣女后没有了往日的无处不在的束缚感，不再掩饰自己对父亲亲儿子的鄙夷，更做不到像往日那般对我随意指使命令，宗主也乐于成见我这个圣女和大长老看不对眼。”
自保之心人人皆有，把她当做铺垫的计划只是不在明面说而已。
“所以你暗地里和宗主搭上了线？”
“知道的真多啊，你真的没有搜索过我的记忆吗？”
灵魂什么时候被控制的都不知道，搜寻过往的记忆显得小菜一碟了。
“没有哦。”
达沃亚笑眯眯的回答着。
洛歆璃侧过头深深地和他对视了一眼。
随即回过头。
“算了，正如你所说的，这一次外出便是为宗主办事。”
“哦~~~”
这一声拉的很长很长，有点智商的就知道这是在阴阳怪气。
“你想表达什么？”
俏脸一黑表情当即冷了下来。
“所以办着办着把自己给办了？”
洛歆璃张开小嘴想为自己辩驳什么，思绪在脑海中旋转一圈，发现好像没什么毛病只能重新闭上默默无言。
知道在这件事上无论怎么说都趋于绝对劣势下的洛歆璃只能转移话题。
“所以你到底想把我怎样？”
要是想杀何必费劲来控制她的灵魂？除此之外，那就只能当他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工具人了。
自己现在对未来唯一想知道的是自己究竟会成为怎样的工具人？
不是自夸，论实力她没服过哪个同辈。
即使是抱着自己的这个家伙她刚刚也不过是棋差一招没想到对方能那么大面积的用超短时间内把人关起来。
给她多一秒的反应时间肯定能脱离范围，如果没有那个吸人的能力多花点时间总归能打出一个小洞逃掉。
洛歆璃知道现实没有如果，输了就输了输了，哪怕千百倍赢回来也永远输了这一次，自己认，但要说服不服气她觉得实际上除非是源灵储存量，否则还是那句话。
棋差一招罢了，差不多五五开，多比几次有输有赢在实力上我凭什么服你？
“以后啊？”
想了想扫视一眼四周的黑夜。
“在晚上你倒是挺能跑能藏的，来做我的影子吧怎样？用你之前的语调来讲是叫……你我一体，光暗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