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与正传暂无关联)
“醒了哟…”面上更多几许暖意。
愣了很久,才看清是她。喉咙有些干,说不出话来。只得听她讲……这也是种享受……
“已经是黄昏了。”她的声音很平滑,若我的小提琴般。
已经睡了那么久了吗?对了!我的课?!
突然想起我的马原,要死要死了!
“不要动…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额,完了,翘了那个老烟鬼的课。原本生活费就已经够紧张得了,再翘了他的课,我的奖学金.....算了,反正现在的教的都会了。而且也不该责备她,毕竟是她在照料我…而且也得使她安心才是。
“还没注意到吗?”
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我的枕头怎么会那么软?话说为什么她的发丝尽数落在了我的脸上?
打量起四周……
刚要起身便被按住了。
嗯,我在享受传说中的膝枕。这让我感到幸福的同时心中莫名升起了一道悲戚。她为我做的是否有些太多了?我问自己,究竟是什么让她此般讨好我?尽管她依旧带着笑意,但看得出她有些疲惫,以我的思路来说——她缺乏安全感。
我望向她的眸子,却是躲闪了起来,是在害羞吧?我试着安慰自己不要瞎想。现在才注意到,她的发丝比来这时长了许多。这无疑是废话,之前她是短发显得灵巧,现在确是端庄了许多......至少她犹如瀑布的头发告诉我她陪伴我的岁月。
“不要动,可以吧…”她有些疲惫,拇指揉着太阳穴,食指刮着上眼眶,“腿已经让你枕麻了,要……”眼睛无神片刻,把在嘴边的话收了,“就不要再过分了…”
对她,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一般而言,她会说出口的。说出她心中的真正想法。可以她的性格应该…刚刚没有……这种陌生源于一种疏离感,对话不再是那种“一针见血”的直爽,而是另一种莫名沧桑后的体贴。这让我有些不适。
试着,不让言语疏离变为情感疏离,刚要开口。
“嘘!不要说话……”
嘿!她突然皱起眉来,嘟起唇来,一副准备使小性子的俏皮模样。
嘟囔着:“白白和我睡了那么久,不该表示表示?”
她食指与拇指攒动,“让我先想想。我想好再让你去做。”
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可是就是说不上是哪点。没有往常整洁,以至于发丝散乱?没有往日体贴,以至于降龄减智?没有过往文静,以至于毛毛躁躁?
额,这些说了会挨揍的……我抿住了唇。
“嘴巴闭紧了,看来是同意了。”她并没有管我怎么想。
只是下意识的向前压了下腰。鼻尖突然接触到那梦魅以求的柔软。男人嘛,刚醒,那支笔是还是竖着的……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不是没穿……好吧,好像刚刚那才是重点……等…等……问题这女人为什么敢那么造作?不怕我……
“明天周六,能陪我去挑内衣吗?有点小了。”她言和而色夷。印象中她是很保守的女孩子,不知为何现在竟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唉...周六几号?我的行为经济学考核在周六吗?
等等那个有点小了?额……般菠罗蜜多……我有三千道藏,额……不,是三千佛经守心。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突然,一双手伸向我的后背,倾刻之间我被搂的很紧。耳边是她“嘭、嘭、嘭、嘭…”的心跳声。
紧接着耳边一阵微微的暖风,“睡美人…就躺在,王子怀里吧!”
心先是巨烈颤动,但又觉得有些不对,不禁笑了,不过依旧抿住了唇。但细思品味,又不禁苦了脸,这浓浓的错位感。不知是我怎得亏待她,才让她如此这般。
“方才笑了,为何面又苦了。”突然气氛又沉了下来,她的眉落了…锁。
又是刚要开口……她的食指又顶在了樱唇前。
“不要说,让我猜猜看。猜中就点点头。”忽而一只小手抵在了我的心口。不知为何,她还是不想我说一个字。
衬衣的扣子,仿佛因为闷热解开了两颗。看到了……话说再这样,我真把持不住了。
“笑呀……是因为羞耻,而面苦,是你那没来由的担扰。摇头吧!?”她的细嫩的食指在我视线中渐渐糊了,留下的只有鼻梁的温热丝滑。
点点头,头上吃了一记轻轻的脑瓜崩。突然想起她让我摇头来着?
“敢说我的情话羞耻?”
额…她关心的是这个吗?不,我还没那么傻,还知道她在否定后半句。
接着,她把我搂的更紧了。
“你呀你,太直了。也就只有我愿陪你度过余生了吧?”
刚想要怎么举反例,只见她轻轻剜了一眼。我便舍弃这不动脑子的选项。
尽管我现在回想起了一切,尽管我清楚我爱的不是她,而且那个人与我是那二十分之一(这是喜欢的人喜欢你的概率。)尽管,我们两个人连初吻都还在……可是,既然我已经答应她要与她相守一生就不会食言。当然只要她还愿意,她便是另一个“我”。
如果抛弃了她,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我可以回到那个人的身边?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只是自私的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伴侣?那么我有何颜面对其他人说我会与她厮守一生而永不相弃?况且,天下也难找如面前的她这般的女子了吧?
怎样形容她呢?
独立而缄默,宁静却又活泼。没有多少田园女权主义,没有多少坏心思。长相由玲珑精致如小家碧玉到如今似画般细腻的一颦一笑。仿佛她把我看的剔透,一步一步迈向我的心窝。
其实我明白她本身是个宁静的人,本该一言一句暗含暖意。但是,她和我一样,总会为这本应不存在的爱情找些情趣。
“怎么呆了?”
十指与我相扣,青丝在我耳畔厮磨。另一只小手,中指与食指抵在我的唇间。脸贴的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鼻息。
“看我看呆了?”面上眉敛如上弦之月,唇抿着。
她自嘲吧?
我点点头,看她……我几近呆了。真想现在就“吃”了她。可,自己吹过的牛,自己立过的誓还是保持了我的理智。
“你还是那么理性。”上扬的嘴角有些僵硬,眉舒展了些。像是守得征夫归的妇人,不知是疲倦的愁容多还是欣慰的喜悦多。
两指从我的唇间顺流而下,滑到了……
“我们仪式是之后的事,明天忙完,我们就先成为法律层面的夫妻吧?”
很对不起她,我开了口,“你认为我们生活习惯的差异没关系吗?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她看向我的表情先是满面不安然后化作掩面一笑:“果然你也会破坏规则吗?本来在答应同居时我就做好了准备……”说到这……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抿住唇看我反应。
自然我先是一愣,然后知后觉她把我耍了。“怎么了?”
可是看她精致的瞳眸渐渐泛红。
“我对你动了情,便是认定了一生。虽然我清楚这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我清楚她说的是自幼我们相识,而非偶然于现实相见。她清楚我的当时的答案。阳台的风把透光严重的窗帘吸到了外面。可……往事随风去吧。
“很难…”我故作悲伤。
她慌了,“很难什么?”
眉深锁,愁容尽现……花容失了色。我知道我吓到了我的——未婚妻。
“我很难不抽出时间陪着你去。”我本该直接出口一句,愿意和她继续下去。可是,想了想让她长点记性——莫得没事就想着情感破裂。
毕竟我与她的一生还长。
“抽不出吗?”相扣的十指渐渐松了。
“是很难不抽出时间哟。”
听到这,她直接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这句话有些突兀,可也没有什么不对。
一片叶刮到了窗外,又静静落下。
“已经入了秋呢。”与她相视,确认我们都是属于彼此。心脏抽搐着,我和她都是如此。
而后额间一瞬湿凉,她窃窃笑着。“我们同房睡吧。”
“我到是不介意。”床角那本《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令我无奈。
两只小手帮我把脸“正”了过来,她嘟囔着:“看着我,我比书好看。”
“嗯,是。雪色与月色之上,我妻为人间唯一的绝色。”
面上鼓的像是包子,似是清楚今后与我相守一生她随意了不少。“这还错不多,刚刚上面那句说错了,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哪?”拍拍我装傻犯二的后脑,再看到她耍小脾气的表情。我明白了,尽管忍不住想逗逗她,但还是算了,“嗯…我希望梦中有你,身边也是你。”
“追女孩时到没见你那么会说。”
她躺在了床上,抬起我的头,身体一点点摆正。“公主最后放下了骑士回到了王子身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她还是在说,我是“公主”?可,公主放下了骑士回到了王子身边……这对吗?又是这浓浓的错位感。
这让我想到另一个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