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别了住持,陪着伊慕萱来到了伊哲程的家。
路上我们并未说些什么,这让我很在意我究竟是怎样惹她不高兴了。
但……
这并不是我目前最需要考虑的事情。我知道我已经有些恋爱脑了,可有些事情的优先级总是比恋爱高。
或急或大……
今天心情格外好,或许你让我换一下剧本的结局我也乐意。虽说现在是有些“不幸”。但终究是与伊慕萱独处。
我暂时将那些忧愁抛却脑后,尽享眼前的寸光。
“德里之前你来过这吗?”
伊慕萱走在我的前面,踩着铺满青叶的柏油路。她忽而回过头来,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是回头看看,脚并未转过。我明白,她不会在此停留片刻。
空气有些闷热,心中更是燥热。我不知如何向她搭话,也不知我应该以什么姿态与她并肩前行。
迷茫的心并未找到理由,所以迷茫的我必然——茫然。我应该有个梦想,哪怕羞于示人,至少有个目标也好。
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抖擞精神,“自然拜访过。”
“哦,换个话题吧。你为什么养了那么多花?”
脚步在我面前停下,转过身。她似乎是在找话题。她没有去过我家,而这个方面的问题概是刚才的举止让她注意到了。
想着给她开一个玩笑吧,“毕竟我不能养一群人吧?”
“这个回答……”她给了我一个苦笑,只是片刻她便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你应该去更多圈子的。”
是的,我太“自闭”了。
“是呀,可我不知道我应和他们说什么。”
“比如谈谈游戏。”说着,她再次回转过身,但又转过头,“德里跟上。”
她放慢脚步,似是期待与我并肩而行。春风吹过她俊俏的眉宇似乎更多了几分香甜,而春风拂我平淡无奇的五官……或许,春风也感到无趣吧。
《我是猫》……我是猫该多好?没有人的压力,没有狗的定向选择。
可……流浪猫呢?为什么……我只会看头部?却对底部视而不见?
“好了…到了。”
一路上,我们并未再多说什么。直到一幢排墅(编者注:成排的别墅)前。
“到了……”
一幢大房子,棕色的瓷砖,很简约。我抢过了门铃,再未想太多……
先是一阵脚步声,好像是皮鞋所发的沉重之声,那么来人会是伊哲程的父亲吧。
“咔!”
门开了,正在想伊叔叔会先照顾他怜爱的侄女时……他却先来到我的身旁。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台阶之上他放低了姿态,“嗒嗒嗒”他第一次走到我的身前。“德里别站着,进来坐。”
我一直是被贬低的对象,因为那座“公园”。因为我那明明学历超多超高……却不思进取的父亲,以及我从未见过的母亲,还有……我的父亲在公墓所守望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明明从始至终,他都告诉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为什么,那个墓中是个我素不相识的女人?
一个个悲剧构建了这个家,一句句谎言勾勒了我的平生。但愿这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吧。
面前的男人有些胖,只能说人到中年发了福。父亲与他的关系还不错,他也曾邀我来此地长往。但被我谢绝了。
“…慕萱你也来吧。正巧哲程那小子和他的同学也在。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叔叔有问题吗?”肩被她用指尖戳了一下。很痛,但使我清醒了不少。
“走吧,进去。”我如此说,因为现在就连慕萱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对了,在意了好久,德里你腰间的刀是要给哲程把玩吗?”说完,慕萱并向走向了一旁,在玄关的视线之外。
“是呀……”我答。
向西看去时,她一脸漠然。“我再通知一下安梓琳。”
刚刚的举动让我心惊,这让我怀疑她以为我说谎,也确实是这样。她像是知道一般,特意解释了一下。
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些使我难受的事情。比如,那这中年人口中的同学会是……
“好了,我们出去。”耳边是李兴的声音,不过是那个混混。还有卫熙刚……
他们正要从玄机走出……
果然如此,明明猜对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手上是粗糙的鲨皮,现在握着刀。
“哟……古德里?怎得,你没继续当你书呆子?惹哭了我们的社长?哦…对了,不要继续下去了!没人想让哲程出事吧?”大爷似的,没有一点风度。“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吧?你还太弱了。”
“幸会。”我如此说,忍着悲伤。红莲一朵已经抽芽……已经知道了大概的真相。为了哲程真的值得吗?
[“来!把它含住!”
“疼…我疼…!”
“为了还钱你必须这么做。”
“你…轻点……”
有人说过,恶劣的人不可能只有那一点黑历史。从针孔摄像头中,我看到了——我毕生难忘的情形……
我呕了出来,流着泪……视频中那个身影是我的初中女同学。我从未想……想过我会看到她毫无遮盖的样子。她叫什么…我已经出不出来了,但那张脸,我…记得了……怎得,玩这么大?难道赌博还没直播赚钱?
14岁这个性同意年龄,太小了吧?
看着李兴把他的**官放进……我明白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作为一个人,身为一个人,我有义务也必须尊守法的指示。
可……我的小团体主义开始发作了……
这样会害了哲程的,我欠他太多了……哲程…哲程?哲程!!去找安梓琳拿拿主意吧…如果我坚忍这两年便万事大吉……
可……
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软弱?原来这就是我的劣根,有主见但却无法贯彻始终……
多查看查看……搜集搜集证据等到时机成熟再一锅端。
就这样,我再次抑住了自己的心,把刀尖开了锋。
哲程不能死,毕竟他帮了我那么多。那就牺牲我吧?]
原本如此,他们在这……
我皱着眉满面不屑,对敌人来说我并不想也不会臣服。我想我所拥有的资本就是——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堆积无序微弱的白云,风拂嫩绿落叶;一切的一切,开始朝着乌云,枯叶“蜕变”!
台阶上,叶枯了。被那些人脚踩,碎了。生命苦短,只是美德将它带到无穷无尽的时光之后。我愿为了追求光和热,舍去自己的生命。生命若花,但寒冷的、寂廖的败落,却不如轰轰烈烈绽放后调零。
“…幸会,但有些事情我的气量也就那么小。”
手按在刀柄上,“唰……”
“你疯了,古德里?伊慕萱还在这!”仰看去,一幅把我当疯子的吃惊。他才注意到伊慕萱在?
她在又怎样?我受够了思想斗争。开瓢,没错,一定,必然让他们脑袋开瓢。
没有人不会不在意疯子的危胁。原本当个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会用。如今真把自己逼疯了!
“古德里!?”耳边是那声娇呵,可我在抽出刀的那一刻就认识到在她心中,我业已无了一分一毫位置。
我怕,怕,十分怕,我再次妥协。
“麻烦…让开!”但对她,我还是客气的多。
“停!!”
又是她?她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