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的婚约(徐觅初视角)

作者:北冥参差琉璃月 更新时间:2020/5/17 22:09:30 字数:2340

致我最真挚的密友

今,应古父之邀。到水下之城——东燕。

(编者注:原燕京因为海啸被一分为二。在水中的水下之都为东燕,继续承担着共和国政治首都之职。在陆上为通平市,乃是顶尖人才的培养之所。)

路上多为初次见闻,被水下的世界所惊扰。感叹着 世上居然有那么多的奇迹。

不必说斑斓的游鱼在相互细语,不必说往日的废墟上左右攒动的海藻,哪怕只有那长长的海带直上“穹霄”也让我惊异。

缤纷的珊瑚予我以置身梦之幻,扇贝起跳如那蝶舞一般。有时忽而暗了,抬头一上看:鱼群挡住了那微薄的日光。

我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又如吟游诗人入了梦的国度。总觉得,这一切一切的言辞都不能尽现我现在无以复加的心情!

(编者注:海啸卷走了陆地上大量的盐份导致水中氧气溶解降低,导致水中植物的锐减,导致鱼类的灭顶之灾。如今所能见到的鱼除了自然选择剩下的之外,绝大部分是转基因鱼种。当然海藻也是。)

除了温和如星光的灯光外,透过玻璃,波纹似的阳光也洒在我的上方。既然灯光柔和如星,阳光如绸缎,那么就称灯为星,日光为绸布。只是现在列车开进了无人区,这意味很长一段时间它要扫兴了。

意味着,它的加速必然使我眼前的景色朦胧而不清。

好遗憾……不过,也好荣幸。记得那位经常把:“多谢月相怜,今夜不定忍圆”挂在嘴边。如今想来,多谢了,如果下次能陪他一起看就好了。

(编者注:出自宋代朱淑真的《菩萨蛮·山亭水榭秋方半》山亭水榭秋方半,凤帏寂寞无人伴。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旧颦。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

编者个人见解:末二句与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中,“本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互为表里。

一个是月缺人未聚,一个是月圆人未聚。)

说起他,我想起一件令人忌妒的事情——我不是“幸存者”。因为不是“幸存者”,我必须要多费些时、金才可让光阴觉得——这些景色已经单调。

概是那“漾着的光”已经可以让灯偷闲摸鱼了,方才能将黑色的高根置于白瓷砖上。

是的,全都是瓷砖。下了车,目力所及除了一趟趟列车外,再也没有其它穿行交织的“马”。

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那么接近“未来”、“科幻”……

抱歉啊,初宓。我并未在鱼与珊瑚上着染笔墨,而只是浅浅沟勒。因为我并不打算瞒你什么……

游记就写到这吧……

(编者注:初宓,即徐初宓,是徐觅初的堂妹。也是编者容易记错的一个人。叫她徐初宓(蜜)、徐初宓(福)都可以。)

当我漫步在黑与白交错成棋盘的大理石瓷砖时,我见到了一位如父母的中年人。对面有个小坡且相隔很远。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头部周围,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温和。

圆顶礼帽,拄手杖,如同几个世纪前的绅士。

老远他就向我打着招呼。在打招呼之前,他做了一个下让手下侍者退下的动作。

当然,对于这位先生而言,他口中从未有属下、侍者、管家这种词汇。这是他的政治正确。人嘛…生来平等。

这也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一个垄断水下城市的创始人,现任董事长竟会把我看在眼里,搞出那么大阵仗。

另一方面我也认识到他是一个极为难以应付的长辈。我想在和煦的人面前,很少有人能不吐露出内心所想。

哈哈,我猜你已经开始吐槽自“老远……”至“……所想”之间的词句运用了。和他一样,我不习惯于加“了”、“的”……但我没有他那种时长停顿的思绪。而这段是用了他的思维方式。

至于为什么我为这么提及他?

因为我受古父之约,所以便会提及他。当然小宓这不是废话,而是说——这件与我和他相关。尽管我知道太过简短的词语会让人以为倾诉者的气势强硬,而我现在却是以平淡而喜悦的心情诉说。

对于这个这个绅士我没敢多打探什么。我知道,我和父子一样都没有一个强硬的态度。除非大事,否则一切都随遇而安。

说到大事…我想我没有资格评判他们,因为我的大事并不在我的手中……

已经到了适龄嫁娶的年龄,家里人急着我推销出去。可我却是久久拿不下主意,究竟是听他们,又或是向一个告白之后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的挚友告白。

小事也一样。

明明成年了,我却如往常一样,每次都必须要向父母提前汇报要去的地方。

甚至……我知道——这篇文章我也没胆量发给你。

毕竟对于我来说,今天实在是太叛逆了。

那天,望着那顶圆顶帽,追随着一双双黑色的皮鞋,我入一座小庄园。一朵朵蔷薇,涌着阵阵幽香。一盏盏的铃兰,如同“幸福”归来。

(编者注:铃兰花语:幸福归来。)

这只是第一眼,近看才知在花坛有一条小沟,上面躺满了睡莲。

花坛中间有一间凉亭,古先生便邀我在那坐下。

幽幽之风夹着淡淡花香,盖住了红茶的浓郁。鼻尖尽是花的芬芳,一时品不到茶的雅香。而这个遗憾,贯彻了这次邀约。

和他一样,这位先生犹喜开门见山。而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就立刻让我对我的父亲失望不已。

“侄女,你的父母托我和你讲你接下来的人生行程。”

听到这,我就明白这位绅士所言何事了。把匙放回盘内的纸巾上。

是呀,他们这家人都是那么直接。可…对他们的信任有时会让我想——如果他(们)骗我,我一定信了。

重点并不是在这,而是……对于我,我的一生。我的双亲竟丝毫不让我知情。我清楚作为一个大小姐或许是这样……可,为什么是委托第三方呢?

古父是一个不好反驳的先生。他谦逊,和善而且又德才兼备。最重要的从不是这些…标签,而是——他真的会去听,也真的会信。

这种犹如孩童般轻信的态度,令我着迷。究竟先是迷上了那个人,还是迷上了这种特质。对于我来说,都不好说。但对于给我选择的人,我一定是心怀向善的情谊。

(编者注:这是已有资料中,徐觅初说过最气愤的一篇。她真的很温柔,但又犯了温柔的通病。1.不是所有人都是像自己一样温柔,2.不是所有事情都应该自己妥协。)

那一刻…我在想,我要迎来我人生的悲剧。在一个恰逢心动之人的时刻,却有了一份未卜的婚约。

什么吗……女权不也不错吗?

“请……您告诉我吧。”

吞下了口水,咽下了争论的意志。小宓,这是我们家的事,我又怎么能对外人发火?

又或说,什么是发火?

这个概念是谁提出,又是谁重视的呢?

(未完待续)

(编者:秋浣溪。对,是我作注的。下面的稿子今天没还原出来,明天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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