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逍白眉头紧皱一脸严肃,他即为青鸾找到自己另一半而高兴,又为人与妖之间这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为青鸾忧心。
自古以来人与妖结合的故事就鲜少有什么好下场,不得不说青鸾这事还真是麻烦。
故事讲完后三人都沉默不语了,青鸾时不时就撩开帘子向外张望,只盼着早点赶到汴州。
还好青鸾花重金买的汗血宝马极为争气,终于在傍晚时分,三人到达了汴州。
进了汴州城青鸾连忙将逍白孤慕烟二人带到卓府,只见青鸾一手拉着逍白一手拉着孤慕烟一路小跑着把他们拉到了卓以寒的卧房。
下人们见青鸾回来了,连忙欠身行礼,青鸾挥挥手便让他们都下去了。
走到床前,见卓以寒还是像之前一样,双眼紧闭,面无血色,青鸾只得跪坐在床前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然后转头对逍白说道
“逍白哥哥,你快来看看我夫君。”
逍白走上前来把了把卓以寒的脉象,然后用扇子轻轻撩开了他胸口上的衣服。
只见卓以寒胸口上的绒毛比青鸾形容的又长得浓密了许多,指甲也变得又长又硬宛如鸟类的爪子,脉象极为虚弱,连呼吸都轻微的让人察觉不出来。
逍白看着青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的妖气在他体内浸染太深,纵然我将他体内妖气清除,也只能救他一时,你若还与他在一起,他肯定是命不久矣的。”
青鸾听了眼泪直流,过了半晌她擦干眼泪站起来走到逍白面前问道
“若是。。。若是以后我不在他身边了,他可会好些?”
逍白盯着青鸾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若你不在他身边,好好调理,他则与旁人无异。但若你们还朝夕相处,他再感染了妖气,即便是我也救不回来了。”
听了逍白的话,青鸾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双手握拳,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
“只要能救他,就算我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也可以!逍白哥哥,你救救他吧!”
一旁的孤慕烟最是见不得这种苦情戏码,干脆走到院子里赏花去了。
逍白见青鸾如此,便答应了她的请求,让青鸾关上门去外面等候。
青鸾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搅着手上的帕子,眼神紧盯着屋门。孤慕烟坐在她对面,悠然的吃着点心完全体会不到青鸾的感觉。
这一等,等到天都微亮了逍白才从屋里出来,青鸾见状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屋子。
她来到床边,看见卓以寒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指甲变回来了,身上的绒毛也不见了,竟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孤慕烟听见哭声便进了屋子,见青鸾哭得撕心裂肺的,手中的糕点好像忽然就不怎么甜了。
她转过头疑惑的问向逍白
“你不是已经把他体内的妖气排出了吗?怎么他还不醒?”
逍白正用帕子擦汗呢,听到孤慕烟突然发问,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拿过她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就吃了起来,边吃便说道
“你这小丫头以为清完妖气就好了?他可是肉体凡胎,脆弱得很,不休息个几天哪里缓的过来啊?放心吧!过两天就醒了。”
孤慕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恍然才发觉逍白吃的糕点是自己吃过的!这不等同肌肤之亲吗!
只见孤慕烟的脸骤然红的像个苹果,背过身来,不再面向逍白。
青鸾听逍白这样说,终于放心了下来,擦了擦眼泪,走了过来,对逍白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说道
“逍白哥哥的救命之恩,青鸾在此谢过了!”
逍白见状连忙将青鸾扶起,语气放缓,温柔的说道
“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我之前不比如此客气。”
青鸾咬了咬嘴唇,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逍白见她这个样子,直言问道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青鸾转身过去看着卓以寒,眼神黯淡缓缓说道
“他这样,我不放心,能否请你们多留几日替我好好照料他?等他醒来你们再走?”
逍白和孤慕烟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青鸾终于放心了下来,她留了封书信交给逍白,让他等卓以寒醒来交给他。
青鸾则打点了一番,收拾了一点行装,便离开了卓府,不知所踪。
三日之后,卓以寒终于醒来,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一脸警惕。
在逍白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卓以寒才终于放下了戒心。
当然逍白隐瞒了青鸾是妖的事情,只说自己是青鸾好友,来为卓以寒治病的,至于青鸾的踪迹他也不清楚,这可不能算说谎。
忽然孤慕烟走到逍白身边,用胳膊肘顶了他两下,逍白疑惑的看向孤慕烟,只见她对着他的胸口不停使眼色。
逍白这才想起来青鸾托他转交的书信,他连忙从怀中把书信掏了出来,递给了卓以寒。
卓以寒接过书信,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确实是青鸾的字迹,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读了起来
“卓郎亲启
相公,对不起,青鸾骗了你,我本是以妖身被点化的神兽,在人间游历多年,至此才遇见了相公你。与相公相处下来,青鸾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妖的身份,和相公在一起,青鸾无时不刻都是幸福的。但也因此,青鸾才害了相公。我本以为相公是因为多日劳累才会身体欠恙,却没想到是青鸾的妖气在这几年一直让相公被妖气侵染。青鸾无能,只有求助友人才能救相公一命,但如此下去的话,相公恐怕命不久矣,与相公所处的每一日,青鸾都会铭记在心,可青鸾不能害了你,相公,永别了。
青鸾”
读完信件的卓以寒,一脸的不可置信,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怎么会是妖怪?
他皱着眉疑惑的望向逍白,希望从逍白那得到一丝希望,可逍白却没有回应他,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公子不妨直说,卓某那么多年见过无数大事小事,没有那么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