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信你,你既然是真心求我们救你娘子,定不会诓骗我们,更何况还拿个假龙珠,岂不是掩耳盗铃?”
逍白见到孤慕烟这个态度,也知道是这丫头心软了,长叹一口气对凌风说道:“你可听过鱼跃龙门?鲤鱼若是在等待五百年龙门开启之时,逆流而上跃过龙门,那他就化鲤为蛟,修得龙道,而越过这一步的捷径,则是取一颗龙珠,汲取上面的龙族灵气,可让他直接脱胎化蛟,甚至化龙。”
“若你所言不虚,那鲤鱼精必是为了修道成龙才会利用你,你这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又自己背了黑锅,哼!蠢货!”
凌风见逍白分析的头头是道,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自己真的太蠢了,居然被那鲤鱼精卖了还替他数钱。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逍白也不好意思再怪罪凌风了,不过听他刚才描述他娘子的状况,不就和青鸾的相公卓以寒妖气侵体的症状一样吗。
逍白开口说道:“既如此,你先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娘子,之后我们再算鲤鱼精那笔账。”
见逍白终于松口肯救自己娘子,凌风连连点头。
刚回到茶舍就又要奔波,孤慕烟虽然心里不太乐意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茶,便锁上了茶舍的大门登上了马车。
还好沂山离茶舍不是太远,只半日路程几人便来到了沂山境内。
凌风为他们引路直接上了一座荒山,孤慕烟和逍白虽然心里疑惑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半个时辰,约摸着快到半山腰时,凌风才终于停下,孤慕烟在逍白身后视线全被挡住了,只得垫着脚尖向前张望。
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的竟然有一处人家,凌风看到了那座小屋子倒是开心得很,跌跌撞撞的便向那屋子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娘子!娘子!我回来了!”
突然他想到自己娘子还在昏迷之中,眼神突然就黯淡了下来,嘴角的微笑也渐渐消失,愣在原地苦笑了一声。
孤慕烟与逍白跟过来之后,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恭恭敬敬的说了声:
“寒舍有些简陋,二位请进。”
孤慕烟和逍白属实没想到这所谓的沂山黑蟒王居然住在这样的一间茅草屋。
二人进了院子,没想到这小院虽然有些简陋破败,但人情味十足,晾晒的被褥,墙角堆放的干柴,无不显示凌风和他娘子之前幸福简单的生活。
可现在...二人进屋后,看见了一名躺在木床上的女子,手臂上露出的皮肤以及长满了黑色的鳞片。
逍白与凌风对视一眼,便上前为他娘子诊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逍白脸色微变,随后收回了手,起身对着凌风说道:
“这症状,确实和卓以寒一样,只是被妖气侵袭,可...你可知晓你娘子已有身孕?从脉象上来看,约莫着已有三月了。”
凌风听到关于身孕的事,腼腆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是是是,我知道,正因如此,娘子得了这怪病,我才急的失了理智,那鲤鱼精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我不想让我娘子出事,更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出事...”
凌风越说越小声,一想到老龙王因他失去龙珠差点归西,自己就愧疚得不行。
逍白没有理会这件事,只是走上前来轻轻的拍了拍凌风的肩膀安慰道。
“无碍,这种症状我之前也见过,只需我将你娘子体内的妖气引出就好,只是她怀有身孕,我还需小心谨慎,费的时间可能会多些。”
听逍白这样说,凌风终于是喜笑颜开,头点的像拨浪鼓似的。
“多谢逍公子!多谢逍公子!不管多久,只要我娘子痊愈就好,到时候只需我有的或者是能帮得上逍公子的地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
逍白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孤慕烟试了个眼色,孤慕烟便领会带着凌风关上房门在院里等候。
过了半天时日,逍白还没出来,孤慕烟都有些困意上头,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微微打盹,倒是凌风从出来后便一直守在房门口,来来回回的打转,看来他是真的很爱他的娘子呢。
为凌风娘子清理妖气,可远比孤慕烟想象时间要长,终于过了会儿,屋里有了动静,逍白缓缓的从里面推开了房门。
毕竟不是化妖,所以所需的时间也没长到哪儿去,凌风见到逍白出来,连忙走向前来问道:“逍公子,我娘子已经治好了吗?”
逍白点点头,对凌风说道:“治好了,现在已无大碍了。”
听到逍白的话,凌风面色顿时展露出了笑容,掠过逍白冲了进房。
只是这次凌风进去,逍白却没有阻拦,凌风兴冲冲的跑进了屋里,木床上的女子病恹恹的睁开了双眼,眼神里噙着笑,就那么温柔的看着凌风。
凌风趴在床边小心的拿起了她的手看了看,果然那黑色的鳞片已经褪去,手臂上只剩下光滑白皙的皮肤。
见到自己娘子已经痊愈,凌风自然是对着逍白千恩万谢,只是逍白却一副犹豫的样子,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对凌风说。
凌风虽然高兴,但还是细心的注意到了逍白的表情。
“逍公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逍白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不禁微微皱眉,然后靠近凌风的耳边小声问道:
“你娘子可知道你是妖族?”
这话一问出口,凌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这件事也是自己心中的一大疙瘩,自己是妖的事,他是一直瞒着自己娘子的,一来是人妖殊途,二来……。
虽然逍白声音极小,但这房屋空旷,在床上的女子还是清楚的听到了逍白的耳语。
在两人的注视下,那女子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对着逍白笑了笑,随后看着凌风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与他相伴几年了,怎会不知道他是妖?”
凌风此刻极为诧异,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娘子。
“你?这...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