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级门口有些发愣的看着杨夏独自离开。
对方的背影失落的样子，让自己有些想起最后那时见到的林月——或者我最后与之告别的小奶猫那样。
我果然，还是不能和你们交朋友——
“……诶？”
出食堂后,这么说过。
当自己把决定告诉身边的两个少女后，只收到惊讶的吞咽声。
“为什么？……难，难道是刚刚我戳了你的脸的关系？如果真的讨厌我保证再也不那么干了！我保证！”
“……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旁边的两人回答听上去仍然没有自己拒绝了对方好意的实感。
那也是当然的。因为这两个人对我已经足够好了。
所以这样就已经够了。
“我有朋友了。”我老实回答。
“不是说这个！”
“……两个不同班级的人在一起，会很奇怪。”我又说。
“……是觉得你那些班上的人，会继续欺负你吗？”女生仿佛独自理解了什么。
“……”
“那些人也快够了吧——”
我小小握住了愤怒的言语快要爆发出来的对方的拳头。
“和她们，没关系。”
我说：“今天就到这里好了。”
“谢谢……以后我会报答你们的。”我想了想这么补充。
我跑开了。
身后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肩膀。
“你在隐瞒什么，对吧？”
杨夏盯着我说。
——隐瞒什么吗。
我想起来没告诉大家的事情还有很多。
少女指的是哪件事呢。
见我没有答话，少女突然走到我前面拉起我的胳膊往前走。
她拉着我回到自己班上。
到了门口，我把杨夏的手挣开。
“到这里就可以了。”
对方看着我的目光中又明显有些失落。
我刻意把对方往外推了推——反而又是自己不小心踉跄了几步。她匆忙把我扶住，又有些尴尬的挠挠脸。
眼中的尴尬神色终于淡了一点。
她说：
“……下午放学，我再来找你。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所以等着我喔。一定。说好了。我一定会来的。”
我还没有答应，她就快步跑开了。
完全没有把我的话放进心里——不，或许只是完全不想留给我反驳的余地吧。
走了一段路，对方的脚步又慢了下来。
背影中女生的马尾耷拉下来，也完全不见原来活力的蹦跶的样子。
失落的情绪毫无掩藏——或者说是终于抑制不住。
路过的不认识的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看上去也是关系不错的同学。女生才堪堪抬起头，只是说的什么自己已经听不到了。
我突然想到。
自己这样的做法。
是不是导致有什么别的更重要的东西被丢掉了呢。
……
当然自己根本不准备在下午的时候赴约。
少女或许会提前跑到班附近等我，只是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的自己可以很轻松的把对方躲开。接着扫视一圈空无一人的班级后，明白了我不会等着她这一点的对方很快就会离开吧。
不露面是很简单的事情。
体育课同样找了个活动中的大家注意不到的角落，独自坐在树荫下。说实话，很想就这样把课翘掉直接回家，但无论是老师还是门口的保安大叔估计都不会同意这一点。
我想起上次体育课时——大概就是昨天的事。
自己似乎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从被诬陷、到被欺负、和小奶猫告别，到晚上和那两个女生的相遇。
或许校园生活也会这么一直下去了也说不定。
突然又对这样的自己有了些许疑惑。我知道正是自己没有想要达到的目标，所以才显得如此迷茫——那是现在的自己能找到的东西吗，之类的。
“喂，叫你呢。”
从身前传来一声呼唤。
我抬头就看见慕泽洋在不远处戳着我的肩膀。她往后看看，似乎是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
“你看，我们还是朋友吧？她们欺负你的时候，我可什么都没做喔。”
“喔。”
这点自己也知道。但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重复强调呢。
“等会放学，能不能稍微留一会？”
虽说是请求，但话语中的语气不容置疑。
“怎么了？”
“体育课放学要把器具都收回去。刚好我下午有点事，你帮我留下来把东西收好吧？当然，不会只有你一个人的。”
“那……”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你会帮朋友这个忙的吧？”
突然发现刚刚想说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我小小的点点头。
“就知道你会帮我的。以后也要做朋友喔。”对方满意的笑了，转身从树荫下钻出去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我又意识到对方和自己同样也是隔着鸿沟的人。
朋友这个名分，又是需要怎样的条件才能达成的呢。
“……”
突然对自己的选择有些怀疑了。
我突然觉得就这样不明不白下去，似乎不行。
“……”
要，下午再去和那个少女见一面吗？
……
“那么收拾的工作就麻烦你们了。这个是钥匙，收拾好了再交给我。我在那边的仓库里面。”
体育老师这么说完，把钥匙递到了身前的女生身上。
对方接过钥匙。等到老师走后，她看了我一眼，小小的踢在我的小腿上。
“快收着东西啊。等着干什么。”
我想起对方是跟在纪琴身后的几个女生之一，也是昨天桌子被推倒的受害者。因此对方对我的态度肯定不会好，倒不如说能安静的看着我把东西收好而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昨天推桌子的时候挺嚣张的吧？现在这个怂样——”
我低下身子把散落在地上的篮球抱住。由于胳膊太小的原因似乎抱住几个就是极限了，随后把它们扔进篮子里。
是感觉到无趣了吗？那个女生也没有继续对我身体的暴力，转身把周围的收好。等到自己把远处最后一个篮球抱回来，包括羽毛球拍在内的各种东西似乎也已经被装好在篮子里了。
远远的好像看到不远处还有别的人在往这边望。是在等这个女生吗？对我的目光甚至有些刺眼。我甩了甩头无视掉了。
按照要求自己推着推车走到仓库门外。虽然有点小坡但这种程度对我来说也并不费力。
应该是到这里就可以了吧——
等把东西放好，回班上看看那个女生还在不在好了。反正只过了一天而已，要分开之后再好好说明就好了。
女生也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想法的吧。
我回过头，那个女生正远远的站在门口。她默默的盯着我好一会。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话。
“好了，快点吧~”
“让她尝尝被报复的滋味好了~”
从那个女生的身后传来了更多的声音。也不乏自己所熟悉的。是女生的那些朋友吗？
就在我思考着那些人发声的意义时。她用手慢慢把门推上。从外而内的光慢慢变得狭长。
“等下——”
我下意识的向门外跑去，却不知道被什么绊倒而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彤。
撑着手抬头的同时，门已经被紧紧的关上。
门外一阵哗啦的响动。
咔嚓。
“就让她在这里一直呆着好了~”
“还能不能回得了家吃晚饭呢，哈哈~”
杂乱的声音逐渐远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