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附近而已...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一定在晚上出来?”
深夜、时间是九月四日夜间的九点左右,穿着便服的我按照和千叶的约定来到了学校的门口。
顺便说一下,出行方式是步行,山地车好好的放在院子里。即使我家是奉行放任主义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千叶穿着一如既往的校服。
老实说有点失望。
“因为夜晚出行可以稍微满足你那些肮脏的妄想吧。”
“你到底把我当成哪种变态了!”
她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好过分。
“好吧,真的答案是因为夜晚应该比较适合吸血鬼行动。”
“诶?”
想不到竟然为了我思考了这么多,现在的我是不是应该坦率地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呢?
...那么,要简单的说出‘谢谢你的关心’吗?
不过,总感觉对那个千叶说出这么普通的感谢之语有些超自然呢。
“现在换你回答问题了,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看来那个家伙丝毫不知道我这里激烈的内心斗争。
这也说明我是那种不喜形于色的类型人吧?
这个设定我很喜欢。
“顺便说一下,望月君,你根本就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家伙。”
“你这混蛋的眼睛竟然还会读心术吗!”
“这和眼睛无关,是你自己的脸上写着的。”
完全的被看扁了
“毕竟,是晚上呢。”
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千叶就沉默了下去,等着我为她带路的样子。
目的地并不遥远,步行大概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说一句掏心窝的实话,那个教堂这辈子我也不想再一次踏入。
并不是说讨厌那个教堂的建筑,也不是讨厌那里的某个人物。
简单说,这只是出于简单的,名为自我保护的生存本能而出现的厌恶感而已。
没错,自我保护。
换句话说,那座讲堂对于我来说,是最为凶险的地方。
“那里,有什么人吗?”
一直走在我身边的千叶这样问道。
“安格鲁——你可以这样称呼他,是一个不知属于哪里的圣职者。”
“安格鲁...是名字吗?”
“是的,姓氏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就是一个讨人厌的大叔而已,恩,相当讨人厌。”
而且十分危险,我在心里这么想。
“安格鲁...”
她像是在品味为这个名字一样重复着发音。
“难道你认识这个人?”
“不,只是这个名字让我有了无聊的联想而已,那么,为什么要去找这个人?”
“因为我想他应该可以帮助你回归普通吧。”
“望月君...虽然现在询问有些晚,为什么你断定我比较想回归普通?明明我现在的状态对于一般人才是比较接近理想的形态。”
“......”
经过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大部分人确实都在追求着无尽的知识。
或者说,想要凭借这些知识取得更好的生活才是大部分人的追求呢?
无法判断的我不能做出回答。
但是我知道,现在要如何回答千叶。
“因为你是普通人...这样可以吗?”
“明明我有荷鲁斯之眼?”
“是否普通不是这样断定的。”
“......”
第二次的沉默降临,千叶似乎不再打算和我谈话的样子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过虽然她自称拥有荷鲁斯之眼,为什么会不知道我的事情或者那个教堂的事情呢?
或许这之中还有什么内情也说不定吧。
“...这个,可以称作教堂吗?”
“根据那个家伙的说法,是的。”
不过我现在十分理解千叶的想法,这个修建的乱七八糟,外表犹如螺旋般的建筑物会被称作教堂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根据安格鲁当初的说法,这是他那个宗教的正统教堂形式。
“那么,先等一下。”
我让千叶留在原地,然后独自走入所谓的教堂内部。
我要先独自进入这里,是有着理由的。
第一条:不能让女孩子看到太过暴力的画面。
比如,现在这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架在我脖子上的大刀。
——不管经过几次都不能让人习惯的危机感。
我不想对那个凶器做出任何形容,总之,那个东西可以说是轻松带走任何生命的死亡代表,也是让我对来到这里会感到害怕的原因之一。
现在,大刀的主人,正在用认真——或者说看待某种研究成果一般的眼神盯着我。
“什么嘛,你还没有跨出那一步吗?真是无趣。”
“你这种一心期待别人不幸的家伙到是哪个宗教的啊!这种兴趣真是太糟糕了!”
——刀刃离开了我的脖子,也就是说,我的生命暂时保住了。
“那今天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可不记得我说过欢迎你这种无趣的半吸血鬼来到这里。”
站在大门处,这个穿着红色大衣、连脸上都有着未知纹身的、名叫安格鲁的中年男人一脸不耐烦的想要打发我滚开这里。
但是不巧,今天的我可不是没事来问好的。
事实上,就算实在闲的没事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来给他问好。
应该没有人愿意自己来拜访别人的时候先被人一刀架在脖子上研究一番吧。
“安格鲁,我记得你的宗教是说要守护住现实的秩序吧。”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把它称之为教义。”
——随便的吧,那种东西,我这么想。
“那么,如果有普通人遭受异常的困扰,你可以帮忙吗?”
——哈?
安格鲁似乎对我的提议感到很吃惊一样,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对于现实的秩序来说,如果想要进行守护,就必须把异常从现实中抹去。
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剥离,一种是抹杀。
但是,对于我来说,安格鲁似乎只有抹杀一种途径。
现在这样可以谈话,完全是因为我‘还没有杀人’这个事实而已。
如果时间这样拖下去,早晚我会在大义的旗帜下被斩首吧。
但是,对于大部分的异常来说,是无需做到这个地步的。
只要把异常的根源从普通的存在身上剥离开,回归现实和普通也不是不可能。
不、或许完全的回归做不到,但是、这样也总要比一生都要背负着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异常、怪异、要轻松很多。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我也不知道是应该说你是多管闲事还是自找麻烦。总之...”
安格鲁把那把接近等身长的大刀放到了身后。
“我也不能让你的好心白费,带那个人进来吧。”
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开玩笑,我之后可是准备了至少五套说法来说服有可能拒绝我的安格鲁。
因为,这关系到让千叶先留在外边的第二条原因。
——至少,要保证她不会像我一样第一次见到安格鲁就二话不说被那把大刀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