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建筑真是奇怪。”
走在我身后的千叶进入教堂后四处张望。
“这一点上我难得的赞同你。”
“虽然和米开朗基罗的原则稍有不同...但是也另一种程度的艺术也说不定。”
“果然艺术家都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存在啊...”
又一次,我认识到了自己和这种不同的存在有什么决定性的不同。
正如我和辉夜也有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
不过这也是说来无益的感慨。
不如说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在脑中所做的多余思考。
“既然是教堂,我们要去的是大厅吗?”
“...我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总之似乎不是大厅的样子。”
“没有大厅的教堂...?真是闻所未闻的宗教。”
“不是...事实上这里的正式称呼似乎不是教堂的样子,但是安格鲁说为了方便我理解就把这里比喻为了教堂。”
“原来如此,我理解他的想法,这是难免的事情。”
“你这家伙刚才把我当做笨蛋了吧!一定是这样吧!”
可恶,作为一般人的常识我还是有好好掌握的,如果说为什么总是我显得无知的话,只能怪我身边的人都是接近怪物等级的家伙吧。
顺便说一下,这可不是什么逃避责任哦!
恩,说着闲话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欢迎,名为望月巡守的、死期未定的必死吸血鬼——以及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
“......”
看来到这里为止还很顺利,接下来,我只要做好两个人的桥梁就好了吧?
“死期未定的必死吸血鬼?望月君吗?”
出乎意料,千叶询问的第一个事件竟然是我的事情。
“恩——你身边的这位吸血鬼吗?不错,他还没死,但是必死,而我又不能断定他死亡的时间,所以称之为‘死期未定的必死吸血鬼。’哦。”
当着本人的面做出这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说明,这就是安格鲁的恶趣味。
“这么说的话,你不也是吗?每个人都是死期未定的必死之人。这种称呼真是毫无意义、”
“唔——也有道理,但是在这之中还是有着不同的。”
安格鲁少见的耐心起来,本来以为他会说着什么‘真是无趣’然后混过去。
“不同?”
“虽然都是死期未定,但是他——望月吸血鬼的死不会拥有‘人’死去的价值,他的死必然是因为他自己。换句话说,到他该死的时候,他就是会变成该死之物的东西。”
“......”
千叶沉默了下去。
但是,安格鲁所说的也是万分正确的事实。
如果有一天、
假如有一天、
或许有一天、
到了我的‘死期’的话,那么,不管当时的我怎么想,现在的我都无比希望那个时候的我可以被痛快的消灭掉。
这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豪言壮语,这只是我,浅薄的、自私的希望而已。
但是这也是以后的事情而已、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可以作为人类活下去。
当然,这只是希望而已。
那么,关于我的问题就到此为止吧。
“安格鲁,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人是叫做......”
“千叶优子,请多指教。”
被抢白了,不过看起来她还是懂得基本的礼仪。
在我想做出进一步说明之前,千叶向斜前方踏出一步,像是——要保护我一样挡住了我。
虽然并不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的让我自己来就好,望月君。”
“额...”
我被这突然发生的改变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关系,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看来,她的觉悟也同样不是我能插手的。
“恩...等等,你的名字是,千叶优子?”
“是的。”
“那你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了?”
“是的。”
“原来如此,是吗是吗,是这么回事啊,果然是这样吗?还是说我现在应该说出我的遗憾之情呢?”
安格鲁一副得到惊喜的样子笑了起来,怎么说呢,穿着那么正式的长袍让他的行为和这份装扮产生了足足五公里的误差。
而且,你这家伙到在说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位小姑娘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小姑娘,在我们开始正式谈话前我还有一句非常、非常正式的问题要问你。”
“......”
“现在的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真的是、非常正式的问题。
不是凭借语言来达到的效果,而是指周围的空气、氛围,以及本人的态度来达到的——给人以‘认真’这个印象。
然后,千叶大概沉默了十秒钟,然后,她用前所未有的、坚定的态度,说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是、千叶优子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