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狐。 更新时间:2012/5/8 10:26:34 字数:0

九月二十四日、放学后。我一个人来到了某栋被某个圣职者称作‘教堂’的建筑处。

“什么啊,之前明明是几个月都不来一次的家伙,最近却跑得这么勤快。不过,我对你这种半生不熟的家伙毫无兴趣,有事情就快点解决走人。”

“...难道你认为我会跑到这种地方特地听你这种毫无营养的牢骚吗?”

安格鲁依然和往常一样,对我表达了毫不客气的不欢迎态度,当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我也只会在嘴上给予他回应而已。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今天进入这里后没有往日的大刀伺候,安格鲁也是早早的就坐在对面,似乎正在等待我的样子。

看来我会来到这里,早就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的样子。

还是一如既往让人讨厌的男人。

“好吧,那就让我来猜猜望月吸血鬼会来到这里的理由吧,唔——既然会找到我,肯定就是遇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而且...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看来会很有趣的样子啊。”

“我才不管有没有趣——安格鲁,上周日的你,在哪里?”

“在哪里...?你是问我上个周日的行程吗?”

“没错,上个周日,你做了什么?”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听到我的问题后,安格鲁笑了出来,镶着金边的红色披风随着肩膀的抖动而上下飘动。

老实说,他的这幅样子让我非常反感。

“明明第一个问题是我在哪里,之后却变成了我在做什么吗?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问题却还要用‘没错’来表达意义上的一致,望月吸血鬼你的思考方式还真的是非常有意思啊。”

“少废话!”

不用你来挑我的语病。

“啊~啊~,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回答你的。不过就算那么说,我大概也知道望月吸血鬼到底是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事情了,你想知道的——大概是那个马尾小妹的事情,没错吗?”

马尾小妹——作为特征来进行形容,同时加上‘上周日’这个时间点的话,能够在第一个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人,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从转学来的第二天就缠在我左右的人,游佐翼。

“游佐她和你见过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我班级的事情和她今天的缺席有什么关系吗!?”

连珠炮一般的发问——虽然是很古老的形容,但是现在一个接一个的疑问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出现,确实很好的符合了这个词语的说法。

“喂喂,等等啊,一下子我可不能全都回答你呢。恩,没错,上周日的时候我和她——马尾小妹,唔,听你的说法是叫做游佐翼吗?因为我不太擅长记住人的名字,很容易忘掉啦。诶...我们确实见过面,在附近的某家咖啡厅。”

...你就穿着这身衣服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愿意和你见面的游佐想必也一定是鼓起了相当大勇气。

“你们聊了什么?”

“侵犯人的隐私可不是什么好兴趣哦,望月吸血鬼。嘛,不过这一次我们的聊天内容或许还是告诉你比较合适吧,从各种角度来说都是如此。”

自说自话一般,安格鲁点了点头。

“其实呢,是我主动找到马尾小妹的。”

“你主动找到她?”

“没错没错,因为我是受人之托呢要把某样东西交给她。”

“......”

“某种被称作——‘恶魔之手’的东西。”

所有事件发生扭曲的中心,似乎已经被我找到了。

...

.......

恶魔之手——或许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恶魔之手这个词语都会显得很熟悉、但是又不甚了解吧。因为恶魔的种类非常多,所以所谓的恶魔之手也并不是特指某种物体或者某种恶魔的手,如果从起源来探究的话,这种东西甚至压根本就不能和‘异常’沾上边。

说起恶魔之手,亦被称作是恶魔的左手。说起来,左手会被认定为恶魔之手,或者说恶魔之手会被认定为左手,都只是因为社会中的人群使用左手的人比较少这个原因而已,根本和真正的恶魔没有一点关系。

所谓异常——就是稀少,只要是不普通的事情都可以自然的变成‘异常’。

换言之,这就是被称作‘信仰’的一种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恶魔的手一般只有左手能够保留下来的原因啦。

....安格鲁是那么对我解释的。

“唔....那么,你给游佐的,别人拜托你交给游佐的又是属于哪一种的恶魔之手?”

“哪一种?那就要看你如何进行分类了,哈,我估计望月吸血鬼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分类手法,那么,我就站到你的水平来给你做一个解释吧。”

“戚...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看来我完全被当做了傻瓜。

“给马尾小妹的恶魔之手,是属于‘契约型’的恶魔,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和大众所说的‘完成人们愿望,然后收取灵魂作为代价’一样的那一种恶魔。”

‘契约’,和吸血鬼的眷属关系不同,契约——是指双方达成协定,互助互惠的一种形式,我也承认契约关系是一种非常好的形式。

但如果对方是恶魔的话——

......老实说,现在的我心情波动非常剧烈,如果可以用温度来衡量的话大概就是非常的滚烫,拿来烧水的话就会极度沸腾的那种程度,再换一句话来说的话,那就是——我非常的愤怒。

“你这家伙...口口声声要维护现实的秩序,却还在把这种危险的东西交给和一个毫无关系的普通人吗?”

如果不是考虑到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明显,我真想冲上去好好给他几拳。

“冷静一点嘛,望月吸血鬼,确实,我是负责维护现实的秩序,但是你似乎又搞错了某些事情啊。”

“.......”

“我只是负责处理,预防什么的可是不关我的事情,换句话说我就是清洁工,虽然负责打扫但不会阻止别人扔下垃圾。呵,倒不如说我也根本没有这种资格,”

所以你在我这里生气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啦。

“不过...你是想找那个马尾小妹吗?想不到你的女人缘还真是不错啊。”

“不用你多嘴。”

而且我的女人缘根本就不怎么样,现在的我可是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呢!

“嘛......女朋友的话或许不久之后就会有了?我个人的估计。”

“那还真是承蒙你吉言,那么,游佐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吗?”

“恩,我还知道什么?该说是推测、还是直觉、还是联想、还是人生经验呢?总之,我所给你的答案就是这种虚无缥缈毫无根据得到的东西啦,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听吗?”

总之我不要听你的这些废话就对了。

“呵——好吧,上周日我见到她的时候,虽然外表看起来非常正常——但我感觉她顶不住恶魔之手的诱惑,或者说她正承受着非常大的心理压力。不出三天、如果有一些刺激的话甚至只需要一天,她就会使用恶魔之手。现在想起来的话,我还真是和好奇拜托我送这东西给马尾小妹的人为什么会挑这种时期呢。”

——简直就是特地告诉马尾小妹“只要使用这个就好了”一样嘛!

“安格鲁......”

“恩?”

“如果使用了恶魔之手......会发生什么?”

“哈...?当然是由恶魔来完成愿望吧,不过话虽如此,因为恶魔的种类和等级之间的区别,完成愿望的深度和手段都会有所不同。恩...你是想问那个...游佐是吗?她所获得得‘恶魔之手’是属于什么等级...是这个意思吗?”

“......”

用沉默代替回答,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家伙还真是喜欢提出类似于这种多余的问题。

“不过即使我这么说,那东西的具体种类我也不清楚啦,毕竟在我手上的时候那东西还是使用前的枯萎形态呢,不过所能断定的嘛...望月吸血鬼,那个被取走的恶魔之手,在这个时间被送给马尾小妹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换句话说,如果因为游佐对这只手臂的处置不当,很有可能引起糟糕的事情吗?

而且根本就不能期待他像对待千叶一样对此采取比较柔和的行动...毕竟恶魔的话,在世人的眼中也只有‘消灭’才是最好的选择。

联系起这几天同学们缺席的不明原因和恶魔之手的话.......果然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不行,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现在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

离开教堂后,从天色来判断已经超过了八点的样子,就算是正值夏天的现在太阳也早就落下了山头。

走在回家道路上的我心思和覆盖在道路上颜色单一的的黑暗不同,可谓是如同彩虹的多重色彩一般纷乱无比。

或许是为了驱散这种心烦的感觉,我掏出了手机。

...但是,要打给谁呢?

如果说是可以在这次的事件中给我一点帮的人的话....打给游佐吗?但是这家伙从今天一大早就是关机状态...那么,三神同学吗?不行...我也不能一直强迫她总是和自己不想谈话的人谈话。

唔...说起游佐的话,不是还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帮得上忙吗?

不过和可能到来的回报成正比,打出这个电话也是要冒着一定风险的。

......那么,要打吗?

挪动手指,翻开电话簿。

现在看来的话我的联系人数还真是可怜,不过也没办法,生活在现代社会的话如果关系网太大也是会让人在一定程度变得脆弱的!

恩,这个不是我没有朋友的掩饰哦!真的不是哦!

“上吧...!”

终于下定决心后,我按下了通话键。

“......”

这是我在人生之中第一次觉得原来等待别人接通电话是这么漫长的事情。

“喂、你好,这里是...千叶。”

千叶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和平时不太一样,稍显生硬的感觉。

“那个...千叶,是我啦、望月。”

“.......”

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不说话了?

“望月君,下次请你再打电话时先报上自己的姓名,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回答了。”

“难道你想直接挂断电话!?”

“啊,不,应该是说为了不劳烦我动手,根本不要打给我。”

“我到底有多让你讨厌啊!”

即使有心理准备,我也没想到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苦战。

“那么,存在犹如虫子一般的望月君在这个时间打给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额...有点事情想问你啦。”

“哼,好吧,今天我的心情还算不错,就格外开恩回答你的问题好了,你就好好感谢我的宽大胸怀吧!”

“...玩得真开心啊你!”

“怎么了,望月君不是应该手舞足蹈感谢我的吗?反正你会问的也只不过是我的三围之类的事情而已,不对吗?”

“......”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吗?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过!

“难道望月君是在考虑一些那种问题吗...?那个...十分抱歉,如果你的问题太过...就算是我也...那个...”

“我才没有再考虑那些东西!”

如果之后有机会的话,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只是或许哦!

“恩...?那望月君是有其他的事情才找我的吗?真是意外呢。”

“没必要把我说的那么糟糕吧...”

原来在之前我都是那种形象的吗?

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千叶......游佐翼,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

话筒的对面沉默了起来,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电话这种现代通信工具,无法看到对方面庞变化的话也很难调整对话的方向。

比如现在的我,就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望月君,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已经和过去诀别,并不想听到这个话题。”

“如果不应该问的话我就不会去问,而且如果你如果你已经和过去诀别的话,就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哼,还真是和望月君的低智商形象不符合的卑鄙说法啊。”

“随便你怎么说。”

如果是为了帮助大家,帮助游佐的话。

“...好吧,毕竟这才是我所认识的望月巡守,而且我也不能打破刚才自己所定下的规则。你想问什么?”

“听说游佐在一年以前的时间里一直都在以‘saver’这个身份进行无偿的助人行动,你知道吗?”

“没听说过,但是不难想象。”

——她确实很像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尤其是那个时候。

千叶毫不迟疑地回答。

“可是在一年前,她的所有行为都停止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原因,但是...我感觉有必要向你确认一下,她的这个转变和你有关系吗?”

“真是毫无意义的提问呢。”

千叶毫不留情的回答。

“如果是说直接原因的话,可能确实可以说是因为我吧。但我是知道的,这种转变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就好像人会因为失败而认识到挫折的重要性而发生改变一样,在这里,只不过是由我来扮演了名为‘挫折’的东西而已罢了。这样说的话你可以理解了吗?望月君....望月、巡守君。”

她叫了我的名字两次。

“当时的你...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我只是做了可以让她认清这个世界事实的事情而已。”

“足以让她放弃那种过剩的正义感吗...?”

——呵,千叶在电话另外一端笑了起来。

“正义感?游佐她可不是正义的代表,一旦失败过就不能成为正义,这就是所谓‘正义必胜’的真相。换句话说,是我让她从‘正义’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也不为过吧。”

...充满辛辣讽刺意味的发言和评价,虽然也是一如既往的千叶风格,但总是感觉....这次的千叶是真的、真的非常对游那个时候的佐十分——反感。

“我大概知道了...不过还是有件事需要问一下你。”

“什么?”

“那个时候,在游......”

“......?怎么了?望月君?...望月巡守?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沉默了?喂...?”

话筒的彼端是千叶的询问声,在她的角度听来突然失去声音的我一定是显得非常奇怪吧,恩,不能否认,如果把我放到那个角度的话大概也是会这么想的,毕竟谈话途中突然失去声音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而且,望月巡守并不是那种没有礼貌的人。

但是、我现在却不得不扮演那种可能会让人感到非常失礼的角色,话虽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的我连呼吸都办不到,还怎么能和人交谈呢?

从身后伸来的、不知道该形容为利爪还是手的东西,传来了几乎要把我的脖颈捏碎的巨大力量。

从这一切又单纯的事实中,大脑所能推导出来的唯一事实,大概就是.......

——这样下去,我,也就是望月巡守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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