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急忙离开的纤瘦背影,九鹭似是“不爽”地挑了挑眉头。
水怜晴给蓉蓉老二告辞,唯独不给九鹭告辞,临走时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想想也是,谁让咱凶了别人呢?
九鹭轻嘁了声,装作不在乎地哼了哼,又瞥了老二一眼。
原定今日下午陪蓉蓉逛完最后一圈便回去,现在看来是找上事儿了。
先前那中年人说的话九鹭和九芍都听得清楚,水怜晴没在书院找着工作,就这么回去怕是又得遭罪。
但这事儿说大不大,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也犯不着九王府来管。
蓉蓉站在一旁旋卷着耳边的发梢,慧黠灵巧的美眸一转,她就知道两位少爷拉不下面子,心里还是很在意的,于是立马微笑道:“九柿子~蓉蓉想再留一天,你多陪陪我,好嘛?”
蓉蓉昂着脸蛋微微笑道,九鹭心领神会也不敢拒绝,索性点着头挠了挠这小妞的下巴,像撸猫似地……
蓉蓉撒娇地轻呓了几声,又歪头看了看九芍。
九芍径直朝着巷口外走了去,“跟上她。”
三人离开,巷里只剩下了那条眼神忧郁的土狗……
它逗留了片刻,鼻子嗅了嗅地面,也朝着巷口的方向跟了过去。
……
九鹭跟了水怜晴许久,虽然这种感觉很像“某行”里的痴汉,但感觉还是很顶的~
直到那纤瘦背影从镇东头的酒肆前离开走远,九鹭才从树上蹦了下来。
树叶子树杈掉了蓉蓉一头,又惹得她生气抱怨……
“我去那里问问。”
瞥了眼正在打闹的两人,九芍面无表情。
“你去个什么?就老二你这德性还不给人吓跑了?你老实呆着,本王去问便是。”
九鹭摆了摆手,也不管老二答不答应,便自顾自迈步朝那酒肆门前走了去。
酒香四溢,但这味儿闻起来就不正宗,看来只是给穷人解解馋,和九王府的老窖陈酿压根儿就没法比。
世子爷穿着惹眼,老远走来便被酒肆门口的伙计给瞧见了。
“哟!这位爷可是享了那齐人之福?小店蓬荜生辉,爷有什么需要的?”
这招宁镇的伙计都满嘴蹦成语,九鹭怀疑是不是都受了那酸秀才的毒害……每天早上逼善良村民早读?
“咳咳……那个……”九鹭皱了皱眉,也不再看那笑脸伙计,连忙偏过头俯在蓉蓉耳边小声问道:“齐人之福是什么意思?”
蓉蓉眨巴着眼睛,摸了摸下巴,“好像就是左拥右抱的意思吧……三妻四妾也差不多?”
九鹭顿时一僵……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于是咕噜地咽了口口水,又下意识地瞟了眼老二……
不对劲……
“啧!就你文化高?你个伙计酸什么酸?我问你个事儿,你老实交代。”九鹭眉头微皱恼羞成怒,双手抱胸道。
那酒肆伙计听了也不敢还嘴,立马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地,生怕惹怒了这位大爷……
“您要问什么,小的只要知道,一定实话实说。”
九鹭抹开酒肆柜台前的账本,靠在桌沿,右手指了指刚才水怜晴走远的方向。
“刚才那个买酒的姑娘,你给我说说。”
说罢,九鹭也不仗势欺人,随手便丢了一小袋银两在酒肆柜台上。
酒肆伙计连忙一把揽过那钱袋子,又紧张兮兮地瞧了眼背后。确定没人后,才一声感叹道:“唉……那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啊。她刚才来,是给她爹还酒钱的。落得这般田地,若是再无贵人相助,怕是年纪轻轻就得被卖去‘鱼水欢’抵她爹的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