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昨日,幽香总喜欢在山顶看月亮时问……
“喂,风见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她有一个很漂亮的名字。”
“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不曾知晓,我从未告知于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风见温柔地笑了笑,笑容里却藏着一丝无奈的悲伤。
……
乌楚国.天陵祠堂
幽香赤红着眼睛,她擦了擦泪水……
“那个名字很漂亮的女孩子,你现在可以告诉她,你喜欢她了吗?风见哥哥……”
风见微微一愣,他微微闭目,淡淡地道:“好。”
幽香有些惊讶,但却又似乎在想象之中。
风见稍稍上前,他轻轻环住幽香的腰间将她揽入怀中……
幽香泪流满面,宛若大梦初醒,曾经的那些记忆如梦似幻。
待幽香再回过神来时,风见的最后一丝身影也彻底消散在了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铸剑炉之中……
幽香无力地伸出手去,耳边像是又听见了他温柔的声音。
“幽香,我们明日再继续练习写字吧。”
幽香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暗淡的目光里……那团炉火渐渐变小,随着剑奴与剑心的投入,出离剑已然横空出世……
那柄暗红色的剑上仿佛多了一抹青锋,温润如玉却又暗藏杀机……
甲汝微微一笑,将出离递给了幽香面前。
幽香微微一愣……
见她如此,甲汝冷哼笑道:“看来你并不知道风见本意,对其知之甚少,也难怪你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幽香柳眉紧皱,她坚强地站起身来直面着甲汝质问道:“我不许你乱说风见哥哥!”
甲汝挑了挑眉,“那你可曾知晓自己的身世?”
幽香顿时一愣,说不出话来……
自有记忆以来,幽香便认为自己是乌楚国的天陵祭司,至于曾经的事……除了风见哥哥的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十七年前,祝由巫神被阊阖山人所杀,失去巫神力量惨败给十五州的乌楚国彻底沦为世间笑柄。尽管如此但他们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皇室一族在那时便有了铸剑复国的打算。”
话半,甲汝稍稍挪步走去了幽香面前。
她俯身在幽香耳边诡异微笑道:“而那支皇室……便是你的风见哥哥~”
幽香面无血色,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风见哥哥和我一样,只是被选中的祭司而已,他不是皇室的人!”
甲汝轻哼道:“冥顽不灵,自己看。”
语罢,甲汝丢了一捆密卷在幽香面前。
密卷记载:二十年前,乌楚有一女,其名为“娉”。此女光润玉颜,气若幽兰,乌楚之君对其宠幸至极,朝思暮想夜夜难寐,于是纳其为妃,不久“娉”便为国君诞下一子。然好景不长,此女实乃十五州人氏。身份败露,乌楚国君震怒,强迫“娉”交出皇子断绝此脉。而“娉”为庇护幼子则舍命将其送出乌楚,至此三皇子亦消失于皇室视线之中……
瞥了眼幽香的神色,甲汝微微一笑,“那三皇子……便是你的风见哥哥。那时他十五岁,亲眼看见自己的娘亲被人强行灌入毒酒。所以为了复仇,逃出乌楚国的他找到了我。”
幽香紧攥着拳头……
“可是风见哥哥是天陵祭司,你说的……都不对。”
甲汝嘴角微翘,摸了摸幽香的脸颊。
“小丫头急什么?接下来的才更有意思呢~”
说罢,甲汝嫣然一笑,继续道:“吾乃上古龙渊一族后裔,风见找到我希望我为他铸出一把足以令世间格局调转的神剑。于是我答应他,前往乌楚国自荐,成为太师。而他……也在改头换面之后于我的势力下成为天陵大祭司。”
话半,甲汝诡异地笑了笑,“但凡事都得有代价不是么~他渴望复仇,我便帮他杀了皇室所有的阻挠。啧,那些血契倒费了我不少心思呢~”
幽香震惊,先前楚月宫那场将活人生生引爆的爆炸,那场连皇室都想掩盖下去结果却无可奈何的爆炸,竟然是风见哥哥一手策划,让甲汝制造而出的……
“至于代价嘛~他让我铸剑,我便要他在神剑将成时投入铸剑炉成为剑心。起初我还以为他不肯接受,怎料他竟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真是有趣~”
幽香脸上有些不甘,虽然不愿接受这些事实,但却无法否认那的的确确都是真的……
“不管怎样,你的剑……我不会要的。”幽香撇过头去,不再看着甲汝。
甲汝玩味地打量了幽香一番,她眯着眼睛嘴角翘起诡异的弧度,一手掰过了幽香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铸剑之法虽是复杂,但总离不开三样关键,一为剑胚,二为剑心,三为……持剑之人。”
幽香冷冷地瞪了甲汝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先前问你,你是否知晓你的身世,你是如何回答的?”
“……”
幽香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和风见哥哥一样是被选中的天陵祭司?可是风见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甲汝呵呵轻笑,她说道:“你自然不记得你的身世,因为你……便是风见选中的那位持剑之人~”
幽香顿时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你骗我!”
“无论你信不信,你二人相处一起的时日不过短短一月,你的一切,你的记忆……都是他事先准备好了的。”
甲汝转身,已不想多说。
“不会的!我和风见哥哥……那些记忆,风见哥哥教我写字,陪我说话,陪我去山顶看月亮。那些事情,我都记得,我明明都记得很清楚的!”
甲汝稍稍止步……
“记忆就不能编织捏造了?为了让你听话他付出了那么多,只可惜……一切终是毁在了自己手里。呵呵~人啊……总是那么多愁善感,若是他从未喜欢过你,怎又会弄得今日这般……”
幽香娇躯微颤,她跟了上去。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编织捏造,我的记忆……我和风见哥哥的记忆一定是我们一起经历过的!”
甲汝回过头来,“那你想想,除去你那些记忆,你当真离开过这祠堂一次?你不过是一具傀儡,一个被抽干了记忆的可怜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