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开出去多远，天也早就完全暗了下来。夏言没那个心情看仪表盘上的数字，也不清楚现在所在的小县城离C市到底有多远。
夏言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苏萱，看样子苏萱已经睡着了，不过夏言也不确定，或许苏萱只是不想和夏言说话而已。
“找个地方休息下吧……”夏言小声嘀咕着，他再怎么强行打起精神也不能不休息，特别是开车这种十分耗费精神力的事情。
停好车之后，夏言也没有叫醒苏萱，独自一人下车确认了周围安全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一栋楼房中。
这栋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楼道间的扶手上满是灰尘和蜘蛛网，地上的血迹也早就已经凝固风干了。这些小城市倒是安全许多，不仅是因为人少，而且撤离点一般不会设置在这种地方，这里的人离开时也会引走不少感染者。
一直到了四楼，夏言才找到一间没有关门的屋子。从背包里摸出捡来的战术手电，大致看了看，里面没有血迹，物品摆放显得十分乱，看来是病毒爆发之初就匆忙离开了。
认真确认了这间屋子的安全，衣柜和床底都没有放过，还顺便又检查了一下楼道，夏言这才下楼。看着车上睡得十分香甜的苏萱，夏言愣住了。
“算了，就当是我刚才的赔罪吧。”夏言小声嘀咕着，收起了刀，轻轻把苏萱抱了起来。
怀里的女孩呼吸平稳，看样子并没有醒。女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抱起来感觉女孩软软的，也不重，因为感染爆发之后食物紧张的原因，还有些偏瘦。
夏言上楼的动作也异常小心，不知道是怕怀里的女孩醒了，还是因为看不见脚下。又或许是想要更多的抱着女孩，明明两分钟就能到的四楼，整整用了十分钟，抱得手都快没知觉了才悄悄走进房间，把苏萱轻轻放到床上，回头去把门给关上了。
夏言再次走进房间，就坐在床边：“苏萱……你其实，醒着的，对吧？”
苏萱没有接话，就和真的睡着了一样，不过夏言很清楚，她现在在装睡。“我们，谈谈吧。”夏言说着，看向了苏萱，“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试探你是我的不对。”
又等了一会儿，见苏萱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夏言站起身：“现在不想谈就算了，不过有些事情可不会等你心情好了再来。”说完，夏言便转身准备走出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一晚，等天一亮还得继续赶路。
“等下……”苏萱伸手拉住了夏言，“我也有话想要和你说。”
夏言笑了笑，坐在了床边：“那么，你先说还是我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夏言也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算了，还是我先吧。”
“刚才我问你想不想去安全区，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但是我没有骗你，你想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到安全区。”
“你之前也告诉我，有想说的话就要直接和你说。那么我想说，不管怎样，我现在，以后只想要在你身边。我也不需要你对我多好或是怎样，只要能让我在你身边就好。”苏萱认真地看着夏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夏言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夏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面对少女这告白一般的话语，他倒是显得支支吾吾的了。“原来是这样……啊，抱歉，我……那个，我还没有这个打算。”
看着夏言窘迫的样子，苏萱不禁笑了笑，有的事情已经说出口了，那也就不用再顾虑那么多，苏萱因此也大胆了起来：“没关系，反正我也会留在你身边。同样的，我也会把我自己交给你，如果你想的话……就……就可以……”
哪怕是早已见过大风大浪的夏言，一时间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虽然从感染爆发开始，用自己身体作为筹码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这是自家的白菜，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又怎么能比？
等等……什么时候成自家白菜了？
见夏言迟迟没有反应，苏萱在一旁十分幽怨地说：“你给点反应啊……我也超害羞的啊。还是说我这样的根本不配入你的眼啊……”
“不是……你这样我很难回答啊。”夏言苦笑着，“你想跟着我的话，那我也就不会赶你走的。”
“那后一个问题呢？”苏萱不依不饶，“反正摊牌了，那我就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答案啊……”
夏言突然伸手，捧住苏萱的脸蛋，吻了上去。苏萱被夏言这一下搞得有些措手不及，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就开始配合夏言了。不过两人之前都没有任何经验，也只能用自己生涩到完全没有的技巧，一直持续到呼吸困难才停下。
“呼……这样的答案，你接受吗？”夏言调整了一下呼吸，苏萱的眼里还满是迷离的神色，仿佛还在回味着什么。
反应过来的苏萱连忙往后退开一段距离，抓起被子挡在胸前：“变……变态！居然，居然突然就……”
“男人变态一点怎么了嘛！”夏言还显得理直气壮的，不过也是很快也就冷静下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是长距离的旅程。我就在客厅，有事喊我。”
“夏言。”苏萱叫住夏言，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一半的空间，“一起睡吧。”
夏言也没有拒绝，顺势就躺在了苏萱旁边，背对着苏萱，苏萱也就毫不客气地靠在夏言背上。
可能夏言也没想到，当时带上苏萱只是为了找个人说说话，现在两人的关系倒是更加复杂了。这么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就躺在旁边，他也没了困意，旁边的苏萱也是如此。
两人聊了整整一夜，说是聊，实际上也就是夏言一个人在说，苏萱听着。从以前，到现在，再到以后的一些事，夏言把想说的通通说了一遍。“之前告诉你要去西边的高原，我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着那个名为“希望”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苏萱也知道，夏言的压力太大了，就在几个月前，夏言也还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她也无法去想象，这几个月夏言究竟过得有多么困难，她自也己只是个只会躲在角落里苟延残喘的胆小鬼罢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苏萱伸手抱住夏言，夏言愣了一下，握住了苏萱的手，或许真正属于他的希望，现在已经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