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第一人称)
在树林里还有些失魂的我竟然没察觉到树林中有人在接近,我竟就这样傻傻的被那个纨绔少爷的手下发现了。
我并不知道我摔下断魂崖后过了多久,但这些家伙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这次这些家伙明显不想断魂崖时的事重演,他们迅速的包围了我。
可是,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状,他们的动作很慢,至少我我眼里,非常的缓慢,这不像是武将期的动作…又或者说,是我已经不再是武将期?在那山洞出来后,我就混乱了,直到现在我都没能理解,为什么我可以将功法运转到武尊水平的部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触碰了那魂石,就令我的修为直接突破到了武尊?甚至跳过了中间的武王期?
这可能吗?
最重要的是…26岁的武尊,只怕是整个仙台城都未曾有过的,要是我以这个状态去参加那些大宗门的入门试炼会不会很轻松?
就在那一瞬间,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忽视了眼前的危机。
而那些武将期中为首的一个一脸得意的说道:“王林!没想到落入断魂崖都摔不死你!不过就算你命大,现在还是要栽在本大爷的手上!”说着他舔了一下嘴唇,眼中暴露出了某种欲望。
恶心的男人。想着,我暗中开始运转功法。
可是,就在这时,那头不知道之前跑到哪去的金乌突然从草丛里崩了出来…等等,这是不是原本的那只啊?
眼前从草丛里跳出的这头金乌,只有公鸡大小,接着它再次口吐人言,一脸义正辞严的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是想对这姑娘做什么?!”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至少我是没眼看了,这头“公鸡”是想要英雄救美吗?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这么说来,我瞧瞧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破烂的衣着,这样的我也称不上是美人吧?
然后很快这“公鸡”便是发现了自己这滑稽的模样,然后一脸羞愤的一跃而起,翅膀上溅射出了丝丝金炎,然而就是那丝丝的金炎微微接近间,我的大脑便是传来了强烈的危机感,仿佛只要被那一点点的火星碰到便会被烧个重伤,甚至死亡。
接着,那个原本为首的武将期修士便是成为了那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牺牲者。但是,出乎我预料的,那火星甚至没有接触到他,那将近一米九的大汉,一个武将修士便是就此轻易的灰飞烟灭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是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直接夺路而去。
只是,离开之际我瞥到了那金乌的眼睛,那眼睛处有着恐惧,有着像是第一次杀人后的不知所措。
不过,我当然不会停下,就是那金乌是第一次杀人,这又与我何干呢?
甩了甩头,我便是继续朝着树林中奔去。
那剩下的武将期修士也是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我跑了,也可能是终于发现那“公鸡”是金乌。
至少他们也跑了起来。
只是看着那速度,我突然感觉我那荒谬的想法可能是正确的,所以我暗中减缓了速度,而他们中的几个也追了上来。
这不行啊,要是让逃了的那几个武将期回去上报了我还活着的话,我就回不了仙台城了。
想到着,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转身,从储物袋里掏出了我那把唯一的青铜剑,紧接着便是一个箭步跨向了想从其他方向逃跑的武将修士。
我的速度比起武将时的我快太多了,自然也比起他们快更多,只是,在这速度下,我的意识却是没能跟上,在我全力跨出了那一步后,原本还离我有两三米远的修士便是已经被我撞飞了出去,不单是他没来得及阻挡受身,甚至是我竟也没来得及挥剑,超越我意识活动的身体素质,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这使我不得不慢下来,因为太快了,我根本就控制不了。
然后,停下了。
那些武将自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因为,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从断魂崖回来的我如今的肉体,已经先一步达到了武尊期。
一名武将从后袭来,可能是觉得我挡着他逃跑的路,也可能是想要顺手把我干掉然后回去跟他们的少爷复命吧?
不过,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双手轻握剑柄,接着斜举过肩,就在那武将修士来到了我身后一米半的地方时,我右脚以左脚为圆心画出了一个大概只有300°的圆后,全身随之旋转,腰,肩,手,剑,就在那一刻,原本背向他的我全身一转,变成了面向着他,而剑的速度就更快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在他落地的人头上,我并没有看到惊讶或者恐惧的表情。
而我也是,毕竟我应该是跟那头金乌不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修士的世界就是那么简单,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想活下来,只要把对方杀了就好,杀不过就逃。
所以,要不是因为小金乌你实力够强的话,现在被杀的就可能是你了。
心中默念了这些后,我眼神一片寒霜。
被逼跳下断魂崖实际上就已经等于是被杀了一次,这么算来我跟这些走狗也算是有生死大仇,不得不报啊。
…
日落前我便是成功偷偷回到了我在仙台城东北贫民区的房子,这里并没有变化,大概是那个纨绔少爷不屑于派人到这贫民区砸一个死人的家吧?
我马上撬开了地板,把那些被我深深藏起来的,最重要的东西全部打包入袋了。
接着,我突然感觉到有人窥视,便是马上展开了神识,然而那股意识迅速退去。
我的背后渗出了丝丝冷汗,难道是那纨绔少爷已经发现我了?我应该没有漏掉任何一人才对!为什么会暴露了?
只是,很快我便知道了刚刚窥视我的到底是谁,因为屋顶上传来了那嘈杂的拍翼声,此时的我也是不得不开始怀疑,这金乌莫非是刚出生不久?不会降落,又像是没杀人,现在连控制飞行音量都不知道。
只是我很快便是把这些有的没的抛之脑后,因为我还记得它那能让我感到恐惧的点点火星。
然而,破窗而入的是一头黑色的乌鸦,这时它的体型感觉更小了,感觉完全与一般的乌鸦无异,不过眼尖的我还是看到了它的确有三条腿。
我强作镇定的问道:“你想怎么样?”不过还是漏出了一点颤音。因为有些事我不敢去想,不敢去猜测它的修为。
那金乌冷声道:“我就是想要那魂玉。”
我应该交出来的,我应该答应他的,只是就在那一刻,仅仅是那一刻,我的身体就像是从洞穴中刚醒不久时的那般突然失去的控制,还极为激动的大叫了一声:“不行!”
在我喊完这句后,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要是这金乌恼火直接把我杀了怎么办啊?有或者它想要强行看我的储物袋又怎么办啊?
然而这金乌并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是退了一步,说道:“…那你把那一百万的灵石还我。”
看着这金乌的这个模样,我心底间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了出来,我拒绝了它的要求:“那个…怕是也不行了。”
它也是一脸讶异的问道:“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我的大脑思维快速运转了起来“因为那些灵石我已经花掉了…”
看着它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可能真的遇到了一头“老实鸟”,一头不知道人心险恶的傻鸟。
“我就老实跟你说吧!魂石我拿去拍卖会了,而那一百万灵石是参加拍卖会的抵押。”
可谁知道这傻鸟却是突然飚出一句:“这拍卖我也要去!”
我眼角忍不住抽动,见着谎怕是很难圆了,便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好吧…”
见我答应,这鸟飞到了桌子上,靠近了桌上的蜡烛,接着露出了一脸享受的样子。
这傻鸟果然不懂人心,喜怒哀乐全部都显露在脸上了。
然而就在这时,它突然睁眼,然后像是在酒馆里萍水相逢般问了一句:“我叫佩觉,你叫什么名字啊?”
而我也是顺着那种氛围很是自然的说了:“佩觉?真是奇怪的名字…我叫王林。”
“王琳?王字旁的琳?”
“没有王字旁,就是树林的林。”不知道为什么被它提起就让我特别恼火,这是我父母改的,但他们并没有告诉过我理由,而自己实际上也并不太喜欢这个男人名字,只是在仙台城,一个人的名字出去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了。
可这死佩觉竟然还不知好歹的再补了一句:“这不是男人的名字吗?你父母怎么给你改这样的名字啊?”
我也自然是不客气的回道:“哼…还没你怪,有人姓佩吗?”
然后看着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说着:“我…我这是法号!”也是让我感到无比的爽快。
然后佩觉就一脸郁闷的闭上了眼睛。
我也就这样坐在了桌前看着烛火发起愣来。
要是佩觉睡着了我再跑,我能跑得掉吗?
说起来,自从父母死后,这桌前就这样冷清了那么多年,突然间多了这么一头佩觉好像也不错…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
不过佩觉这么傻,到外面会不会被别人骗啊?
胡思乱想间,我也不知为何的就想到了一个邪恶的计划,便是向佩觉问道:“你喝酒吗?”
但我并不是在询问佩觉的意见,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把酒倒出来,然后推到他面前,他就一定会喝,因为他就是这样的傻鸟。
可是他不发一语,就那样静静的盯着我,他那呆呆的样子,这使我羞愧难当的继续扯谎道:“其实之前在树林里包围我的是我的仇家,你那时也算是救了我,而且那一百万灵石也算是我欠你的,这就算是当我请你喝酒道谢加赔罪吧!”说着我便是倒了两杯酒。并将其中一杯移到了他的面前。
最后,佩觉喝了那一杯酒,看到他喝下了那酒,我肚子里的坏水就忍不住打滚起来,便是也将自己的那杯一口饮尽,接着再倒了两杯。
…
我撒谎了,我并不是偶尔才会喝“点”酒,而是每次喝酒都会喝得很疯,疯到结账看到账单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喝下去的全都吐出来。而这也使我尽量很少去喝。
然而今晚的我更疯了,直接把外套披肩扔到了一边,抓着佩觉就是灌:“继续喝酒,不要停啊!”
其实…可能我是知道为什么的。
…
佩觉的酒量真差,不过是灌了他三罐酒,竟然就醉透了。
然后看着桌面上的佩觉,我拿出了我的青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