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伟均第一人称)
对于锻造一窍不通的我也看不懂什么。
不过在苏熬的压力下,我还是静静的看着佩觉将一把剑胚锻造完成后,苏熬终于放他与我出去。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可真不想跟佩觉在外面无遮无掩的地方进行密会。
然而碍于苏熬的存在,我也不可能在石屋内谈。
结果我也只能跟着佩觉朝着密林内走去。
在密林深处,佩觉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算是舒缓了一下他先前锻器打铁所致的疲劳后问道:“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而我只是很平静的回答道:“我说过,你算是救过我两命,还让我获得了王家学院的入学机会。”
然而听到我的回答,佩觉却是露出了疑惑的样子反问道:“呃…所以呢?”
“救命之恩,不得不报,而这半个月来,我是为了等这东西送到,才一直等到今天都没动身离开幻彩学院。”
我的话并不快,只是听着我的话,佩觉的表情却是越来越迷糊,甚至还在我将话说完后,疑惑的说道:“报恩?可这人情我不是已经让你在班级冲突的事上还了吗?”
我自然能够理解他的迷惑,毕竟之前他才想让我参加班级冲突还恩,只是,早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有了其他打算。
“那是你欠我的一份人情,可称不上是报恩,而且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把消息传回了公孙家,将这东西送来,然后,这东西终于在今天送到了。”说着我拿出了那个不久前才从我公孙家送来的木盒。
佩觉看着我的手上的盒子,平静的问道:“这么说你早就想好要用这个还恩啊?”
“没错,虽然这东西会让你犹豫,不过这已经是我可以拿出手的,最合适你的东西了。”说着我打开了木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丹药。
实际上,这颗丹药的来历并不干净,所以家中的人也一直想要找办法处理掉,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弄来这东西,虽然有可能是因为之前的端木赐经脉断裂的缘故,但在端木赐的修为恢复,而赃物却是无法处理掉的情况下,佩觉却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处理对象。
只是不知道他会否有那魄力。
佩觉看清了那静静躺在盒中的东西时,也是眼露惊讶的叫唤出了这东西的名字:“重塑丹!”
“没错,正是重塑丹。”不出意料,佩觉果然认得重塑丹。
只是,哪怕是看到重塑丹,佩觉却是依旧是彷如无法理解我的用意般问道:“可是这对我有什么用?”我都开始有点怀疑他究竟是真蠢还是假笨,明明在入学以来的几个事件中,他所表现出来的才智都足以令我侧目,但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他又显得特别的迟钝呢?
不过这种事怎么都好,反正我都要离开了,佩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对于如今的我而言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你不是经脉堵塞,修为无法寸进了吗?”
“呃…嗯…”看着佩觉这幅支支吾吾的模样,感觉简直就像是他自己都把自己经脉堵塞忘了,又或者说,他的表现仿佛就像是根本就没有经脉堵塞,所以看着重塑丹也完全没能往那方面联想到般。
虽然他的态度有些诡异,不过我还是决定不去深究,继续说道:“虽然这丹药无法打通你的经脉,但有了这丹药,你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说到着,我顿了一顿,还是忍不住再次留意了一下佩觉的表情。
毕竟说不在意简单,但要说真不在意…那终究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一次,我并没能从佩觉的表情上看出什么,只好继续道:“打断全身的经脉,让堵塞的经脉完全破损,然后使用重塑丹重塑经脉,然后从零开始重新修炼。”
佩觉有点勉强的扯开了嘴,做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口中还不禁吐出了一个:“啊…”
只是,这副做作的模样也太假了。
他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不,应该不会吧?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从他之前的表情中透露出来的又是他真正的想法吗?
我开始有点混乱了,莫名的,我感觉在佩觉的身上再次披上了一道迷雾,简直就像是在那天被武王围杀时,在佩觉的周遭,总会有着那么一道遮掩着他真正身影的迷雾。
我重新合上了木盒,将重塑丹递了过去。
佩觉只是稍微张了张嘴,结果还是沉默的收下了。
如此一来,这个来历不干净的赃物也总算是处理掉了。
之后,我们便是朝着石屋的方向归去。
然而在半路上,我们却是遇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端木赐。
…
“真巧啊,你们竟然刚好在一起。”端木赐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与佩觉站在一起的我。
突然间,我心底生出了一点小小的恶意并说道:“呵呵,端木赐,不要误会了,我跟佩觉兄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
然而端木赐的反应令我有点失望,只是轻飘飘的回了我一句:“我知道。”
看来端木赐对于佩觉的信任,可不是我这拙劣的三言两语可以离间的。
佩觉离开了我的身旁,走到了我与端木赐之间的相对三角位上,端木赐的视线并没有移到佩觉的身上,反而是一直盯着我。
终于,在两息的沉默过后,端木赐朝我问道:“你应该快要离开了吧?”
“我明天就走了。”这事反正我也已经告诉了佩觉,哪怕我隐瞒了,大概佩觉也会回答他吧?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听着我的回答,端木赐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说了一句:“那正好。”然后便是拔出了随身的佩剑,接着说道。“跟我打一场吧。”
听着他的话,我有些讶异的将目光扫向了佩觉,然而佩觉却是一脸的平静,对于端木赐的话没有半分的惊讶,就像是早就知道端木赐会向我挑战般。
我拿出了纸扇,半掩着嘴,遮盖着嘴角上轻视的笑意说道:“你是认真的?你要以武士境的实力挑战已经踏入了武将级别的我吗?”
“别那么多废话,要战要逃一句话。”
我有点哑然失笑,端木赐的确不弱,这从今天他以一己之力击溃了三班联合余下的二十多人,证明了他的实力已经完全凌驾于其他三班所有的武士境之上。
但也就终究只是武士境,虽说武将与武士的战斗,还可以以量颠覆战果,但在一对一下,这是不可能的。
至少我有着极大的自信,不认为我会败给他,所以,我也不可能拒绝他的战帖。
“既然你想战,那就战吧。”
语音刚落,端木赐便是已经一个跨步冲了上来。
速度很快,我折起了扇子,想要以扇截下他的剑刺。
这是很正常的试探动作,在用剑的人里,十个中九个都会以剑刺作为第一击的试探攻击,因为那样可以保持剑长的优势,也能快速藉此变招。
当我还在公孙家里时,向那种试探性的剑刺,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然而,端木赐的剑却是并没有刺过来。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的,以手上的折扇架开剑身的动作直接落空,而端木赐却是更加迅猛的完全靠近了我。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要以身体撞向我吗?
以武士水平的身体撞我武将级别的身体,这就是在找死。
想着,我运转起了体内的灵气,绷紧了身体,正要与端木赐正面对撞时。
他却是突然脚步一扭,整个人倾斜向了一侧,原本朝着我正面而来的冲势瞬间转变为旋转,被他双手把持着的长剑却是在这股旋转的加持下以极快的速度劈斩过来。
我瞳孔认不住聚焦在了端木赐手中的剑刃上。
太近了!
我已经来不及挡下这一剑…
不,我不需要挡剑。
在这极危之际,我的身体先一步作出了动作,带动着我紧绷的身体往前迈出了一步,身体完全撞上了端木赐的肩膀,然后,更是以强于武士境的武将境力量朝端木赐压了过去。
端木赐的手臂撞到了我的上臂,而剑则是在我的身后挥空了。
我马上重新控制住了身体的平衡,扔开了手上的扇子,并往后退开了两步。
而被我撞到了的端木赐却是紧追不舍,仅仅是双膝微微弯曲后,犹如弹簧般冲了过来。
这家伙是想跟我玩贴身战吗?
我开始将灵气凝聚到双掌之上,认真对待这位来自于端木家的武士境天才。
端木赐恢复了以单手持剑,并如同一个普通的剑士般先是一记剑刺向我发起了进攻。
我的脚步微微后退,与那剑尖保持着一定距离,双掌则是准备好了在适当的时候发动最为猛烈的一击。
然后,仅仅是在一瞬间,端木赐加快了速度,一举朝我全速冲来,剑尖距离我的位置也是猛然缩短。
而我也正是等待着这一刻。
端木赐全速冲来,身体已经完全朝我前倾,使其速度达到了最快,但那也意味着他的身体平衡也是处于无法迅速转变攻击方向的情况。
我集中起了我的全部心神,手伸了出去,轻轻拨开了端木赐长剑的剑身,端木赐所有迅猛的攻击,极快的速度就此被我移开了。
如今的端木赐只是一头冲向狼群的绵羊。
我伸出了手掌,击向了已经等同于是要扑到我怀中的端木赐。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