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如果主观的否定这个世界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便不存在了。
穿过乱石屏蔽,在喳喳塔姆山更深处的地方,令人难以想象在这样的鄙陋处还会存在拥有人烟村落。
领路的乌达顿对着漆黑色的机甲用着英语讲道:“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基地。看到那个还算是高耸的建筑了吗?那是我们唯一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还是大上个世纪中国曾援助非洲建立的小学校舍,你把机甲开到那里面去吧。”
漆黑色的机甲内,法米娜有些犹豫,然后开口讲道,“你们没有孩子吗?”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机甲外部扩音系统传响出得声音并不震耳。
“孩子?当然有。但你不必担心,不会影响他们的学习课程的,他们都是每天晚饭后才来上课,只有晚上才是一天内最安静的时候。全村一共在六个孩子一名老师而已,他们根本使用不了这么大的教学楼,这教学楼间接的就成为我们的仓库基地了。”
“这里的供电系统……”
“也是大上个世纪中国援建的太阳能发电板,但由于年度的久远风化破损的严重,每天储备的电量仅供使用一小时而已。”
“是么。”机甲内的法米娜默默的自语,在她冰冷空灵的眼眸中不觉间闪现出一丝哀伤。
午饭的时间很快就到来,古朴村子土著听说有外面的友人来此,自然是热情好客,就餐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罐头,还有蒸熟的土豆。
“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怕你笑话,平日里我们都只吃玉米面蒸糕而已,这些罐头已经是我们最好的存粮了,请不要介意。”乌达顿劝请着法米娜,并把一罐开了封的牛肉罐头递到法米娜面前。
法米娜刚要回绝但看到所有人一脸真诚期盼的样子后,微微犹豫的探出手接过那盒罐头。
“怎么,连吃饭的时候也要带着手套?”乌达顿注意到了法米娜这个细节。
法米娜皱起了眉头,然后缓缓的抬起左手去脱掉右手的手套,接着她那雪白的肌肤从其中裸漏出来,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惊叹起来,一直粗犷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白净细嫩的手。
法米娜着手拿起勺子挖了一匙那罐头的肉汤,端在眼前,凝视了好久,期间她数次偷眼朝余下的众人打量去,皆是满脸期盼的神色。无可奈何的她只好把那匙肉汤朝自己的唇齿送去,只是轻轻接触的互碰了一下,她便快速的皱起眉头,把那匙肉汤放下,并站起身,对着乌达顿讲道:“我吃饱了。”言罢便立刻转身朝门外走去,不给对方任何挽留讲话的机会。
一屋子的人再次目瞪口呆起来,并不约而同的朝乌达顿望去。
“将军,外面的女人舌头粘一下汤水就能吃饱?”那个头脑不灵光的青年迷惑的对乌达顿问道。
乌达顿望着法米娜远去的背影嘴角飞扬起一抹微笑,然后瞪了一眼那愣小子,讲道:“你知道什么,刚才看见她的手了吗?白不白?”
“白。”
“你见过这么白的手吗?”
那愣小子抬起自己黝黑的手掌看了看,然后摇起头来,“没有。”
“那不就对了,你们没出去见过外面的世界,外面世界的女人食量都很小,所以他们的肌肤都那么白净。”
“哦,原来是这样!”一屋子的唏嘘声再次响了起来。
“别废话了,既然罐头都开封了,也没有办法在蕴藏了,便宜你们了,抓紧吃吧。”说着乌达顿站起身来,便也朝外面走去。
“那将军你不吃了吗?”
“那个女人落了东西,我去给她送去。”
“落了什么东西?”
乌达顿神色一黑,挥手便给那小子一记爆栗,“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吃罐头都不能堵住你的嘴?”并同时抄起一盒罐头朝那小子的嘴中倒去,直待他发出呜呜求饶声后,乌达顿才罢手,转身离开了房间,去追逐法米娜的身影。
村子外更远处偶尔会有炮击的炸鸣,通过喳喳塔姆山地中低洼的山岩回应,而更加清晰,有时候那炸响的声音仿诺就是在身旁,可是四下打量寻找时,却无法找到那炮火打击后的创痕。
九月并不是这片大陆上丰收的季节,而成长的岁月,但在他处原本应是绿油油的庄稼,此处却是一片焦黄,少量的绿姿才是点缀的色彩。
山间的风总是不断的。法米娜秀发的黑丝便随着这山风的节奏而舞动。庄田中的虫蚁不停的稀疏做声,在它们的世界中丝毫没有感受到对着不断炸响炮火的恐惧,或许他们认为这是没有雨露的雷鸣吧?
眼前的一片安逸在这不断的炮声中独特的宁静。
后重的脚步声传响,渐渐清晰,最后完全的止息在法米娜身后,“想不到你跑到这片庄稼地来了。”
“是来给我送手套的吗?”法米娜缓缓的转过身,面朝向身后的乌达顿。
乌达顿被突兀转过身来法米娜那冰冷坚韧的眼眸怔了一下,片刻之后,他才点了点,把手上的那只黑色薄皮手套递给了法米娜。
“我一直以为女人都是很愚蠢的,但你却是让我第一个觉得聪明的女人。”
“哼,讽刺我吗?”法米娜着手戴上了手套,她的周身除去白皙的脸庞又一次的被黑色覆盖笼罩。
“没有真心实意的奉承。”
法米娜不在做声而把身子转了过去,目光继续朝向那在山风吹舞中摇曳起伏的庄稼。
“话说回来真是抱歉,让你在我的那帮手下面前尴尬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想确认一下,你除了左臂外,身体上还有其他地方时金属吗?”
法米娜的身子微微一震,然后她再次转过头来,在那冰冷坚韧的眼眸中突地有多了几分惊讶,不过却稍纵即逝。
“你不必惊讶,在战场的时候,我把你抓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沉重,这重量与你的体态完全不成正比,并且你在绊倒我并擒拿过肩摔的时候,使用的是左手,所以我才有此推测的。”
法米娜再次着眼仔细打量这个独眼大汉,心中不敢再有丝毫的鄙夷。
“你的心倒是够细。”
“你这么说,那么我的推测就都是对了?外面的世界还是一片的荒诞。曾经受过很重的伤后而改造的身体?难怪你的眼神那么坚韧,一般如你这样的年纪,在我们村落中不过还是情窦初开的女孩罢了。”
“那都是过去的记忆了,眼睛总是看向前方的。”
“眼睛总是看向前方的?你们东方人总是爱讲这样无用的话语,眼睛自然不能看到后面,不过我喜欢你们东方人这样朴实的哲理。对了你的机甲哪里坏掉了,需要我们的帮忙吗?我们村里可是有位天才,他既是医生又是孩子们的老师,有时候也帮我们修理修坦克……”
法米娜刚想回绝,但乌达顿接下来的话语让她改变的主意。
“……在战场上看到我那台MS了吗?那就是他给我给我组装的!呵呵。”
“我的MS粒子推进引擎无法点燃了,目前只能缓步的走动,让他试一试吧。”
“没问题,由米西那家伙一定可以做得到的,不过事先说好,他的样子有些恐怖,所以他一直都是用围布包裹他的头的,见面的时候不要意外。”
“恐怖?被战争影响的吗?”
“不,并不是,你还记得那个疯狂的美国商人特染吗?”
“嗯,你们非洲人整个种族的肤色变的接近黄种人的黑黝,全拜那个疯狂的商人所赐,不过那都是近三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
“由米西的皮肤就是种族间突兀的变异成为纯白色,没有任何一丝的血色的白,当他刚出生的时候,村里人都以为是白化病,后来临村的大夫过来确认在判定了感染后的显性遗传。”
“是吗。我原以为这片被山地环绕的村庄是片净土,想不到也有着恐慌的厄运。”
“这个世界何处都在上演着不幸,或许只有否定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便会安宁吧。”
“否定这个世界的存在……”
弗利可可西的首都城市会馆中,那名美国高瘦的议员马尔加辗转的在房间中不停的踱步,最后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心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号码。
短暂的一阵忙音后,语音接通了。
“我是马尔加议员,请给我转接福达利上将的视频通讯。”言罢他便把手机端放到自己脸庞的面前,其电话屏幕微微刷新后,一名留着金黄色卷曲短发的中年白人出现在屏幕上,并率先讲起话来,“我还以为你会明天的这个时候才会找我呢,议员先生。”
“抱歉了阁下,想必蓝龙机甲的结果您都已经清楚了,整件事……”
“整件事和你无关,你不必再解释什么了,瑞马尔那个家伙的脾气我也是很清楚的,不过他的父亲可是不好惹的人物,怎么样,那个家伙被炸的尸骨无存了吗?”
“还没有……但……”
“不必但是,既然他还活着就好对他的父亲交代了,想必他的父亲也清楚他儿子的德行,你也不必担心。”
“那么我这里接下来的协助作战……”
“在我得知蓝龙出事后,我便派潜God of victory出发前往你处了,预计会在下午到达。”
“God of victory……”
“你不必惊讶,对方既然是一台落单的MS,就要全力的击杀或是俘虏,决不能轻敌而出动次等MS作战。”
“是。敢问阁下您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战况?哼,各怀鬼胎的组合体能有什么战斗力?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罢了。”
注
1, God of victory:胜利之神。
2, 疯狂的美国商人以及非洲的三个世纪以前的灾难在接下来的故事中会逐步介绍,本作中出现的非洲人默认肤色均为黝黑的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