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去憧憬未来。而在绝望泥潭中挣扎的人,已经是筋疲力尽,他们只是想努力的不再绝望,可是在绝望勉强,绝望的束缚力下,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内心所期盼憧憬的,也仅仅是希望这绝望不在那么剧烈,不在那么疼痛。这已经是一种极深的堕落,再也不努力去冲破这绝望束缚的堕落。
位于亚洲东部,欧洲西部,夹缝中存在的达科利亚共和国在卫星的鸟瞰图中不过只是弹丸之地。
但就是这样的弹丸之地却是弗瑞顿帝国与China长久以来兵戎对峙的焦点,同时原本为完整的达科利亚共和国已经被地球的经纬线横腰斩断,成为两个独立对峙的政权。
在弗瑞顿日益的战略侵占下,China一直保持着呵斥舆论生长的态度,而仅仅对达科利亚共和国无法保持缄默,在达科利亚共和国王室求援后,China早已待命的部队入驻达科利亚共和国国内,与弗瑞顿展开长达大半个世纪的武装对峙。
2611年8月15日,弗瑞顿帝国把卫星武器那天谴光束的能量打击在巴尔也夫吉斯坦,这并不仅仅是对巴尔也夫吉斯坦的制裁,同时存在这其他重要意义的战略手段,一方面在震慑达科利亚共和国内部的对持武装,给予China紧迫的压力,告诫China政府,弗瑞顿对于达科利亚共和国最坏的对峙打算不排除如此的暴力;另一方面彻底的侵占了达科利亚共和国东北邻国巴尔也夫吉斯坦,让达科利亚共和国这个弹丸之地的小国仅存西部一条狭窄的人工河流与外部接壤,如从卫星地图鸟瞰下去,达科利亚共和国已经是彻底的成为国中之国,完全的被弗瑞顿军事占领地域包围,达成了战略压迫。
如此的剑拔弩张,China如此破例的难以缄默,完全是缘由,弗瑞顿帝国把触手伸向达科利亚共和国已经是触及到了世界命脉的危机所在。
达科利亚共和国虽是虽是弹丸之地,但却因为除了富有石油资源外,更重要的是其国内的地壳下蕴含大量的稀土资源,在China大陆,以及世界科技高速进程下,原有储备的稀土资源正在极快的消耗,达科利亚共和国这崭新的稀土处女地立刻便吸引了世界上所有巨头的眼光,不过鉴于达科利亚共和国的地理位,真正可以触及的仅有China与弗瑞顿,大半个世纪的武装对峙就此展开。
不过以上都是这个故事开始之前的故事了,现在2618年,新的纪年刚刚开始,在内比都新联合国击溃了使徒军团, 给本纪年一开始便呈上了一份厚礼,届时在2617年秋末,弗瑞顿帝国的最高统帅法尔拉米·索拉思尔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对峙中,首次出访China,并以示友好和睦之举,他并没有直抵China B市首都,而是从中国沿海的S市,逐阶进程,展现出真挚的诚意,最后奔赴B市,与China的领袖达成会晤共识。
那会晤共识达成的会议,永远不会如同电视广播上,那些佯作的官样文章,普通民众可以看到的都是被定义后的变化。
弗瑞顿解除了达科利亚共和国周边占领国土的交通枢纽,把几乎被包围的达科利亚共和国从仅有西部人工河道的交通束缚中解放开。紧接着滑稽的一幕便出现了,世界开始赞扬弗瑞顿的开明与伟大,在已经注入成为新联合国巨头一员的弗瑞顿褪去了那恶魔的外衣,转身变化为圣洁的天使,过去那写种种侵略的罪恶全部被取代删除,即便是当代人心中存有,但在舆论掌握着的友谊改变后,逾越过几年的光景,那无法真正用肉体触及的存在便会在在人的心底遗忘,而那些饱受少数罪恶的人民,或是死去,或是接受歌颂这等伟大。
但即便是如此,那极深之处,自私的矛盾节点还是没有解放开。
“……现实就是这样的可笑,我的国家,我的子民,我的财富,却要被外来者定义为他们所拥有的东西,他们为这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财富而对峙拼杀,或是侵略,或是包围,宣扬的正义,浩浩荡荡已经覆盖淹没了他们的罪恶。”身着素色正装的艾丽娅·由里西亚既是愤怒,又是叹息,而在她身后不远处,戴着暗色玻璃眼镜的曲迪嘴角微微的咧开。
“公主陛下如此的话语是在指责我们China吗?如若没有我们China的武装扶持,我想公主刚才口中的国家,子民,财富,都已经是梦幻了,哪能还如现在这般,如你名义上的占有呢?”
“那又怎么样?事到如今,这一切的演变,已经是无法收场!还不如当初,接受弗瑞顿帝国扶持的变革党接受统治对国家革命,或许那样……”
“公主陛下,真是孩子气呢。”曲迪抬手推了一下自己面庞上暗色眼镜镜框,多年来在政治官场的挣扎中,他从一名默默无闻的教育工作者演变成为China的政治特使,一切的变故决断足以称为传奇,或许离不开运气的作祟,但是很多时候抓住运气也是一种智慧,在不断与人心的博弈中,曲迪总是不断的从别人身上学到他不具有的能力和心态,致使现在,他已经是主掌沉浮,再也不是当初依靠告密拍马屁升迁的小厮。此刻他面上的暗色眼镜片就是取自最开始时候在那秘密的孤儿院内,那名院长的智慧。透明纯色的眼镜或是装饰品,或是因人轻度近视,不需手术的矫正补助;而这暗色的眼镜片,却不同于如此,除了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外,还可以诱导分散他人的注意力,在政治场中沉浮十余年的曲迪,在遭遇无数对手后,终于明慧当初自己的院长上司是多么睿智的人物,心中除了后怕与敬畏外,再无其他。
此刻在这个年轻的公主面前,他修养的城府,修养的谋虑完全不需应用,最平白的话语,已经就是利器。
“呵……我原本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如若在平常人家,如我这样的年纪,应该才是刚刚大学毕业,涉世未深的女子,然而既然生于帝王之家,和平盛世还好,而这样的种种变革,种种破碎,看着自己的国家,自己拥有的一切混沌难看这种心思把人折磨的痛苦,特使你可以想象吗?!”
“或许吧,弱者永远是被冠以女人之名,在国王陛下以及皇后陛下相继遭受刺杀殒命后,让年轻公主的陛下去承受这样惨烈国度的变革,却是是残忍了一些。但是你的弟弟,王子陛下毕竟太过于年弱,我想公主陛下您身为姐姐,不会残忍的把自己的弟弟交付出去,到异国他乡成为质子吧。”
艾丽娅·由里西亚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在使徒军团覆灭后,新联合国成立的推动下,弗瑞顿必要的展开彰显和平的动作,结束对达科利亚共和国变革党的支持,让那以经纬线为边界划分的两个国家,重归为一个国家,并不废除原有的民主帝制,让变革党跻身成为议会大臣,管辖约束帝权。这一切看似是和平解决,但是交割的承诺便就是身为帝权血脉继承者必须有人前往弗瑞顿帝国,接受同为帝国弗瑞顿的教化,或者可以直白的讲就是去做质子,防止交权的变革中突兀的有人施展手脚,依靠原本的封建对民众长久的思想影响发动变革。这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天方夜谭的味道,但是在政治场中,一切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此的形如天方夜谭。
“我自然不会让我那年幼的弟弟去承受这异乡国家的苦难,即便是我想要我的弟弟代替我,但是弗瑞顿方面也不会同意,因为在这近两年的时光中,我在国家的领导中已经树立了些许威信,他们不可能让这样危险,有利于你们China的种子如此种下;我也是知道我一旦离开了这片土地,便可能终身再也无法返回,只能是克死在他乡,但是特使,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哦。”曲迪挑了挑眉,心中已经是猜测出了这位年弱,少经世事公主的嘱托话语。
“答应我,好好的扶持我拿年幼的弟弟,毕竟他太过年轻了……”
“这个自然,和平是建立在势力对等的基础之上,弗瑞顿想让变革党的议会权力放大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China也并非中庸,武力对峙没有结果,那么让一切演变为虚伪和平的含沙射影,这自然是我们China和谐的王道,弗瑞顿自然是要吃亏,纵使他们之前暗中动手脚刺杀了国王与皇后,但是他们想下赢这盘和平的棋,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是么……但愿如此吧。”
“既然得到了公主陛下您如此豁达的回应,我也便告辞了,公主陛下早早休息,保证足够的精神去参加那和平签署协议的仪式吧。”言罢,曲迪微微躬身,出于一名外国使节入乡随俗的客气礼节,与艾丽娅·由里西亚简单的示意后,便离开了这富丽堂皇的居所。
待曲迪离去后,艾丽娅·由里西亚立刻的跌坐在了沙发椅上,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疲惫,有些时候想想或许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便是一种解脱,可是当在念及自己死后,那种种压力,种种坎坷,堆积在自己那年弱弟弟的面前时,那种痛苦,那种折磨是远要超过这一刻她所承受的。
有时候人选择坚强也是一种懦弱。
“连使徒军团也覆灭了……”她盈盈的自语,或许在她少女的内心也是期盼过,那正义使者,对这一切不平等压迫的变革制裁;可是在现实之下,微弱的力量即使在如何的锋利,在如何的顽固,在巨势面前也是笑柄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