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染黑1
题记:“如果失去了这片星光,那么这城市的夜晚也已不会失色,那已经是足够耀眼的霓虹了。”——艾丽娅·由里西亚
China某地。
启明之时天空却是一片的阴霾,微细的雨尘宁静的满布在空气里,呼吸之间已经是让人凉透心肺。
严晶晶走下了轿车,在闭合车门后,她的目光更多是集中在眼前那栋普通屹立的建筑。
“就是这里吗?”她唇齿微张的自语着,同时已是从口袋中摸索出了一张便条,仔细的核对其上的地址标记。稍许间的肯定后,着手扯了扯自己的行李箱,接着便朝着眼前的那栋大厦建筑走去,不过在渐近之下,空气中阴霾的水雾在距离改变而薄稀之时,她已经是可以隐约的看到在那大厦建筑前的花圃处,有一名年轻女体的剪影,而在她继而犹豫之下,那身影已是主动的朝她走向,并止步在了她的身前。
“是严晶晶博士吗?”
严晶晶的心跳猛然剧烈了起来,她并不是惊讶惶恐面前女子称呼自己为博士,而更多的是在面前女子那与自己所认识的黑莲白莲几乎一样的面孔,虽是发色是黄褐色的模样,但却并不能掩饰其脸颊那完全相同的细节。
“是巧合吗?”她虽是自我的在内心中安慰告诫着自己,但已是身为科研者,她已然是清楚这世间存在这般巧合的几率,就算称之为宇宙概率,那也是太过于庞大的计数。
“我叫华莲,却是如严晶晶博士您这一刻大脑内所思考的那样。”黄褐短发的女子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严晶晶一眼,接着便是很随意的把自己介绍了个严晶晶,并毫不忌讳的讲述出了严晶晶那心中疑惑的忧愁。
“您不必惊讶,既然您可以获得到这里的参与认可权,那么便就已经是核心人物了,那么就请随我来吧,在这短暂的路上我会为你简单的解释一些你应该会存在的疑惑,这也是上将大人委托我来迎接您的原因。”华莲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接过严晶晶的行李箱,短暂的犹豫后,严晶晶还是松手把自己的性灵想手柄交付在了华莲的手上。
“如你所见即便是发色的不同,但我一定也是与你曾经接触过的某些人存有相似。那没有任何值得怀疑,我们就是克隆的基培人类。”
虽是心中对这样的真实有所预备,但是当真听到这话语的真实后,严晶晶还是本能的轻颤了下肩膀。她已不再是少谙世事的少女,逾越过青春的年纪,在成长的岁月中她故去那少女较胖的体态,在成熟之后的这一刻已是变得丰腴妩媚,那淡淡的唇彩就是最好的成年人的证明。
过往的青春不过就是一曲童话,真正现实的残酷才刚刚开始。
在两人的脚步践碎这启明清晨的浓雾雨尘湿润的路面间,懵然的时候,严晶晶却是情不自禁的偷眼回顾那身后的走过的道路,她已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刻的自己今后只能是这般的回顾,却再也不能回到那故去选择的到路口处。
既进了那栋大厦建筑后,在清晨时候一片安静的气息下,两人的脚步分外响亮清澈的徘徊在廊道之内,稍许之后在一栋电梯门口,前身位的华莲驻足止步,在那电子密码门锁上开始输入一长串的密码序列,而稍后她的动作却是停顿了下来,手指迟迟的没有敲击下那确认的回车键。
“怎么了。”严晶晶察觉出了一丝倪端。
“博士您难道到没有什么惶恐吗?”
“什么?”严晶晶微微一怔。
“在知道我这样生命被创造之后,面对我这样不同于这世界人类的生命体,那种异端,另类,未知……”
“那不都是人类吗,有何值得惶恐?只是有些惊讶罢了。”严晶晶猛然的打断了华莲的话语。
“……是么,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好了。”华莲的语气加减的沉淀下去,以至于严晶晶根本无法听清这话语之后的音阶,只能是朦胧的认为是华莲自身的喃喃自语。
而接下来,华莲却是按动了那电梯门密码的确认键,与严晶晶一同的步入了电梯内部,在电梯运行下降的路途中,两人再无对话,空气间的气氛莫名的压抑起来。
不过身为接待身份的华莲还是显得轻松许多,反观严晶晶却是异样的拘谨,虽是得知了面前女子是克隆基培人类的事实,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拥堵着更多的好奇,她想知道更多的故事,但是在这样电梯的狭小空间内,人心已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自我的蜗居在壳里,难以打破沉默,只有缄默才是保护自己又不伤害别人唯一的出路。
不知过了何时,那没有标记下降阶梯数量的电梯终于停止,严晶晶也是从这下降的失重感中找回了重力。
当电梯门刚刚开启后,还没等严晶晶适应这地下场所昏暗的照明采光,迎面之处便有一身着白色褂衣的人,朝她奔跑而来,并在严晶晶错愕的时候,那人却已是与其相拥在一处。
“啊,你可下是到来了,这样我们的研究便就又可以有所进展了!!”
这般突兀的失礼,让严晶晶立刻的皱起了眉头,在渐近之下,她打量拥抱住自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并且在有着清晰磨损划痕的近视眼镜片下,那脸面也不修整光洁,同时身躯之上还泛着着一股腐朽的发霉的味道,依靠这地下廊道内的射线灯照明下,并不难发觉其白色褂衣实际却是灰土的色彩,在衣袂的角落处已是有因潮湿生长的菌类色块。
虽是倍感不悦,但初来乍到的严晶晶还是保留着自我淑女的矜持和教养,她微微用力推开拥抱住自己的中年男子,躯体接触下,她却感到这男子的体重甚是轻微,完全不等同他这样中年人的实际标准,连续的诧异之下,她也不好直接疑问,只能是把头转向一旁,朝着领路的华莲面露疑惑之意。
“这是阳博士,整个研究所内一切的科研工作全部都由他领导进行。”
“阳……博士?”
“对于阳博士的冒犯请勿放在心上,阳博士只是对你的到来,即将会让搁浅的研究又会有新的突破感到兴奋而已,接下来就先让阳博士带领您到科研实验室去参观一二,我把您的行李安置妥善后,随后就赶到。”
“这……”不待出声在有所质疑,华莲已是拖拉着严晶晶的行李箱朝着廊道的深处走去,空留下尴尬神色的严晶晶。
“啊,真是抱歉,可能是吓到你了,哈哈……”那被华莲称为阳博士的中年人一边单手抓挠这脑袋,一边搪塞的傻笑着。
而这一刻严晶晶又是一怔,因为他从面前这中年男子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的虚伪和做作。
“我叫阳,你也可以如华莲那样称之我为阳博士。”阳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自己的手掌,与严晶晶示意。
微微踌躇之下,严晶晶立刻的伸出手与其相握,示意友好。
“我叫严晶晶,玛雅第三学院的2611届学员……”
“啊,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们边走边谈吧,顺便让你见识一下那神的生命体。”
严晶晶的心脏猛然一悸,身子立刻的僵持在了原地。
而刚刚转身便欲带路的阳立刻感到了意外,再次驻足回头疑惑道,“怎么?很是疑惑吗?”
“呃,不,没有,没有……”严晶晶立刻出言搪塞自己内心中的震撼,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科学是证实神灵子虚乌有的学术,但是一旦当科学之名与神这样的词汇连接在一起的时候,那么那种科学便必然是不在单纯。
“之前便就一直有过的你的传闻,听说你14岁便就享有独特的金属专家之名……”阳一边引路行走时,一边讲述着。
而在他偏后身为的严晶晶只是轻声的回应,头颅已是情不自禁的压低了下去,在这样地下昏暗之下,头脑的思绪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对过往记忆片段的回忆。
…………
那种独特的才能,是在她在升学进入初中后,接触了化学课后才被发现的。那是一种奇怪的能力,无论是什么物质,只要被她触摸之后,在她的大脑中变就会立刻得出这金属的详细元素构成比例,几乎是分毫不差,最为普遍型号的金属分析仪得出的数据仅能详细到小数点后的第3位,而她却可以仅仅是通过触摸金属,在大脑内产生飞快的反应便就会汇报出精确小数点后3位以上乃至更多比列数据。这种类似于超能力般的能力,一下子就让她获得了金属专家这样的称号,而在有关正统科研学术医疗者对其调查研究后,便给与出了这是一种先天性的思维反射现象,并不是什么神学的超能力,用科学医疗完全可以解说。那种思维反射一直是存在与她的大脑神经处,在她成长接受到了相应的化学知识,清楚金属元素的质量密度后,在记忆神经元的储存之下,当肢体再度接触实质的物体之后,在思维反射运作后,电信号经过神经元相互传递,这份有关化学元素知识的记忆便被默认的提供为有用的第一参考,只是依靠这样的反射,她便可以精准的汇报出每一种物体的元素比例,在这其中尤其是金属为重比例的混合体,神经反射的汇报准确率更为突出。
拥有这样的能力注定便就是有所不凡,但这世界的守则却是默认的等价,拥有什么便就注定要缺失什么。
当她这一能力被曝光之后,她便立刻被同龄人意外的亲切起来,那种类似于会杂耍宠物一般的情切,乃至在老师的眼中也是把当做异类,或是供于消遣的玩物。
…………
“喂,严晶晶你到这里来,摸摸看这个包裹里面是什么?嘻……”
“…………99.0651%的硅酸钠,0.9032%的氧化铜,0.0017%的氧化铬……,虽然形状有些奇怪,但你只让我用一只手指碰触那就没有办法了……那应该是,应该是一块含有少量杂质的石头吧……”
“笨蛋,哪有这么纯净硅酸钠的石头?!是一只淡绿色的透明杯哦!”
“…………”
…………
注:1,严晶晶被称为金属专家不是空穴来风,在第一卷第二章就已经有过提及。
2,氧化铜是蓝绿的色彩,氧化铬是淡黄色彩。
第二节染黑2
题记:神就是人类智慧无法窥探到的未知。
“那么,严晶晶博士你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神吗?”
严晶晶猛然的一惊,头脑内的思绪对过往回忆的意识瞬间被搁浅下来,而这个时候,她已经是在阳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地下研究所的深处某间实验室内,在陈列复杂仪器设备的房间中,在相对最为高端的一处案台上,那在隔阂真空玻璃罩覆盖下,一片仅有指甲盖大小青红色的物质立刻就吸引了她的眼球。
“神……所谓的神都是人类目前智慧无法窥看到的真实。”
“确实,很久以前,我也是如你这般的认为,然而当这种东西出现之后,嘿嘿……”阳在叙述的时候,嘴角猛然间高挑发出邪恶的笑声。
出于本能的惶恐,严晶晶情不自禁的便朝后退却了脚步,她无法想象前一刻还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人,竟在讲述那发现成就间,仅仅只是讲述便就让那人陷入疯狂和执着。
“那,那到底是什么?神之金属?那到底是什么?”她心底间的反复的自问,踌躇之下,肩膀竟已是情不自禁的颤朔起来,然而在顷刻之间,她便紧咬自己的唇角,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就是神,嘿嘿……请使用你那超能力般的条件发射能力,来测试一下这神之金属的组成吧,并且请试探的分析一下在这金属内部,除了常态的元素外,那构成独特部分的物质的参数。”严晶晶虽是没有直接开口疑问,但是阳已是主动的开始夸耀这份独特的成就,在佩戴好科研布料手套后,并已经是着手调动科研仪器打开了那密封的玻璃罩,随后使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呈递在严晶晶的面前。
严晶晶微微犹豫,随后抬起右手便欲去触摸那青红色的金属薄片,然而在即将接触的一瞬间时候,阳却猛然的出声喝止住了她的动作。
“如果……使用隔阂防护手套,应该不会影响检测的结果吧?”
严晶晶一怔,“不会,只要把手套的物质构成单独计算便就可以了……”说着,严晶晶也佩戴上了那科研防护布料手套,接着便欲用手去触摸那被阳定名为神的金属薄片,这一刻她的内心虽是惶恐,但是这份惶恐早已被另一份好奇的欲望压制下去。
然而一旁的阳却又是出言制止了严晶晶即要的动作,“请不要使用右手,并且尽量用少量的手指去触摸。”
严晶晶又是一怔,这一刻他才注意到面前的阳从第一次见面时候相互握手,乃至前一刻对这仪器台的作业全部使用的都是单一右手,而他的左手却是一只的插在白色工作褂衣的口袋之内。
“是残缺吗?被这样的金属腐蚀?!”她的心头一悸,额头开始莫名的燥热起来,一滴汗珠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而下。
她吞噎了一口口水,随后对阳点了点头以示肯定,接着便抬出了自己的左手,伸出拇指、食指、中指便朝着那反射泛着着淡淡光泽的金属片触摸去。
…………
“这是什么……”
好寂寞,好孤独,好黑暗啊……
那就像是蝼蚁的洞穴,明明是窄小的空间,但对于某些微弱的生命体来讲那就是如同恒古的宇宙。
“我……”
“嘻嘻,嘻嘻,又来了呢,又来了呢……嘻嘻……”
“什么,这是什么……”
…………
恍惚之时,那空间已是静止的空洞,而当人在睁开眼睛之时,相信自己内心的信仰光明后,那眼眸便就是融进了光的模样,那种温暖细腻的感触。
那是荒漠之下的夕阳,在孤单的人影还没有来得及感触那一抹真实自我的自我的时候,在沙地之上,便拥堵而来饥饿的蚁群,那虽是个体偏小的生物,但是却因为不存在自我个体的观念,唯有整体的意识,让这样的群落变得一样强大;而人,这种存有完全自我,有存有复杂集体主义的生物,在单一之下,只能是完全的被那蚁群的疯狂吞噬,须臾之间丰腴的身躯便就是表露白骨,在触目之下,那神经已经是不复存在,无法完成痛苦的条件反射,构成的反射回路只有那肉眼见到自我肢体残缺后可怖的惊恐。
“啊——”
“为什么活着?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冷落?”
“来吧,来吧,融入我们吧,与我们在一起吧,永远不会在孤独,永远不会在因为个体的不同而产生而产生相互的鄙弃。”
“你看,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弱小,都是一样的黑色,完全都是一模一样,我们的存在不分彼此,也没有自我。我就是你,你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虽是可以分离为无数个单一的自我,但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只是拥有一颗心脏,我们都拥有一样的意识。”
“来吧,来吧,你还没有厌倦这世界上每个人类残酷的嘴脸吗?不要跟我讲述什么父母,也不要同我劝告什么朋友恋人,那些都是这个世界的虚假,在你需要依靠的他们的时候,何尝不是他们也在需要你的怀抱?”
“告诉我,你快乐吗?感到悲伤不是吗?那是谁创造了这一切,是谁让你来到这个充满欲望罪恶的世界上?鄙弃他们吧,憎恶他们吧!他们原本就没有想象过你的痛苦!!!”
“告诉我,你有所希望吗?感到沮丧绝望不是吗?你是他们的朋友,而他们却不是你的朋友;你是他的恋人丈夫妻子,而他却视你为玩偶宠物,你所存在的价值甚至不可堪比他的一只鞋子,你只是无尽的付出,却永远得不到任何的回报。”
…………
“我……”
…………
“博士您难道到没有什么惶恐吗?”
“…………”
“在知道我这样生命被创造之后,面对我这样不同于这世界人类的生命体,那种异端,另类,未知……”
“那不都是人类吗…………”
“真的可以那样的豁达吗?真的是一样的人类吗?”
…………
“喂,严晶晶你到这里来,摸摸看这个包裹里面是什么?嘻……”
“…………99.0651%的硅酸钠,0.9032%的氧化铜,0.0017%的氧化铬……,虽然形状有些奇怪,但你只让我用一只手指碰触那就没有办法了……那应该是,应该是一块含有少量杂质的石头吧……”
“笨蛋,哪有这么纯净硅酸钠的石头?!是一只淡绿色的透明杯哦!”
“…………”
“玩偶,玩偶,我就不过是一个玩偶……”
“来吧,来吧,与我融合吧……”
…………
“啊————啊————”严晶晶痛苦的嘶吼着,那原本美丽的脸庞,这一刻在其上肌肉褶皱扭曲之下而变得狰狞可怖,而同时她那左手手指触摸那金属片的间隔中,防护的科研布料手套已是被完全焦灼,指尖的布料完全是被燃烧竭尽,在其肉体与那金属片零距离接触之下,那金属片似若已经是融化一般,丝毫不受重力的影响,仿佛是存有生命一般正在对严晶晶的手指进行着吞噬包裹。
一旁候侍的阳已是紧皱眉头,在反复端望严晶晶那一脸的痛苦之下,他终于是心动恻隐,着手抄起实验案台一侧早已预备好的手术刀,精准的便朝着严晶晶的左手手指切割而去。
溅血之下,严晶晶的左手拇指立刻便就从她的手掌主题上脱离而下,而那仿若复活有生命的金属也是一同的跌落下去,并开始吞噬严晶晶那唯一的断落的拇指。
直至此刻严晶晶扭曲的表情才变得舒缓开,并已是一片苍白。
她剧烈的喘息,不可思议的低头俯视在地面上那些金属似若有生命般的在吞噬自己拇指的血肉,后怕与那似若梦境的惊悚之下,她已是大汗淋漓。
“这……这……”
“呵,这就是神之金属,其特性之一就是对有机生命物质有这疯狂的倾向,或者也可以说是对血液有着疯狂的倾向,很抱歉我没有提前的告诫你,我只是想知道在这金属中所蕴含那一份未知物质的详细,怎么样你感受出来了吗?”
严晶晶的内心已是五味杂陈般的复杂,她从阳的手中接过止血止痛药物喷剂简单的对自己缺失拇指的伤口处喷晒之后,接着便使用备至的医用纱布对着伤口开始进行包裹。
断指的痛苦难以令人想象,这一刻严晶晶尽力的大口呼吸,除了压抑住这份断指的痛苦,更多是为了保持自我头脑的冷静。
“97.201%的铁,2.009%的碳,0.317%硅,0.012%锰,0.071%磷,剩下的0.39%……那如同是恶魔一样的东西……”
“嗯,很惊人的碳,硅,磷元素比例,这样高碳的比例一概是为了保持这这金属片刚才在遇血融化时拥有足够的活性融化,而那剩下的……”阳有些迫切的希望从严晶晶的口中得出答案,他的眼神已是攫取的模样,他已经在再次的陷入了疯狂之中。
“抱歉阳博士,我无法形容出那到底是什么,在我的记忆思维中根本就没有有关这种物质存在的介绍,那应该是一种全新的元素物质……”
“嗯,我想也应该是这样呢,这样美妙的东西就应该给其命名为神之元素,嘿嘿……然而那真是稀有的东西呢,如果可以量产的话,嘿嘿……那么就没有办法了……”
严晶晶的心头一悸,这一刻在她面前,那前一刻还彬彬有礼甚至有些羞赧的阳,这一刻已经是完全的陷入迷失的自我,并是如同鬼怪作恶般的狞笑着。懵然之间严晶晶已经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她已是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起身躯,并朝着这实验室门外退却起脚步。
然而当她刚退步到门边的时候,背身却是与某人的胸怀相撞,这让她不由得一激灵,立刻抱握起自己的肩膀跳开,并转身朝后看去。
“感到恐惧了吗?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不过只要习惯了,那就好了。毕竟每个人都是自私单独的个体,所谓的惶恐只存在于集体之中……或许……”华莲伫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讲述着。
“……每个人都是自私单独的个体……”
第三节是幸福还是绝望1
题记:“如果在遥远的某颗星球上存有生命的话,当我们此刻在地球上瞭望星空的时候,是否我们的存在的地球也会成为那些遥远星球上土著者眼中的一抹明亮?”——艾丽娅·由里西亚
…………
“恭喜你,你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国了!”
“是么……”
…………
夜风吹袭着艾丽娅·由里西亚的裙袂和秀发,身着晚礼服长裙的她,此刻双臂倾按在天台的护栏处,入眼的除了整片帝国皇都闪烁着的霓虹外,她更多的是留意在这一片人造辉光之上——那沉寂星空的美丽。
“回到自己的祖国……真的可以回去了么……”
此刻外表看上去娴静的她,内心已经是情不自禁的随同夜风的节奏荡漾起波澜。几日前当娜尤娜突兀的告诉她近日就可以结束在帝国的郊游之旅,或者也可以是说结束了她身为质子的生涯,她已经可以准备回到达科利亚共和国国内了,但是她自己却丝毫不为这样的事情感到喜悦,反而内心中却是有些担忧。
“是国内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动荡了吗?或者又是某些权柄在暗中实施的什么诡计……”
懵然的时候艾丽娅回想到了自己的那年弱的弟弟哈马,往事的幸福与哀伤催化之间,她的鼻子已经是酸楚起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有脚步渐近靠拢,那般熟悉的声音让艾丽娅微微一怔,随后她快速的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精神,接着转过身来,对那来人莞尔一笑。
“呐,没什么,只是有些气闷,出来透透气。”
“啊,是么。”身着西装礼服的肖阳回应向艾丽娅淡淡的微笑,接着便也是双手压按在天台的护栏上,陪同在艾丽娅的身边,目光一同的瞭望向那城市的霓虹与天顶的星光。
“啊,对了,还没有来得及祝贺你,成为弗瑞顿帝国的一名骑士,命运真是奇妙,明明在几个月前的时候还是那样的絮乱。”艾丽娅开口讲述着。
肖阳微微一怔,几个月前那般絮乱的生活演变至此,当真是不可不说那是命运的奇妙。此刻在这天台之后的宴会场中所进行的联谊便就是以帝国又提拔了三名骑士为缘由的宴会,虽然那正式的册封仪式还是被搁浅要等到娜尤娜正式继承帝国总统帅之后,但实质却已经是是被定夺。
某一天之前从未想象过的事情,却在某一天之后发生,这就是人类活着永远无法预判的命运。
“你是在找那位新公主陛下吧?”艾丽娅在彼此话语沉默的时候,懵然间开口讲道。
而肖阳却又是一怔,出于本能的保护隐私,他想立刻摇头否定,但自己内心中真挚的模样暴漏下,他最终却是难以割舍的点了点头。
“之前在宴会的舞场中,就看到你焦急似若寻找他人身影的模样,果然是如此……”艾丽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讲道,“那么你这样的一路改变也应该是为了那位公主吧?”
“我……”
“真好。”艾丽娅唇齿轻起,流露着淡淡的忧伤。
一瞬间肖阳即要的话语完全被遏制住了,目光的记忆留影只剩下了眼前之人那唇翼薄弱的剪影。
“那样真好。那样被陪伴和被保护的感觉。”
“…………”
“呵呵,那位公主陛下确实也是参与了这次宴会,不过在即要一起出发之前,她突然收到了总统帅的致电,似乎是有些琐事要处理,而现在宴会才刚刚开始,我想晚些时候,她便会到来吧。”俄而之后,艾丽娅搪塞的一笑,打破尴尬的沉默。
“是这样啊。”肖阳轻声的叹息,语气中已是难以掩盖那份失落。自从那一日挣扎的改变之下,他就是为了有一日可以再见到那美丽之人的身影,以及那双给予他内心极深烙印,那样一双尖锐充满知性的眼瞳。
他已经没有过去,那是他还可以唯一进行的珍惜,如果那就被称之为“爱”的东西,那么……
…………
晚宴舞会的大厅一如既往的热闹,这种被复兴的中世纪舞会文化,在弗瑞顿帝国已是独特,除了特定意义的晚宴外,闲空时候皇室贵族也是可以自由的举办任何名义的晚宴,那些宴请的理由可巨可细,甚至有些时候连主人自家都觉得那是异样的滑稽,但却依然存有大量的宾客前来捧场,在物欲传承的阶级地位之下,这种奢华的风气已经是完全的风靡在弗瑞顿帝国之内。这看上去很是腐败,然而却正是这样的腐败,让帝国的中坚力量得意刚强,那些帝国的要职者完全都是崭新依靠自我实力跻身进入帝国的要职,而这热闹的舞会在某种情况和程度上来说,这些闲余的皇室贵族都已是被列入了下一个世代继承人的黑名单中。
这就如同是打开了牢笼之门,并在牢笼中放置精美的食物,而鸟儿或是被诱惑堕落在这牢笼之中,或是不屑这安逸,而学会展翅去寻觅自己的食物。
也许跳起来摘下的苹果最好吃的原因就在此处,然而这世间大多数的人却已是习惯了他人把已是洗净,或是削完果皮的果子伸手拿来便是饕餮。
不过这一次庆贺帝国独特骑士团考核有三位新奇士即将加封的宴会,却是由希加索·索拉思尔住持召开,进行的场所虽不是皇宫内部,而是之外皇都的星级贵族酒店,但来访的宾客却并非平庸,他们的参与或多或少是在意希加索的脸面,但更多的也是好奇这即将被册封的三位骑士到底是什么模样,或是有着什么独特的背景。
在宴会进行的舞池会场外圈某处聚餐桌旁,年弱的阿穆斯看着这大厅之内成年人的寒暄交谊,内心感到深深的厌恶,或者更是讨厌那些人在窃窃私语中总是提及他的名字。
…………
“……听说小皇子陛下也参与了这次骑士团考核。”
“嗯,不过,却是没有通过这次考核。”
“确实啊,如果通过了那么就便是足以令人震惊了,想必此刻也不会是这样的排场,毕竟小皇子陛下才那般年纪,如果这次通过了考核,变就会成为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骑士预备册封者了……”
…………
身材还是娇小的阿穆斯暗藏在一旁,听着这些成年人对自己的评价,暗自不屑的撇嘴厌恶。在那对非洲援助的考核上,给予自己差评的就是那最后在空舰上自己主动的要求与那反抗党头目进行单一的较量,结果迫使他没有取得认证的资格,不过现在回想之下,阿穆斯依旧是不觉得那个时候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而在他一旁的少女米莉身着着不太符合这般场合的半休闲装,在偶然时候某些成年人惊奇的目光下,她依旧是只对着自助餐桌上的凉食冷饮大块朵颐,而在她填充满冰雪水果奶油的嘴巴闲暇之余,也会对着阿穆斯安慰那么一两句。
“安啦安啦,毕竟你还连少年都还算不上,这一次没有选举上也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还年轻还有机会嘛,就像考试一样,重在参与,哈哈……”
“就像考试一样…………”
西诺斯亚米尔一个人独坐在舞池边的等候椅处,虽是偶尔有人主动与其交谈,或是寒暄示好或是邀请她共跳一支舞,但都被西诺斯亚米尔拒绝推辞,此刻在她的内心中存在着极大的惶恐和不安。
她虽是通过了其实的考核,不过在这考核的人群中,虽所有人都对其有所认可,外邦人对她也还存在着是过去帝国第一大臣的认知,认为她通过这次骑士考核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然而却只有她自己以及少数人才清楚那在真正战场第一线,她的表现是多么的糟糕。后来她驾驭的那台机体主视角战斗录像完全就是单一几乎静止,与肖阳和少女米莉那样剧烈的拼杀抖动呈现着显著的差距,她这一刻虽是被考核团认证通过了,但那机体的主视角战斗录像却是被篡改,那完全就是希加索的授意而为。
“现在帝国需要这份力量。”
那时的希加索如此的在她耳旁讲述,那是与法尔来米那冷漠的眼神完全不同的存在,那是难以明慧的炽烈。
现在她已是深深的陷入了自我的惶恐,纵使是依靠自己父亲米拉可的对自己过去的教导,也无法从这份纠葛中挣脱出来,她已是深深的怀疑自我,到底是否拥有一丝力量,或是存在领导的能力。
“看样子,西诺斯亚米尔大人的心情很低落呢。”会场的另一侧,身着黑色蕾丝边晚礼服的玄子,着手轻推了下鼻翼上的眼镜,目光穿梭过舞池会场上的人群,精准的打量在另一侧角落处坐在等候座椅上的西诺斯亚米尔。
“在被动辞去了第一大臣一职,在几个月后竟可取得骑士之位,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不过看样子……”玄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涂着浓彩的唇翼轻轻一扬,并瞥眼朝着身旁的阿洛思意味深长的打量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这样的看我。”阿洛思回瞪了一眼身旁的玄子。他们两人虽是格格不入,还存在着私人的一些纠葛矛盾,但却是同属一类人,因为自己的高势,与性格的冷傲,在无人亲近之下,又是在这样的宴会场所中,为了避免落单遭人话柄议论,在不得不出面的聚会交谊场合下,两人便就是难得存有默契身躯靠拢相近。
“Master又在说笑了,如果我们两个人……”
“那永远不可能。”不待玄子把话语讲完,阿洛思便就是立刻否定。
心门还没有开启,便就遭受到了这般的闭门羹,这让玄子心情极不舒服,精美彩妆的脸庞也因为眉头的褶皱而变的异样。
她着手把自己右手上的高脚杯交付在了左手上上,随后朝着身旁的阿洛思莞尔一笑,并横起自己的右拳,弯曲过臂腕,让胳肘的钝锋在寸距之间,便击打在了阿洛思的小腹上。
这般毫无意料的打击,小腹痉挛的痛苦立刻便就让阿洛思的脸色难看起来,但是在会场满是宾客之下,他又不能发出痛苦之声,只能是强作微笑,以来遮掩自己这般尴尬的痛苦模样。
“……你……”
“没有发生过的事,永远都可能。”言罢,玄子却是把手中的高脚杯交付给刚好一旁经过的侍者托盘内,随后便自主的拉过一名陌生的贵族青年,在那青年与阿洛思均是错愕的时候,便已是纵身融入了舞池之中。
“…………”
第四节是幸福还是绝望2
题记:天堂与地狱夹缝存在的人间,不过仅仅只是存在于虚幻之中。
肖阳在与艾丽娅的交谈短暂告别后,内心不知怎么隐约的却是沉重起来,这一刻他明明已经是极快要与思念的人再度见面,再度重温那故去的珍惜,可是联想到几个月前在亡命路途上与艾丽娅那样命运的交集,他不知怎么的也是开始担忧感伤,在那样的狂风暴雨中,那个只能用双手拥抱住自己孤单的去阻挡那风雨的冰冷,那身居他国孤零的公主。
“如果这个世界,每个人……”
心绪感慨之时,他在懵然之间却是与人相撞,剔透晶莹的玻璃高脚杯跌沉在地毯上虽是没有破碎,但其内的酒水饮料却是溅洒,润湿了肖阳和那被撞之人的礼服衣裳。
低头的肖阳立刻是抬起头来,连说抱歉,并是立刻从自己的礼服口袋中拿出与这礼服配套的绅士手绢,抬起手便朝着那被自己碰撞之人的传递而去,但是当他抬起头真正看清这被自己碰撞之人的容颜时,不由得一怔。
那是一名打扮精细的美妇人,正是一脸和善的对肖阳微笑,同时已是着手拿出自己备至的手帕,在肖阳还是诧异的时候,便已是率先主动的为肖阳先擦拭起其身上的酒水湿迹,稍后才为自己礼服上的湿迹进行擦拭,继而在有流动的侍者路过后,却又是主动的拾起那枚跌落在地毯上的高脚杯交付给了那名侍者。一切的举止全是温文尔雅,没有任何的做作和焦躁。
“怎么,不记得我了吗?”那名美妇人微微倾头,对着肖阳莞尔一笑,宛如少女一般的开朗秀气。
在美妇人这样的略带娇气的反问之下,肖阳的脸颊一瞬间便就羞红了起来,目光再也不敢与其对接,止不住的躲闪向一旁侧顾,而恰好此时会场之中舞曲进行正酣,似若在那舞池之内有什么节目正在进行,少有人注意到此刻他这般的窘态。
“您是……”肖阳的思绪立刻就回到了几个月之前,在那个流星雨夜幕降临前的当天,当他挣扎亡命在那飞艇之上,在被那伪装的陌生女子追杀之时,在那样自己被其抛掷的金属托盘击中后颈倒地的那一刻,面对踏步而来的那女子狰狞的嘲笑,已是穷途末路之际,在那被RD赤犬恐怖组织捆绑在空舰飞艇内部聚餐长桌两侧的乘客中,有人身处腿脚去故意的磕绊阻碍那名对自己追杀的女子,虽是在茫茫众人之中那女子没有识别出,是哪一个人对她进行了这样的干扰,不过在那时以肖阳俯身的正视角来说,却是把这一切看的清楚,那名对那追杀自己女子进行伸腿磕绊干扰的就是眼前这名美妇人,在那飞艇起航当日他就已经是得知晓这名尊贵美妇人的的地位与名讳——第一夫人,黑希拉·亨。
面对肖阳的错愕失神,美妇人黑希拉却并不愠气,她依旧是莞尔,随手从臂腕处挎携娇小的肩包中掏出一张卡片交付给了肖阳。
“这是……”猛然间回过神来的肖阳接过那张卡片,低头注视时才发觉那是一张邀请函。在目睹了帝国宴会那铺张的请柬后,这样不足巴掌一半大小的普通卡片邀请函却是让肖阳更觉神秘,尤其是在卡片上显著印刷的“Coffee Klatch”,让半英语文盲的肖阳短时间难以明白这样词汇的意思。
然而不待肖阳在多说什么,那美妇人黑希拉已是拖着礼服长裙转身离开,并对着身后的肖阳轻轻挥手。
“期待你的到来哟!”
“…………不会是……”肖阳的脑袋里面立刻幻想出某些网络小说令人发指喷血的桥段,稍许后他立刻的摇晃起了脑袋,给予脑海中那样不堪入目的幻想场面深深的否定。
“Coffee Klatch……咖啡……”再次低头打量那张卡片请柬后,上面没有任何详细的时间提示,有的只是简单的插画,还有卡片背面标注的每星期三的午后,那是唯一的定量时间。
继而在肖阳还在踌躇之余,会场内的客流人群突然发出了欢呼的掌声,在主厅门处,帝国皇室的公主已是姗姗的迟来,年长的库里纳斯当先一步带领着自己的妹妹娜尤娜,还有归来的公主卡露亚走入了会场,在希加索以及其他官员接待下,很快便就融于这宴会的气氛之中,而肖阳的内心也是激动起来,几个月间努力的改变,就是为了要与那内心中新的珍惜在有所交集,并把这份交集延续下去。
在会场再次进入自主时间后,肖阳绕过人群迫不及待的行走至卡露亚独身一人静坐的休息椅处。
褪去了那记忆中邻家女孩的衣衫,身着华丽晚礼服的卡露亚,此刻高贵美丽的就是犹如一只天鹅,仅仅只是眺望就已经是让肖阳心跳的节奏砰然剧烈。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安稳,接着举步向前,驻足在卡露亚的身旁,并伸出了手掌。
而在娜尤娜与库里纳斯领衔进入这个宴会之后,在两人纷纷被权宜的大臣邀请惊醒寒暄的跳舞时,便就单一的冷落了卡露亚她自己,在面对这般庞杂的场合,举目全是陌生人的潮流中,卡露亚只能是一个人低头沉思不语,即便是当肖阳的脚步靠近在她的身边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是当那手掌温柔的伸递在她的面前,她才显得错愕和惊讶。
当一瞬间的时候,她抬起头,眼神与肖阳的眼神对接时,无需任何的言语表达,在两个人瞳孔中相互留影存在的就是那在人生命途中短暂的起伏。
…………
“如果这都是梦的话,那么我就轻松多了。”
“你是?这里是?”
“呵,难道这里是哪你都忘记了吗?”
“原来这里是我的住所。”
“错!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住所!”
…………
“还会再见面吗?”
“那么就让这成为再也不能演绎的故事吧。”
“又是阴雨天的寒冷,阳光真的是一种奢侈吗?”
…………
“……如果……”
“如果你还想当女土匪的话,我不介意我的居所在饱受侵占。”
“…………”
“今天晚餐是什么?不会又是面包火腿加果汁饮料吧,最起码……最起码也得有一杯牛奶吧?”
“啊,真是挑剔的女抢匪……”
…………
“这么奢华的模样,完全的超出了手机的本质。”
“不要看了,反正也买不起,过多的留恋只会平添更多的烦恼。就当作这世间从不存在这种东西好了。”
“哎……”
“喂,肖阳一会儿,到了超市,既然买了猪头的话,那么再买两个猪蹄一条活鱼怎么样?再买一盒寿司卷,一大包的薯片,就是电视上经常做广告的那个……”
“…………”
…………
“那是什么?看样子好好吃的样子呢!”
“那个应该不是很贵,给我买一只吧,肖阳!”
“给我买一只吧肖阳,大不了等我开工资的时候一并的还给你!”
“你继续在这里购物,稍等我!”
“嗯?喂……”
…………
“喂,肖阳……”
“啊?”
“…………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时候吗?”
“一定还会有这样的时候吧……一定……”
…………
“肖阳,我……”
“嗯?”
“……哈,没什么,今晚的星光好亮啊。”
…………
“今天是四月二号……”
“刚才在电影城看的那场《2619》电影中演绎世界末日的日子是九月九号,那么距离今天还有一百六十天……肖阳,你相信这世界上存有世界末日吗?”
“…………”
“……但是,在现实中今天就是人生的末日。”
…………
流连的记忆如同雨珠原本无形但却拥有重量,在人心,以及那记忆最后中的懵然一吻的触感下,串联成为晶莹剔透的项坠挂纪在彼此的脖颈之上,静止停留在彼此的胸膛。
没有任何其他的话语还可以进行什么样感慨,什么样的表达;在噪杂的客流与人声和圆舞曲的穿梭之下,在某一瞬间的时候,却只是空留下两个人的心跳的声响。
那就是犹如恒古梦幻的冒险旅途,行走在冰川极地之间,懵然时候看到梦想之地。纵使身处在那样的冰天雪地之中,纵使单薄的身躯被吹鼓在凌冽如刀的风息中,但只要心中燃烧起来,那种似若约定的期盼,与过去温暖的记忆,一切的冰霜雨雪便一瞬间就是被消融,如同梦幻,重现凝华为六棱的雪花,抛弃星球的重力,仿佛萤火渺渺升起飘散,向远方把这感情传播而去。
“来,跳支舞吧!”肖阳尽可能的压抑着自我内心中的情感,平静的讲道。
而卡露亚却已是难以自制,肩膀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懵然的时候她把头再次的低了下去,避开肖阳的眼眸,而稍许之后在她的美人弧线的下颚处,却是有一滴晶莹的水珠聚集而成,最后不堪这个孤寂星球的引力,滴落溅碎在她的礼服长裙上。
她缓缓的抬起手,看似轻柔,却已是用尽了精神的力气,在那手掌与肖阳的手碰触在一起之后,两只手便是不约而同的相互紧握。
懵然间卡露亚再次抬起了头,那样精美的脸庞已是对象肖阳莞尔的笑容,因为微笑而眯缝起的尖锐眼瞳便就是肖阳内心中曾经对这份美丽赞誉的满分。
“嗯!”
第五节是幸福还是绝望3
题记:如果……
宴会舞场的大厅之内,在僻静的二阶阁楼某处角落看台,老者米拉可双手绅士般的拄卧着礼仪拐杖,一脸和善笑意的注视着阁楼之下人流的穿梭,以及舞池之内那些翩翩起舞的靓男俊女。
而在他一旁的法尔拉米却是依旧一脸的冷漠,在目光注视着阁楼之下会场的奢华,他更多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旁的老者身上。
“米拉可先生,听说你有事要教导我,我这才避过人群的视线赶赴至这样的宴会之中。”
“啊,教导我已经是称不上了,这么多年,一路看着陛下您成长起来,您已经不在是当初的那颗瘦弱的树苗,已经是一颗足够茁壮可以自我抵挡风雨的大树了,而我却已是衰老,虽还有巨木的枝干,但都已经是干枯的模样了,呵呵……”
“老先生请你不要在绕弯子了,有什么话请直说。”
“难道就不能闲聊的交谊一会儿吗?”
“抱歉,这几日在即将进行总统帅权利交割下,我还有许多琐事要进行处理,如果老先生觉得寂寞,等我卸任之后,我定会择日去老先生的府邸进行拜访。”言罢,法尔拉米转身便欲离去。
而老者米拉可看着法尔拉米这般绝然的模样,笑意的眼眸弧线间猛然的闪亮起一抹精光。
“Fan Dance……”
米拉可虽是轻声的喃喃着,但法尔拉米还是听清楚了这词语,即要迈动离去的脚步一顿便是搁浅下来,并是转身回头朝着老者米拉可看去。
“怎么,陛下有兴趣了吗?我就知道凡是和那个女孩子有所关系的事情,便就一定会引起陛下的兴趣,呵呵……”
“真是无聊。”法尔拉米微微的攥了攥拳头以来发泄他内心中的愤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的时间真的很紧迫,,您可能还是不知道在达科利亚共和国内,我们驻地的官员全部被莫名其妙的杀害了。”
米拉可微微一怔,“哦?达科利亚共和国?”他的思绪快速翻滚,并且目光也开始在阁楼之下的会场中流连,不多时便是沉定在某处孤身一人的艾丽娅·由里西亚的身上。
“是China方面运作的吗?”
法尔拉米皱了皱眉头,“看样子却是就是那样,虽然我方的驻地官员全部被杀,但消息并没有被公开,只是对方通过直接的告诫手段通知了我们,而同时那通告之人也不再是两年前在达科利亚共和国进行和平协议签署的China那名叫做曲迪的官员,那人的具体面孔我还没有见过,但是单一通过语音通讯却可以肯定对方很年轻。同时这般没有缘由的杀害我方驻地官员明显是赤裸的挑衅,不过达科利亚共和国原本由我方支配的变革党一夜之间全部的进行了倒戈,也就是说达科利亚共和国的决策议会完全的落入了China协助的皇室方面的掌控,其国内的民众自然是很是支持,由于没有曝光公开这次我方官员惨遭暗害,民众的舆论又被对方全部掌握,虽是有理有据的我们也已是完全的被动,只能闷声的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那么接下来呢?”
“帝国自然是不能放任那在达科利亚共和国内丰腴的稀土资源,在科技日益攀升的今天,那稀土资源已经不是可以用货币能来衡量的东西,虽在总体能源有粒子能源可以支撑,但是那些稀土中蕴含稀有金属却是某些细微科技元件不可缺少的原材料,所以……”
“所以?”老者米拉可额头上的青筋猛然的暴跳起来,“所以便决定把那质子公主主动交还给达科利亚共和国,以来博取一些地位话语权的筹码,不过仅仅是这样恐怕是远远不够的吧……”
“的确是远远不够,所以在送还质子公主之外,还要把帝国的一名公主嫁送到达科利亚共和国内,依靠政治婚姻的联谊再次取回帝国在达科利亚共和国失去的地位权利。同时长久之下又可以把China驱逐出达科利亚共和国的协政,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这样让帝国委身下架公主给予达科利亚共和国这样的弹丸小国,真是帝国长久以来的羞辱,虽是没有战争喋血的伤亡,但惨烈的羞辱绝对是远要胜于那“维克多的愚蠢”。”
“这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权宜的之策了,同样这样的降低身位对方自然也会当之为笑柄一般的欣然接受。现在帝国已经成为新联合国的核心国之一,正在进行和平政治的转型,在China和America的督促之下短短的两年之内已经是进行了二十万的裁兵减员,并是连年的消减军备财政,帝国的战争实力已是大不如前了,如果一切成为导火索对China进行开战,那么帝国刚刚在世界竖立起的微毫和平感,顷刻便就是倾塌,同时再度开战之下,极有可能就是帝国覆灭的战争了……”
“所说的“覆灭”虽是有些危言耸听,不过你所说的到却还是真实。小公主娜尤娜陛下要继续的接任帝国和平的使命的总统帅,而三公主库里纳斯陛下又是太过于年长那达科利亚共和国的小王子,同时三公主库里纳斯陛下的国际地位也是存有重量级别,那么唯一的公主人选……”
“是的,,就是刚归来的公主卡露亚。在这宴会之前我就已经通告向她本人了,而她本人也已是接受了这项提议。”
“哦,接受提议?除了这样的提议难道还有备案吗?”米拉可嘲讽的一笑,接着便是把目光投入于阁楼之下的舞池会场中,在那里美丽的卡露亚与肖阳正在进行的偏偏舞姿虽不是最为规范,但却是因为美丽而最为夺目的焦点。
“那又会是一段悲伤的故事,陛下你的内心中允许这样的悲剧再度发生吗?”
老者米拉可的话语瞬时触动了法尔拉米的心弦,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稍许的沉默后,再次睁开眼眸,同时开口回应道。“我记得老先生你曾经推荐给我的一本读物上有这样的一段话——因为鲜血被这金属包裹着,而传统来说这等混合物是不存在沸点,但是那沸腾的温度却是类似白水,不过遗憾的是,灼灼之下,却也是无法融化开这金属的封闭,金属的熔点远要比这血液的沸点高出不止千万倍,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与绝对的力量。而现在命运就是这股绝对的力量。”
“是么?这是是摘自《XT》的段落,不过陛下阅读的版本应该是删减修订过的版本,在这段话之后还有这样被删减的一句——然而有的时候信仰的力量,燃烧着的信仰的力量,却绝非可以被这世间的科学比喻测量,因为在现世,乃至未来都不会出现测量人心信仰的道具。所谓的命运完全都是可以被打破的。”
“打破?哼,如果打破了预定的轨迹而满足自我,让这个世界陷入混沌的失衡之中,老先生你觉得这是一种正确的做法吗?而同时命运是那般的脆弱不堪一击吗?”法尔拉米神色严谨,目光幽冷的停留在阁楼之下那舞池会场中卡露亚与肖阳的身影。
“那个源自Apostle的东方年轻人,如果不是沿着我铺垫的命运轨迹,想必这一刻他依旧是服刑在帝国皇都偏远城镇如同地狱一般的监狱,哪里还能有这样的与公主、皇室、贵族共处一厅的繁荣生活?!”
“那是你需要他那份信仰的力量。”米拉可我微微一笑。
法尔拉米瞬时一怔,并微微有些惶恐的扭转视线朝着身旁的老人米拉可打量而去。
“为了给小公主陛下,或者可以说是为了帝国政治的和平转型,防止那些武力倾向的大臣执政者们做出疯狂,这是你唯一的决策,正如希加索陛下代替你执行的,对那孩子一系列的诱导和改变。Apostle军团组织虽是敌对我们帝国,但是他的每一个参与者都有着一颗无比执念的信仰,我听说在两年前Apostle军团覆灭之后,皇家机甲骑士团中的末位骑士,那个诺玛家族的小孩子曾找过你,希望你可以从轻对俘获的Apostle机师的刑罚,在那个时候你便就是有了这样的决断,在Apostle军团覆灭之后,在那孩子内心中的信仰全部破碎之时,你给予他的新的使命,新的荣耀,你坚信他可以承受住这份信仰,因为那是源自Apostle最原始的熏陶,而现在一切也正是在按着你的引导走向,不过讽刺的却是,直到现在身为引导的陛下你,却恰恰相反是内心空落的一无所有,呵,陛下你确实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执政者,合格的君主,但是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勇士,你虽是外表冷酷坚毅,但那却是自我保护自我的冷漠,你还是就像那曾经时候的孩子一般,需要别人的保护……”
…………
“开什么玩笑!我还壮实的很!反倒是你这么瘦弱还是需要我来保护你的!!”
…………
心悸的猛然间,法尔拉米的胸膛内清晰的回荡起那故人的话语。
在被老者米拉可稀落看破之下,他愤恨的咬了咬牙,转过话题,“以上有关的达科利亚共和国的事宜就不劳烦已是退位的老先生挂记了,我已是自有定夺,同样如果老先生再不说那实质邀请我来此缘由的话,那么抱歉,我就要离开了。”
“呵呵……”
“…………”
第六节是幸福还是绝望4
题记:“在这样的命运泥泞挣扎中,或是自我改变命运从这泥泞的囹圄中挣脱,或是被这命运改变自我,而与这泥泞融合消融自我的信仰。”——《X纪年的大事项》
米拉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同时把偷眼片看向身旁的法尔拉米,继而开口讲道,“特佛·梅尔特已经是破解研发出了MS的粒子驱动技术吧,而现在也正是紧密的对高位机体正在进行着改装,不过毫无疑问那造价不菲,根本无法进行到覆盖性的全军装备……是这样吗?”
法尔拉米再度皱了皱眉,“确实是那样,粒子驱动覆盖在金属装甲上对于金属的强度和属性要求很高,造价非常昂贵,除了安置和维修补给外,想要批量部队化根本就是不肯能的,而现在正在进行改装设计的也仅有个别骑士团内的领衔型号的机体。”
“那么,如果我愿意出资对一台机体进行这样的全粒子驱动改装进行赞助,陛下您觉得如何呢?”
法尔拉米一怔,微微犹豫后开口讲道,“没有那个必要,帝国的内部财政虽是现在由于安置裁剪的大量退伍军人而有些吃紧,但还没有到达需要举国捐贡的程度,所以……”
“陛下何必这样立刻的出言否决,如果我没有估量错现在帝国调配给MS军备的流动资金应该仅供改装三到四台机体,在眼下这世界虽是看上去一片安和的盛世下,那被地中的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暗流,我想陛下您指掌在高位心中应该比我更清楚。帝国一直以来都是依靠实力来与China和America进行分庭礼抗,如果再此MS改革军备之时,被China和America抢占了先机,天平倾斜之下,纵使是我们真正有心维护和平,但是拥有实力的他们会不会撕碎这虚伪和平的嘴脸呢?”
法尔拉米挑了挑眉头,头脑内思绪快转,联想到了之前老者米拉可曾吸引他注意力的那句话语。
“由老先生出资赞助,附加的条件就是指定改造的机体是Fan Dance是么?”
“当然,不过不止如此。”米拉可微微点头,脸上充满了笑意,而法尔拉米的眉头却是更加紧皱,坚毅的脸庞上阴沉不定。
“同时我还要指定那机体的驾驭者为西诺斯亚米尔·米拉可。”
“呵!”法尔拉米倍感愠怒至极反而轻笑出声,“原本我打算把下一任的皇都市长交付给她,不过老先生既然是耐不住寂寞,又开始主动的为自己的女儿前程进行奔波……呵!好吧,我答应老先生您这样的条件,不过,在今后的机师执行任务之下,你的女儿要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葬送性命……呵!”法尔拉米不言而喻,对于自己弟弟希加索一手操办的这骑士团选拔事项细节,完全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对于西诺斯亚米尔是否有实力可以担任机师一职,或是否有胆识担起帝国的第一大臣的脊梁,在多年前,在西诺斯亚米尔接任仪式上,那匆匆的撇顾间,他就已经是完全看透——那种可笑的倔强,可笑的信仰。
“具体的事宜,接下来就请老先生自行的去找希加索进行商议吧,毕竟他才是执掌这内务巨细的副统帅。”言罢,法尔拉米不在进行任何的停留,转身便大步离去。
而老者米拉可在法尔拉米离去后也是在脸庞上缓缓的收敛起那般笑意的样子。
“呵,还是和那个年弱时候一模一样,真是可惜。”
…………
再度的相逢原本应该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然而随着舞曲的进行,卡露亚眼眸内的泪迹却已是再也无法停止。在所有宾客的欢呼热闹中,在少数人角落的注视下,懵然的时候,她再也不能把这样美丽的舞蹈延续下去,她突兀的推开肖阳对自己的怀抱,转身朝着会场大厅的对外的偏门奔跑而去。
“卡露亚……”肖阳错愕的愣在了那里,在周围帝国贵族的舞姿以及快乐的声息中,一种孤零快速的侵蚀着他的躯体,纵使是身为公主的卡露亚也没有得到太多目光的焦距,外来的总是难以被根深蒂固的东西认可。
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焦距在娜尤娜与希加索这对皇室流连的带领舞姿上,空落之下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角落处正在凋零的东西。
在圆舞曲下一个变调之时,肖阳懵然的惊醒,随后快步的脱离了舞池会场,朝着卡露亚离去的身影追赶而去。
“为什么,不都已经是再度的见面了吗……”
他在心底沉沉的疑问着,在楼梯廊道内的剧烈奔跑中,在心脏附和的节拍之下,他的心底猛然间腾起一抹难以形容的恐惧。
而在这星级酒店扉处的楼梯转折廊道处,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卡露亚的一个人孤寂的蜷缩着身子依靠在楼梯折转的角落。她的肩膀正在瑟瑟的发抖,礼服长裙也已是拖地的凌乱,而那轻微的鼻吸鼾声却是此刻正是低头的她,那面庞最好的想象写照,那是看不见泪水的哭泣。
肖阳的脚步停止在了那里,他不敢在贸然的上前接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只是看着卡露亚那样孤寂哭泣的模样,他虽是外表没有任何感情惶恐的模样,但是内心却已是狼藉一片。
这不是形如少年时代对恋爱感情的大胆臆想,也不能形如影视之中,在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什么坚强的话语的鼓励。他原本就是一个懦弱者,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以及感受到父母亲切暧昧的模样,他无法效仿,因为记忆之中对于这样的感情完全就是一片空白,而在本能之下他却又是想抓住,而不失去,因为那是他现在唯一的信仰,唯一的珍惜,虽然膜拜的时间短暂,但是他却不想进行任何的放弃,他再也不远让那样悲怆失落破碎的一幕幻做为心底的尘埃碎片。
“我……”
他紧紧的攥起了拳头,那是对自己懦弱的愤恨。
“我……”
廊道内的灯火在空间内长久的安静下,缺失声控而熄灭,陷入暗淡沉寂的楼梯廊道内除却了那低微的心跳与呼吸,便已是再无其他。
心情低落至底的肖阳才也无法保持矜持,他轻启脚步,不去惊扰这暗淡色彩中的安逸而来到卡露亚的身边,在朦胧的暗淡之中,他把双手触碰在卡露亚礼服裸漏的肩膀上,那样肌肤零距离的接触就是如同触电一般的感觉在两个人的心底相互回应着,然而肖阳却是没有羞赧的松开手,而卡露亚也是错愕的缓缓的抬起头,在这样朦胧的黑暗中打量着咫尺之前的肖阳。
“我…………”
“…………”
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征兆,当肖阳即将果敢的把这充满奇迹的话语讲述出来之时,卡露亚的神情猛然的惊醒,继而之后,在肖阳的身躯继续压靠,那脸庞与唇翼鼻息的感触间,她一把推开了身前的肖阳,并不待肖阳那口中温柔人心的话语讲述竭尽,便就是出声否定。
“不可以!”
那冰冷果断的声响瞬时打破了这黑暗的安谧,原本熄灭的灯火,在感受到了这样最够剧烈的分贝,控制的系统再次跳动了开关,昏黄的光照之下,倍感窘迫的卡露亚立刻抬手拭去自己眼眸处粘连的湿痕。
“为……为什么……”肖阳惶恐的失声,他内心中那恐惧的影子又是开始蔓延,馋涎起饕餮的大口等待将他吞噬进入那无尽的失落之中,“……我已经改变了自我,为了再度见面我已是舍弃了我的过去,我把一切都交付了出去而去追随着你,只是为了再度与你见面,只是想在这样的与你在一起,就是那样的感情,你为什要拒绝,难道是我太过于丑陋卑微了吗……呵,也是呢,你是高贵的公主陛下,怎么会挂记我这样一个落魄的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一个覆灭恐怖军团组织的弃子……呵……呵……”
肖阳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尝到了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的惨痛,他明明的改变了自己,但却依旧毫无所获,到最后也是这般的堕落。
卡露亚看着肖阳伤心的模样,她虽是心中难以按耐恻隐,但是她知道她已没有了未来,在参与这宴会之前,当她从自己那陌生的兄长法尔拉米得知自己即将远嫁的消息,那一刻,她便就已是知晓这故事的结局注定就是哀伤。虽然她的心中也是期盼着与肖阳的那份美丽,然而遗憾的是,这个世界并不美丽,而为了完整填充这世界的美丽,她必须要奉献自我的美丽。
此刻她看着肖阳那般的彷徨心痛,她虽是想出言辨别,但是懵然之间她已释怀了,如果那样的让肖阳痛恨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冷漠高傲的公主,或许肖阳就会把发泄的源头放置在对自己的仇恨上,那么一切痛苦难以割舍的告别便就都可以省去了,一切也就变得简单了。
念及此处,她的嘴角轻咧起一抹嘲讽的苦笑,接着缓缓的站起身子,移步离去,然而在与肖阳擦肩而过的刹那间,肖阳猛然的抬起了手拉扯住了她的手腕。
“我……”
卡露亚心头一悸,虽是心绪混沌,但心思细腻的她还是立刻觉察出来稚嫩的肖阳还是不死心的即要讲述出那样的话语,她用牙齿紧咬自己的唇翼,让自己头脑保持住清醒而不至于陷入这梦幻的温柔乡中。
“我不爱你。”那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和任何感情的话语,声音的波纹在空气中传开之后,却是震碎了两颗看不见的心脏,而同时肖阳那牵扯着卡露亚的手掌也松弛了下去,随同重力的惯性在空气中沉重的摇摆。
不再有任何的没有回顾,不再有任何的温暖,原本认为驻足的梦想乡一瞬间全部都是成为了泡影,在攀升至天空最够高的地方,再也无法承受住现实的压力而破碎消失竭尽,一切重归空虚与寂寞。
…………
而在廊道楼梯的折转处,藏身止步在高处阶梯折转的娜尤娜寂寂的聆听着下面楼梯折转处肖阳与卡露亚两个人那样悲怆的演义,她着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襟,内心也已是纠葛起来,而懵然的时候,当她再度转身时,却发现自己的兄长希加索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她微微有些紧张。
而希加索却是竖起食指静放在唇间,以示自己的妹妹娜尤娜不要发出声响,稍后他开口轻声的讲道,“那支舞刚结束,你就匆匆的离开了会场,我有些担心便就跟过来了。怎么,你也很在意他吗?”
“……我……”
第七节回忆与消失
题记:朋友不是门上那把只许自己进出的锁,而是给你更多阳光空气的窗。
China玛雅第三部队学院。
何桃回身重手摔合了身后的房门,接着脚步便开始践踏在这空寂的廊道之内。
窗外的日光甚是耀眼,尤其是在这样夏末的时候,即便是清晨刚过,戈壁滩上的太阳便已是开始了毒辣。
“到底……是什么在暗中作祟引导……到底……”行走之时,何桃的内心中已是波澜不定,偶然时候,他猛然的拳攥起手中拿握的信封袋,毫无顾忌便把那原本平整光洁的信封袋全攥褶皱。
…………
何桃与黄佳玲虽是插班来到这玛雅第三部队学院,但是经过近2年的磨合,他们也是即将进入毕业的最后一年,虽是对于那样冰冷的钢铁巨人驾驭远不能与同学者想做比较,但是混沌之下却也是得到了认可,不过在三个月以前,一堂原本是要有美国人华尔纳博士进行教授的理论课,华尔纳迟迟没有到达课堂致使让那一节课空落。而在第二天时候学院内传出华尔纳因病退休的消息,一时间学员们虽是咋舌议论纷纷,倒也没有觉察出什么。
然而那个时候何桃的心中就开始出现了一种无名的担忧,但是他自从来到这玛雅第三部队学院后便一直存在的感觉。
而昨夜,在何桃内心的这份担忧越来越加沉重之时,难以入眠的他,便起身来到了这学院院落之外,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
在那样的皎洁月色下,MS教练场的看台上那女子孤立的黑色剪影分外醒目。出于好奇与寂寞何桃便就主动的上前与其搭话,然而当何桃的脚步还没有落至与那女子的身影平齐,那女子就已经开口讲述话语,迫使何桃不得不停止下脚步,只能是单一的注目着那女子的背身,以及那一头黑色的短发。
“别过来,如果你看见了我的面目,你便就活不下去了。”那女子那般的讲述着,一下子就捏拿住了何桃那颗怯弱的内心。
“活不下去,呵呵……真是不好笑的笑话。”那女子冰冷坚毅的声音无疑已是恐吓住了何桃,但是何桃还是有些尴尬的进行这搭讪。
“这并不是笑话,如果你愚蠢,你可以选择进行尝试,而代价就是你的性命,你愿意吗?”
一瞬间何桃那尴尬的笑声就哑住了,在苍冷的月色之下,他感到不知所措。
然而在这般稍许的沉默之后,还是那女子再次出声开口讲道,“你是这个院落的学院吗?”
“嗯。”
“你有父母,亲人……和朋友吗?”
何桃微微一怔,那女子这样的文化显然是极其不礼貌,但是那样冰冷的语气并不像是对自己的调侃,他微微犹豫后,还是出声肯定。
“嗯。”
“你父母,亲人……和朋友现在与你在一起吗?”
虽是有些疑惑,但何桃似若已经是觉察到了什么,他再次出声肯定,“嗯。”
“哦,那样一定很快乐很幸福吧。”
何桃又是一怔,随后反问道,“你没有父母,亲人和朋友吗?”
那女子微微犹豫,“我没有父母和亲人,而朋友……仅有过去的朋友。”
“过去的朋友,难道过去的朋友就不再是朋友了吗?”
“不在是朋友了。”
“是因为矛盾冲突而导致的决裂吗?其实朋友之间难免总是存在摩擦的……”
“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还没等肖阳把话讲完,那女子便就立刻出声对何桃进行否决。尴尬之下,彼此又是陷入了缄默。
夜空之上那皓月朗星的璀璨惊扰起人心底间的宁静,冷场之中,何桃细细打量了身前女子的背影后,微微一怔随后不由得退却了一小步保持警惕,接着再次出声讲道,“你不是这个学院的学员或是执教的工作者?”
“嗯。”那女子并不搪塞也不否定。
“那么你是谁?这里说重了是军事重区也不为过,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为了带走某个人而来,然而那一切对你都是无关紧要的了,或许你原本就不属于这里。”那女子言罢猛然的转过身来,在月色逆袭的光影下,何桃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女子的容颜,那女子便已是跃身至何桃的背后,在何桃惊悚之间,手刀狠狠的敲击在了何桃的后脖颈之上,瞬时就让何桃失去了意识。
而翌日的时候,当何桃清醒过来之后发觉自己身处在自己的宿舍床上,要不是后脖颈的隐隐作痛,他并不怀疑昨夜发声的那一切就是梦境。
心情紊乱之下,当他例如平日到达学员的公共教室后,却迟迟没有见到黄佳玲的身影,一瞬间他的内心便开始真正的惶恐起来。
…………
“我为了带走某个人而来…………”
…………
那神秘女子的话语就是如同梦魇般在他的头脑中炸鸣,继续的等候与期盼,直至课时真正的开始那一刻,教室中都没有出现黄佳玲,这时候的何桃再也无法矜持冷静,他立刻起身离开毫不顾忌已经到来的讲义老师和其他学员的目光,便直冲向教导员的办公室,对已经是晋升为中校军衔的丁立伟发起质问。
然而丁立伟显然是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只是反复的强调是内部的意思,以及劝告何桃遗忘掉这一段时间他所在这玛雅第三学院内发生的记忆,并给予他一笔钱款便就强制式的把他从这学院中除名,并限定他今日必须离开学院,否则当以入侵军事禁区的罪名进行逮捕。
有了综上这一切的碎乱,便有了最开始时候何桃一人愤恨的走出那教导员办公室的一幕,而他手上那持拿的信封袋内填装的就是安慰的银行卡以及一些自己的个人资料文件。
“一切就这样的结束了吗?”
他愤恨的自语着,但是渺小懦弱的他已经是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还该去何处去寻找黄佳玲,也不清楚这一切消失秘密的缘由和始末到底是隐藏着什么样的伏笔,虽是知晓那是一切已经是勾连上了国家的机密,但他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弱女子的黄佳玲身上会藏着什么样的决定关键。
即离开了玛雅第三部队学院的院落,乘坐遣送的车辆短短十分钟,何桃便就达到了W城,而再度在W城市圈外回收眺望戈壁沙漠深处玛雅第三部队学院的方向,那已经是完全的不可见的消融在沙海之中。
在W城机场购置了回乡的机票后,稍许等候航班,何桃便就是心情低落的进行登机,开始等候飞机的起飞。
由于这是最快次的航班,隶属于经济型,没有任何等级舱的开放,虽是庞大的机舱,但此刻在China固有人口基数的流动下,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何桃的座位是靠着机舱过道的边侧,而稍许之后一对年轻的父子与其示意跻身进入何桃右手边靠近机舱的座椅。
在略显拥堵的客流自行的放置好行李后,机舱之内便开始变得相对安静下来,然而在肖阳的右手边,那个男孩却是不停的翻动自己的行李背包,似若在寻找什么。
“爸爸,我的那个石头呢?”那男孩猛然的开口对他身旁的男人询问道。
“什么石头?”那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向着自己的儿子佯装糊涂。
“就是从戈壁滩上捡回来的那个石头。”
“让我扔掉了,带着那个石头有什么用,又不是金子玛瑙一类的宝石。”男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啊,爸爸,你真是的,那是答应给小美带回去的收藏品啊!”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哪里的石头不一样,一会回到咱们P城,在P城的机场旁边捡一块就好了,就跟小美说是在戈壁滩上捡来的。”
“啊,怎么能这样?小美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能欺骗她,或是让他失望的!”那男孩子猛然的倔强起来,并从自己的座椅上纵身跃起,翻跳过何桃的膝盖,便朝着机舱口的位置奔跑而去。
“你去哪,小明?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那身为爸爸的男人从座位上高高站起一脸忧虑焦急的打量向自己孩子离去的身影,然而很快那男孩就是消没在渐近的登机客流之中,那男人也估计不了其他,立刻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便是放弃了搭乘这列航班的计划,接着便是朝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身影,追赶而去。
而一旁的何桃亲眼目睹着这看似戏剧性的一幕,内心不由的开始震撼起来。
…………
“…………他是我的朋友……”
…………
在记忆深处,那回忆的时光的模样清澈的震撼着他的内心。
“难道我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么?”
猛然的时候他自我惊醒,接着也是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行囊,随后便是朝着机舱口出奔跑而去。
而这个时候乘客已经是基本进行完毕的登机,当空姐看到先后有人忙碌请求下机后,甚是诧异,而何桃也只是搪塞一笑,谎称自己是买错的机票。
在他刚走下飞机后,那对父子的身影这在朝着这飞机登机口仓促的奔跑回来,而从那男人拉扯那男孩的模样,显然是那男孩没有得逞自己要赶回戈壁滩在收集石头的计划。
在彼此的擦身错位间,何桃莞尔一笑,并低身在那孩童的耳边轻轻讲述。
“谢谢。记得回去后要向朋友道歉哦……”
那男孩一怔而顿下了脚步,并回头朝着何桃离去的身影不解的瞧看,但顷刻之后,他的脑袋便就遭受到了一记爆栗。
“还发什么呆,再过一会就彻底的错过这趟航班了,你个小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