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深海孤独1
题记:“无论这个故事的结局,或是痛苦悲伤,还是叹息失落,或是被幸福快乐拥抱,那都已经不再是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人心已经被洗礼,被净化,变得耀眼而美丽。”
弗瑞顿的皇都内再次连绵起了阴雨,淅沥的模样似若在对这2619年的夏日做着最后的告白,或是痛苦,或是感伤,或是忧虑。
一辆来自皇室的轿车驶入这美尔力城区僻静的小街,最后停泊在那错综简易的某间单人公寓的阶梯前。
“或许还是可以改变的吧。”娜尤娜在心底幽幽的自我肯定着,同时面向驾驶位的阿洛思点头示意,接着便是开启了车门,疾步走入那公寓阶梯的雨檐之下,虽是如此,但空隙间淅沥的雨水还是浸湿了她稍许的衣衫。
那公寓的水泥阶梯空隙间已是疯涨出了倔强的小草,在这薄稀雨水的润湿之下已是蔓延可怖的遮挡住了这公寓房门一半的出路,间接映射之下却也是宣告着这房间内的主人已是长久的外出,或是长久的没有出门了。
心怀犹豫之下,娜尤娜攀登过折回的公寓阶梯,来到了公寓门前,在那“E—02”的门牌上目光短暂的停留后,随即便是抬手按动了那房门偏出的门铃,门后的空间内即可响起悠然欢快的乐曲,不过在被房门隔阂传递,以及这户外阴雨的淅沥伴奏下,那样的欢快乐曲,却是如同在人已经哀伤的感情里面,注入一份无聊的叹息。
等待是最折磨人心境的东西。
直至那门后传递的门铃乐曲全部的消沉后,娜尤娜这才是不得已的从随身的口袋内摸索出了这房间配备的钥匙,虽是内心还有些犹豫,但是随着那钥匙四棱的锯齿插入那锁眼后,手腕下意识的扭动,“啪”的一声,那房门便就已经是被开启了。
娜尤娜着手拉开房门,轻步走入,随即便是再次的闭合的房门,又让一切恢复成为最开始的模样,让淅沥的雨丝滴答在地面上的水迹,溅起染湿那雨檐下公寓阶梯的淡白色。
房间内干净整齐的模样,让娜尤娜略微的感到意外,他本意那人已经是颓废,想必自我安居的地方也会变得一片狼藉,至此当她看到一切清洁的模样后,那颗原本犹豫担忧的心,也便就是沉稳了许多,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安稳,内心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后,她便是立刻的慌张起来,随后便是快速的游走在这间公寓内部的各个房间,但毫无意外,那全部都是空落的模样。
内心慌乱之余,她快速疾步的走出公寓的房门,便是要与还在轿车内待命等候的阿洛思商量对策,然而当她刚推开公寓的房门,脚步再停止在那雨檐之下的阶梯最底端时,确实看到在这公寓林立的小区街道上,那自己所寻找的人,却是着手支撑着黑色的雨伞,另一只手提携着一只较为厚重的超市购物袋,而目光却也是略显错愕的注视着停泊在自己住所公寓前的轿车,以及那刚从自己公寓住房门后处走出来的娜尤娜。
“肖阳……”一瞬间的时候娜尤娜心底的低沉与惶恐全部的消融,入耳的声响全部纯真起来,化为那单一的细雨的淅沥。
…………
肖阳把还滚腾着热气水雾的杯子放置在娜尤娜身前的茶几案上,随后他自己便是陪同的坐在了与其对立面的沙发椅上。
“谢谢。”娜尤娜看着这简陋的白水饮料,客气的致谢,而再抬起头瞧看着面前对身而坐的肖阳,却又是欲言又止,这一刻所看的一切,无论是房间的整洁,还是肖阳的模样完全都不符合自己所在内心中幻想的模样。那个时候,她在那楼梯的高处折转处,明明是看到了肖阳那般失落,那般被自己所珍爱的卡露亚抛弃,那样的内心中应该是充满了绝望与悲戚,而现在与那所应该存有的极不相符,肖阳的神情中非但没有显露出颓废,反而那样的冷落目光,却是娜尤娜第一次看到,与她第一次和肖阳相遇的时候的炽烈,以及后续在那摩天楼底端亡命奔波之后的坦然有着绝对的冲突。
“陛下您在三天之后便就是要就职帝国总统帅一职,在这样敏感的时候,陛下该是应该身处在皇宫内部比较妥当。”在娜尤娜还是犹豫的时候,肖阳已是率先的开口讲道。
这般关怀的话语让娜尤娜内心感到稍许的温暖,然而随后却是有些担忧,她端起那温热的咖啡杯,捧在手心里,让双手寂寂的感受那份传递的温暖,让自己颤嗦不安的心有所平静。
“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谈一谈有关我的姐姐,归来的公主,卡露亚……”
“是么……”肖阳缓缓的低下了头,劈开了娜尤娜对其面庞神色的打量,但是这种劣质的隐藏,却已是完全的包他自己的内心暴漏。
娜尤娜看着肖阳这一刻死去那佯作的坚强变得颓废时,嘴角却是裂开了一抹纯真的微笑,这才是她内心中所预判的,所希望看到的一个正常感情流露真挚的肖阳,然而当她再度对既要讲出的语言进行思维组织的时候,在茶几的另一边,肖阳的肩膀却已是开始瑟瑟的发抖,这让娜尤娜不由得一怔。
“我……我……一开始的我只是觉得我的人生一切都是太过于的平凡与苍白……”肖阳开口寂寂的讲述,伴随着户外那淅沥雨丝敲打在窗户玻璃的伴奏,那类似人生独白的旋律便是开始悠长。
“……我成长在和平的城市内,从未意识到灾难会在某天而降临在我的身上,年弱的虽是不甘这样的寂寞,也是如同少年孩子般期待着梦幻般的奇遇和改变,然而当某一天的时候,当这一切变化,我才发觉那并不是奇遇传奇的开始,而是形如噩梦的灾难。让我原本存有缺失没有意识所珍惜的一切全部失落,那一刻的我才深深的明白那些小说故事中总喜欢管用叙述的对白——失去的人总是要比拥有的人更加懂得珍惜的可贵,然而那一切就那样的全部失落,全部在我生命中的改变而退去颜色。然而那样的我依旧是麻木着,依旧是以为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我已经是一无所有,我的内心中填充的除了憎恨之外便再无其他,可是……可是……当那所谓的命运再一次以倾倒之势辗压而向,在那样短暂数年光景中建立起来的友谊,产生的情愫,全部都无法抵挡那样的洪流时,我才意识到我的天真,我的脆弱。我没有丝毫的力量,我想去改变,想去拯救,那些那原本我并不感悟珍惜的东西,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破碎了,就是在那最后的时候,我一路的狂奔,内心中感到了极度的不安,然而去并不能停止下我的脚步,而到头来所能遇见的只是那最后一切的破碎,在我眼瞳里面映射着的破碎,在我内心中进行的破碎……”肖阳垂放在膝盖处的双手猛然间死死的就扯起了裤子上的针织厚度,那同样也是他这一刻内心絮乱的写照。
娜尤娜此刻听着肖阳这般如同自白的话语,内心的感情也是有所纠葛,她想对肖阳有所劝慰,但却不知又是该从何处进行,只能是似若麻木的听闻这肖阳的讲述那个毫不关己的故事。
“……既然都是破碎了,那么我想我的故事,我的人生也应该是在此终结,即便是内心中存有疯狂报复的意识,但是我知道依凭我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就制造或是改变什么,我想要的只是我自己的死亡,然而却又是因为我自己的懦弱而无法对子痛下杀手。呵,或许这就是我自己内在的自欺欺人吧,如果那一切都已那破碎作为转折点,从此我便一个人孤单的存活,寂寂的感受寂寞,直到我人生的最后一刻,或许便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可是……这世间如若当真存在如果的话,呵……人害怕孤独,害怕寂寞,所以从单一个体走向群落,而身处在群落之中,却是难免再度与人相逢,相遇,而产生各种各样难以抑制的感情,明明是内心中想要是去拒绝,想要是去厌恶,可是在真实之下,却又是不得不的肯定,不得不的喜欢,不得不的让自我深陷其中,就像是我与卡露亚的相逢,与卡露亚的结识,以及之后在这样的狭小空间内产生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存在的快乐,虽是不知道那到底什么,我也是进行过怀疑,但我的确无法否定的肯定,我当真的就是喜欢那种感觉,但中与她在一起便会感到快乐的模样,无法形容,无法描述,或许,或许,那就是被叫做“爱”的那种东西吧。”
娜尤娜的身子猛然的一震,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此刻肖阳手背与膝盖裤布上正在被泪水沾染浸湿的模样。
“那就是被叫做“爱”的那种东西吧……”话语的沉淀间,娜尤娜不禁的会想到了一切与自己有关的故事,以及在那流星雨夜的时候,在那摩天楼的顶端,那个时候肖阳对她那般坚强鼓舞的笑容。
如果那也是一种爱,一种喜欢的话……
下一刻,娜尤娜绝然的从沙发上站起,面对着茶几隔对的肖阳,她毫不犹豫便是挥舞起了手掌,朝着肖阳的脸颊打落去。
“啪——”
第二节深海孤独2
题记:“明明是看不见的模样,但是心中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样淡淡的悲戚,淡淡的失落,还有一种淡淡的温暖。”
肖阳脸上的玻璃眼镜架随同而飞落离开了肖阳的脸颊,跌撞在瓷砖地面后空留清脆,在窗外连绵风雨里,成为一抹独到的插曲音节。
娜尤娜的巴掌让肖阳错愕困惑,他感到有些愤怒,他抬起头朝着娜尤娜看去,想要获得这样突兀巴掌的解释和质疑,然而当他抬起头后,所看到的却是娜尤娜那一脸比他更加愤怒的模样,再其目光中所燃烧着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怜悯和困苦。
“既然你知道那些东西难能可贵,那么你为何还是在此如何的懦弱而不去争取和倔强?你那个时候的勇气呢?你在那摩天楼顶端对我讲述的坚强,这一刻又是到达了哪里呢?!!”
肖阳紧紧的攥起了双拳,随后却又是缓缓的舒开,并再次的低下了头,同时反问道,“这就是您的理由么?公主陛下!”
娜尤娜一怔,民对肖阳那可以加强语气的“公主陛下”几个字,已是把他内心所忧虑的一切讲述清楚,那毕竟是两个人之间地位的沟壑,无论是怎么样形同亲近,但却是都无法有所填补这人与人之间的命运断裂。
每个人都是相似的,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娜尤娜缓缓的闭上了眼眸,随后一滴晶莹从她的眼角处滴落滑下,在室外阴暗连雨的天空下,在室内暗淡的采光中,那滴晶莹却是别样的折射着这阴暗空间内所有的明亮,如同钻石。
“是么,你是在担忧那个么,你还真是愚蠢的如同少年啊。”娜尤娜的嘴角勉强的凝露出笑意。
而肖阳却是猛然的一怔,而再次的抬起头不解的朝着娜尤娜看去,同时此刻在他的内心中也是似若的燃起了一抹明亮的希望火光。
“你以为这个世界你最为痛苦,最为悲伤,其实你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惨。你可能觉得我是一介公主,来到这世上之后便是享尽这世间的一切繁华与宠幸,但你可知道在这繁华与宠幸背后那惨烈的影子吗?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是孤独者,你不要在如同少年那般的倔强和幼稚,你好好想一想那个时候卡露亚姐姐在那场舞会中所对你的感情,以及那些无法用言语详细表达的一切!!”
“那个时候……”
“抱歉,那个时候我在上一层的楼梯转折处偷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在那样的一幕内,至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吵闹,一个人的主观,你可想到卡露亚姐姐在那个时候为什么对你进行拒绝,明明已经发生存在了那么多的故事,明明已经是另个人会更加懂得两个人彼此的模样,彼此绝对不会那般丑陋的伤害彼此,而对彼此所进行伤害就是彼此的主观自以为是所了解的模样!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打你的理由!你根本不清楚卡露亚姐姐那一晚所背负的命运!”
“所背负的命运……”
“那就是成为帝国与达科利亚共和国联姻的政治道具!”
“……什么……”一瞬间,肖阳的眼瞳因为嫉妒的震惊而扩散,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朝着娜尤娜看去。
“那一晚的宴会是为了你们帝国新生骑士所筹备举行,卡露亚姐姐在之前听闻到有关你的那样消息也是很快乐,然而那样突来的命运,突来的转折……”
“那么她现在在哪?在哪?!”肖阳猛然的惊悚起来,并是从沙发椅上惊立而起,并是伸出手狠狠的抓按住了娜尤娜的肩膀,这一刻他又是陷入了疯狂,内心一切的混沌都已经明朗,他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痛惜,恨不得这一刻便就在与卡露亚见面,去解释那彼此在过去没有讲述歉意的苍白。
娜尤娜被肖阳这般突兀用力的抓按住肩膀,感到疼痛而微微皱眉,“卡露亚姐姐,已经不在皇都,已经不在帝国了,她已是在昨天随同着艾丽娅一起抵至了达科利亚共和国,并是有消息传来,将要在明天的时候便就是进行联姻的婚礼,全都都是来自达科利亚最新的消息,由于此刻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帝国内部的人员,也是无法清楚对方为何会如此的焦急采取行动,而我也尝试的与艾丽娅进行联络,却可惜也是一无所获……”
“是么,那么……又将是因为命运而所带来的失落与破碎了么……”肖阳缓缓的松开了自己双手娜尤娜的肩旁,明明已是清澈的混沌,却是在清澈之后已经是再也看不到了那虚妄的光芒,他的内心便是沮丧沉沦,身躯又是跌坐回到了身后的沙发椅上。
“怎么你不想在去进行拯救了吗?”娜尤娜似若嘲讽的一笑。
“拯救,明天的时候……我,现在的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呢……这一刻的我只能是让我自己的内心再次陷入后悔与失望的绝境,我明明每一次都想要有所改变,都想要有所拯救,可是每一次那一切的奔波都不过是命运对我的玩弄和嬉耍,而这一次,也不过是如此的荒诞,此刻的我又能有何作为呢……”
“呵,这么说来,如果有机会可以改变这一切,那么你便是愿意去进行战斗,与改变了,是吗?!”
肖阳猛然的一怔,并是再次抬起头朝着娜尤娜看去,那样不可置信的模样已是他内心极度渴望的证明,同样娜尤娜的话语也是如同圣母祈祷安慰的灵光。
“这就是我今天所来到你这公寓住所的目的,理应来说卡露亚姐姐与达科利亚小皇子的婚礼就要在明天举行,一切看似是无法挽回的模样,即便是此次联姻虽是对于帝国有着优势的政治利益,但是对帝国来说这样下架公主与达科利亚这样的弹丸之地,也是极其耻辱的事件,所以,在昨天,在我再三恳求我的兄长法尔拉米哥哥后,他终于答应了我的决策与部署,虽然有些冒险,但我觉得那是值得的!”
“那么,那是……”
“肖阳,请你现在告诉我,你相信你故去的Apostle军团已经彻底的覆灭,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我……”肖阳的内心一瞬间的时候再度纠葛起来,过往时候,那些比肩战斗伙伴的模样便是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回映,虽是伴随着不甘与破碎,但无疑那一切都已是被珍藏,沉淀在心底幻化做美丽。
“Apostle军团虽是被宣告击败,但是并没有擒获其领袖拉姆斯尔,或是在后来爆炸的鲸使徒舰艇中找到拉姆斯尔的尸体,China方面已经给出了相关证明,那一切已是一个谜团,而想必你要比我们更加的清楚,或许你也不愿意对我们讲述那些真实,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世界上大部分人还是坚信着拉姆斯尔还是活着,同时Apostle军团也没有覆灭,而接下来我们帝国所要对达科利亚采取的突袭作战,以及营救回我的姐姐卡露亚公主便就是要借以Apostle军团的名义!帝国已经是进行了全面的停战状态,并是积极的和平解决周边领土纠纷问题,已是符合新联合国的有关条款约定,而此次达科利亚对我们帝国驻地官员的暗杀,以及这样突兀的政治裁决完全的违背了平等约定,虽是不敢确定起背后是否由China暗中主导,但无疑这一切已经达成了Apostle军团的武力介入条件——不平等,以及挑动的制衡。所以接下来,便是由我帝国出动MS冒充Apostle军团,对于达科利亚进行制衡,同时间接的拯救回来我们的公主卡露亚,这样一来处于政治转型敏感期的帝国变就会避开外界的质疑,同时也可以真正的对卡露亚进行了保护,而肖阳你曾经就是一名Apostle成员,所以这次任务……”
“我接受!感谢你,公主陛下……”不待娜尤娜把话讲完,肖阳已是再次从沙发椅上站起,并是绕过茶几,而单膝跪卧在了娜尤娜的面前,单手抚胸已是彰显着忠诚,以及此刻那仅仅用话语那一表达感激的致谢情感。
娜尤娜微微有些错愕,随后莞尔一笑,“距离新一期骑士名号正式册封的日子是在我就职之后的第二天,而现在一切已是既然如此,那么此刻就让我在此对你册封,让着一切成为你我之间的约定……”
娜尤娜抬起手缓缓的落在了肖阳的就肩膀上,眼眸也是缓缓的闭合,内心做着短暂诚笃的祷告,随后她再次睁开眼睛,并高声的讲道,“现在我册封你为弗瑞顿帝国皇家骑士团的骑士,封号为融阳!”
“是,陛下!我一定尽责而守候与你,绝不辱没骑士之名!”肖阳附和的回应着,那样平白不伴随任何修饰的宣言甚是简陋,完全没有正统宣誓理解中被那些礼官要求的冗杂,然而就是这样的简单,娜尤娜却是感受到这宣誓话语中的陈恳与炽烈,那是比任何华丽辞藻所做的宣誓都更加的令人信服。
“礼成!”娜尤娜的单手离开了肖阳的肩膀,,短暂的犹豫后,便是着手拆下自己胸口处别插的装饰胸针,随后便是把那胸针别扣在了肖阳的右胸襟上。
“真正的骑士徽章还是由皇室礼官保存着, 而现在我仅能以此来表示,作为我们之间的约定,答应我,一定要平安的把卡露亚姐姐带回来……”
肖阳低下头,目光停留在那枚精致的黑宝石胸针上,在此刻暗淡的室内采光下,那宝石却是凝聚反射着独特的光斑,明明是那样漆黑的色彩,却是凝聚着无比刺目的光耀
那就像是海底最底端的深渊。
明明是一片漆黑孤独冰冷的模样,然而却是可以抬头,瞭望到那海面之上,天空彼端的云翳,和太阳的光辉,纵使是隔绝的冰冷的海水,而难以触及感受那光芒真正的温暖模样,但是通过目光眼瞳的衔接,那光的明已是打照在胸膛里面。
懵然的时候肖阳回忆起了与这种感觉似若同样的处境,就是在那一天的时候,他的世界陷入深色的黑暗变得低沉无尽失落之时,少年的他与法米娜乘坐在Nemesis机体的驾驶舱中,在机体的重力下,朝着深海海底无尽的下沉。
…………
“这并不是少年漫画中那般为了获得力量而舍弃肉体,而是命运面前别无选择的鄙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坚持,为什么还在战斗,但即便是如此的犹豫也不能停止下自己的脚步。”
“…………”
“让我们约定吧。”
…………
肖阳狠狠的攥起了拳头,这一刻他已经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该如何战斗,该为何战斗,除了斩断这命运的束缚,还有那许多,许多人在生命中与他所做的约定,他再也不能让那些人进行等待,他必须要有所改变。
他随手抓起那前一刻被娜尤娜打落在地的眼镜,接着便是佩戴在了鼻梁上,随后在娜尤娜的搀扶下,直立起身躯。
“嗯!”
他重音的肯定回应着。
第三节命运的加速度
题记:再度相逢的时候……
启明之前,世界是最为黑暗的,日月交替的空隙中,没有丝毫的光亮贯穿这般的朦胧混沌,而肉眼却又是可以隐约的看得见那天际远方薄稀的启明光芒,然而仅仅只是隐约,在内心反复怀疑,反复期盼之下,那阳的光明却是依旧没有升起,世界依旧是前一刻的那般模样。
弗瑞顿帝国领域的海面之上,一架小型的货轮正是最大马力的朝着远离自己身后帝国大陆的远海驶向,那前方已然是完全一片深暗色的海面,而懵然回首时,那其后也是不见那大陆的身影,一切都已是开始加速度的进行,一切都已是即将要有所改变的命运。
而这一刻肖阳就是伫立在货轮的甲板上,双手扶按在护栏之上,目光远眺那前进远方的一片混沌,内心已是形如焦灼,虽然他一时知道这是舰艇的最大动力,但他还是恨不得能在快一些,再快一些,他再也不想让过往时候那样一路苍茫的奔波,换来的只是最后无法改变,亲眼目睹破碎的那一幕惨剧,情不自禁之下,他下意识的抓按住了自己的胸襟,借此来缓解他内心在这一刻的剧烈。
海风吹来腥咸的气息,同时在那湿润之中还伴随着独特的干燥,再其秀发与衣袂随同的舞动被动熟悉这份旋律时,甲板之上有脚步移动朝向肖阳的背身靠近。
肖阳微微有些错愕,回头瞧见到的那是阿洛思的身影。
而阿洛思这一刻的神色也是有些尴尬,或许性格孤僻冷漠的他,完全不善于与并不熟悉的肖阳有所交谈,即便有过之前共同的空舰作战,但是在那其中也是贯穿了诸多难以表述的故事插曲。
阿洛思他觉得他这一刻应该对说些什么,他虽是一个孤僻者然而却不是内心中真正的想要这样的孤僻,同时却又在这份孤僻的主导之下,他完全的又是不知所措。
他张开了口,稍许的期期艾艾,最终还是沉声对肖阳讲道,“你不必太过于急躁,现在的时间还是来得急的,虽是不明达科利亚为何让这场这场婚礼举行如此突兀,但是至从接到这消息后,帝国便是组建了礼仪团已是乘坐专机飞往达科利亚,想必此刻已是到达了达科利亚的首都,在那礼仪团中也并非真正传统意义上的邦交礼仪团队,其中大部分都是特工人员,并且皇家骑士团内,那排名在我之上,第二位的骑士巴琳达也是参与中,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快速的摸清发生在达科利亚国内发生的动向,并是及时的发送通讯向我们汇报。而我们要以Apostle的名义作战,不得已才必须是如此的让机体启动的首发地点远离帝国的境内,在公共海域上开始进行,对于这一点你也已是了解,从昨日接到行动计划之后,便是从帝国内陆拖运那机体,并是起航行进到这里已经是极快的速度,虽是看上去有些缓慢,但这也是为了不暴漏帝国身为幕后计划者唯一妥善的办法了,因为谁也不清楚那他国环球的战略卫星会在何时开启最大功效监控,一旦计划有所暴漏,那么一切就得不偿失了,娜尤娜公主陛下已经为你背负了许多,你可不能在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愚蠢,而把娜尤娜公主陛下推送至世界舆论的风口浪尖。”
“是,这一切我都以了解。”肖阳缓缓的低下了头,肯定的回应着阿洛思。
而阿洛思看着那肖阳还是有些犹豫的模样,他并没有返身走回船舱之中,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在对肖阳劝言让他在进舱休息一会儿也是徒劳,毕竟这伪装的运输货轮马上就是要离开弗瑞顿帝国海域进入公海,到时候在进行深入稍许之后,他便就是要开启一切事态真正的起始了。
索性之下,他便是上前一步,双手也是扶按在那甲板护栏上,身躯与肖阳平齐。
“你看过《2619》那部近期火热的电影了吗?”
肖阳一怔,随后似有所悟。
“没错,今天的日子就是与那部影片叙述灾难平齐的时候,9月9日,2619年的9月9日……”
…………
“刚才在电影城看的那场《2619》电影中演绎世界末日的日子是九月九号,那么距离今天还有一百六十天……肖阳,你相信这世界上存有世界末日吗?”
“原来你在担忧这个?还真是如同小孩子一般呢,难怪在看电影的时候把我的手抓的那么紧,那都是虚假的,如果大地真如电影中演绎的那样崩塌,在九月九号的那一天,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那么你也就像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就好了!”
…………
回忆追思之下,肖阳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去端望自己的手掌,那般的空缺与苍白下,让他在下一个瞬间时候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而现在这末日一刻的日光应该已是在东半球高高升起,地球的自转依旧是在延续,而在这一日最后,一切到底是末日还是新生那便就完全都是由你自己所决定,所争取了,加油吧!”阿洛思对肖阳鼓励道,在他不觉的暗中又是再一次的刺探到了肖阳内心中所纠葛的敏感。
肖阳缓缓肯定的点头,而后在其身后船舱中有水手列兵跑出,对阿洛思与肖阳报告道:“报告。还有十分钟即将抵达帝国边境海域,十五分钟后抵达目标公共海域!”
阿洛思与肖阳点头肯定,随即相视对望。
“那么请更换机甲作战防护服,进入MS的机舱中进行待机作战吧!”
“是!”肖阳回应肯定后,便是大步的朝着与甲板连同的船舱内跑去,阿洛思看着肖阳那转身消失的背影,冰冷的面庞缓缓的凝露出笑容,而在他背身的海面上,那海天相接远方,已是出现了一抹白皙的霞光。
稍许之后,当这伪装货轮腹部被集装货箱包围的掩护的甲板底端,便是旋转扭动开,钢铁铸造的巨人随着底端平台的推送,而位移到甲板的表面,随后起背后附在的引擎便是开始燃烧起来,吞吐出粒子灼白的火花,随即便是升入高空,朝着伪装货轮前行的远方高速飞行,须臾之间便已是消失在了人类肉眼的视野下,空留那燃烧还未冷却氧化粒子颗粒在启明前混沌天际上拖尾的印迹。
伪装货轮驾驶舱内,阿洛思低头看着雷达地图上,那标记MS的红点快速的远离,雷达比例尺急速功率放大的模样,片刻之后脱离出了雷达的有效最大范围后,他才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对身后的船长与高级船员命令道,“调转船头,返回至帝国海域边境范围内,达到预定地点,进行原计划的待命,准备后续对机体的回收工作,这里就先交托给你们了,我先要回到休息舱内休息一会儿,毕竟从昨天下午开始便就是连续的奔波,呵。”
“是,骑士大人!”船长与高级船员们纷纷对阿洛思敬礼,并是让出了离开这驾驶指挥舱的道路,阿洛思也不客气,对着船长与高级船员们点头示意,便是快步的离开的这里,短暂的在船舱内部廊道停留后,便是回到了最高指挥官的休息舱中,在进门之后,阿洛思习惯性小心的锁合了房门后,便是走到了房间内部的洗手间中,再度的将自己锁入了这狭小的空间内,随后他便是从军装口袋内摸索出了一台微型的通讯发送接收器,并是把外连的耳机挂在了自己的耳廓上。
他的手指便是开始小心的调动旋转那通讯发送盒子的钮扣,在耳机内不时的改变接受频率,交替的传来各种各样的噪音和模糊的电台节目,直至在下一刻瞬间时候便是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由Sunmelt Eye机体伪装漆色以及部分装甲的Zero机体,已经是启程,预计一到两个小时后,会抵达达科利亚的首都。”阿洛思轻声的讲道。
“啊,知道了,真是辛苦了,从昨天接到你传来的消息后,我们便是连夜的奔赴向达科利亚,现在已经是身处达科利亚的首都了,正在进行预备的仪器架设,虽然有些混乱,但好在还是来得及。”通讯的耳机内传响起了玲雅那细致的女声。
“那么,现在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对Sunmelt Eye那台机体到底经行了什么样的改装伏笔了吧。”
“你还真是一如老样子,好奇心太重,如果我在不告诉你恐怕以你那样分裂的神经,又要为此而失眠了吧,呵呵……”耳机内传来了玲雅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阿洛思虽不是厌恶,但还是缓缓的皱起了眉头。
“……阿洛思,你听过Faith Driving Force么……”
…………
“报告机师,前方云层密集,区域温度采样值约为零下十二摄氏度,区域为阴雨状态,建议机体进入云层顶端飞行,以免雨水冰冻结晶与机体表面发生加速度碰撞……”
“雨?下雨了吗?那一片天空之下也还是朦胧的模样……”肖阳在心底轻声的喃喃着,而透过机甲摄像眼对户外及时的信息采集,肖阳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远处天空云层间那一片密集的黑暗。
改变,或是被改变,就在接下来的瞬间时候。
注:1,为了进行伪装手段,所以通讯频率调节中会出现模糊的电台声音。只有这样与广播电台相近的通讯频率才不会被独特的拦截。
第四节看不到的消失
题记:“明明可以看得到,摸得着,感受的清楚,然而却是苍白无力,毫无改变。”
达科利亚共和国,位于西亚与东欧的接壤边缘地带,虽是弹丸之地,但却因为富有稀土资源而变得炙手可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份资源并不由给予达科利亚共和国的人民带来财富,相反的却是厄运的源头,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厄运,才避免了达科利亚遭受到与巴尔也夫吉斯坦般的灭亡命运。
毕竟,痛苦的活着,总是要比在绝境中孤独的死去要好过许多。
在远离达科利亚首都城市圈外两公里左右的东侧坐落着达科利亚王国的君主教堂。达科利亚虽是名为共和国,也确实是实施着共和之政,但却依旧保留着皇室的统治阶级,而与皇室统治的阶级地位也是显著的还保存着,而此刻这座教堂的意义,便是独立与此,历代的皇室交接加冕,皇室的婚丧嫁娶完全都是在此进行,这一刻也并非例外。
天空之上碎凌着细雨,而在这教堂的周边却已是围堵满了各国的时事媒体,以及其他奢华模样的大小车辆。熙熙攘攘的人声之下,已是绝然冷漠了那细雨冰冷的存在。
“姐姐,你很害怕吗……”
年弱仅为十二岁的达科利亚皇子哈马,在看到身旁身着素白色婚纱礼服的卡露亚身躯止不住的轻微颤抖,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有些关切的讲道。
在此刻这奢华的加长车向前驱动下,撇头透过车窗打量着户外那天空的细雨的模样,懵然时候把身旁的哈马惊醒,她不由得有些惶恐的一怔,随即转过头,面对向那年弱的达科利亚皇子哈马,她略显犹豫的摇了摇头。
“是么,我还以为是车内的空调温度还是有些过冷了呢。”哈马轻声的叙述着,同时他的双手不规则的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并是不停的改变指尖的姿态形状,显然此刻他的内心也是极其的紧张和碎乱。
短暂的打量之下,卡露亚却是略显窘迫,并是猛然间在心头里面有所自嘲。此刻她明明是年长与自己身旁的孩子,然而自己的内心却远是要比这孩子更加的脆弱,这让她联想到了他那个仅有数面之缘陌生的皇子弟弟阿穆斯,那是与这眼前达科利亚皇子哈马年纪相仿的模样,然而阿穆斯却是有着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坚韧和倔强,或许那是来自两个不同国家皇室教育的熏陶。
“姐姐,今天真是漂亮……”沉默之余,哈马再次开口的讲道,同时他的脸庞也已是升起一抹羞红的色彩。
卡露亚又是微微一怔,低头沉思之下,她才有所自我的肯定与更深层次的嘲讽,那婚纱礼服轻盈的重量,以及那深色车窗在某种角度对自己模样的反射无一不是在对她提示着这一刻的现实,惶恐之余,因为内心感到寒冷她的身躯便是再度情不自禁的轻颤起来。
…………
“如果……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卡露亚你还会这样永远的快乐下去吗?”
…………
内心感到悲戚之下,卡露亚早已是对命运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会永远的快乐下去吗……曾经以为或许还是可以,那样阴雨涕零的日子终有尽头,直至现在,我才清楚那些不过都是梦幻一般的存在……很美丽的一场梦境,无论是从开始,还是在最后……”懵然的时候,卡露亚的的唇线微微轻扬,那是蕴含着苦涩与豁达的笑容。
“这一刻你觉得快乐吗?”卡露亚勉强的莞尔朝着身旁的达科利亚皇子哈马回应着。
而哈马却是有所犹豫,指尖不规则的摆放更加的紊乱起来,“那原本,应该是很快乐的事……可是姐姐她,姐姐她……”
“是艾丽娅公主么?那都没有关系的,虽然是被软禁了起来,不过等到你与我接受完教堂的洗礼认证,那么他们便会解除对艾丽娅公主的限制权的,所以你不必有所担心。”
“嗯,他们也是那样允诺我的,不过,不过我还是有所担心,有所害怕,因为,因为……因为今天是9月9日……”
卡露亚心头猛然的一悸。
“姐姐你应该也是看过了那部灾难电影吧,在那影片中,末日的时间正好与今天是平行的,我害怕,我害怕万一……”
“呵,毕竟不过还只是一个孩子……”卡露亚内心轻叹道,同时着手轻轻的拉扯过哈马还是有些稚嫩的手掌,而哈马在感受到了这样外来细腻的温度包围后,便是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朝着身旁的卡露亚看去。
“在过一会儿,我们的命运便就是要被串联在一起,我们从此以后便就是共存的模样,如果今天真是末日的话,那么就让我们一同去面对吧!”
哈马有些失神的看着美丽的卡露亚讲述着这般有些深邃意义的话语,他虽是无法完全的理解,但是在那手心的温暖包裹之下,以及卡露亚那样尖锐眼瞳内的轻微闪烁,他还是有所觉察。
“婚礼应该是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举行,之前我虽是对于这样的强加婚姻感到排斥,可是当看到姐姐你如此美丽的模样,我便也是喜欢了起来,但我知道那仅仅只是对姐姐你外表模样的喜欢,是与内心本质的喜欢有所不同,或许那种喜欢是被叫**吧,那么姐姐你的心中是否有真正喜欢,爱的对象呢?”
卡露亚的语气一窒,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悸动的心变得更加疼痛起来。
“我知道姐姐你一定是不爱我的,也是被逼迫,被强加某种复杂的理由,才来到我们的国家,与我这般仓促举行婚礼的,所以,现在姐姐你虽是对我讲述这那样坚强的话语,而内心一定是很痛苦,很难过吧……所以,姐姐你也不必这样的勉强自己的坚强,因为哈马的内心也是同样的难过,对于这样无法改变的事实感到痛苦……”
这般被年弱的孩子看透心境当真是一种可笑的存在,卡露亚的手掌微微用力更加的紧密的攥紧了哈马稚嫩的手掌,而同时她缓缓的闭上了她那美丽的尖锐眼瞳,让一切陷入自己的空虚,任凭眼角处滴淌下内心脆弱的晶莹。
“嗯,那的确很痛苦啊……”
微碎的雨丝不知何时已是停歇,然而阴郁的天空却是依旧没有放晴的模样,朦胧与灰暗的叠堆之下,一切更加添堵人心间那抹薄弱空隙间的微光。
冗长的车队停泊在了这达科利亚郊野之外的教堂地域,一时间早已等候的礼炮便是轰鸣响起,各国的媒体也是把摄像头的焦距对准了那辆图特的加长轿车车门,短暂的待后那一切即将演绎的故事。
车门被礼官轻起,弱年的皇子哈马与卡露亚的手掌紧握在一起,并是沿着那冗长的红色地毯,缓步朝着达科利亚皇室教堂的大厅走去,一时间交响乐曲的奏鸣,与相机镜头的闪光交响呼应。
至此卡露亚知道,她已是再也不能进行回顾,那过去所发生的,所存在的,无论是丑陋还是美丽,无论是爱与被爱,恨与被恨,她都是要全部的抛弃,全部的遗忘。
倒序的记忆留映插曲之下,直至最后,也是最初的那一刻模样。
如同此时此刻的这般天光阴郁。
…………
“如果你还想当女土匪的话,我不介意我的居所在饱受侵占。”
…………
“在此之后,如果再有那样阴雨的空隙间,自己在落魄的依偎在冰冷街道的角落,那么,还会有人对我讲述出这样怀揣着温暖的话语吗……”
低沉之下,卡露亚与哈马的脚步已是抵制这达科利亚皇室教堂正厅的阶梯之处,而这教堂除却了这仪式典礼的彩妆下,其下的实质建筑也已是显露着衰败残破的味道,除却了那红地毯的铺张,在偏处的阶梯之处,那板石的路面已是有所碎裂,并且还是沉积雨水与碎落石块泥泞的堆积,并是在空隙的扉处,有着一株焦黄的小花,在这阴郁的天空下孤零生长。
没有叶子的呵护,根茎从板石的空隙处延伸而出,想必那样也没有最够可以抵挡狂风的基垫,就是那样的孤零,仅剩下,盛开着的花瓣。
那是倔强的生命吗?
那是对命运的抗争吗?
遗留下来的,不过都是一滩琐碎,与悲戚的怜悯,还有无法斩断的命运锁链。
“……如果……”卡露亚的脚步猛然间的停止了下来,目光紧锁向那一株孤零在微风中的花株。
那不过仅是空隙间的片刻,呼吸间的须臾,然而在所有人刚要对卡露亚的举动所有诧异,所有错愕,有所惶恐的时候,卡露亚便又是迈动起了脚步。
“可以改变吗?”
…………
“……有所惶恐,不能改变,那才是命运的实质……”
…………
“是啊,如果这世间存在着那么多如果的话,那么便就再也不会有痛苦,有沮丧了;同样过去所发生,所存在过的美丽,也便是不值得在永久的喜欢,铭记珍藏在心底了,这或许就是人生的实质吧……”
…………
第五节最后的路途1
题记:…………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达科利亚首都郊野之外的皇室教堂时候,在首都的城市圈中,弗瑞顿帝国出行的礼仪团队隐藏的特工们便已是散布开,尽可能最快速度的去寻求到最有价值的信息。
“报告骑士大人,已控制皇宫中心监控室,已获得了皇宫的整体地图,已传送!”
玄子看着自己手上的通讯微电脑屏幕上及时刷新后的区域地图,她的嘴角满意的轻扬,并是对着通讯麦回应道,“嗯,辛苦了。任务进行变更,请看守住各个住所的要道,接下来由我一人潜入最深内部。”
“是,骑士大人,请务必小心!”
玄子随即挂断了通讯,并是把通讯微电脑折叠揣入了自己左腰挂带上,接着便是紧了紧自己略显宽大的风衣。
“虽然是微弱的风雨,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要好。”在她抬头瞭望那树荫空隙间的天空色彩后,轻语的一叹,接着便是不再犹豫,纵身的翻越过了达科利亚皇宫的装饰围墙,压低身位,并是开始尽可能快速的奔跑起来。
区域的地图玄子在前一刻那样匆匆一瞥便已是熟记,在穿梭过花圃与树丛之后,玄子便是抵达到了这皇宫庭院偏处的一栋建筑,而在那建筑门前两名手持步枪警戒的达科利亚士兵却是分外醒目,在此刻宫廷内部几乎全部礼官侍者忙碌与皇宫正厅,等待迎接接受教堂洗礼完毕的皇子和公主陛下时,这里非同寻常的警戒,无异于告知他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实。
“呵,真是一贯的愚蠢,但同样他们却又是不敢贸然的做出空城计。”藏身于树丛与花圃间的玄子不屑的轻叹着,“虽是从正面可以击倒他们从而进入建筑内部,但是那连同的通讯应该是每隔几分钟便就会进行待岗的确认通讯,那么……”
玄子一边在心底暗暗的自语着,同时左手探入风衣中便是扣动了自己腰间通讯微电脑的待机指令,同时唇齿轻起对着从耳廓处连同下来的通讯麦开口讲道,“就近位置五号与七号请以最快速度抵制我所身处的坐标点,进行对后续敌方待岗通讯的伪装认证。”
匆匆的通讯之后,在玄子透过树丛与花圃杂叶间的空隙观望,在那建筑门前,那两名达科利亚列兵也是刚刚结束对肩翼对讲机的撇头侧耳,同时唇齿搅动在进行着汇报,稍许恢复之后,玄子不在犹豫,猛然间便是从树丛花圃中飞跃而出,并是以迅雷之势单手手背精准的敲击在了一名列兵的后颈上令其昏阙了过去,而另一名列兵刚想是要抬起手中的步枪进行开火,玄子却是立刻把那名已失去意志昏阙列兵的身躯提起,作为自己的护盾,在对方凝迟之余的空隙间,她便是把自己怀中昏阙的列兵朝着那持枪的列兵推托过去,同时在对方措手不及间,她再度纵身跃起,右腿回旋,鞋尖紧密的撞击在那列兵的侧脸下颚上,瞬时间,那名列兵便也是倒地昏阙了过去。
“呵……”
玄子不在有所停留,她已经把后续任务分布了下去,不在需要其他任何的顾虑,在其进入这建筑之前,她着手脱去了自己的外套风衣,并是褪去了鞋子,以防在户外沾染的雨水的泥泞在接下来室内的进程中留下痕迹。
建筑内部并不是什么独特的场所,完全就是空落的场馆,然而玄子依靠通讯微电脑前一刻己方人员传送过来的皇宫地图,并不艰难的便是找到了身处通往地下未知区域的通道,显然这样的独特设计完全是应和了达科利亚古老皇室在皇宫内部开辟刑场的癖好。
玄子的脚步停止在那栋电子人脸识别密码门前,短暂的犹豫后,她已经是无法在悄无声息的进行更深层次的行进,索性之下,她便是再次的把自己手上提携的鞋子,再次的穿套在自己的脚上,接着便是从便携的口袋内摸索出了一枚指尖大小的塑胶炸弹,在粘按在那门上之后,拉开引爆导线,玄子便是纵身越开,紧接着在那门处便是轰鸣爆裂,徐徐之间这建筑的墙体缝隙也是因为这样的爆炸轰鸣而渗透下土屑。
当爆炸的烟尘沉淀之后,那房门虽是坚挺,但其上的电子锁已是面目全非,同样,虽是没有警报鸣笛,但是玄子已经是非常清楚在这电子锁的终端监控平台已是得知了有外敌入侵的事实,她不敢在有所怠慢,深吸一口气后,便是抬脚踹开了那已是虚掩的房门,便是沿着阶梯,朝着地下进行前进。
然而随着她不断深入的同时,她的通讯微电脑信号源却已是被迫的断开,这让玄子不惊反喜,因为之前陪同在归来卡露亚公主身边的灵便是在到达达科利亚之后没有发送来任何通讯消息,而在己方礼官团队准备庆贺公主婚礼之余,也是没有接触到灵。那毫无疑问灵并是被对方囚禁了起来,然而帝国却是在每名的骑士或是重要特工的身上都是植入过通讯定位的装置,然而前一刻一直以来都没有发觉到灵自身的坐标定位,想必就是惨遭杀害,或是被处置与通讯屏蔽的场所,这一刻当玄子身处到这样的地下空间时完全的被屏蔽了通讯后,想必期望中的第二种可能性更为突出。
底端之后,地下的空间依旧是十分狭窄,同时也开始有着闷热和潮湿感侵袭而来,毫无疑问,这地下空间的通风换气装置并不是什么的优秀。
在继续的前行之下,很快玄子就抵达了这狭小空间内部的尽头,并且在那深处还是存在了昏黄色彩的射线光芒。
那是一座牢笼,存在着典型古老王室建筑设计的风格,或许这里此时此刻的一切完全就是源自达科利亚古老皇室的建筑,只不过是近期被额外的开辟出来。,而在那牢笼的钢铁栅栏之内,有两名周身装套着密闭捆绑衣的身躯依靠着那牢笼内部的左右墙角处,他们虽是头颅完全的被包裹在捆绑衣内部,然而却是听闻到了玄子的脚步,而变得略微骚动起来。
虽然那两具捆绑衣的形态大体上相同着,但玄子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一具捆绑衣的体态轮廓,与记忆中灵的体态有着相似,而另一具捆绑衣突起的体态,却是过于成年化。
思绪犹豫之间,玄子已是着手再次从便携背包中摸索出了塑胶炸弹,并是对着牢笼之内的两人出声喊道,“我是来营救你们的!我要使用塑胶炸弹把偏侧墙体炸开,请你们不要乱动,就保持这样的体位就可以了!我数十个数字,之后便是进行引爆,请不要慌张!十,九……”
在这样潮湿与闷热的空间之下,玄子的脸庞流淌下了汗水,她瞥眼瞧看了那牢笼之内被捆绑衣套装的两人,不敢想象他们两人此刻在这样潮湿闷热的空间中,又是被束缚上那样透气性恶劣的捆绑衣,其下身躯承受着闷热的模样。
“……五,四……”玄子已经粘粘好了塑胶炸弹,同时抬手轻推了下鼻翼上的镜架,指尖已是绷紧了那引线的一端。
“……三,二,一!”
“轰——”
爆裂的烟尘瞬息即逝,牢笼偏侧的墙体被炸开后,玄子疾步便是走近了牢笼内部,单手提携起一侧墙角处被捆绑衣束缚的人体,右手从腰间扯出匕首,对准那捆绑衣坚韧纤维的空隙处,便是切割而下,并且毫不意外,在那捆绑衣之下被束缚的正是灵。
脱去了捆绑衣后,灵的脸庞已是虚脱模样,在看得到是玄子的模样后,嘴角却是轻启一笑。
“哟,想不到是玄子大姐亲自出动了,呵。”
“哼,这家伙怎么搞的?明明的你实际实力并不逊色我的,怎么反倒被对方擒拿住了?连打探消息情报这样的任务都完成不了,看样子你自甘堕落排名为末尾之后,在接下来骑士从新排名时,便既有可能要被除名了。”
“呵,那是对方太强悍了, 完全就是颠覆了传统的物理性认知,不过那样正好,已是更加的接近我追寻那一刻事态的始末了!”
““血色之城”么……”玄子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在匕首的切割下完全的解除了灵身躯被捆绑外衣的束缚。
“怎么样有什么内部的情报或是消息吗?”
“除了那个我所说颠覆我物理性认知的女人之外,其他的便是一无所有,一开始我也是如你这般的追查到了这里,眼看着即将见到那人,可惜,呵……”
“那人?”玄子的目光顺从这灵的目光指向,便是朝向牢笼另一边的墙角处所被捆绑衣束缚的躯体看去。
接着玄子迈动起脚步走向那躯体,单手提携起那捆绑衣束缚之人的身躯后,再次使用匕首割裂那捆绑衣脖颈之处的薄细纤维。
撕裂衣体布料后,玄子与灵在看清那人的脸庞后不约而同的诧异起来。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不是……”
注:1,捆绑衣,如同图片所示,后现代科技囚禁重要刑犯的道具,经常出现在未来科技小说中。
第六节最后的路途2
题记:“如果可以展翅高飞,脱离开这个尘世,我一定不会有所犹豫,哪怕是出卖掉我的灵魂;可是这一刻我们的心已经是被命运的锁链贯穿在一起,谁也无法逃脱,谁也不能孤立,我,我的世界中,不能没有你!!”——肖阳
神甫的左手摸按着圣经,右手攥握着胸前的十字架项坠,正是在闭起眼眸做着诚笃的祷告。
而在他的面前,卡露亚与达科利亚的弱年皇子哈马已是就位,寂寂的等待着神甫祷告结束对他们的政治婚礼进行开启的仪式。
圣像的阶梯之下,教堂内的长椅处已是拥挤满了看客,在此时庄重的时刻,场内除了偶时某人的清咳,或是相机的快门声响外便是一片静穆。
一切都是糟乱的安静。
卡露亚缓缓的抬起头,朝着那神甫之后,教堂的内置的天窗彩色印花玻璃上的耶稣受难的镶画看去,一瞬间的时候,卡露亚觉得这世事的一切都是太过讽刺了。
那一切明明是包容人心丑陋罪恶的政治婚姻结合,然而却又是要进行这样庄严圣神的仪式,一切当真是可笑。
“这个世界当真是存在着神么……”在教堂中成长生活十余载的卡露亚一直诚笃坚定的信仰,在这一刻全部的化为空虚。
懵然的时候,她想到过去教堂女神甫对年弱的她自己那般爱意呵护的安慰,还有她经常独自一人坐卧在教堂宿舍的窗棂旁,瞭望那星空时候,感受孤寂而哼唱的那一首源自她母亲喜欢的歌曲。
回忆之下,那随是空隙间的须臾,然而却是足够冗长,足够美丽……
……那样笨拙的我,总觉得有几分遗憾。
但还是不应该放弃,对吧……
即使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也早晚会如同雾消云散般显现,
在迈出这一步之后,接着又是下一步。
我会沉着前行,向着前方迈进,
以自己的节奏。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泪水,才能成就更好的下一步,
我非常清楚的明白,自己正在迈步前行着,
向着光辉的彼端……
“或许吧……这就是最后的路途了……”
…………
“哈马·由里西亚皇子,你愿意迎娶卡露亚·索拉思尔公主为妻吗?并且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我,我愿意。”弱年的皇子哈马抬起头注视着神甫牧师的眼眸,肯定的回应着。
中年的神甫对着对着哈马轻轻点头,以示许可,接着他微微转过身子,面向自己左手侧的卡露亚。
“卡露亚·索拉思尔公主,你愿意嫁给哈马·由里西亚皇子为妻吗?并且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我……”卡露亚缓缓的低下了头,她的目光不禁的闪烁起来,她不敢与神甫牧师庄严的神色面对,或许也可说她不敢与那神甫背后那受难圣像进行面对,那虽已是人心的亵渎,但是本质却是诚笃着。
空间内的气息隐约的已经是变得紧张急促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是聚集在了卡露亚的身上。
“……我……我愿……”
轰——
教堂之外懵然间轰鸣起的声响立刻的打破了所有的宁静,人群的目光不再是关注卡露亚那般羸弱的话语,全部都是立刻从卡露亚的身上转移开,并是向着教堂之外的郊野丘陵之上观望去,而在教堂之中原本就是存在着大量的各国记者,对于突发事态,新闻捕捉的嗅觉更加敏锐,不待有工作人员进行疏导或是安置,便是纷纷怀抱着相机摄影仪朝着教堂之外的发事地点奔去,唯恐落后这突发的时事。
须臾之间,那原本气闷拥堵的教堂便是变得空旷起来,仅是余留下寥寥的几人。
“那是……”身着婚纱礼服的卡露亚随同的转过身,朝着那教堂开放的大门户外眺望去,瞬时间,便已是失神。
…………
“他是China原扶持达科利亚皇室的官员,名为曲迪……”在撕裂开那捆绑衣后,玄子与灵看到在那捆绑衣的布料下是与记忆资料中相关的人物不约而同的均是一怔。
而在捆绑衣袋中,中年的曲迪已是一脸的苍白,眼眸紧闭,显然是因为在这样透气性差的地下牢笼内,在接受这样捆绑衣的束缚,而虚脱昏阙了过去。
“喂,醒醒!”玄子抬手轻拍了两下曲迪的脸颊,然而曲迪依旧是昏睡而毫无反应。
玄子缓缓的皱起了眉头,同时便是伸手探进了自己腰间的便携背包,在其中扯出一面镶嵌胶囊的铝板后,指尖用力的撕开铝箔衔出一枚胶囊,接着便是单手用力的撬开了曲迪的嘴巴,把那胶囊送入了曲迪的口中。
随后,她并没有把这镶嵌胶囊的铝板送回便携背包中,而是转向的抛递给了身旁的灵。
“这里的关押饮食补给是使用极限方式吗?”
“应该是的,我被关押在这里约合的时间为36小时了,没有任何人前来投食,想必就是72小时的极限关押补给,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对于像我这样的特工使用这样方式倒是还说得过去,毕竟我接受过严格的锻炼,而对于这样的一名文职官员,使用这样残酷的关押方式,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灵一边回应着,一边着手用指尖挖出铝板上的胶囊便是送入了口中。
“虽是服用了急速营养胶囊,但是这里的通风性还是过于恶劣,以他这样的体质难以较快的清醒过来,我们现在就返回到地面的空气流通开放处。”言罢,玄子已是彻底的撕去了曲迪的捆绑衣,并是双手用力把曲迪的身躯负担在了自己的肩背上,随后便是绕出了牢笼,朝着前一刻突入的方向进行返回。
“是。”灵回应着,同时撇顾了一眼身后墙壁上的狼藉,接着便起步跟随向玄子的脚步。
随着路途不断的攀升,在渐渐远离地下,已经是依稀可以看得见那入口处的光芒时,在玄子脚步奔跑带动的风息,以及从那入口处贯穿进入的空气强烈气流的双重效应下,玄子背上的曲迪便已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在玄子脚步快速的交替产生的颠簸下,由于呼吸的孱弱,而使他在这样稍微有些剧烈的气流下噎住了一口气,而剧烈的咳嗦起来。
在听闻到这阵咳嗦声后,玄子与灵均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是打起了精神,并是略微的放缓的脚步。
“我们是弗瑞顿皇家骑士团的骑士,现在正在执行特殊任务,阁下是China原扶持达科利亚皇室的官员,曲迪先生吧?”
“……嗯……”在听到玄子那样纯正英语的声音讲述后,曲迪有些吃力闷声回应道。
“那么曲迪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所知道有关达科利亚这场政治改革中相关的信息和情报吗?”
“……他们,他们想要改变达科利亚的平等对峙局势,也似乎是预料到了你们帝国必然的采取这般强烈在暗中对抗的手段,不过,不过他们疯了,那些执勤上将们疯了,他们竟然,竟然把Giant Angel……Giant Angel……咳,咳……”
“Giant Angel?那是什么?”玄子与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咳……那是……”
“——那是改变净化这个世界的力量,呵呵嘻嘻……”
懵然间的时候,玄子与灵相互对视,神色都是错愕的惊悚起来,无需任何的言语,任何的表达,那样在心底间回响的女声,无疑已是共鸣。
而这一刻他们的脚步已经是离开了这地下的空间,回到了空旷建筑的内部,而在那建筑装饰石柱穿插的空隙间,在那建筑的门口处,一名蓝色长发的女子已经是伫立在那里,并且在她的身旁的脚下却是瘫倒着四具喋血的尸体,其中除了前一刻被玄子击打昏阙的两名达科利亚的列兵外,另两名便是后续赶来支援玄子的弗瑞顿帝国特工。
“呵呵,嘻嘻……”那蓝色长发的年轻女子对着玄子与灵和善的微笑着,然而此刻在她手指尖滴血的模样却是清晰无比的可怖。
“哟,逃出来了呢,不过这一次可就不是在把你那样的简单束缚起来了哦,而是把你送入另一个并不孤单的世界里面,呵呵嘻嘻……”那蓝色长发的女子挑衅的对灵讲述着,同时抬起了手轻吻其上那血液的印迹。
玄子与灵已是停下了脚步,在玄子打量对方之余,眼角的余光已是发觉了身旁灵拳头缓缓攥紧的模样。
“她是……”玄子缓缓的皱起了眉头,并是把自己背上曲迪的身躯安置在了偏侧的建筑装饰柱子处进行依靠。
“她就是我之前所对你讲述的,那超越人类物理认知的存在。”
“超越物理认知的存在?也就是说子弹,刀具全部无效?这真是有些荒唐,就像是曾经听你讲述“血色之城”那样演绎的故事一样荒唐。”
“…………”
“荒唐?那不过都只是你们人类的鄙陋罢了。”在等位的距离下,那蓝色长发的女子已经是把玄子和灵的对话听闻的一清二楚,此刻不甘寂寞的插入嘲讽道。
“我们人类?你的口气也是足够狂妄。”
“狂妄?只不过是有些无聊,想要打法一下时间罢了,毕竟在过一会儿就是使徒陷入最深绝望的时候了,会是一场好戏呢,呵呵嘻嘻……”
“你……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不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关“血色之城”即“和平之城”在那时候发生的那种超神现象的始末!”灵已是沉不住气,对着那蓝色长发女子呵斥的质问道。
“超神现象?怎么你相信这世界上存有神吗?人类不都是在质疑、试探、否定神的存在吗?不已经是把所谓的超神现象定义为科学无法触及的真实吗?你现在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质问你们的科学家,呵呵嘻嘻……”
“可恶……”灵抬起拳头便欲上前,然而玄子却是猛然的抬起了手拦住了灵的动作。
“玄子你……”灵有些不解的朝着身旁的玄子看去。
“很难令人理解啊,或许只有亲眼目睹才能更加的令人信服,如果所谓的超越物理认知是这样的话……”玄子一边说着,一边猛然的着手从腿翼抽拉出手枪,也不见她有如何瞄准动作,便是扣动了扳机,轰然的一声枪鸣后,那蓝色长发女子的嬉笑瞬时便是遏止,同时在其的眉心处空留下一个鲜红的血洞。
第七节与孤独者1
题记:“……不是我们选择了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我们……”——修拉·C·亨拉米斯奇
云层开始更加的密布起来,虽是止息住了细雨,然而那样涌动的惊雷闪电无一不是在预示这更将强烈的暴风雨即将横扫而止。
就是在这样一篇阴霾低压的天空之下,肖阳所驾驭的由Sunmelt Eye机体进行简单漆色外装甲改装的MS便是伫立迫降在与这达科利亚郊野之外教堂建筑的对立点上。
蜂拥的人群或是记者,当瞭望到这漆黑色的钢铁巨人,以及再其胸部显赫烙印的“Zero”字母刻印后,无一不是纷纷诧异,或是交头接耳,或是使用摄影镜头进行疯狂的抓拍,把这样突发的时事,须臾之间便是在全球之内进行传播。
而在教堂郊野偏后丘陵处,瞬时之间便就是一阵光影模糊,两具由China特产的领导者AS87机甲从法线隐匿中解脱出来,显然这是达科利亚为了防止在这婚礼举行之中所发生不可预料事态,而布置的武装力量。此刻那两台领导者AS87机甲双臂已是端拿着机甲粒子光束步枪,粒子灼灼的蓄能已是闪亮。
“这场政治联谊的婚姻,是由于China方面单边决断,导致对弗瑞顿所造成了不平等的压制,已是达成了我使徒军团对于世界不平等武力侵入的制衡条件,接下来,将是要由我结束这一场政治闹剧的婚礼仪式,同时,也是对世界进行宣告,我们,Apostle依旧存在,依旧从未改变我们所在坚持着的和平信仰!!!”
肖阳的声音透过机甲的外放高声的传播了出去,在这样空旷,伴随着暴雨前夕碎风的郊野之外远远的回荡,一时间场内的所有人全部惊骇,在被顶端屏蔽之下,他们无法想象已经覆灭的Apostle军团还存在的这一事实,同时更有人把其装甲之上那烙印的“Zero”进行联想,很快就是导演出了一切暗中故事的始末。
…………
“那是……那是……”
“Zero……”
“……曾经一台机体便就改变整个压倒性战场的存在,已是时隔十余年,本以为……没想到……”
…………
人群开始慌乱,此刻他们琐事没有作恶然而内心却依旧是惶恐对于这未知的审判力量,或许那人心就是罪恶。
原本人流密集的场所,顷刻间便是进行四散的逃离,然而仍有各国的媒体记者坚守在第一线岗位,或是退居稍后的位置,把自己的身躯掩藏在教堂就近的建筑群列中,空留摄像机的镜头对准场地内的正中。
而此刻在教堂之内,卡露亚听到机甲的高声外放语音后,一瞬间便就是动容起来。或许别人无法察觉,无法感受那声音的音色特殊,然而对于卡露亚来讲,那般曾经朝夕共度,彼此已经是完全的融入彼此,即便是主观的要去遗忘,但是在本能的记忆下,那却是决不可磨灭的存在。
“……肖阳……”
她已是情不自禁的迈动起脚步,远离开咫尺的神甫与达科利亚的弱年皇子哈马,在此刻已是空静的教堂大厅内,快步踉跄到那教堂的正门前,单手依凭着教堂建筑的根基,寂寂的远眺打量那不远的郊野空地上,那钢铁巨人的存在,同样却是不知为何,她已是单手紧紧的攥动起了自己婚纱礼服的胸襟,或许那里面已是破裂的伤口很痛,然这一刻却是被未知、期盼、希望所在剧烈的填充着。
教堂建筑偏后郊野处的两台领导者AS87机甲手持的粒子光束步枪已是蓄能完毕,没有任何预兆,便是突兀的发动,直朝着肖阳所驾驭伪装“Zero”的机体穿刺而去。
而肖阳却是没有驾驭着机体进行任何的躲闪,须臾之间的空隙下,那两道粒子便是命中撞击在“Zero”的装甲表面上,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粒子光束穿透机甲装甲,在撞击之下,“Zero”的装甲表面便是涟漪抖动起了粒子涂层,那已是完全粒子防御驱动的写照。
接下来肖阳也不再是有所犹豫,鄙视进行反击,他驾驭着机体让机体的手臂从左右的肩翼装甲板凹槽机关处,抽来出来两柄逐渐伸缩的长棍,当那长棍伸缩的长度达至四分之一的机体高度后,便是终止,接着在那长棍的棍锋处便是突兀的灼烧起粒子纯白的火焰锋芒,机体的臂腕再次交叉之后,便是把这两柄灼绕着粒子锋芒的长棍标枪,朝着那两台领导者AS87机体投掷而去。
那就犹如是一面镜子的反射,两柄灼绕着粒子锋芒的长棍标枪在同一时刻,命中那两台领导者AS87机体同样的机甲钢铁头颅,在强力的粒子锋芒之下,那机甲的硬装甲,完全如同虚设,顷刻间便就是被穿透,虽是没有间接的引起机体的轰鸣爆炸,但是那机体碎裂头颅的摄像眼已是缓缓的熄灭下去,最后彻底额的暗淡,而失去了战斗能力。
郊野之上那狂暴的风息渐渐低沉了下去,静穆之下,隐约已是可以听得清自我心跳的节奏。
稍远的郊野丘陵之上,一架越野吉普车停泊在那里,同时在车体周围放置了少量的信息化设备,而玲雅却是坐卧在这些信息化的设备之中,此刻正对着一台微电脑屏幕,指尖快速的敲击着键盘进行着命令调试。
而在她身后,身着便衣,戴着暗色挡风镜瞭望那稍远处教堂建筑以及机体存在的身影,却是修拉。而此刻的他虽还是如同之前那般的健硕,但是眉目之间已是出现了深刻皱纹,并且他那一头原本数寸的白发已经是荡然无存,成为了略显滑稽的秃顶。
此刻他的左手捏攥着自己的右臂,嘴角轻咧呈现着痛苦的模样。
玲雅虽是没有回顾,但是此刻凭借着自己鼻翼上镜片的存在,依靠微电脑屏幕作为挡光板,某种程度下她的近视镜反射呈像出在她身后修拉的模样与身影,在其指尖在键盘上敲动下一个命令后,她略显关切的开口讲道,“很痛么,老师?”
“嗯,很痛很难受,以前的时候总是觉得我那患有关节疾病的母亲能预告阴雨天气很神奇,尤其是在那样一片常年干旱贫瘠的非洲大陆上,那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修拉懵然间忍不住的抬头瞭望向那不断堆积阴郁下来的暗色天空。
“……而现在当自己有所缺失的时候,才真正清楚那样的阴天时候,母亲她的身体是忍受着何等的疼痛,然而却依旧是给予我,和范里斯那样慈爱的笑容,呵……那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啊,不知为何过去的东西总是令人觉得悲伤。”
玲雅轻眨眼眸,把自己放在咫尺镜片反射的目光焦距调整回穿透镜片折射后的微电脑屏幕上,同时指尖再次敲击一行调试命令后,她的双手动作便是彻底的歇息下来,目光也是离开了微电脑屏幕,而是朝向丘陵之下,那漆黑色机体与教堂存在的场地上。
她清咳一声,转开了话题,“弗瑞顿不单单是改装了Sunmelt Eye机体的外表漆色,还对部分装甲位置进行了调整,并且还模拟使用了曾经Zero机体主要攻击手段的标枪投掷,呵,还掺入进行了粒子改良,已是足够以假乱真了,弗瑞顿的科研者也当真是可以。”
“不。虽然看上去很像是真正的Zero,可是对于China或是America的内部高层来说,这依旧不过就是一个浅陋的障眼法,仅仅只是能对鄙陋的民众进行欺骗而已。”
“嗯,确实是这样,不过老师,我还是有些疑惑,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达科利亚,或是其身后的China为何会如此匆忙的推动这场政治联姻,无论怎讲这场政治联姻受益者应该都是弗瑞顿,一方面可以取回在达科利亚失去的话语权,另一方面,在长久持续之下必然可以在达科利亚相关问题上占据主动。”
“但是为什么弗瑞顿又是要使用这种伪装的手段阻止这场政治联姻的婚礼呢?”修拉微微一笑对玲雅反问道。
玲雅回头瞧看向自己的老师修拉,不由得一怔,紧接着便是皱起了眉头思索起来,须臾的片刻以后,似有所悟。
“难道是在非洲停止战乱之后,世界巨头的目光已经是不在注重达科利亚这弹丸之地内的稀土资源,而是转向还没有进行大规模开采的处女地——非洲大陆之上,而这一刻的权势之争并是主要针对达科利亚国内的稀土资源,而是对新联合国成立之后,世界领袖国家的威望之争,China方面急于促成这场政治联姻,为的就是让弗瑞顿颜面扫地,而缺失威信;弗瑞顿的反击采用这种伪装Apostle军团的手段,通过Apostle军团的武力介入条件,在间接中指出China的极权侵略,从而让增添China的负面……”
“没错,就是这样,玲雅你果然还是如同以前那样,对任何事物,一点即透。现在这场暗中的威望交锋中,虽是弗瑞顿身处被动,但是这一刻已经是扳回了一局了,看来弗瑞顿的掌权者,并不简单。”
“那么此刻China方面会对弗瑞顿这样的举动有所防范吗?我们这样的调动为了检测配合Sunmelt Eye的Faith Driving Force系统当真是可以吗?如同那平常类的杂兵机体,根本就是无法把Sunmelt Eye机体逼迫到绝境的地步,虽然自从Sunmelt Eye改装后,这么快可以再次启动是一个好消息,可是,这也许是一个失落的盼望呢。”
“或许吧,不过不是我们选择了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我们,交替之下,有所播种,有所守望,便注定有所回报。”修拉一边说着,猛然间神色紧皱起来,他抬手轻抚暗色的挡风镜片,目光朝着远处天空的云层间眺望去,在那压低的暗色云层之下,一架作战运输直升机的轮廓已是徐徐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在此时阴云雷电的环境下不敢高飞而变得格外醒目。
“你看,那已经到来了。”
在修拉左臂高抬扶持脸面上的暗色挡风镜下,那单一的右臂由于没有扶持,在碎乱的狂风之中,袖口已是被吹开,其内裸漏出来的不再是他那曾经健硕的右臂,而是一只反射着金属独有辉光的骨骼支架。
第八节与孤独者2
题记:你是否也有无法割舍的东西呢?你是否也是愿意为了那无法割舍的东西,而拼上性命,舍弃自我呢?
随着那架作战运输机的靠近,一道殷红闪亮的粒子能量聚光已是在那飞机的底端清晰闪亮,不待肖阳更深一步有所调整机体摄像眼的焦距视野,那殷红色彩的粒子聚光便是朝着他驾驭的机体突兀的穿击而来。
肖阳本是想要进行躲闪,但是奈何动作已是缓慢,微秒之间,那殷红色彩的粒子光束便是从天空顶端坠下,精准的击打在肖阳驾驭的“Zero”机体胸前装甲上,“Zero”虽是已经开启了粒子防御驱动,区域装甲的粒子能量流动开始已被受击打的装甲远点进行补充,缓解不停抵消粒子能源所产生的粒子氧化流逝,但是那那穿刺而来的殷红色粒子能量,已经不再是微量化的光束,完全是堪比空舰火炮口径的光柱,虽是粒子防御驱动可以抵消相对而来的粒子穿刺能量,但是伴随而来的强大物理推动力,却是把淬不及防的“Zero”机体与远远的推击了出去,并是在机体脚步被动退却下,在这郊野夏末疯涨的草丛间开辟独立深绿色彩的泥土色沟壑。
稍许之后,在风场再次平息,“Zero”机体彻底的卸去了那殷红色彩粒子穿刺光柱的力道后,其胸部那原本就是临时涂彩没有经过精良固定的黑色漆彩,已是在前一刻急剧对峙的粒子氧化抵消的高温下有所融化。
这时那原本搭载作战运输机的未知机体已是迫降着陆,伫立在与肖阳所驾驭的“Zero”机体的等位安全距离之内。
肖阳轻叹了一口气,额角处已是滴落下来汗水,在已知对方需要作战运输机搭载,那么必然是没有灵活的的制空的本领,在从高空迫降的下落的路途中,那无疑就是活靶子一般的存在,他本想借此机会,一击即溃对方,但却没想到,对方却是反客为主的先发制人,并且肖阳绝没有想到对方的机体会拥有那样强烈的粒子攻击攻击手段,不过既然这样,想必对方的机体应该是属于远程攻击类型,在接下来的着落进程作战,面对与中途距离灵活作战的“Zero”,想必对方会占据劣势。
然而当肖阳驾驭着机体完全的从那殷红色彩粒子穿刺光柱的力道种挣脱开后,机体的身姿有所调整,钢铁头颅再次抬起朝着对方那未知机体着陆的地点打量去时,他前一刻所在脑海中的推断立刻全部都幻化作为泡影。
“粒子防御驱动正在进行重新调整,粒子能源剩余值为73%,外界自然光源缺失,无法及时采集转化补充……”
“发现目标机体,与数据库匹配失败,目标机体为未知型号,开启及时采集捕捉,数据库开始备份……已估算目标高度为20.4米……”
机体的合成男声冰冷的报告着一项又一项数据参数。
肖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机甲主屏幕上反馈回来的事实信息,以及那偏侧动态虚拟参数参考。
“20.4米……”
那是难以令人想象的存在,以肖阳对机甲最大的认知来讲那不过就是14米左右的形态,而这一刻面前所耸立的机体却是超现实,超过粒子引擎灵活推动极限的设定,虽是不敢肯定对方的推动引擎一定便就是粒子引擎,但是这般远高于仅为10.9米的Sunmelt Eye机体的机甲,除了现世世界中所为认知最为强效的粒子引擎之外,肖阳很难在有所想象。
那台机体的装甲涂染着黑与红交叠的漆色,但是胸部位置却是没有标识China国家旗帜漆色与机甲型号名称的金属烙印,虽是外表平庸的模样,但是猛然的触目间却是惊如恶鬼般可怖,同时在巨大机体肩翼的背后两侧却是外沿着高耸的炮筒,想必前一刻那突击而来殷红色彩的粒子光柱便是便是源自那里。
“那已经是足以堪比空舰一枚小型火炮的粒子光柱能量,足足折损了Sunmelt Eye近20%的单位粒子能源,而对方的机体除了超常态的巨大外,还配备两枚这样的火炮装置,单单是推动力就需要是常态机体的2倍,如果附加上这样火炮的存在,那么,那么这台机体应该并不会非常灵活……“
肖阳如此的分析着,同时不敢在有所大意,但是对方却已是冲击而来,在超吨级的机体脚步交替行进之下,整片大地却已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然而这般,那样的突进速度也是让肖阳有所意外,急近之下却是丝毫不予自己驾驭的“Zero”相对较小的身躯运行速度要有所缓慢,同时也没有使用任何机体的近战武器,完全就是挥起了机甲的臂腕铁拳,便是朝着“Zero”打压去。
肖阳的嘴角微微裂开露出笑容,虽然对方机体单位吨级远要高于自己,并且还伴随具有不输于自己机体的推动力速度,,但是这般鲁莽的直冲过来,并且在那机体的外漏装甲上也没有检测到任何的粒子能源,这让他有恃无恐,毕竟粒子锋芒是在他所认知之中最为锋利的存在,即便是空舰那般超强度金属的装甲,面对粒子锋芒也是如同豆腐一般脆弱。
接着肖阳驾驭着机体快速抬起右臂横至左胸处的装甲机关处,从那装甲板机关槽开启的位置抽拉出了粒子光束剑,灼白的粒子荧光驱动燃烧起来之后,便是使用那粒子剑锋对着那对方机体打压下来的铁拳进行格挡,然而交近之下,源自对方那硕大机体内却是发散出来了外放语音,单单只是听闻到那样音节的时候,肖阳便是彻底的怔住了。
下一刻“Zero”机体手持的粒子光束剑的格挡锋芒已是与硕大机体挥压下来的铁拳撞击在了一起。
完全没有没有意料之中的粒子穿刺切割,把对方机体的装甲手腕从机体主干上斩断。入眼的真实除了因为撞击打磨而不断溅裂的粒子莹白火花外,还伴随着对方机体手掌间不断被消磨的金属碎屑,然而那样的金属碎屑被溅飞之后,除了受到第一初速度的推送溅射外,却是完全的承受着自己硕大机体的引力,而逃脱的风场和重力,短暂的在半空中飞溅之后,全部的都被吸附回到了自己的装甲之上,并是很快的消融会到那金属表层装甲之中。
“一开始我还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的预言,不过当听到你那样熟悉的音色后,我便就肯定了。呵,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如同高中生那般的没有成长呢。”
这就是另肖阳怔住的话语。
微弱的外放声音,在此时阴沉天空之下涟漪的烈风,与机甲间对战的家属轰鸣中,那仅是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才可以听得清的声响,同时那话语也并不是肖阳从前一刻对外宣告时候就一直使用的英文句子,而完全就是他过去生长土地上最为清楚的母语。
而那讲述这话语之人的音色,他也是分辨出来,虽是在成长远离之后一切变得模糊飘渺,然而有些东西只要是存在过,哪怕如今已是依稀模糊的样子,当再度挖掘时,那依旧是透彻清晰。
“你……你……你是……王林……”肖阳顷刻间便是变得复杂起来,除却此时对方机体那神秘可以抵抗粒子锋芒的装甲金属令他震惊外,他的内心中又是开始被另一种回忆情愫所包围着。
然而对方却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留念,猛然间的时候在自己机体彻底的施压下超吨级辗压力量后,完全的“Zero”机体压制住里,并且在不断的攀升压力之下,已是让“Zero”的钢铁足部缓缓的陷入了这郊野相对柔软的地表之内。
“呵,很欣慰,你还是记着我,呵,曾今被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所嘲笑的高中生……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是不同了,或者可以说当你抛弃你那使徒之名的时候,我便就已是不同了!!”
“使徒之名?!”肖阳猛然间惊悚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不会知道?因为我就是与你等对的英雄!!我所要背负的就是英雄之名!!”
“英雄?!你……等等……”
“呵,怎么害怕了吗,不过你既然已经是抛弃使徒之名,那么在击溃你也已是毫无革新的意义,所以我这一刻所占压的不过就一个我过去所厌恶的混蛋罢了!!”
“厌恶?我……”
“怎么想不明白是吗?是啊,这世间谁又能明白谁的所思所虑呢?那样一切困惑的理由就等到你远下地狱之后去慢慢的了解吧!!”
那硕大的机体猛然的再次发力,左臂横轧而过,把双倍的推压里堆积下来,彻底的把“Zero”机体压制为对等的九十度角,同时其右肩背部的炮筒已是折转过来,筒口直朝向压制空隙间“Zero”机体的胸部装甲,筒身之后直对天空,并且区域的机关装置快速展开闭合交替进行,彻底的改变为即要的强烈近距离目标命中打击作者缓冲处理,紧接着再其之内便是灼亮起了殷红色彩的粒子能源聚光。
肖阳的眼瞳猛然便是扩散起来,他驾驭着机体急速的启动了机体背后的粒子推动引擎,让纯白色的粒子火焰急速燃烧起来,让本已是被压制的身位,开始缓缓的回身至正常的体位空间,希望在空隙之时可以有所逃脱,不过在那王林所驾驭硕大机体的倾轧之下依旧是残喘之势。
“解脱吧!”
在下一刻瞬间时候,那筒身之内的殷红色彩粒子聚能便是抵至了最大,同时便是从筒身之内倾泻出来,咫尺之下硕大的粒子光柱能量源便是把一切吞没。
而在偏出的教堂之内,或是稍远处的丘陵空地之上,那些所关切的人在那样急骤的飙风之下,完全无法看得清那细节之处的真实,但是从那巨大机体炮筒筒身之后直对阴郁天空那一面,已是排泄出了大量的气流压强,与些许殷红色彩的粒子颗粒,那却是可以让眯缝起来的肉眼清楚真实的窥见,单单是如此强如飙风般的缓冲压力就有如此威势,这一切不由得让所关切之人的内心纠葛起来。
缓冲排泄强烈的飙风久久不绝,直至那强烈殷红色彩粒子光柱缓缓熄灭之后,再其背后缓解后座力冲击力排泄的筒身才徐徐的静止,停止了这飙风般缓冲压力的排泄。
然而这一刻当人避过这气流飙风,再度睁大眼睛的时候,那一片区域场内,以那粒子光柱打压的焦点位置上,已是一片狼藉,原本深绿色彩铺装的草木全部被与同天空般阴深色的泥土覆盖。
第九节与孤独者3
题记:…………
风的气息不知为何懵然间的空旷起来,拂掠之下让人不由得便是感受到阵阵刺骨般的寒意。
“怎么样,Sunmelt Eye是否还……”避过了前一刻强烈的冲击飚卷起来的冲击气流后,丘陵之上的修拉立刻抬手把自己鼻翼上的暗色风镜摘下去,接着便是让自己清晰的肉眼焦距去打量身前,那玲雅所正在繁忙操控的微电脑屏幕。
“前一刻就已经对其发送激活指令了,但是反馈映射回来的数据已是极其紊乱,Sunmelt Eye已是受到了重创,不过激活指令已经确认发送,但是……”
“呵……那就没有什么,只要存有信念便就是注定可以改变。”修拉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接着又是抬起手再次把那暗色的挡风镜佩戴在鼻翼上,目光又是朝向那郊野之上那机体交战的源点望去。
“但是……老师……”玲雅欲言又止。
“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如同他们一般在怀疑我的科研实验吗?”修拉微微皱起了眉头,“在不能配合的使用在守望者零号和一号的机体之外,你们那个叛逆的头领也不敢贸然使用你们那样珍贵的机体去进行这样危险的实验,为了证明我的科研,我不得已才选择这样复杂迂回的办法,把Apostle唯一一台遗漏在组织外的全粒子驱动的机体作为实验对象,接下来……”
“不,不是的,老师,我不是质疑Faith Driving Force是否真实,恰恰相反,我却是很期待这样这科研实验成功,只是……只是……”玲雅的手掌在键盘上搁浅了下来,随即而缓缓的捏攥成拳头,她深低下头,内心承受着自我复杂的悲戚。
“你还是在挂记这那件事吗?”修拉敏锐的意识立刻察觉到了玲雅的情感倾向,“Faith Driving Force只能用于物理,给物理物质注入生命性质般的改变,如果你仍是要强改这法则,那么你可能失去的就不单单是我这样的右臂,而是……”
“是性命么……”玲雅淡淡的开口回应着,而修拉却是立刻一怔,他有些震惊自己这位女学生的内心坚韧与觉悟。
“咳!”
修拉重咳一声打破着须臾间的尴尬沉默。
“你不要想着做蠢事,好好想一想你父亲曾经对你讲述过的话语,如果你是身为他人儿女的父母,你会愿意自己的儿女去做那样愚蠢的事情吗?Faith Driving Force的出现虽然是可以令人看到无尽的希望,然而那却是符合物理法则的等价交换,而在这个世界中,是没有任何东西的价值可以与一个人的内心灵魂存有等价,玲雅你清醒一些吧,虽然你父亲的遗体一直都没有被下葬,而是应求你孩稚年龄时候那般哭闹的要求而冷藏保留下来,但是现在,玲雅,你已经不在是那样只会哭闹要求别人的孩子了,你已经是可以独挡一面的年轻人了。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我不会把Faith Driving Force的第一手资料完全的交托给你,让你继承,希望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了,老师。等眼下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便就把父亲……把父亲他下葬吧……”
阴郁的天空之下,碎风之间,修拉看着自己自己学生玲雅的那样被渲染暗淡的身影,内心却也是微微的纠葛。
如果那一切都是命运的话,如果世界从没有过那么多矛盾而冲突的话。
“嗯。”修拉肯定的回应着,然而再其内心中却不是解脱的轻盈,而是一种难以形容,无法表露的沉重。
…………
“……机体损伤报告开始计算……警告机师,机体可用粒子能源已不足1%,部分系统即将进入强制性关闭……当前处于交战状态下,请机师做好脱舱逃生准备……”
“……失败了吗……”
在“Zero”机体横向倒卧之下,驾驶舱中的肖阳便也是跌坐倒卧在驾驶椅上,虽是有安全捆绑带固定着他的身躯,让他保持着直立的体位,然而那或许并不是什么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那是亲眼目睹绝望的模样。
机体的合成语音报告错乱而复杂,但随着短暂的时间流逝,那样的声音便是越来越加的微弱,想必是那最后不足1%的能源也已是竭尽到达枯槁的地步。而抬眼所瞭望见的却是那及时户外信息反馈屏,在能源缺失下,那屏幕已是开始缓缓的灰暗下去,不难想象在这机体之外,那钢铁头颅之上的摄像眼荧光也是这般缓缓烬灭的模样。
“虽是抵消了全部的粒子能源,但是如此咫尺的近距离之下,冲击力量还是把机体胸部的装甲击碎,然而装甲之下却是元件金属板,呵,我早就应该想到弗瑞顿帝国也没有即时参略这粒子驱动系统,而你的这台机体就是你曾经在Apostle时候所驾驭的那台机体,在几年前的半岛内比都,你与鬼姬那个女人交战的时候机甲的性能便是暴漏了出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真正驾驶舱的位置应该是更加偏靠机体正胸装甲的右部,呵,这可真是一个聪明的设定,不过……”
机甲所采集的户外语音也开始缓缓变的模糊,在那及时户外信息反馈屏在最后完全陷入黯灭之下,留影的却是王林所驾驭的那台超巨机体辗压而下的钢铁脚掌。
在机体完全的陷入黑暗的须臾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机体如同被撕扯木偶般的剧烈摇晃,在没有能源补给作为区域缓冲之下,肖阳的身躯虽是被钢铁装甲所包容,但所受到的震动和颤朔,也是令他身体难以承受。
“难道又是那样的失落,随即演绎无法挽回的破碎么……难道我一直所在努力的,所在坚持的,根本就是毫无盼望的存在,就是如同小丑的哑剧,只是在博取那些未知观众的欢笑而存在吗?”
“我……”
连续的机体翻滚颤朔不知为何猛然间静止了下来,虽是无法看得到,听得到,感受的到,但是肖阳很是清楚,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最后决断之时的空隙。
“结束了吗,如果就这样的死去……呵,真是好笑,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是不知道我自己做什么,每一次都是被主导,被演绎,被命运……”肖阳他幽幽的自嘲起来,在机体深陷黑暗的机舱之内,虽是看不到光,然而在回忆之中却是永远不能减弱那里已经存在的光亮。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生命中已经是出现了难以数清的存有复杂感情交集的个体,回顾之间除了那些过去所存在的笑靥与悲伤,心中隐隐便也是开始失落。接着他便是开始去撇弃那些悲伤的过往,只是去回想那些存在的欢笑,然而不知为何却也是无法逃脱那份在心底荡漾开的失落和沮丧。
“明明那个时候是快乐这的,当再度回忆时却令人觉得难过;明明那些时候是痛苦悲伤的,当再度回想时却是令人有所豁达觉得悲哀而滑稽呢,如果这就是回忆的话……”
懵然间的时候,他回想到了另一个自己,他试图的回想那另一个自己在生命最后时候虽表现的模样。
“为什么不会感到快乐呢?为什么存留下来的全部都是无尽的叹息与不舍呢?”
“如果……”肖阳的眼瞳在黑暗中猛然间的再度扩散,极度深邃的黑暗中,他的意识飘忽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在那近夏的半晚,夜色还没有完全的沉寂,天光灰白的时候,少年的他坐卧在电脑前玩耍游戏的模样。
如果那一天世界依然寂静……
“呵……”悲戚之余,他忍不住的自我嘲笑起来,他的人生已经改变了那么多的模样,成长之后他已经是知道了“如果”这样话语的空洞和可笑,然而人在最空虚绝望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用“如果”这样的词语去添堵自我内心中的空缺。
隐约之间,肖阳他似若听见了哭泣的声音。
倔强的。
痛苦的。
不忍的。
所有全部杂糅起来令人心不得不有所动容。
“…………那是谁?谁在哭泣呢?好伤心的声音,好凄凉的模样……是幻觉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为何,为何……”
肖阳的双手缓缓的松开机甲的左右推拉杆,让手臂攀升回落到自己的胸膛上,而在落实触及之下,他的指尖却是触及到了一抹圆润的坚硬。
他不禁的低下头去打量,手指的摸索之下,那停留在胸襟上的坚硬圆润却是不久之前娜尤娜为他别扣的宝石胸针。
…………
“……真正的骑士徽章还是由皇室礼官保存着, 而现在我仅能以此来表示,作为我们之间的约定,答应我,一定要平安的把卡露亚姐姐带回来……”
…………
“呵……”肖阳的嘴角刹那间便是轻咧开。
他原以为那是自己内心中感到绝望悲戚的哭泣,然而这一刻他已是清楚和明白,那样伤心哭泣的声音是在未来所有人对他的离去所感到的难过与悲伤。他本以为自己一直是一个孤独者,可是这样一刻他猛然惊醒顿悟,他从不孤单,他一直都是被人用炽烈的感情所包围着。
“如果可以展翅高飞,脱离开这个尘世,我一定不会有所犹豫,哪怕是出卖掉我的灵魂;可是这一刻我们的心已经是被命运的锁链贯穿在一起,谁也无法逃脱,谁也不能孤立,我,我的世界中,不能没有你!!”
“所以……”
他的双手再次的回落至机甲驾驶椅左右的推拉杆上,虽然那已经是一片黑暗,然而他却已是可以看得到那束无比璀璨的光芒。
不是因为看得到而变的勇敢,而是因为看不到才会无所顾虑。
如果非要给这定义的话,那么被称之为“傻瓜”或是“笨蛋”就是再确切不过了,但就是因为这样的“傻瓜”和“笨蛋”,这个平庸世界中才是被反复的颠覆,出现那种被叫做“奇迹”的东西。
下一刻,肖阳的双手用力的再次推动起机甲驾驶椅的左右推拉杆,并是高声大喝。
“给我动起来!!!”
第十节美丽的尾声1
题记:很多事情,或许不必等待多年之后,仅仅须臾间的流逝,那便就是一种惊艳的回忆。
“嗡——”机体系统启动的噪鸣瞬时间清晰起来,原本沉浸黑暗的的机舱,在主屏幕的再次闪亮后,而恢复了清晰模样。
“Sunmelt Eye开始启动,系统程序进行加载,虹膜扫描开启……身份验证完毕,欢迎你回来肖阳中尉!!”
“中尉……”肖阳微微错愕的一怔,这样的军衔是他曾经在使徒军团内部的存留。
“……核心程序已经启动完毕,Faith Driving Force系统预备启动……”
“Faith Driving Force?那,那又是什么?”肖阳这一刻有所狐疑起来,他原本只是尝试的性重新启动机体,但不知为何机体重新启动后主屏幕上的载入界面始终的停留在窗口界面处,无法更深一层的进行登录。
“这应该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肖阳中尉。”机体原本冰冷的合成男声猛然间变得略微柔和起来,这让肖阳更加的诧异。
“你是……”
“我是Sunmelt Eye的核心系统,拥有智能判断分析能力的电脑中枢,所以我说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我们已经是彼此嵌入在一起的共存体。而这一刻我之所以可以与你对话,是因为我的智能系统刚刚取得激活认证。”
“那么……”
“肖阳中尉,没有时间还允许你可以进行疑问了,机体虽是重启,重新激活了粒子动力能源,但能源已是空缺不足0.1%,而前一刻的强制关机状态是出于被动,数据记忆那应该是与敌方进行交战,那么接下来如果想要取得翻盘的胜利,便就唯有依靠Faith Driving Force系统了。”
“Faith Driving Force?那到底是什么?”
“通过植入强行的人心信念,通过系统的换算解码,从而所产生出来的巨大能量。”
“这是……”
“我不清楚,也无法理解你们人类把什么叫做信念,我虽是拥有智能不过依旧是虚拟的存在,接下来的一切还是要通过肖阳中尉你自己的决断,所以——肖阳中尉,请你现在回答我,你是否拥有信仰,你是否愿意为自己的信仰而进行牺牲奉献?!”
“我……”微秒之间,那已是足够令人流连在心底存在的所有美丽拼贴。
肖阳的嘴角缓缓的裂开,坚韧而肯定的回答道:
“我愿意!”
“Faith Driving Force确定启动!!”
信息屏幕的加载界面一瞬间便是被刷新出现了崭新的操控界面,以及机体信息的扫描分析图,同时在机甲驾驶椅的左右操纵杆底端的暗槽机关却是猛然的开启,两道负载着大量神经检测小吸盘的绳索如同具有生命一般,沿着肖阳的左右手臂螺旋的攀升,直至交融在他的脖颈之后在停止下来。
“Faith Driving Force已经启动完毕,接下来,便就清肖阳中尉你燃烧你自己内心中的信仰吧!”
“嗯!”
…………
户外那片阴郁的天空之下,原本已是有所静止的乌云不知为何猛然开始在未知吹鼓起来的风息中涌动,即要瓢泼的大雨却是再次的搁浅下来。
渐渐剧烈的狂风之内,王林驾驭着那台硕大的机体已是单手擒拿着“Zero”机体的钢铁头颅,把其如同木偶般的垂吊起来,同时机体的另一只粗大臂腕手掌却是在快速的折转装甲,把手掌伸缩回至了臂腕之内,再次伸探出来的驱使金属螺旋头,装甲扣紧之后,便是开始超速的旋转起来。
“……虽然存有过那么多,那么多,然而我……我只想……所以,这一刻就让这切絮乱全部都结束吧!”他依旧是外放着机甲语音怒吼着,接着便是驾驭着用力的直刺起那“Zero”机体的右胸部。
在刺耳的螺旋头旋转噪音,以及再次涟漪起来的风息之内,着眼眼看着那高速旋转的螺旋头要是抵在“Zero”机体的右胸部的装甲之上时,那继续向前的推动力却是顷刻间搁浅了下来。
“什么?!怎么可能!”王林惊悚起来,他透过机体的信息反馈屏传递回来的及时信息,他不可置信的的看到那原本已是狼藉失去能源活力的“Zero”机体,却是猛然的抬起单手拉扯住了那高速螺旋的头,同时在那机体的钢铁头颅之上,那原本已是暗淡下去的摄像眼荧光,却是在间歇的闪烁之后,猛然间的高亮起来。
“看来在沉浸黑暗中的时候,我似乎是错失了你精彩的独白。”
“你……什么……”王林在听闻到肖阳那再次回应的机甲外放语音后,眼瞳猛然的扩散,同时高抬机体钢铁头颅摄像眼的焦距改变,完全的震惊那入眼间所呈现的模样。
那完全就是超乎现实虚幻,虽然很想实用科学解释,然而却在意识中更本不能找到与那所能有所匹配的认证。
“那是……”
当视野不在拘泥与眼前,开放之后,入眼的空间之内,数不清的荧光颗粒从天空的顶端飘落聚集在“Zero”机体的背部粒子引擎炉中,那就是如同时光逆流,似乎是把原本燃烧的白色粒子全部进行回收,然而真实却并非如此,那些散发着微光的颗粒却全部都是真实光子聚合,源自那叠叠阴云之后的太阳射线。
而以“Zero”机体为中心点的聚合之下,在区域阴暗的色彩渲染之中,下一刻的时候,被天外吸引的光子包围的“Zero”就宛如是这地表之上的一颗小太阳,刺亮这一切的混沌与暗淡。
“结束吗?一直以来每一次抵达绝望的时候,我总是希望那时真正的结束,然而,然而我的骨子里面,我胸膛里面所存在,所包围,那些不属于我,而却温暖着我的东西,岂能就是这样简单的再度失落,再度破碎?!所以,所以,从今以后我要让他们变得辉煌,让他们变得美丽,直至真正的永远!!!”
吼喊之时,“Zero”机体在强烈光子的包围之下,那表层的原本作为临时伪装的黑色涂漆全部被焦灼下去,表露之下重新呈现上那样原本纯白的模样。
就像是他自我内心原本清澈的样子。
下一刻脱去“Zero”伪装之名的Sunmelt Eye机体从那远比自己高大的机体束缚中挣脱开,同时反客为主式的单手抓按住王林所驾驭的那硕大机体的依旧旋转着螺旋头的臂腕,接着高抬起机体的右臂,紧攥成拳头,在所有的光子能量全部都转流动聚集附在那钢铁拳头之后,当那一点成为一道新生的曙光之时,下一刻便是坠落成为璀璨的星芒。
“啊!”
足以刺瞎双眼的辉光从那一点处迸裂开,横扫之下,无论是较近处的教堂建筑还是远处的丘陵,人们即使惶恐震惊,又是隐约的被这样阴郁天空之下的辉光有所触及,而感受到那份复杂的温暖。
掩藏在建筑掩体之内的记者或是游客们,想使用自己的摄像设备或是通讯设备记录这般耀眼辉煌的瞬间,然而在那光芒横扫之下,无论是摄像机,手机人和的电子设备全部都是瞬间的失去了作用效力,稍许之后并是在设备的空隙处滚冒出黑烟。
丘陵之上,玲雅与修拉神色惊悚的注视着微电脑屏幕上那不断攀升的能量计算值,已是完全不敢相信的模样。
“这……这……”
“成功了!成功了!Faith Driving Force成功了,哈哈,哈……”修拉兴奋的高声,难以在保持矜持。
然而在下一刻的时候,那台微电脑,以及与其联通的其他电子设备,猛然间发出急促的鸣音,接着指示信心反馈的仪器屏幕全部熄灭,并是在内部元件的散风口处滚冒出些许的黑烟,短暂的停留后,便是被外界飙股起来的强风吹散形状。
“这应该是源自那些光子辐射,如此强烈聚集的光子体,必然会穿透损坏电子设备的微电路,烧损工作状态下的硬盘,只能尝试的看看回到实验室后能否恢复了,不过那份数据的意义已经不大,这是证实了Faith Driving Force的成功便就是巨大的收获了。”修拉微微一怔,随后出言解释道。
“可是老师,已经失去了微电脑可控操作,Sunmelt Eye机体内部的智能系统以及Faith Driving Force系统还没有来得及进行远程删除,如果下一次……”
“那就让那系统留在那台机体里面吧,智能系统会对机师进行识别,弗瑞顿想要破解这智能系统,或是参透Faith Driving Force那根本就是不肯能的事情,毕竟这些程序以及外加改装设备已是储备在了弗瑞顿那么长的时间,直至今天才被激活使用,想必今后弗瑞顿发觉至机体的古怪也是难以破解的,同时在这样强烈的光子辐射下,这周边区域的所有的电子仪器设备应该都与我们这样失去作用效力,所以今天这场战斗会成为鲜有人知的谜团,同时驾驭Sunmelt Eye机体的那个孩子……”
修拉的语气顿了下来,同时抬手轻推了一下自己鼻翼上的暗色挡风镜,“这一刻,我对他内心中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信仰而有兴趣,或许这也是一种相似吧。”
“但是老师,那Sunmelt Eye机体内的战斗录像应该会被保存,同时Sunmelt Eye机师是否会把这样的东西讲述出去……”
“那就是意料之外,就是以后所应该担心的事了。现在你看,那里已经是足够美丽的模样了。”
修拉一边说着,一边放眼朝着那稍远处的郊野丘陵腹地内,在那片被光子热源开辟轰炸的源点地域上,脱去黑色漆彩的Sunmelt Eye已是缓缓的从那焦点的坐标腾空而起,但咱距离的腾跃与位移,便是来到那了教堂建筑的正门之处。
当Sunmelt Eye机体在降落之后,缓慢的移动起钢铁脚步,在吨级的颤朔地表之下,就近的围观者不由得惶恐而纷纷退却脚步远离。
然而在那教堂建筑正门旁建筑石柱处早已等候期盼的卡露亚,虽是周边之人所关注的焦点之一,然而她已是不在有所顾及,不在有所矜持,因为这一刻她也已是明白,自己的内心到底在渴望的什么,到底在期盼什么。
身着这耀眼素白婚纱礼服的她,开始与就近纷纷退却远离这钢铁MS的人们做着鲜明反差,她疾步迫切的走近Sunmelt Eye机体,直至停泊在那钢铁巨人的脚下,抬头伫足仰望。
而Sunmelt Eye机体的脚步也是在那一刻停止的前进的颤朔,同时也是低下了钢铁头颅,朝向着数米之下卡露亚那美丽的身影凝望。
下一刻,在碎乱的风息之下,那天空之上堆叠的阴云猛然间裂开了一道空隙,一抹光明清澈而下,瞬时间温暖照亮人心的明媚。
Sunmelt Eye缓缓的抬起单只钢铁手掌朝下伸展,而卡露亚也是毫不犹豫的抬起了手朝着那钢铁手掌去进行触摸。
接触之间,那所感受的并非是钢铁的冰冷与坚硬,而是温暖与细腻。
那一刻是两个人的手掌相互触及,紧握。
那一刻是人心间最美丽的时候。
有风吹过。
第十一节 美丽的尾声2
题记:…………
…………
“……如果大地真如电影中演绎的那样崩塌,在九月九号的那一天,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那么你也就像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就好了……”
…………
得以实现的约定,那足以是这世间最为美丽的东西。
永远不会停止,永远不会终结,无论这意义所指任何。
…………
而在这郊野近处,那达科利亚首都城市圈内的皇宫庭院内,等候这政治联姻教堂仪式完结的低位者人们,却也已是在庸碌的等待无果后,似若察觉到了什么,而变得纷乱不安。
虽然不知道具体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是所有改变便注定就是要有所荒芜。
后宫的僻静庭院建筑之内,玄子和灵还是在与那蓝色长发的年轻女子进行着搏斗,但奈何那蓝色长发女子当真是颠覆了人类所认知的物理性质,无论是怎么样使用子弹命中其要害,或是用匕首割裂起脖颈的动脉,那蓝色长发的年轻女子都可以在下一刻的瞬间恢复成为完全没有受伤过的模样,至此虽然玄子和灵拥有绝对格斗技巧压制,但是在这样反复拼杀无果的持续之下,他们的体力却是极快的消耗着,原本是压制进攻也便是开始不由的放缓下了节奏。
“可恶,当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吗?”灵在下一次的攻击退身之后,回位至玄子的身边,一边剧烈的呼吸着,一边对身旁的玄子进行讲述。
“不,她还是有破绽的,颠覆物理认知只是对所承受到的物理性伤害进行超再生复原,如果……”玄子镜片下的目光猛然的闪过一抹明亮。
灵微微一怔,他并不愚笨,顷刻间便会意了玄子话语说讲述的意义。
“我明白了!”灵猛然的攥紧了拳头,再次朝着那蓝色长发女子直冲而去。
“呵,难道还打算和我这般继续的耗下去么?在过不久达科利亚皇室的支援卫队就要赶来了……到时候,嘻嘻呵呵……”那蓝色长发的女子对灵嘲讽着,同时低头闪过灵正面击打过来的拳头,而再抬起头时便是挥舞起自己的拳头便是进行还击,然而灵的嘴角顷刻间却闪亮起一抹笑意,那蓝色长发的女子心头一惊,暗叫不好,可在想收回拳头的时候,那拳势已经是击打了出去。
灵敏捷的避过这蓝色长发女子这一拳的力量,接着迅捷的转回身,双手交叉一把擒拿住那蓝色长发女子那威势力道泻尽的拳头臂腕,那蓝色长发的女子微皱眉头,接着便是高踢起右腿,脚尖朝着灵咫尺身位处灵的小腹踢击去,希冀借此威势逼退开紧握自己臂腕的灵,不过当她的右腿刚抬起过半,玄子已是闪身上前,双手用力的擒拿住了那蓝色长发女子的脚腕,至此在失去右臂与右腿的支撑力下,她身躯的平衡短暂的保持后,便是被动失去的后仰,但有着灵与玄子的擒拿约束,她的身躯却是再也无法动作而是僵持在了那里。
“如果是物理性进攻无效的话,那么这般直观的束缚擒拿住你的身躯,你又如何呢?!”
“呵,弱点暴漏了呢,一般人在看到我这般颠覆物理科学性认知的超再生,便就早已是陷入了疯狂,和深度的自我催眠,自我在内心深处告诫自我,我是无法战胜的存在……”蓝色长发的女子一边说着,目光却没有对象正身面前的灵,而是偏侧身位的玄子,然而这话语的映射对立却完全都是在直指灵前一刻的暴戾疯狂,这让被轻蔑的灵感到大为恼火,接着他的单手从对蓝色长发女的手臂的束缚中抽拉出来,举拳便欲朝其脸面击打下去。
“在我的字典信条里面,可是没有对方是女人就不痛下杀手的愚蠢!!”
“呵,是么,不过你这一刻已经是足够愚蠢了,呵呵嘻嘻……”那蓝色长发女子立刻的抬起没有被束缚住的左手抓握住灵这高抬起的手臂,至此她的双臂与右腿完全都是处于架空固定状态,致使她的原本是保留在地面上作为支撑平衡的左腿得以自由,随即便是朝着灵的小腹踹击而去。
灵瞬时大骇,立刻的偏过身子作为躲闪,但那蓝色长发女子的左腿直踹方向却是在半路横转向上,紧紧的踢击在灵的下颚上,吃痛之下,灵的双手被动松放,同时身躯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飞而去,狼狈的跌到在地面上。
一击得手之后,那蓝色长发女子并不有所停歇,在玄子略显错愕的时候,她的身躯便是翻滚起来,螺旋的力量集中在被玄子所束缚住的右腿上,希冀由此迫使玄子无法再用力束缚住自己的脚腕。
不过玄子既是身为弗瑞顿皇家骑士团的次位,除了首位意义的老者外,她便就是实际意义的首位,虽是与阿洛思之间存有些虚拟的实力代沟,但却也是不可小觑,即便是长久赋闲在皇都内部,但是实战经验也是极其丰富。
眼下,玄子已见自己在这般强行约束擒拿住那蓝色长发女子的脚腕已是无望,索性之下,她便就是依借着对方身体翻滚的螺旋力,借力的还送把那腿脚高抬上扬的举起松开,以此来保证对方的身躯在空中得以片刻的停顿,接着她便是回身的一踢,狠准的命中在那蓝色长发女子坚持在半空中无法进行位移躲闪的身躯之上。
在那蓝色长发女子的身躯在命中后倒飞跌撞在起身后装饰建筑的柱体之后,玄子的脚步却是快速的跟进,不待其在有所起身,她跟进的脚步便是飞跃起来,以那蓝色长发女子的身躯作为降落点,蹲卧身躯的重量狠狠的堕击在上面,同时弯曲的膝盖骨死死的抵住对方的下颚,令其动弹不得。
“呵呵,真是厉害呢,如果要是普通人的身躯承受住这样强烈堕击,恐怕胸腔的肋骨早已是骨折断裂,甚至更加严重的那断裂的骨头在这般压迫下刺入了脏器内,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呵……”那蓝色长发的女子此刻略显勉强的笑着,同时嘴角已是缓缓的涌溢出了血迹,想必这一刻的话语就是就是对其她现在身体所受到的创伤描述。
“……然而遗憾的是,我并不是普通人,呵呵嘻嘻……”
“你……”玄子猛然的皱起了眉头。
那蓝色长发女子缓缓的抬起左手,当玄子略显错愕刚要回避的时候,那手掌便已是轻按在了玄子的脖颈之下的胸襟上,随后她自己便是轻轻的闭合了眼眸。
“你也很是孤独吗?很是寂寞吗……你很喜欢他吗?而现在你所做的是报恩呢,还是因为那份喜欢的改变而主动接近呢……”
“你……”被说中心境的玄子立刻错落惶恐起来,他情不自禁的立刻纵身后跳翻阅,从那蓝色长发女子的身躯上离开,保持等位距离后,额头上已是惊悚出一片凉汗。
“她,她,到底什么人,莫非正是如同灵所讲的那样,与那“血色之城”有关……糟糕……”思绪之间,玄子猛然间已是意识到自己腰间原本别插的的手枪已是完全不见踪影,而在等对距离之下,那蓝色长发女子已是缓缓的从地面上站起,而在其手中持拿着的,正是她所缺失的枪械。
“呵,我被这样的子弹命中除了感受到痛苦之外,便就没有什么了,不过,可是你们呢……呵呵嘻嘻,很有趣的模样呢,哈哈……”蓝色长发的女子猛然的放声大笑起来,就彷如是一名小孩子突兀的发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
“呃,可恶……”
玄子的身躯完全的伫立在原地,而不敢在有贸然的动作,而在其身后缓缓从地面上站起身的灵也是强咬牙关,双拳紧握的伫立在原地。
“呵呵嘻嘻……”
伴随着那样如同孩稚的笑声,在下一刻时候,这建筑一楼大厅间一扇扇硕大窗扉便是透射进入了户外猛然的炸开天光。
前一刻的阴云已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略显刺眼的光照刺入后,整个阴暗色彩的建筑大厅变得一片明媚。
然而在下一刻的时候,那蓝色长发女子嬉笑的神情却是却是猛然的怔住了,瞪大的目光紧紧的盯向那一栋栋窗扇户外透射的耀眼光线。
“失败了么……”她显得有些沮丧,然而在下一刻却是猛然的兴奋起来,“不过一切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呵呵嘻嘻……”
她一边自语着,一边缓缓的把手中端拿的枪口垂放了下来。
“那么就陪同你们玩到这里好了。”言罢,她便随即的把掌间的手枪抛扔在地面上,接着便是轻松的转身朝着这建筑大厅的外门走去。
“喂,你……”灵看着那蓝色长发女子这般轻松毫无顾忌的离去模样,忍不住便是攥起了拳头,想要突击而去,但却是被玄子的伸出的臂腕阻拦了下来。不过即便如此,那蓝色长发的女子还是在下一刻的时候顿下了脚步。
“是对“血色之城”还有所疑问吗?”
灵与玄子不约而同的立刻一怔,精神并是集中起来。
“呵呵,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你现在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质问你们的科学家。这就算是你们陪我打发这无聊时间,我对你所做的认可和提示吧,呵呵嘻嘻……”言罢,那蓝色长发女子不在有所犹豫,便是畅步的消失在了灵与玄子的眼线之中。
当其离去之后,玄子才轻叹一口气,而灵却依旧是紧紧的攥起了拳头,目光炙烈。
“可恶……”他深度的自责着,再其一旁的玄子透过自己镜片厚度的折射,其后的眉毛已是微微挑起,在她长久以来的印象中从没有见过灵如此这般的暴躁动怒,乃至前一刻那样明明是擒拿住了对方,却因为对方话语的挑衅而漏失马脚更是在玄子的意识中对灵的评价前所未闻的失误。
“一旦与“血色之城”那样超神论的东西牵连在一起,便就是这般模样吗?呵……不过这样超越物理认知的敌人还当真是可怕……”玄子在内心中沉叹一口气,接着略微转身撇顾向身后那前一刻放置解救China人质曲迪的安置石柱处,可是这一刻那里已经是空落,在前一刻那样的战乱中,想必曲迪是在体力有所恢复后,便是聪明的逃逸而去。
“呵,看样子这次的任务也是以失败告终,看来我的记录档案又要多上这样不光彩的一笔了。”
玄子一边在心底沉声着,一边走到了那枪械被抛掷处,躬身拾起那枪械便是装会了自己的腰间,随后她便是转身对还在原地失神的灵讲道:
“喂,走了!在耽搁一会儿达科利亚的皇室护卫当真便是要赶过来了。”
第十二节 美丽的尾声3
题记:“虽然所有人都清楚自己不可能是太阳,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星辰,然而每个人却都是认为只有自己的这颗星辰才是在所有星辰中最为闪亮,最为独特的存在。这是很可悲的主观,没有人可以逃脱得了的主观,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以“我”成为中心点而扩散的网络。”——王林
达科利亚首都郊野的天光彻底放晴,而堆叠的阴云却是在风力的作用下交互改变,投射下来的半透明阴影无形之中已是包含着一抹阳光的味道。
远处的丘陵之上,修拉与玲雅已是把所有的仪器设备收装回到了越野车内,修拉抢先一步入座到车内的驾驶位置上,这让玲雅略显得有些错愕。
“回去便就由我来开车吧,你也应该是歇息一会儿了。”
玲雅微微一怔,随即点点了头,接着当她绕过车身,转向另一侧副驾驶位置的车门时,移动之间,她的脚步似乎触及到了什么硬物,她立刻的停下脚步,并是躬身朝着那草地间进行寻觅。
那是一块指甲般大小的殷红色物质,并且在周边是焦灼着暗淡的黑烟,玲雅略显得惊奇,随即抬脚用鞋子轻轻的对其接触。
“这是……”她心怀疑虑,猛然间似若想到了什么,并是快速的抬起头朝着那郊野远方那台瘫倒在爆裂源点的硕大机体观望去。
“是那台机体被炸裂被风吹散飞溅开的金属片吗……”玲雅若有所思,很快便是联想到了前一刻那机体这样装甲平直的与粒子锋芒进行正面交接的模样,那是可以抵抗粒子穿透的装甲,实属罕见。
接下来她毫不犹豫的便是从上衣口袋中摸索出随身佩戴的便携科研采集器,小心翼翼的使用镊子夹起那块指甲般大小的殷红色物质,便是收容到了那便携科研采集盒内。
“喂,怎么了玲雅,发现什么了吗?”车内的修拉透过车窗看到玲雅这一番连续的动作感到有些疑惑。
“啊,没什么,只是一种少见的岩石颗粒罢了。”玲雅在修拉猛然呵喊的声音催促下,感到慌张,并是连让她自己都是感到意外的讲述了谎言。
内心慌乱之下,她便又是开始对这原本没有意料的谎言加以修饰,“老师不是经常教导我,身为科研者,如果发现了什么,或是有什么灵感要及时的记录下来么?”
玲雅心虚的莞尔一笑。
修拉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后点头以示许可。
…………
在这般逐渐耀眼的云层光斑之下,在那前一刻被Sunmelt Eye机体爆发爆炸开的爆裂源点处,在已被翻滚土壤而开辟出来的区域深坑之内,那台硕大的机体死寂一般的瘫倒在那里,而机体钢铁头颅之上的摄像眼也是一片烬灭的色彩。
“……真是不甘心啊……我……”机体胸部的装甲已是模糊的碎裂而去,裸漏之下,在那驾驶舱中,王林却是狼狈的跌坐在机体的驾驶椅上。
此刻他的机甲作战防护头盔已是在前一刻巨大能量打击的辐射下碎裂,狼藉残败的表露之下,他索性便是随手把那头盔摘下,让自己的面目正对向那天空正在明亮起来的光明。
“……好寂寞,好孤独,好黑暗啊……嘻嘻,嘻嘻,又来了呢,又来了呢……嘻嘻……”
那机体碎裂的金属装甲已是彷如获得了生命一般,开始缓缓的融化蠕动,逆向而流的朝着王林的血肉之躯包裹而去。
“……来吧,来吧,融入我们吧,与我们在一起吧,那样你便就永远不会在感到孤独了……嘻嘻……”
“永远不会再感受到孤独了么……”王林缓缓的闭上了眼中内心里面不由得已是浮现出了过往之中内心所纠葛的回忆画面。
“一直以来我都是孤独着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想是让别人可以注意到我,感受到我,可是我庸碌平凡,我也似乎开始要接受这样命运的设定,可是他……与我同样的不谙世事,或者是比我更加的平庸,在那时也是这样时节相遇的时候,却是在顷刻之间成为了车上所有人的焦点,那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难道所有的英雄注定便就是要孤独吗,如果……”
“如果就是这样,你便是宁愿抛弃这所谓的英雄之名?你觉得那样便可以被人认可,被人接受是么?呵呵嘻嘻,看来人类真是一种可笑的生物,呵呵嘻嘻……”
王林自嘲的话语猛然间被打断,他并不惊乱的缓缓睁开眼眸,看着那已是伫足在他身前的蓝色长发女子。
“你的预言失败了呢,你说过我会在这里击败那个家伙的。”缓慢融化蠕动吞噬包裹他肉身的金属仅是淹没了他大半的身躯,然而他却没有感受到审核的慌乱和紧张,留漏的只有些许的无奈与沮丧。
“我是那样的说过,不过我还说过,你便就是英雄呢,呵呵嘻嘻……”
“是么。”王林的嘴角缓缓裂开,那是难以表述内心复杂的苦涩笑容。
“虽然很是不甘心,不过似乎还是太过于天真了,被你的谎言而欺骗了。这个世界之上,虽然所有人都清楚自己不可能是太阳,或是拥有天阳那般的明媚辉煌,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星辰,然而每个人却都是认为只有自己的这颗星辰才是在所有星辰中最为闪亮,最为独特的存在。这是很可悲的主观,没有人可以逃脱得了的主观,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以“我”成为中心点而扩散的网络……而我,也是如此,也是渴求,希望得到的更多……”
“那与其被称之为是你的天真,那倒不如说是与那使徒身上存在着一模一样的东西吧,呵呵嘻嘻……”那蓝色长发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撇头,目光朝着稍近处教堂建筑群立参考系中的那台苍白色的MS瞭望而去。
“一模一样的东西?那是什么?”
“很细腻的感触,很微妙的情感,就是被你们人类称之为叫做“善良”的,那种最为闪光的情愫吧。”
“善良?”王林不由得一怔,“我,我的内心里面当真开存在着这种感情吗?我……”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可笑之处了,呵呵嘻嘻……”那蓝色长发女子缓缓躬下身来,并是坐卧在了机体相对还是坚硬的装甲处,背对向王林的同时,目光却是高抬瞭望向那天空中正在加速放晴的晴朗日光。
烈风拂过,缄默之中,她却又是猛然的再次开口讲诉,而在那语气之中却是瞬时间去除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孩童般的嬉戏。
“我曾经反复的说过,越是逃避躲藏的,便越是会加速的进行。而在你的内心中却是一直在逃避那样的温柔,伪装的把自己表露的腹黑暴躁,在早些年间还有那份孩童的稚气与自大,而现在的你在纠葛与自我的逃避之中,那内心所渴望的,与逃避的却是不可避免的暴漏出来,你们人类就是这般的矛盾着自我。明明是喜欢,想要得到,然而却是在虚荣之心,怯弱之心,惶恐之心,自我否定失败中迷失自我原本所要到达的终点。呵,这一刻都已经是这样,我也便是无能为力了,最后只能是感谢由你陪伴我的这七年的岁月,虽然这七年间你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而在这一刻依旧是个孩子。”言罢,蓝色长发的女子再度站起身来,身体直立之下,难以在逃脱此刻这郊野正在加剧的风息,她的衣袂与蓝色秀发已是随着风舞的节奏止不住的荡漾涟漪。
“呵,是么,那么,我生命便会就此终结这里么……”
这是王林所讲述的最后话语,在接下来的瞬间时候,那些已是融化蠕动的装甲金属便是侵袭覆盖上了他的唇翼,他的内心与意志完全都是被包裹进入了这似有生命般金属的蛊惑蚕食之中,而最后被包围的肉眼却是死死的凝望向天空——那被不断吹散开的阴云,与其后那耀眼的明媚。
那一刻他的内心也终有所承认,有所相信,这个世界间,人心里面存在着可以散发出堪比太阳明亮的光辉。
蓝色长发的女子依旧没有回顾,目光依旧是远眺向远方,但却不知落定在何处。
“生命终结在这里么,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应该也是无法的更近一步了吧;如果当真就是这样,那么你在稍后便会减少许多痛苦吧。”
稍远处的教堂建筑陈列处,Sunmelt Eye的机体粒子引擎已是再次点火,而飞升向了更远处的天空,余留之下让人倍感叹息与失落。
永远不会停止,永远不会终结,无论这意义所指任何,只要存有欢笑便注定就要有所悲戚。
“那份善良原本应该就应该是属于英雄的信仰,在这世间每一个人都原本应该是英雄的模样。可惜……呵呵嘻嘻……毕竟这世间还是存在这丑陋,那么接下来,无,你的英雄所要击败的黑暗又将会被你引导向何方呢?使徒已经不在是单纯的使徒了,我要去寻找崭新的代替品来催化这个世界了呢,嘻嘻呵呵……而肖阳大哥哥,你可要好好的继续表现哟,这个世界可远要比你所想象的更加复杂呢,好的运气,执着的力量可并不会永远的被创造成为奇迹……”
“呵呵,嘻嘻……”
第十三节 我只想……1(番外篇)
题记:……随着生命不断的成长,衰老,我们所有人都已是遗忘了那在最初时候,我们所欢喜的简单。
…………
为什么会感到悲伤呢?
内心中填充满了委屈,绝望;或是失去,或是没有得到;嫉妒、憎恨、觊觎,种种这般的复杂最终使自己不得不坠入那荒芜的深渊。
那就像是深海,看不清顶端的明亮,望不到底端的尽头,身躯就是那样不由自主的缓缓下坠着,似若永恒的光阴,但是懵然的睁开眼后,那又是须臾的的片刻。而肉眼所见的依旧是这堕落的模样,可以看得到自己,但却是看不到光的模样。
难以令人有所欣慰,只是无尽的失落与叹息。
如果一切能回到过去的话,我只想……
…………
那天空的色彩如同雏鸭没有丰满的羽翼,虽是隐灰暗淡,但却让人可以肯定那般的天空不会突兀的狂风大作,不会猛然的骤雨侵袭。
弱年时候的王林总是瞪大孩童独有稚气清澈的眼眸,目光透过别墅阁楼的玻璃,死死的紧盯着户外别墅的院门。
那是没有约定的等待,最为困苦,最没有盼望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惶恐错失,然而比这惶恐更加可怕的是完全空落。
他在等谁?父母?亲人?伙伴?或是订购邮寄的包裹?
王林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心是空洞着的,总是期盼着,渴望着有什么东西可以把那看不见的空洞的填满。
在王林的记忆中他仅见过三次自己父亲的模样,或许可能是远要比这更多,但那就是他记忆之外的事情了。
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那般的的依偎在阁楼的窗棂上,做着寂寂的等候盼望,而那别墅的院落却是在下一刻开启,一辆不常见陌生的轿车驶入后,从别墅的一楼大厅内他的母亲奔跑了出去,对其进行迎接。
接下来那全部都是成年人世界的话语,年弱的王林根本无法懂得,他也不清楚那陌生人到底是谁,直到他的母亲开始哭泣,并是呵喊道:“你就这样的绝情把孩子和我抛弃在这荒凉的小镇,纵使是给予我们无尽物质的奢华,但是……”
那一刻在阁楼之上偷望打量这一切的王林终于才意识那个陌生的男人,就是他素未谋面的父亲,一瞬间的时候他的内心便是开始喜悦起来,然而他想对自己可以称作为父亲爸爸的男人看的更加清晰的时候,想要在脑海中留住那份身影和轮廓的时候,却不知为何突兀之间那一切变得无比模糊朦胧,错失之下,他只记住的就是自己父亲与这世间大多数人同样的背影轮廓。
“……那就是我的爸爸吗?”
当天夜晚入眠前,已是钻入被窝的弱年王林,在这别墅管家老仆人阅读完睡前童话之后,他猛然间的伸出手抓住了那老仆人的臂腕。
年弱的王林内心惶恐着,疑惑着,然而他却不敢把这份疑惑讲述对她的母亲表述,因为她的母亲是一个酒鬼,或许那样的表述有些不恰当,不过他的母亲却并不是疼爱她的孩子,反而却是带着一种强烈的恨意,那无需表述,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就是流露着冰冷与疏远。
“白日的时候,少爷您在阁楼上所看到的吗?”老仆人沉沉的叹息,并是缓缓的转回身,回到了床前,并是摸过王林那年弱时候稚嫩的小手,把其送回了温暖的棉被中。
年弱的王林轻轻的点头,目光中留漏着恳求,在这座China僻静偏远的孤独小镇中,在这栋华丽却空洞的别墅内,存在生活在这里的王林所相信的便就只有此刻这名永远都会对自己流露出慈祥笑容的老仆人。
“嗯,可以对我讲一讲我爸爸的事吗?”
老仆人微微有些犹豫,可是面对弱年王林那渴求的目光,善良的老仆人并不忍心拒绝,因为他是亲眼目睹王林在这里所成长起来的,他清楚的知道弱年王林内心中的脆弱与悲伤。
“少爷您的父亲可是China部队内部的一位大人物呢!”
“大人物?爸爸他是一名战士吗?”弱年王林的目光中顷刻间便是流露出了迫切。
“嗯,是指挥众多将士的高级军官呢……”
“啊,我明白了!”弱年王林猛然间的豁然,而老仆人却是困惑起来。
“少爷您明白了什么?”
“爸爸既然是一名军队内部的大人物,所以工作一定很忙吧,就是因为这样爸爸他才很少回来陪伴我和妈妈!”
老仆人看到眼前弱年的孩子这般理解,内心不知怎么的纠葛住了,而无法在讲述什么。
那明明在他的里面就已是足够的痛苦悲伤,然而他却又是用着这样的理由却为那抛弃他与他母亲的父亲开脱,虽然很是幼稚,流露着逃避的懦弱,然而在这其中所包含的却全部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善良。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弱年王林在久久没有得到老仆人的肯定后而变得慌张起来,他不敢去揭露他自己内心的背面,害怕在那未知中是难以驾驭的世界。
“嗯,少爷真是聪慧善解人意呢。”老仆人对向弱年的王林莞尔一笑。
而在那一夜,弱年的王林梦见了他与妈妈,还有爸爸,一家三口温暖团聚的模样,虽然他梦境中对于自己父亲的模样还是朦胧模糊,然而那份朦胧模糊却无法改变他那一刻在虚幻梦境中的快乐幸福。
不过这份朦胧模糊却是注定成为了裂痕的伏笔。
稍后几日的时候,当弱年的王林依旧是习惯依偎在那别墅阁楼的窗沿旁有所等待,管家老仆人却是猛然的闯了进来,并是在手中提拿着一件包裹,对着弱年的王林兴奋的讲道:
“少爷,少爷,快看,这是先生他给你邮递来的礼物!并是注明了这是对少爷您7岁生日的提前祝福,看来先生他从没有忘却少爷您呢!”
“是么?爸爸他从来没有忘记我?!”弱年的王林兴奋的跳跃起来,并是立刻的着手拆开包裹,在精美的包装盒完全打开后,里面放置的却是一架望远镜,而那望远镜却并非附带庞杂精密的元件,完全就是仿旧设计的落后产物。
原本满心充满喜悦的王林,在看到这落后古董的望远镜后,虽是感到有些提不起兴趣,然而却还是显得喜欢的把那望远镜在手掌间反复的打量。
老仆人慧眼立刻的瞧出了弱年王林的心思,出言解释道,“那一天先生他回来的时候,应该也是注意到了阁楼之上少爷您的身影吧,如果有这样的望远镜少爷您便可以把自己父亲的模样瞧看的更加清楚了不是吗?想必先生他便就是如此意义,并且少爷您看着架望远镜虽是仿旧设计,但并代它的廉价,相反越是老旧的便越是昂贵呢,毕竟现在军队中哪里还会出现这样的旧式望远镜?而从这邮寄的订单上来开,是从岛国Japan发送而来,想必这定是极其昂贵,稍后的时候我去在网络上联系这家邮购的商店,来肯定这架望远镜的实际价值……”
弱年的王林有些困惑不解的看着老仆人远要比收到这份礼物的自己更加喜悦的模样,年弱的他虽是难以懂得那到底什么,但却是不知为什么瞬间胸膛里面包容的全部都是温暖,那种令人难以忘却,最为喜欢的感觉。
那一天以后,当弱年的王林在依偎在别墅阁楼的窗沿旁,依靠着那旧式望远镜,他便是可以观望更远的视野,虽是很是欣喜,然而伴随而来的却不是快乐而是更多的失落。
看的更远了,不是获得的更加开阔希望,而是知道了更多原本看不见的绝望所在。
这并不矛盾,现实就是这般的残酷着。
逾越过了7岁的生日,恰巧那个时候又是8月末的仲夏秋初,弱年的王林迎来了他的学生时代。
那是一座僻静偏远的小镇,虽是供应设施一应俱全,有着独立的城市圈系统,然而驻地人口不过三万余人,并且在其中伴随的大半都是年迈的老者,致使这座小镇独特的宁静由此便是更加的被渲染着。
而王林所居住的别墅却是在这份安逸平凡小镇中最为扎眼的存在,在街道周边普遍都是简单的一二层平板建筑,只有医院,学校才是独立的相对高层建筑并且占地面积宽广,在这平凡简单的小镇中,所有的镇民都是对王林家那样奢华的别墅建筑存在保持着疏远和距离,同样当王林入学至这小镇那唯一一所学校后,便也是成为了所有人关注在意的存在,不过那并不是亲近热烈的喜欢,而是类似于一只关在笼中的金丝雀第一次出现在浓密的树林间,引得土著的麻雀们惊奇。
然而王林虽是对这种惊奇疏远的目光感到困惑沮丧,然而他并不气馁,而是主动的去和身边的同龄人接触,无论是品学兼优的聪明学生,或是运动神经粗犷脑干细胞萎缩的笨蛋,在他那样真挚的纯真善良下,都很快的与其成为了伙伴。
或许那也是这座被疏远孤僻小镇古朴简单的风气吧,如果这样是富丽堂皇的大城市,想必无论是怎么样的付出都是难以消融人与人之间与生俱来的阶级和仇视。
这应该就是获得多了,便注定就要失去的多,所存在的等价道理吧。
7岁的王林在那秋天开始的时候,终于是有了同龄人的伙伴,在包围之下,他便是开始渐渐的淡忘了那内心中虽存在的不愉快,毕竟……
毕竟那个时候,他不过还是一个孩子罢了,并不是什么网络玄幻小说中所描述那样喜欢铭记仇恨的早熟孩子,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在普通不过的善良小孩子而已。
注:1,这架望远镜在第一卷第三章就已经出现过了。
第十四节 我只想……2(番外篇)
题记:“如果我从未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是否会因为我的从未出现,而减少许多的悲伤?”——王林
如果仅仅只是用酒鬼去形容描述王林的母亲,那么就有些太过于委屈她。现在她虽是刻意的疏远王林,对自己的儿子保持肢体的冷漠,和目光上的厌恶,然而王林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是从她身体内孕育出来的生命,对于母性这样的意义是人类史上最为伟大的奇迹。
王林的母亲很漂亮,充满气质和活力。在这栋冰冷的别墅建筑内,并不艰难的寻觅,便是随处可见王林母亲的贴画照片,那并不是简单的装饰相框,完全就是对王林母亲的写照——她曾是一名耀眼的艺人明星,而这别墅建筑之内的贴画照片确实保留着她过往最美丽的时刻。
年弱的王林虽是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是多么的辉煌,但是仅仅是凭借着这么繁多耀眼的艺术照片,在他孩童稚嫩的梦境加工还原下,便是变得无比璀璨。而偶时或是深夜,或是黎明,当王林沉浸酒精的母亲,猛然惊醒时,便是会高声放歌,那是王林从未见过自己母亲温柔美丽的模样,当那歌曲曼妙的时候,王林当真怀疑这入眼的是一片梦幻。
那虽是孩童他难以懂得的英文词曲,然而即便是难以懂得那词曲的意义,王林还是被自己母亲这样演绎歌唱,而感受到了自己母亲内心中那难以形容表述的困苦与难过,在反复的聆听之下,他已是在内心中深深的铭记住了这英文歌曲的每一个节奏,并是当再度见到自己母亲在孤寂演唱独白的时候,他便就是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并在心中陪同着她一起去歌唱那样的声音。
每当那个时候,他好想从暗中走出来靠近自己的母亲,他好像告诉自己的母亲,她并不孤单,她还有他这个儿子作为陪伴,他的儿子也是足够坚强可以保护的母亲。
而然每一次直到曲终的时候,他也是没有勇气从那暗处角落走出,向自己的母亲表述这般的心境,成长之后,他已是知道了惶恐和害怕,已经是在潜意识中学会了保护自己,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明明想要靠近,反而却越来越加疏远所存在的沟壑吧,进化之中人类总是这样把可以表露真挚感情的心脏深深的包裹在血肉之下。
就是那样,年弱的王林就是那般的成长,他有他自己的圈落,有自己所感受的孤独,有自己所想要的简单渴望。
当王林12岁的时候,已是到了叛逆的年龄,他虽是没有表露的与同龄人那般的疯狂,也没有依仗着自己殷实的家庭做出什么荒诞,只是在成长之后,身为一个健硕茁壮的少年人,他已是知道自己过去所做的任何幼稚才是真正的荒诞。即便是在有所孤独寂寞的依偎在别墅阁楼的窗沿旁,他也不再会去使用那架源自他模糊记忆父亲所赠予的望远镜,去远望,去有所期盼,他已是知道即便是童话世界里面也不会永远存在着美满的结局,那人鱼公主的悲伤,笼中青鸟的泣鸣并非荒诞,而是作家内心中对现实的悲戚。
那架满载着童年时光盼望与等待的望远镜就是那般的寂寂的被孤独起来,虽然它总是被老管家仆人擦拭保养的洁净,然而他真正的主人却已是把他遗忘。
当王林他第二次看见自己父亲的时候,或许也可以说那是当他听见他父亲第一次对他开口讲话的时候,那个时候,正是他母亲下葬后的日子。
阴灰色彩的天空,犹如雏鸭还未丰满的羽翼,明明知道那不会有狂风,有骤雨,然而却是让人内心感到无比的压抑。
“既然知晓在那阴云之后没有暗藏狂风,与暴雨,但是为什么内心还会如此的觉得沮丧,觉得悲伤呢?”
酗酒,依靠酒精麻醉自己的女人却已是再也无法麻醉了自己内心恐惧,在那样没有人知晓意料的一天,当清晨别墅内的女仆习惯性的去开启女主人的卧室房间时,入目的并非平日见惯的狼藉杂乱,相反却是异样的整洁,而美丽的女主人身影却是被丝带悬吊在卧室内的装饰风铃上,当房门开启后,有风吹过时,那些安逸的金属片撞击在一起,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那一天,少年的王林嚎嚎大哭了起来,他后悔自己的懦弱与胆怯,他好像把自己那样过去还没有来得及对母亲讲述表达的情感全部抒发出来,可是这世间却不存在时间的倒流。
葬礼的时候,天空依旧就是那般的色彩,而王林他母亲的下葬所在却是这栋别墅建筑之后,后院花园中早已是开辟为这别墅主人准备的墓地,至此这曾经是名耀眼星光的女人注定连灵魂也是无法逃离这栋孤寂空落的别墅院落。
没有任何明星大腕,八卦杂志媒体知晓这名女艺人婚后悲惨的人生,也没有任何人前来对其有所悼念伤感,显得潦草下葬时,仅有这栋别墅内的女仆,厨师,花匠,更夫,还有老管家默默的陪同在少年的王林身旁,脱帽低头的寂寂聆听着他们少主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葬礼结束后,女仆,厨师,花匠,更夫,纷纷向少年的王林婉转的表达了离开这别墅工作的意思,虽然在这里的报酬高昂,然而却是让人心就得孤寂苦闷。
少年的王林并没有做过多的挽留,因为那个时候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前所未有的绝望,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也会如同他母亲那样,到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还会有谁会对自己进行关怀和挽留。
入夜之后,户外下起了小雨。
少年王林如同弱年时候的那般依偎在别墅阁楼的窗沿前,目光虽是瞧看向窗外那混沌朦胧的雨色,然而意志却已是不知道神游至了何方,直至当他的肩背被人披上衣衫时,他在略显错愕的转过头来,目光讷讷的看向已是照顾自己多年的老管家。
“你不随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吗?”
“呵,我和他们不同,他们都还是年轻着,身强体壮,到哪里都可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而我已是太老了,如果立刻了这里,失去了这份工作,那么我便就是退休颐养天年了。”
“那样不好么?”
“怎么,少爷您厌倦我了吗?我之所以还未离开除了以上的理由外,还有我稍许的私心,毕竟我是亲眼目睹着少爷年冲襁褓中的婴儿茁壮成长起来的,对我来说,少爷您就彷如是我的孙子一样,我的内心已是无法割舍……”
少年的王林猛然的愣住了,而稍后他的神色非但没有因为老管家这般温柔的话语而柔弱细腻,反而却是因为这样的话语变得狰狞可怖。
他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完全的无法压抑那内心中不断膨胀的愤怒。
“果然,果然……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你!”少年的王林暴戾起来,他抬起双手推开老管家的身躯,随即移步到房间内的柜案处,着手拿起放置在那里的那架仿古望远镜,便是对老管家大喝起来。
“你告诉我这是我爸爸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告诉我我的爸爸从未遗忘过我与妈妈,他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可是实际呢?!骗子,骗子,你是个骗子!爸爸他是个冷血的动物,他早已把我和妈妈遗忘在了这里!!!”少年的王林一边说着,一边猛然的高抬起手,把手中那架仿古望远镜朝下抛掷在了地板上,顷刻间那架望远镜便是溅碎破裂,而恰在那时,窗外同时的乍亮起一道惊雷闪电,透光窗子瞬间涂白两人的身影,直至稍许后,才沉定下去,缓缓的传响闷沉的雷鸣,雨滴敲打窗扇玻璃的声响便也是开始剧烈起来。
“少爷您,您,您给先生他打过电话了……”老管家惊恐起来,而少年的王林却是感情激烈的回应:
“我讨厌冰冷,但我更加的讨厌欺骗!我恨你们,恨这个世界!!!”
哭喊之后,少年的王林便是猛然转身摔门而去,老管家不敢怠慢,连忙的前去跟随,可是他已年迈体衰,已完全无法在跟随上少年王林成长的脚步,在跑下楼梯最后一个台阶时,由于焦急而脚步踩空,身躯跌倒在了地板上,而少年的王林却没有任何的回顾或是关切,那一刻他疯狂的跑出了这栋别墅,这栋别墅院落,他所想要做的就是逃离,逃离开那包含冰冷黑暗的地方,他所想要的就是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一片明媚真实的天空。
然而随着大雨的侵袭,奔跑许久的王林便是感觉到了疲惫,并是在黑天与阴雨中迷失了方向,在这并不算大孤寂的小镇中,他已是完全的丢失了自我,虽是逃离了那噩梦其实的源点,然而内心却并又因为这样的逃离而变得解脱,反而却是便得越加沉重。
在磅礴的大雨渐渐淅沥的时候,少年的王林找到了一处避雨的大树,那应该已经是那座小镇郊野的边外的地方,虽然学校的老师曾经反复的叮嘱教育身为学生一员的王林们不要在雷雨天在树下避雨,然而那一刻王林却是怀抱着“如果死了就不会痛苦”那样的意识而躲入了树荫下面。
阴暗,潮湿,冰冷,孤独,饥饿开始侵袭他的身体,悲戚之下总是令人感到绝望。
他的身躯依靠在树干上,身体蜷缩的蹲坐了下来,惶恐无助之时,他懵然间便是回想到了前一刻他在暗中与自己父亲的见面,通过电话的视频通讯。
那不过仅仅只是须臾的片刻,但是足够让人心陷入冰天雪地。
…………
“喂,哪一位?”
“是……是爸爸么?”
“你是……呵,都长这么大了,距离上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还是通过B超显微的透视……”
“…………”
“有什么事么?”
“妈妈她……”
“那我已经知道了,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当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可是……”
嘟嘟…………
…………
少年的王林虽是不谙世事,但却并不代表着他愚蠢,透过那短暂的电话视频通讯,他已是可以得出结论,那个他可以叫做的父亲爸爸的男人,在他的心中从来没有过他与他母亲的存在意识,那一刻他就觉得一直以来他就是一个傻瓜,那童年时候那架望远镜的存在不过都是虚设荒诞的美丽欺骗。
他是一个内心原本善良的孩子,在感情暴走之后,他已是渐渐清醒,觉得自己有些愧疚老管家仆人,不过即便是那样,那份原本的善良之花,也是在这样的阴雨天开始了凋零。
所谓的成长想必就是抛弃些什么,而获得什么。
而所抛弃的,所获得的,完全都是取决于所浇灌的。即便是百合花的种子,在这般困苦冰冷的浇灌下,想必所成长绽放的便就不在是那份纯洁,而是曼珠沙华的妖艳邪恶吧。
第十五节 我只想……3(番外篇)
题记:“如果现在可以一直从那个时候延续而来,那么……”——王林
…………
翌日的时候,当少年的王林再度清醒时,他才发觉他自己却是躺卧在了自己的别墅阁楼房间的软床上。
面对昨夜的叛逆,他已是有些淡忘,并是错觉那样的真实。
他坐起身子,穿上鞋拖走到了窗沿旁,着手拉开窗帘后,入目却是刺眼明媚的光芒,而透过玻璃窗的折射,户外别墅院落中却还是存留着稍许坑洼的积水,那显然是对昨夜暴雨真实的注释,懵然间少年王林的心头悸动,立刻回首朝着那房间的柜案处瞧看,而在那原本放置那架复古的望远镜处却是空落着的。
“啊,那是破碎了么……一旦碎裂的东西就是再也无法挽回了,就像妈妈一样……”少年的王林深深的低下了头,内心极度的失落着。
然而在下一刻,这原本闭合的房间门却是被推开,少年的王林心头一喜,以为那是老管家仆人一如既往的出现,他既要对其有所悔过,讲述抱歉的话语,可是当他看清那来人时,却不由的愣住了。
那不过是一名年长他五六岁的少女,简单清秀的外表下完全的涵盖了与这座小镇风气相容的淳朴,同时那样灵性闪动的眼瞳却又不失少女的活泼天性。不过此刻她的眉头在看到苏醒过来的王林后却是紧皱起来,虽是没有表述什么恶意,但是少年的王林还是能从对方这样的表情中窥探的出,这少女对自己的厌恶和不满。
“你……你是……”开口讲话间,王林这才发觉自己嗓子的疼痛与沙哑,想必那是昨夜淋雨后的遗留。
“看来你都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想必淋雨之后也便就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赶快穿上衣服,到一楼餐厅准备用餐吧。”那少女的言辞很是强烈,在语气之中显著的包含着对王林的恶劣态度。
“你是……”
“我叫芒,是新来的管家仆役,从今天起便代替我的爷爷,负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那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踱步来到了那柜案处,着手解开一直在手上的提携着的包裹,展露之后,一架复原的仿古望远镜呈现了出来,接着那少女便是把这望远镜放回了那柜案的空缺之处。
王林看着那复原的仿古望远镜,内心中也一种无法表达的感动,鼻子酸楚险些的掉下了眼泪,他立刻的抬起手用睡意的袖口拭去眼角的湿润。
“那么管家老爷爷呢……”
“那是我的爷爷,昨天在追赶你的时候,脚步不慎的跌倒导致腿骨骨折了,现在还在医院病房中修养着。”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回顾朝着少年的王林狠狠的瞪向。
那一刻少年的王林终于理解为何这少女会对自己有着如此的恶劣的态度。
“在你昨夜跑开后,摔倒后的爷爷他便是报警,并是通知了我这样的消息,而当警察在小镇边野外找到你的时候,你倒是嗜睡的香甜,呵。而在我安排完爷爷他住院后,爷爷强行的要求我把这被摔碎的望远镜元件全部收拾好,拿去给他,爷爷在骨折手术后连夜没有休息,而重新的把这望远镜拼凑好,并是叮嘱我从新的放到这个位置上……”
少年的王林一边听着这少女的叙述,一边便是在心底产生了强烈的自责感,他原本错愕抬起的头这一刻又是缓缓的深低了下去。
“……你知道吗?这架望远镜的售价是二十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后也是近一万多人民币,或许对你这样的富家子弟觉得这点钱是微不足道,不过这可是足足相当于爷爷他在你这里打工的两个月工资了,他那样的孤苦老人,为了你这样的家伙而花费如此心思,你这家伙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却是恶语相向……”
“我……”两滴泪水缓缓的从王林的脸腮上滑落,瞬间便是滴淌溅碎在了地板上。
而那少女看着王林此刻这般的模样,原本即要的话语瞬时便也是息止,短暂的犹豫之后,她上前走近王林,双手扶按在少年王林稚嫩的双肩上。
少年的王林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沾抹着泪珠的眼眸模糊而又清晰的与那少女的目光向往,诧异之时,他所见到的不在是前一刻那般对自己的责备,而完全都是理解包容。
“啊,我也知道你的内心比谁都要痛苦难过,而这一刻既然我成为了这栋别墅的新仆人杂役,那么就让这一切都重新开始吧,你看阴雨之后的天空不总是晴朗与明媚么?”那少女言罢,便是高昂起了头,让窗外那逐渐升高的太阳缭绕她的身躯,把她的身躯染成金黄明媚的色彩。
在这份温暖光照下,少年的王林虽是背对着窗扇,但是在那一刻他也是感到了一股炽烈的逆袭温暖,下一刻他再次的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并是点头肯定:
“嗯!”
…………
接下来的岁月,少年的王林在这年长他的少女芒照顾下,原本错失轨道的信仰与生活又是恢复了正常的安逸与平静,那就当真是彷如暴雨之后晴朗的天空,然而人们总是喜欢用这样的情感表达这样的豁然心境,却是遗忘了晴朗的天空背后注定便是下一场暴雨前的安宁。
那是王林第三次,也便就是他目前为止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那时候16岁的王林高考之后,获得了一个相对还算不错的成绩,虽然那样的成绩远不够申报知名的大学,但是对于各个省会的一流大学申请还是有着足够的实力。
在那样人生最后一个漫长暑假的时候,王林与照顾她的女子还是过着他们那样的日常温馨,然而当第一次报考申请失败,第二次报考申请失败,第三次报考失败后,王林便是开始焦急起来,看着身旁那些分数远要比他低的同学接连的被院校入取,他的心境开始变的暴躁。
那是第四次申报院校的那一天,小镇内王林的所有同学都已或是被录取,或是在家庭的抉择下主动的放弃了院校申请,就是犹如此刻一直照顾她的那名少女一般,结束了免费义务制的高中生涯后,便是跻身进入社会,他们虽然懂得的少,但是相对获得的却没有失去那一份淳朴。
最后一日的时候,学校的老师提前通知过王林不必来到学校,老师会主动的登门拜访,因为王林是最后一位需要院校申请的学生,而此刻的小镇校园内,毕业班腾出的教室早已是成为了新升一级学生们的补习场所。
那一天原本天光是明媚的绚丽,然而过了午后便又是开始加速暗淡了下来。
那并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至少那一刻这对王林来说是一个糟糕的心理暗示。
约定时间到达为,约期的老师却还是没有到来,王林开始变得更加焦急,反复的在别墅一楼客厅内踱起了脚步,而一旁已是准备好茶水点心的芒却也是怀穿着淡淡的不安。
然而稍许之后,别墅院落猛然的自主开启,这让等候着的王林和管家仆人芒感到意外,在焦急奔出别墅后,那突闯进来的轿车已是驶入了别墅的院落。
“拥有这栋别墅院门电子锁的解除识别,那是……”一瞬间的时候,王林的内心便就是纠葛了起来,他想大步上前,可是脚步却是情不自禁的开始退却。
车门开始之后,在王林的记忆中那陌生又有着稍许熟悉的男人走到了他的近前,而在其身后,更随着的却是一名与少年王林年纪几乎相仿的短发少女,那少女清秀美丽的模样是成长在这平凡安逸小镇中的王林,从未亲眼目睹过的真实。
那一刻他的内心有着稍许的憧憬,但更多的情感还是巨大的未知恐怖淹埋。
“……你……爸……”王林已经是不知道该对面前的男人做出怎么样的称谓,或是亲近便是背板了自己内心憎恨的情感,或是冰冷,那又是否定了他内心中一直存在成长的信仰,犹豫之下,那样的称谓便是完全的模糊隐去,只剩下最后的句子。
“……怎么回来了……”
“我说过,当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那样冰冷的话语一瞬间就染黑阴盖了王林那可内心的本色,那些在过往时候碎裂的记忆全部便是开始拼凑起来,内心暴动之下,他的情感再也无法遏制,紧攥着拳头的他,便是毫无顾忌的朝着那远要比他高大的男子身影击打而去。
然而当他的拳头不过是刚刚举起,在那男人身后偏侧的短发少女却是瞬时上前一步,以迅雷之势便是擒拿住了王林的喉咙。
一时间在王林身后的管家仆人芒立刻便欲上前去帮助自己的主人,可是那男子却是近距离下,立刻抬起手压按住那短发少女擒拿着王林的手臂,示意其放手。
那短发的女子略显错愕的转过头朝着那男子看去,目光中流露出了疑惑。
“你做的很好华莲,不过这一刻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了。”
“是。”那短发少女在得到肯定后,却是立刻的松开了手,突兀间的却是这份擒拿的力道之后,王林的脚步不由得踉跄起来,稍许的退步后却是在下一刻跌坐在了地面上。
“呵,这又算是什么……”王林幽幽的苦笑起来,而在他成长之后鼻翼悬挂的眼睛片后,那双真实的眼眸早已是情不自禁的充溢满了泪水。
“很孤独么,很寂寞么。渴望得到力量么。”那男子幽幽的讲述着,而少年的王林错愕之间再抬起头时,那一刻阴郁深黑色的天空远处,却是猛然间的腾起一道巨大苍白的光柱,从天际的顶端笔直的贯穿至地表之上,久久不息,久久不止,一瞬间王林的眼眸中所映射的玩完全都是那样的光彩。
那男子在看到了地上的王林与其身后的那管家仆人芒皆是一脸惊恐注视着自己身后远方的模样,他便也是缓缓的转动身躯瞧向那远方惊天泣鬼的光柱,直至漫长许久后,那光柱缓缓的歇息消散后,他才再度的转会了身子,面向王林。
“从这一刻起,巴尔也夫吉斯坦便就是从这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呵,真是悲惨。”
“…………”王林完全的被慑在那里,无法讲出话来。
“你的那些普通院校申请都是让我通过关系驳回了,这最后的一次院校申请,我为你取得了一所MS部队军官的特级院校名额,这容不得你有所拒绝,或者你此刻内心所仇视的,所憎恨的就是要撕碎我是吧,那很好,去取得力量吧,如同英雄般那样战无不胜的力量吧。”
“…………”
“我只能给你一晚的准备时间,明天早上我便来接你离开。”言罢,那男人转身便欲离去,可是当他脚步接近在轿车车门处的时候,又是猛然的停顿下来。
“其实,我原打算今天在这里过夜的,可是我害怕此刻叛逆年纪的你,做出与我像你这般叛逆年纪时候所作出的疯狂,呵呵哈哈……”
那般伴随着无尽嘲讽的笑声渐渐飘远,阴郁的天空顶端便是滚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黑暗、朦胧之中,那寄居在人心中的种子便是开始催化萌发,那颗或许善良的种子在那一刻伸展植株,蔓延出花蕾,绽放之下虽是纯白,但却已是沾染了比那纯白更加浓郁的鲜血色彩。
“我,我,我……”
那是不甘,堕落,被鄙视抛弃后的挣扎,他想要有所证明,他想让那人有所看到。
不过那并不是他最初所想要的,所谓最初的永远都是最为遥远的,无论是从哪一个时代伫足回望。
因为那就是命运啊。
如果可以选择命运的话,呵,可惜呀,那又是如果般的可笑,所以人类便是荒诞幻想出了神这种东西,
然而神当被铸造,被放置膜拜的那一刻,他又何曾有能力改变他自己这般的命运呢?
第16节 看不到的秋天
题记:当人们抱怨夏日酷热竭尽的时候,面对接下来渐凉的天气,人们依旧是表述着对这般的厌恶,那是永无满足的止境。
懵然的时候,当王林再度张开眼时,他却是显得有些惊悚的坐卧了起来。
不过,当他入眼所看到的是他那保留着他孩童少年时候记忆的房间,以及自己身躯所向,却是可以瞧见那窗外俯视角度,如同故去般伫足停止奔波岁月的风景,,虽是由于眼瞳玻璃体缺失镜片的折射显得模糊,然而那一切依旧是真实,他惶恐的心跳,一瞬间便就是消散全无。
他想抬起手拭去自己眼角处的湿润,然而活动之余才发觉自己的身躯和四肢是完全被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绷带。
“我……”他想开口表达什么,然而猛然间的声音却是显得苍白,不由自主的飘逸回荡在这空旷的房间内。
他耸起肩旁,有些吃力的拧动脖子,让自己湿润的眼角去碰触那肩膀得以洁净,拭去那一份潮湿之后,他的视力便是得以稍许的恢复,而在脖子的扭动之下,再抬起头时,入眼不经意的打量在那装饰的柜案处时,在其上那些纷杂的人偶陶瓷器具中,那包容着对过去无尽情感诠释的那架仿古望远镜依旧是摆放在那里。
“在很久以前的时候,那应该是被子弹击碎了吧,尝试的收集碎片邮寄回到了这里,想不到它又已是被重新的拼凑好,不过那样被子弹击碎的元件可不同于普通的摔碎,那些碎裂的元件,应该是从原厂家订购,或者此刻这整架望远镜全部都是崭新的,呵,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容易在被欺骗了……”
王林一边喃喃的自语着,眼眸中却是再度止不住的湿润起来。
“原来,那一切都不过是空虚,唯有这一刻才是我最想要的,最渴望的模样,然而经历了那么多,磨砺了那么多,又是让这一切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上,这命运当真是可笑,不过,我也许应该是感谢这样的可笑,因为这一切让我懂得人应该是珍惜保护眼前所得到的,而不是去贪婪觊觎那些虚幻的美好,而现在,或许还不算太迟吧……”
感慨之余,王林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瞭望向与自己窗沿正对着的窗扇,在此刻那样昏黄的日光斜照下,室内虽是被凸显的有些暗淡,但是却蕴含着无比的温暖。
下一刻在王林失神之余,房间的门便是被轻轻推开。
王林微微有些错愕。撇顾瞧看向那来人成长之后的熟悉模样,原本已是止住的泪水却又不知怎么的剧烈起来。
“……芒……”
“是我,少爷……”
“看来这一切当真不是梦境呢,我……”
“确实不是梦境,但却是如同梦境般美好……”芒靠近窗旁,着手拿过一旁放置的纸手帕便是为王林擦拭眼角处的泪迹,而穿插之间,她也已是泪眼婆娑的模样。
稍许之后当两个人的情感渐渐平稳后,王林便是再次开口讲道:
“我已经回来,昏睡多少天了?”
“才半天的时间而已,如果算上这个下午的话,那么刚好是一天整了。”
“是么。那么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当初在你父亲身旁的那叫做华莲的女孩子,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女子,是她们两个人把少爷你送回到着别墅内的。”
“是么……那么他们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说,在我大声的质问他们为什么少爷年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她们都没有回答我分毫,只是嘱咐我今后要好好的照顾少爷你……”
“啊,那就好了。”王林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那么少爷,你这一身类似皮肤烧伤的模样……”
“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付出的代价,呵呵……”王林幽幽的苦笑,不愿再做其他任何的解释。
而芒也是立刻会意,自己少主人不愿再提及这件事的心思。
为了避免重逢之后冷场尴尬,王林稍许的犹豫后,便是再次的开口讲道,“这个床铺的重新布局让我感到很舒适温馨呢,让我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童年时候要垫脚才能眺望的窗外……”
“是么,少爷你喜欢就好,你离开的这些年,我一个人打理这栋空旷的别墅总是显得寂寞,某一天的无聊之余,便是这般的改动了少爷房间内的布局,每天所期盼着当阳光清晰的照耀在这床铺上的时候,身在远方的少爷可以有所感触这样的温暖。”
“呵,是么。”王林莞尔一笑,“对了,管家老爷爷呢,你没有告诉老爷爷他我已经回来了吗?”
“已经告诉爷爷他了,不过爷爷还是如同老样子,已经是与镇上的小孩子们约定了在今天去带着他们驱郊外的池塘钓虾,你知道了,爷爷他从不会让任何一个孩子去感受失望的。”
“啊……”王林笑意的点头肯定,多年之后,没有改变的改变才是人内心中感受最为温暖的模样。
“……呃……那个……那么,少爷你以后还会离开吗……”懵然的时候,芒还是讲述出了自己内心中所担忧,所难以坦率面对的话语。
“离开?到哪里去?”王林微微的一怔。
在有这样的反问回答后,芒瞬时便是豁然起来,“那么少爷你今晚想吃什么?在你离开的这些年间,虽是每个月的生活支出都没有缺少,但是为了节俭,我还是把别墅后园大半的花圃消减成为了菜园,而这一刻虽还是仲夏,但是那些蔬果已经是成熟,玉米,土豆,胡萝卜,地瓜,卷心菜,应有尽有!”
“呵,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就给我吃这些丝毫没有蛋白质的东西吗?”
“呃……”芒瞬时一怔,身为显得有些尴尬,“哪有,那些都是配餐,主食是牛排,烤火鸡,炸鱼……”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只要是芒姐你所做的我便都是喜欢,不知道阔别了这么多年,芒姐的厨艺有没有退步呢。”
“哼,你就等着瞧好了!少爷你就先在歇息一会儿吧,我这就去后园采摘新鲜的作物!”言罢,芒便是兴奋雀跃的离开了这阁楼的卧室。
而在芒离开后,王林脸上那样的笑意久久不散,而当他再度撇头转向那阁楼窗外时,原本午后昏黄的日照却不知怎么的阴暗了下来,一个人影略显突兀的坐卧在那阁楼的窗沿旁,而在窗扇划开后,户外蕴含着凉爽气息的微风便是霎时涌入了房间,打破了前一个那样的宁静和睦。
“哟,真是感人的重逢。”那人嬉笑的嘲讽着,在下一刻的时候便是从窗沿处翻阅至了室内,身躯让开那被阻挡的光线后,房间又是恢复了前一刻的明亮,而那人的模样轮廓便也是在王林的瞳孔中清晰起来。
不过的那个看清那样的真实之后,王林却是立刻紧皱起了眉头,刚有所安稳的内心便又是变得惊恐。
那是与他自己相同模样的存在,没有任何明显细节的缺失或是修饰掩藏,不过或许也可以说是有着稍许的不同,那就是那来人并没有如同王林总是习惯性的佩戴眼镜,不过这样缺失让人对比的更加真实。
“你……”
“怎么看到与你自己相同的人脸便就感到害怕吗?因为未知而感到的惶恐么?呵,那真是可笑啊,我的哥哥……”
“哥哥,你是……”
“啊,那自然我就是你的弟弟了,并且我的名字也叫做林,不过却不同于你的姓氏,而是“周”,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哼,我才是被父亲真正认可的儿子,而你,不过就是劣质的粗糙品。”
“你以为那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么?那个男人还配被称之为父亲?继承母亲妈妈的姓氏与遗传才是我最为骄傲的!”
“母亲,妈妈?称呼的真实亲切啊,哈哈……你真觉得你是这栋别墅后园坟墓中所埋葬的女子所生?”
“你说什么?”
“你以为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所憎恨你的理由,是因为父亲抛弃了她而把憎恨的源头转嫁给你?别开玩笑了,世间会有那个母亲会把那样的憎恨转嫁从自己身体上分离出的骨肉?你的生命不过就是父亲的精子与母亲的卵子结合之后,而转送进入了那个女人的子宫之内,这才是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所憎恶你的源头,你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生命传承,即便是更改了姓氏,那不过也就是自欺欺人的模样!!”
“你……”王林很咬起牙齿,内心多年来所坚持的东西被颠覆后,那当真是如同天崩地裂,他虽然想极度的否定此刻对方的话语,然而在成长之后,细细揣摩那过往无数个微妙的瞬间时候,一切的一切就是宛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张瘫倒之后,整个缺失的线索便是被完全的串联了起来。
从孩稚时候的不谙世事,在少年时代的断缺成长,那原本真实的母亲身影,却是变得越来越加飘渺起来,所有的一切全部毁灭,只剩下了那无数个在暗淡瞬间时候,那样独唱与陪唱的记忆碎片。
“……而爸爸他虽是打算就这般的放任你自由,让你这般继续邋遢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我可却不想那样,因为只要有你的存在,我便就永远是你的影子,永远是被人主观所意识需要保护的模样,所以,你便只有死了,哈哈……”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踱步朝着王林的床边走来,同时脸庞的模样因为这样恶劣意识的兴奋而开始变的狰狞扭曲。
他着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支纳米针头的注射针剂,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推按在了王林的眉头上,直至把那淡紫色的注射液体全部的推进之后,他那狰狞的表情才有所缓解。
“呵,并不是快速生效的尖锐针头注射器,在毒药缓慢的浸透你皮肤的时间内,你还可以写一封短暂的遗书什么的,哈哈……你看你的弟弟我是多么的仁慈,啊哈哈,哈哈……”
“……弟弟……呵……”
…………
户外原本安逸的模样,猛然间却是被吹起剧烈的飙风吹散,正在别墅后园采摘蔬菜的芒,在这突兀飙股起来的风息中,不得不立刻压低头转过身躯,去避让这份突兀的风场。
那一刻她的内心不知怎么的纠葛了一下,当避过那风息,当她回过身,再度瞭望时,园落植株之下的土地上,却是多了许多的落叶。
而懵然再抬头时,却不知怎么看着那瞧不到不见云彩的天空,却是变得越来越高。
“秋天了吗?真快啊……不过,这当真是美丽的季节呢……”
注:1,纳米针头注射器,采用阵列的纳米针头,对皮肤进行注射,使人感觉不到疼痛,通过皮肤渗入药剂而产生效果,相对来说要比尖锐针头的注射器产生效果有所缓慢。
2,第三卷《美丽的世界》完结,敬请关注,第四卷《白色的旋律》!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