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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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哥哥席马亚他们说我是银发怪物,他们非但不和我玩,还还用石头掷我……呜呜……”
“娜莉莉怎么会是怪物呢?娜莉莉这么漂亮,还有这样一头美丽的银发,简直就与童话故事中的小仙女一样……”
“哥哥,骗人,骗人,如果是仙女为何还要这里饱受困难?我不是小孩子了,在我们所有见过的人都是黑色的头发,焦黄的肤色,为什么只有我们是银色的头发,还有比那焦黄肤色更加苍白的肌肤?!”
“…………”
彷如隔世的梦境让倚坐在沙发上适睡的格雷米惊醒,多年间他原本是以为自己可以淡去自己过往成长岁月的悲凉,却没有想到那些曾经碰触在他心底的东西非但没有被时间岁月而腐蚀,反而被时间催化烙印的更加强烈。
惆怅的梦境以及现实这一刻到来的脚步琐碎让格雷米难以释怀些什么,突兀之间他只能是揪扯住自己银色的头发,并是恶狠狠的低声咒骂。
“该死。”
“是做了什么令自己厌恶的梦了吗?”随同到来者阿里莫克脚步声的顿止,他的身形便是停留在格雷米的身前。
格雷米微微一怔。
“刚睡醒的人一定都是全身心的放松,应该呼叹好舒服之类的话语,反而如同你这番模样神态,不用去想也便知道一定是做了些令自己厌恶的梦了。”阿里莫克莞尔的解释道,同时着手端起茶几上的茶壶为格雷米斟满了一杯,并是推送靠近格雷米一侧的茶几案边。
格雷米并没有拒绝,接过那杯茶水后一饮而尽,从而让他刚刚睡醒的大脑彻底的清醒。
“什么事。”
“有关从法希亚大脑内取出的那枚芯片已经有结果了。”
“是吗,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毕竟在这一时刻地球的另一边的非洲大陆上,新联合国军正是在对Coal作战也是结束了,就算破译了那芯片对我们来说也是太晚,如果早上一年或是半年的时间,说不定还会有些用处。”
“是太晚了些,毕竟在这近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内,Apostle军团内连番遭受重创,更为致密的是修拉博士的失踪与玲雅博士的死,可以说这对于Apostle科研团队来讲是极其重大的损失,由此迫使我们不得不与总部的科研机构取得联系,为了不暴漏我们更多的信息,我们只能尽可能的搪塞缘由,让他们去破解这芯片…………”
“哎哎,你不是说过在总部那边,尤其是科研团队那边你不是有很多熟人故友吗?”格雷米挖苦道。
“的确是有很多旧友,但我可没说过朋友就一定会是相互扶持的朋友,更有可能是竞争关系的朋友。”
“呵,真实搞不懂你们这些老家伙。”格雷米撇了撇嘴挖苦的吐槽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很多人都是曾经追随拉姆斯尔,伴随着拉姆斯尔从战场前线的退役,以及随后他信念理想化的改变,很多所谓的故人都已经不再是故人,很多朋友都已经不再是朋友了;这么多年来,一切都是在变化,连我自己也是在变,所以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相信,尤其是此时此刻我们有意反戈的这个时候,而你也别嫌我啰嗦,我还要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在重蹈拉姆斯尔的旧路,也别过度的轻视Apostle背后的势力集团,他们既然可以扶持你坐上曾经拉姆斯尔所处的位置,也同样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你覆灭。”
“哼,你既然这么怕他们,你还选择与我同列做什么,直接去他们那里告发我就好了。”格雷米对阿里莫克的话语显得有些烦躁而白了一眼阿里莫克,随后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踱步到这别墅厅堂的窗边,望眼户外那完全是一片明媚。
“我是怕啊,因为我老了,我害怕我有生之年不能亲眼目睹这世界最大原罪体的覆灭。”
“你放心好了,我说过的,我不是拉姆斯尔,我是格雷米。”
“呵,那是那样的年轻啊,年轻啊,真不错啊。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所掌控的这一部分Apostle势力几乎快是要完全的覆灭了,大部分人员的离开,虽然他们没有清楚的意识到他们虽是离开了这里,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唯一还能收容他们的地方,一旦从这里离开都无法逃离被抹杀的命运,就算我们仁慈,总部集团那边也不会仁慈…………”
“…………所以我说过我们还是残忍些的好,让我们动手去做,说不定还能减少他们许多的痛苦,又能对上面表露我们的忠心。”
“不过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假意的抹杀掉肖阳,反而又是唯一一个放纵掉他,你应该清楚似乎其他所有的脱离人员都可以放过,唯独这个肖阳,在他的身上似乎包含了太多有关Apostle军团的记录,并且他还曾以弗瑞顿皇家骑士的身份生活了不短的时间,他是对舆论威胁最大的人,包含着对弗瑞顿皇都突袭的最终失败等等要素,其最应该抹杀掉的人就应该是他,我当真是无法理解你的所作所为。”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也都是清楚,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但我没有办法拒绝我自己这样做,因为我欠他个人情。”
“人情?”
“没错此时此刻我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当年他所对我说过的那一番话,或许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当时他对我说过些什么,但那已经不再重要了,并且他离开的时候虽是一副颓废的模样,他也说他想要过普通的人的生活,但你觉得经历过了这番的种种他当真还能如同普通人一样而天真无邪般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中吗?哼,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带着他真正意义的成长和觉悟再次成为Apostle。”
…………
银发的法希亚这一刻躺在病榻上,从她身体上延伸出各类复杂的医学导管,随同着房间内电子医疗器械的滴答琐碎声,法希亚那时刻进行着的病痛呻吟的痛苦声却是更为让人的揪心。
床边的安德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全然无法改变什么,或是可进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分担什么的境地下,无处发泄时,他只能是紧紧的攥起拳头。
“可恶!该死!为什么!为什么…………”
从年初时候Apostle军团对弗瑞顿皇都突袭后的无功而返,在安德烈认识范围内的Apostle军团内便整体的呈现出了一副颓废姿态的模样,一开始所有人对肖阳有意的错过射击最佳时机抱有憎恶,把发泄点完全的指责于肖阳的过失,所有人因为这一刻的憎恨而忘记了他们最开始所存有的信念和憎恶,直至6月末的时候肖阳从Apostle离去,所有人便是开始渐渐的重新意识到了这一点,挫败与颓废感形如潮水一般完全把他们所吞没,接下来便是开始有人断断续续的脱离开Apostle,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各样的借口,让人倍觉人间悲惨。而不久之前法希亚突然暴病,几番治疗后均无显著的成效,这在从当年由拉姆斯尔所引导Apostle军团假象覆灭的战役里,与其一同投身大海亡命的法希亚共存期间所建立的感情基础下,更是使他感到命运的讽刺无常。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一直以来都是木讷模样的安德烈,不知从何时开始也是如此的感性彷徨,现实眼前的这一刻的痛苦时刻,他已是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一切最开始的模样,那个时候在Apostle军团里面,有饱含幽默与坚毅的马丁少校,有冷酷漂亮又帅气的法米娜,有总喜欢一个人发呆的肖阳,有总喜欢恶作剧和兄长模样的阳,有妹妹一样的风莲,还有曾经诚笃Apostle信仰的他自己,然而随同时间的流逝,命运的戏耍与本能反抗的挣扎,一切的一切逐一消失,所有人的模样渐渐改变,如此在命运泥潭里挣扎的痛苦但真令他倍感荒凉与孤独,更在此时此刻法希亚既要的离去,如此荒诞悲凉的命运,几乎在一瞬之间便是让一直以来思绪头脑显得混沌的安德烈清醒。
豁达与智慧就是一瞬时间的事情,下一刻安德烈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不能在如此的停留在这里而止步不前,或是还等待什么。
他已经是意识到他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不仅仅是对于自己对于过去Apostle军团的信仰,更是对于这个世界间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他从法希亚病床边的陪护椅上站起,随后转身便朝着病房房门外走去。
而在门外的廊道中,Apostle里那名总是喜欢携配复古式CD随身听的男人却是倚靠在墙边,一直以来原本并不太引人注目的他,因为Apostle多番的人员变动,人员日益减少之下,他的存在感却是不断的增强。
安德烈礼貌般的与其客气的点头打招呼,随后加速脚步便欲快步的离开这里。
“看样子是你是终于决定了呢。”
那人突然的话语是让安德烈一怔,并同时顿下脚步回头朝着那人看去。
“…………而现在这样的我们又是能做些什么呢?”那人依旧倚靠在墙边,颇为厚重的耳机包让他的头随同惯性的低沉着,他既没有朝着安德烈看去,也没有再次的睁开眼睛。
“总是要比你这样的好不作为要好!我想你是无处可去了所以还留在Apostle里,而Apostle的今时今日如此残败凋零也正是因为有着太多你这样没有觉悟就去选择战斗的人存在!”那人突然轻蔑的话语似乎彻底的激怒了此时内心焦灼亢奋的安德烈,随同安德烈的话语落定,安德烈他也不是在停留,而大步的朝着原本预定的道路方向扬长而去。
直至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人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同时紧闭的双眼也是睁开露出少见的冰冷锋芒。
“Apostle之所以有着今时今日如此的模样也正是因为有着你们这样半吊子觉悟,夹杂着复杂个人感情的人存在,而现在你,还有其他与你同样的人似乎也是终于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这一切似乎已经是有些太晚了;Apostle的存在原本就不是你们可以寄托梦想所去战斗的集合体。现在的Apostle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犹如拉姆斯尔时期时候的存在一样,需要重新被取代了,呵。”
注:1,这个喜欢带随身CD播放器的家伙第一次出现是在第6卷最后一章最后小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