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害怕寂寞,害怕孤独,害怕热闹,害怕陪伴,害怕着死,而也是在害怕继续的活下去;而内心的真实是这一切都渴望着,同时又是害怕着这一切全部失去,这所害怕的才是真正所害怕的。
当肖阳回到铣白市的时候,那已经是临近了2620年末端。
11月的铣白市依旧艳阳高照温暖如春,优越近海的地理位置即便在几年前遭受涂抹毁灭,而不过仅仅几年的重建,全新的铣白市是远要比曾经更加辉煌般的存在;但令人痛惜的是那些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都已不在了,外来人口的入驻填充,更是在此时冬季北方人口旅游迁徙这里过冬,让这样的城市并不冷清,也不寂寞,繁荣般的模样似乎一如从前,如同那个从来没有改变和摧毁过的旧都市还存在的模样。
那就是肖阳记忆里的都市,但不知怎么他明明是想要记住那些,可是那些曾经有关这座城市的一切记忆却是恰如其反的在他的脑海里朦胧模糊;那明明是一样命名的城市,一样命名的建筑街道,而在这样纷杂共同的名字下,他却已经找回不到任何的曾经,哪怕分毫,即使是在几年前他与风莲一同来到这个城市里驻留在那中心广场上纪念碑自己与自己母亲名字的印记时,那时的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哀伤,而现在他所剩下的唯有麻木,他仿若已经不知悲伤到底为何物,或者他又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去对自己以及旁人所流露他这样的心境。
承蒙鬼姬的照顾与收留,重新回到China的肖阳获得了全新普通的人份,而自然鬼姬她还有着她的特殊身份,她的特殊工作,在简单的安置肖阳,把肖阳的住所安排在一处高档的住宅公寓后,鬼姬给肖阳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她便是离开了这座城市。
…………
“公寓是全新的,里面虽有些基础家具但不全面,而此时你也是无事,可以采购添置些你喜欢的或是装潢一下,而这张银行卡是透支卡,你所花费的会由我来支付你无须担心。而你的个人身份及相关信息虽是全面重制,但还有些细节的问题没有处理完全,近期内我会尽快处理的,你就放心好。现在我还是有工作要去做,大概半个月,或是一个月后我会在回来看你的,你完全放松些好了,你已经自由了,没有什么还可以约束你的了,放下曾经的那一切而去进行原本就属于你的安静生活。”
…………
鬼姬离开前曾这样的说着。
而那时的肖阳内心里面已是茫然,他从来没有想到曾经与自己那样成长,那样战斗过的鬼姬此时此刻是如此的成熟,如此的值得信赖;而反观他自己却像是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孩子。那时的肖阳他也是想要在鬼姬离去的时候鼓起勇气去抱住鬼姬,挽留鬼姬,他想要鬼姬不要离开自己,不要让他又是一个人,而最后他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那既是他的理性又是他所惶恐的,肖阳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在重获那一切他一直以来所期待盼望全新的安静生活后,他非但没有感到快乐,反而更显忧愁和焦虑。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肖阳想一切就这样算了,忘记Apostle的生活,忘记弗瑞顿的生活,忘记法米娜,忘记卡露亚,忘记那些在他身边被他所看到,被他所见证悲伤而死去的那些人,他想忘记这一切就犹如他已经开始所忘记曾经铣白市到底是什么模样一样;然而越是强行主观的想要去遗忘,那所要被遗忘的东西却越是被加固印记,形如钢制钝器的铁锤深刻敲打他内心里那颗炽热烙铁。
这一切的痛苦深深的折磨着肖阳,重新获得的安静生活非但没有把他从过去的囹圄中解救出来,此时没有慰藉过度安静的空间内已经是要快把肖阳逼入疯狂。他几曾想象自己是否还会在梦境中遇到那位邋遢的乞丐大叔而为自己的未来点亮明灯,而在过度强迫的梦境中他只能是进行不断重复过去现实的噩梦————铣白市的毁灭;Apostle的第一次毁灭;卡露亚就在自己眼前的毁灭。
深夜如此的梦魇痛苦着肖阳,没有充分的睡眠下,他只能是被这反复的噩梦强行的拖拉至精神疲倦,让精神彻底的陷入疲惫状态,他才能是进行真正的休息睡眠,至此肖阳原本应该正常的生物钟已经是错乱,每当深夜入睡后,肖阳在醒来的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后。
稍作简单的洁面与梳洗,肖阳便就是在每天的这个时刻要出门了。
他要去哪里?
自然是为了肚子饥饿的抗议而去采购。而在这样高档公寓住宅附近自然的少不了大量奢华的餐厅,不过肖阳却是从没有进入过这些餐厅,一方面是源于他从来没有过的经验与陌生,另一方面是他内心里面的恐惧感,焦虑感作祟,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有些无法去相信任何人,即便他他主观可以判定那些人对自己没有恶意,然而本能的直觉感性却是让他产生排斥的心理。虽是这一心理还有扩张恶劣,但任何时刻肖阳都是在极度的克制着自己。
如此之下肖阳只能是选择就近公寓的一家便利超市,而那家超市虽是在第一天的时候也是让肖阳产生了强烈排斥和恐惧的心理,然而为了补充身体的饥饿最终他又是别无办法而进行了妥协。显然那样的妥协是正确的,或者来说这一切原本都是微不足道的事,全然是肖阳内心里所产生的一堵看不见的墙所隔阂着。
“啊,欢迎光临,肖阳先生!”便利店内那与肖阳年纪相仿的女店员已经是与肖阳熟悉了起来,在每天这样几乎没有客流的时间段,肖阳成为如此时间段内特殊的顾客。
“肖阳先生还是要跟昨天一样的速食快餐吗?”年轻的女营业员声音格外的爽朗与温柔。
“呃…………啊…………”肖阳木讷的肯定着,对于如此基础的日常对话,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完全无法对答如流。
“不过真是抱歉啊,肖阳先生,今天中午时间速食快餐卖的非常快,没有之前肖阳先生您所喜好的猪排意大利面,虽还有意大利面主食的速食快餐,但是副食肉是合成肉的。”
“合,合成肉…………素食肉吗?”肖阳有些困惑了起来。
“并不是素食肉哦,就是合成肉!”年轻女店员用着乖巧的卖萌语调,“是最近新兴起来的食品,与传统肉食是具有一样的口感味道,并且营养含量更高,价格也更为便宜,不过合成肉的制造来源是来自于人工培育的虫子,最开始的时候只适用于军方特供呢。科学的解释是降低食物链,减少毒素累积,所以合成肉比传统肉更为安全,不过毕竟是以虫子为原料,现在还没有多少普通人能接受呢,那么肖阳先生要买一盒试试看吗?”
年轻女店员的话语让肖阳回想起了许久许久以前在玛雅第二学院生活时候所吃到的合成肉,那时他非常不解食堂为什么只提供这样的肉类,而多年后的此时,女店员简单解释的话语就是令他突然的豁然开朗,并是伴着那女店员萌到骨子里的独特声音,尤其是反复“肖阳先生”这几个字已经是有些让肖阳有些抗拒不住了,在回想之余,肖阳现在所更后悔的是在他第一次来到这家超市便利店时,因为自己不小心掏出银行卡时连带的把ID证件卡掉落在了地上,从而让拾起ID卡的女店员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来一份吧。”
“好的,请稍等,我这就去为您把快餐盒用微波炉加热。”年轻的女店员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柜台向偏侧的处置操作案台处走去。
等候的时间内肖阳开始在店内转悠起来,并是在回想自己是否有什么还需要买的日用品,他想尽可能的把所需要的一次买齐,他不想总是这样的与这个独特萌声线的女店员接触,或者也可以说他不知从何时开始恐惧这样与陌生人的接触。
“…………广告回来欢迎你继续收看由XX独家赞助的游戏职业联赛,目前是AWV战队对战TBS战队的第4场…………”超市店内悬挂的背投电视突然回转的高声吸引了肖阳的目光,对于如此网络游戏线下的竞技赛在肖阳还是少年时,他也是颇为沉迷和感兴趣的。
“啊,已经开始第4场了吗?打的真是焦灼啊,原本以为三场AWV就能取胜呢,想不到TBS扳回了一局…………”年轻的女店员又是回到了柜台前并是对已经加热好的速食快餐盒进行打包。
懵然之间肖阳似乎想起了什么,“这里是不是可以提供代购服务?”
“代购服务?”年轻的女店员一怔,“啊啊,对,的确提供这种服务,不过现在物流这么发达,实体店面与网络店面全部都是铺天盖地般存在,很难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当然违禁的物品是很难买到,还有某些小男孩要瞒着父母买一些成人用品…………”
肖阳的脸颊立刻尴尬的羞红了起来。
“…………哈哈,当然是在开玩笑的啦,肖阳先生你不要介意。”年轻的女店员依旧爽朗,“而话说回来肖阳先生你要代购什么东西呢?”
“我想…………我想配置一台电脑。”
“电脑?在铣白市区内可有众多品牌的电脑专营实体店呢,肖阳先生不亲自去挑选吗?而让我代购的话,最终难保肖阳先生你会满意。”
“不用太高端,主流一些配置的就可以,我没有什么其他特殊有求的。”
“嗯,那么肖阳先生你留一个电话吧,到时候我在代购的时候方便与你商量。”
“电话…………呃,那个我的电话坏掉了…………”肖阳似乎突然想到了自己其他方向更为棘手的难题。
“啊…………那么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尽量让肖阳先生满意的,并且电脑这样的商品退货期也是蛮长的呢!而现在刚是午后,肖阳先生着急的话,最快大概七八点钟代购这个城市内的商品就可以送到呢…………”
“不急不急,我明天的这个时间来取就好了,那么麻烦了…………”
当肖阳划卡支付完速食快餐的账单与代购电脑的定金后,提携着打包的速食快餐便是离开了这家超市便利店。
午后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宁静,之前路边原本处于午休关机状态的露天电视牌也是逐一的开启恢复了供电继续开始播放时下主流的节目或是投资商的广告。
漫步在这样自己熟悉又陌生城市内的肖阳对这一切也是熟悉和陌生,现在的他想是要成为一名普通人,想要过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而在周边的普通人眼中他也的确是一名普通人,可他自己却总是感觉在这样他所期待的普通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隔阂着,那东西使他感到疑惑。
肖阳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偶然的时候,看着这样城市的一片安宁,他或许想是否当真是自己太过于疲惫了,如此这样缓慢安逸的生活还没有彻底让他完全放松下来。而同样他所看到的这一切,所接触的这一切安宁也正是在将他所改变。
“改变的时候不总是痛苦的吗?习惯后就好。”
肖阳在心底如此的自我暗示着。
注:本小节加注了很多第一卷没有解释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