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合1)题记:“因为…………我愿与你一同…………分享这命运的果实。”————艾文·埃利亚斯塔
Tidal Month机体径直的朝着Star机体冲了过去,不等位的装甲与武器是让艾文只能驾驭着Star机体进行躲闪,任何的装甲碰撞都潜藏着致命和亟需避免。
无法考虑其他相关要素,单一是如此全粒子驱动MS的出现就已经足够震慑和威胁。简短的慌乱之余,虽是没有过真实的战场指挥经验,但对于突然事件还有决策领导智慧的希加索·索拉斯尔立刻对前一刻对阳电子炮作业的机车群下达疏散撤离命令,同时也立刻开始尝试联络塞尔毛达当地的军部武装。
“无通讯响应!区域内还残留前一刻阳电子炮发射后的电子场,而现在与Star机体连接的线路通讯随着机体位移和我们机车的变向也是断开了。”
“那么只能依靠奥莉安娜在天文台的反应通讯传达了么……”
在得到通讯员的回复消息后,希加索的脊背霎时冰寒,而在同列机车内,那些在之前还是对希加索喋喋不休的塞尔毛达官员这一刻也全部是噤若寒蝉,任谁也是清楚那漆红色全粒子驱动MS与眼下己方那几乎全是裸机状态MS的差距。
“陛下,我们赶快撤离的更远些吧…………”有人大胆的谏言,然而那不过是得到希加索怒目的回应。
“短时间内的疏散只是脱离开MS的交战范围,你当真觉得我们这些工程机车的速度可以逃的开吗?”
“…………”
希加索眉头紧锁,对于此刻机车内众人和自己,他更为关心和在意的是艾文的安危。
那是与他建立生命交集的挚友,即便是在多年世界政治场上他表演伪装过何等角色和颜艺,唯独对于这份羁绊是全然没有任何的做作。
…………
“如果以后我成为帝国总统帅,我一定册封你为第一骑士!!”少年时代,在召比利亚克的混沌岁月中,年轻的皇子如同普通的少年人一样而轻易的允诺着梦想中的未来。
而当那名少年为皇子挡下扫射的子弹而倒在血泊的一幕是残忍让少年皇子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情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牺牲了挚友一生的愿望,而更愚蠢的是自负的皇子从来没有勇气去承认那份愚蠢的代价,即便多年之后,彼此的关系有所缓和,而那份歉意已经是再也无法讲述口。
承认就代表着否定,否定那就表明自己一无所有,代表一直以来的自己都是虚假依靠别人光亮的死星。
…………
“我要成为最杰出的机师,不是我的内心渴望战争,而是每当我看到那些金属铸造的机甲,他们的生命如此冷落,他们的内心如此空虚,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用自己的身躯填补它们,注入它们,给予它们那金属躯壳灵魂与信仰!!”
…………
少年时代少年一直所坚持的梦想最终全部被自己一年的挚友所葬送。与阶级的皇子建立友谊那或许是极为愚蠢在成年人的视线中,而成长之后任何人自然也都是懂得这份愚蠢,然而在不可说的愚蠢下,又是把其视为珍宝。
或许不清楚自己是否是那个人的唯一,但那已经是可以肯定无论是对方或是自己都曾为彼此而分享…………
而这一刻,不是突然兴起的来意,而是一直以来愧疚所在的循环思考终于是在黑暗中窥见了小孔之光,虽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那对于希加索自己来说那是他一直在渴望的机会,他可以拯救曾经愚蠢自己,但却不能改变历史的过去。
…………
“所有人立刻下车!!”希加索用着不可回绝的命令口吻。
机车内无论是待位人员还是塞尔毛达的官员均是一怔。
“陛下,这…………”
“现在我们已经相对远离开了MS交战范围,这里下车是安全的,而处在这样显眼的车体内才是极不安全。”
“呃…………有道理!”所有人立刻恍然,然而在他们陆续下车后才发觉命令下达者的希加索还是留在车上,此刻的他已是移身到了驾驶位。
“陛下,您…………”
希加索轻声鼻哼,众人已然发觉希加索即将的危险举动但阻拦已是来不及,只能是侧顾希加索坚毅的视线下,任凭其加大了工程机车的油门径直的朝着此刻MS交战场驶去。
希加索他相信着艾文,相信着过去那样为拯救自己而陨落的星眼,而现在他就是要为艾文创造机会,在他认定所坚信的机会。
区域内阳电子炮射击后的强磁场还未消散,传统的无线通讯此刻变为原始时代的呼喊。
“啊————”
那是强劲的高呼,所传达的是渴望被接受和认同的信号。
一瞬间的机会。
那是希加索相信艾文可以创造奇迹的机会,由他扰乱战场而创造出交战状态下MS破绽,或是把被压制Star机体可以展开反击的机会。而那样一台工程机车的突然闯入战场的确是太过于突然和冒失了,无论是谁也不会想到,谁会愚蠢至极,谁又会有着这样的勇敢。
可是那的的确确就是希加索的一厢情愿,或许稍稍的惊诧到了Tidal Month机舱内红月思考,但就算那是工程机车的吨位,但在MS的面前也根本毫无威胁。Tidal Month机体的压制动作略微的舒缓,而随即侧身用机体足部的推阻在形似不经意间便是把希加索的一厢情愿全部粉碎,笨重的工程机车不堪惯性的强力而倾翻再也无法动作。
“愚蠢!”源自Tidal Month机体外放出的MS扩音清晰无比的回荡在庄野之上,那是从一开始时刻便就存在的MS之间对话,在更多的恐惧时间里所有人似乎并没有在意Tidal Month机体呵斥出了什么样的愤怒,而唯一承受这愤怒之源的唯有Star Eye机体内的艾文。
“这的确很愚蠢。”源自Star Eye机体内的艾文给予着与Tidal Month机体同样肯定的声音,而如此的肯定是让人不得不思绪一怔。
“愚蠢的人以为这样会给我创造机会,相信我会抓住他这样愚蠢行为的机会而展开反击,呵,而这样的相信从一开始就是对我的不信任,不信任我可以保护他的事实。而那或许是过去的救赎,是彼此都无法讲述出口的回忆,但是我想说的是那并是愚蠢人的错,而是保护者的失败,因为保护者的无能而让被保护者担忧陷入险境…………”
“艾文…………”此刻的希加索从侧翻的机车车窗爬出半个身躯,虽然身体并无大碍,但下半身卡在车舱变形的舱室而无法脱身。此刻Star的机甲语音虽是高声外放的回荡在整片庄野内,但是对于那样对话的内容是只有希加索和艾文两人才明白懂得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责备过愚蠢的人,只是这样形如朋友式的挖苦下这样的愚蠢,毕竟我与愚蠢的人还是朋友;而对于我少年的理想,那或许还有遗憾,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曾经幻想着与Zero的战斗,而历经岁月的沉淀和回味思考,我发觉我与Zero却是有着相同的特点或是命运。强大,个体的强大永远不是为了展现那份强大的优越感,而是用着强大来进行对弱小的保护和拯救…………”
“啰嗦!阻挡我命运革新的你们今天必须全部都要终结至此!!”Tidal Month机体内的红月又是展开新一轮的进攻压制,而与前刻不同的是Star机体不在是一味的回避,MS装甲适度的碰撞开始了招架和还击,而毕竟是全动态驱动MS与旧时代裸机的差距下,Star机体的外层装甲正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快速打磨凹陷,而期间时刻穿插源自Tidal Month机体的粒子光束剑虽全部是有惊无险的避过,但也不得不是让外观人惊吓的一身冷汗。
“你可以击败我的唯一机会就是在我没有卸掉阳电子炮,你制空角度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如果使用MS适配的粒子光束弹便是可以立刻的结果掉我,而当你驾驶MS落地,无论是你再次使用远程或是如此的近身压制,你都已经输了。”
“牙尖嘴利!你以为这次我还会是像上次一样大意吗?!!”
“我所说的并不是你的大意,而是你的迷茫。”
Tidal Month机舱内的红月一怔,Tidal Month机体动作略微的迟缓,随即又是恢复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姿态。
“一派胡言!!”
“你说我们阻碍了你们对世界变革的推动,由此来清肃我们来表达你的愤怒,理论上可以如此理解,但是不依靠着MS制空的中远程火力打击,单凭这样直接的近身作战,连同MS全防御驱动都没有开启,这一刻的你只能是说明你失去了方向,只在求死。”
红月的内心再次惊颤,而Star机体就如同突来神迹一般的华丽动作而反制住了Tidal Month机体单侧挥砍粒子光束剑的右臂,而当红月想操控Tidal Month机体左臂进行援护的时刻,她才再次意识到不见的左臂早是在前一刻被阳电子炮消弭为粉尘。
“可恶!”
Star机体死死的钳住Tidal Month机体,即便是裸机状态,但有着适等的MS吨位倾轧下,Tidal Month也是甩不开粘缠的Star机体,焦破之下,红月即要发动MS的粒子驱动光爆想要把Star机体灼焦弹开。
“没有你所想象的那种机会了,已经可以结束了。”Star机体内的艾文仿佛早已把Tidal Month内的红月看穿,在那定言结束的同时,Star Eye机体躯体钳持着Tidal Month机体的的右臂快速扭动,旧时代的裸机装甲与关节元件在这样急速的扭动下快速的破损凹陷,而Tidal Month机体的装甲元件虽然是新生代坚硬材质,但也很快在这样的被动扭动下抵至MS设计关节的极限角度,完全的反制下,虽然那柄粒子光束剑是持拿在Tidal Month机体的钢铁手掌中,但其却已经是被Star机体操控径直的朝着Tidal Month机体胸部机舱位置的装甲便是插刺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红月想要关闭掉粒子光束剑的粒子驱动已是来不及,临死的走马灯时刻她不知为何忽然的回想起曾经少女时代的自己,在那样的战场的掩体之后,剧烈喘息而不能动作的自己。
…………
结束了,这就结束了吗?
到头来,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我的…………
…………
而在红月意识在清醒的时刻,她依旧平稳的坐在Tidal Month机体的机舱内,而那原本即要审判粒子光束剑最终是停在了半空中,而star机体也是缓缓的放松机身脱离开对Tidal Month机体的钳制,任凭失去控制的MS把那粒子光束剑坠落,剑身驱动得来粒子锋利光芒顷刻的全部刺入或是松软坚硬的泥土中,空留下剑柄的重量金属。
“你…………为什么…………”
“呵,因为,我愿意与你一同分享…………”
红月原本紧收的眼瞳猛然的扩散,曾经没有结局的故事,终于有了完美的后续。
她回想起了那个时候少女时代的自己,在掩体之后疲乏只能气虚喘喘无能的自己。
…………
“虽然我不知道继续活下去会有什么样的意义,但是我知道如果这一刻我能拯救你们的话,那么我这十八年来的生命便就具有意义,不过这样听起来很是伟大,实际我不过就是个胆小鬼自卑的懦夫…………”
…………
太过于久远的回忆已经是让人记忆模糊的无法确定那曾经具体的真实,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红月想起了那个叫做华思德少年的脸庞,那时一瞬的微笑,却是成为了原罪的种子而悄悄的深藏在红月的心底,在罅隙的角落处,一直是刻意的避让开阳光而逆向曲折的生长。
那不是复仇和改变的理念,只是简单而又纯粹的希冀。
好好的活下去,这就足够了。
“蠢货。”
这不是对所有人的否定,无论是华思德,还是红月自己。
再也无法矜持下,泪水已经是夺眶而出。
————“因为,我愿意与你一同分享这命运的果实。”
那不仅仅是对红月的话语,也是此刻希加索理解的声音。
那原本是一颗完美的果子,但从彼此相遇的那一刻艾文便是把那完整的果子一分为二,多年来希加索一直是自私的保存着那二分之一的果子,而曾经艾文的那二分之一已经是不清楚又分离出了多少个二分之一,或许对希加索来讲他的那一份也不是最为完整的二分之一,但是对他来说是唯一的二分之一就足够了;虽然或许有些不甘心艾文这般的慷慨,但是如果不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所珍藏的那份二分之一就不再具有价值了。
有雨滴打落。
庄野户外的人猛然抬起头才发觉前一刻被排云弹驱散的云层不知为何又再一次的聚集了起来,更远处的天空时而开始浮现闪电闷雷。
“这,这是阳电子炮的余留作用吗?强烈的阳电子弥留在空间的电子场吸引负电极云朵,这,这真是太奇妙的巧合了,哈哈…………”阿盖尔·福尔摩斯透过机车的车窗眺望天空而发出感慨。
而对于这样失而复得的降雨最为开心的还是塞尔毛达的官员们,阔论之余他们似乎已经忘掉了那还卡在工程机车内领地的领主。
…………
飘零的弱雨快速的淅沥,雨丝敲打在坚硬的MS装甲上而不做任何停留的继续顺势而下。
“那么,现在,小姐,可以告诉我的你名字了吗?”
“诺,诺卡。”
注,有关于召比利亚克,艾文与希加索的过去参考第三卷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