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依靠出卖别人来获得别人的信任,想要拯救却进行着毁灭,人一直都是如此。”———墨菲恩白鸽号飞机已是急速迫降下云层的高度,目视眺望已经可以确定预定的告诉公路以及其上引导标识闪烁的霓虹。
在人还来不及惊叹和准备,对于飞机参照系几百米的低落距离即是瞬间的碰撞着陆,并非是特制的跑道,足够距离与坚硬质地的高速公路作为临时承载体还是颇为勉强,飞机滑轮在与公路地表碰触的刹那,来自飞机的巨大吨位以及迫降势能是让公路地表瞬时塌陷,而源自后续的推动力和滑轮着陆后的滚动缓冲,是让飞机在公路上颠簸足够冗长的距离后才终止下来。
待机体完全的静止后,机舱内的众人才缓舒了一口气,而舒气最为畅快的机长第一时间恢复状态,并透过机窗向外窥望,除了地理丘陵与蜿蜒的高速公路外,那些或是还整齐排列,或是因飞机迫降而碰撞倾倒的闪烁霓虹标识柱体,其周边全无应援单位,静穆与萧瑟是让人心生惶恐与未知的不安。
“这……”
如此的情况不止是被驾驶舱的机长所窥见,机舱内所有迫切希望得到快速救援的人都是目睹到了这样一幕。在所有人注意力所集中,或是分析讨论眼下情况,或是抱怨救援迟来,其所可窥见的机窗之外,在周边高速公路的路基下沿陆陆续续的涌出了数十公分大小,四爪攀爬移动的机械踢,在其顶端的摄像眼微妙的摆动,猩红色的焦距感应识别器已经是锁定目标体,其核心位置处探出的射击枪口同时的进行着对目标方向的指正。
“这,这跟那位大人说好的不一样啊————”
随同那机长的惊呼,复数的猩红点早已是透过驾驶舱的玻璃锁定在了那机长与驾驶员的身体上,伴随着爆裂的声响,那机长和驾驶舱内的驾驶员成为这类机器人杀手群的首批牺牲者。
连续的爆裂与牺牲喋血至此便是不再断歇,惊恐与尖叫是从未经历如此境况之人本能的反应。而早有所预备和警觉的肖阳第一时间便是压按着身旁的卡露亚扑倒在飞机的舱体地面,在靠近窗体边缘连续有人中枪倒地后,他才反应对当前舱室所有慌乱的人大喊道:“趴在地上!!”
那不过是躲避机器人杀手群第一轮的扫射进攻手段。肖阳清楚很快在机器人杀手热源感应确定机舱内部后,并是还有碎裂的机窗为侵入口,狭窄的机舱内部必然会成为死地。
“紧趴在这里不要动,我马上回来!”肖阳大声的对卡露亚嘱咐着,不待卡露亚回应肯定时,肖阳已是率先起身飞奔向数步开外的舱体连接区取得了应急的消防斧,而同一时刻,密集的机器人杀手已是自主以个体搭建攀登高度,罗叠足够的高度差后,后续的机器人杀手从飞机碎裂的窗体开始侵入,通过驾驶舱,透过机舱舱门障碍检测以及其后的热源确定,以机器人杀手群为阵列的子弹金属风暴便是对障碍体的驾驶舱门进行扫射。
那不止是震耳欲聋的金属碎裂,同时也是敲打震撼心门的声音,所有人本能的排斥否定,渴求盼望那连接通路的驾驶室舱门再坚硬一些,但不过终究是梦幻般的脆弱,门体上凹凸的弹痕已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思绪的快闪,与本能的反应是让肖阳快速的回身至卡露亚的身边,同一时刻,那舱门终是不堪负荷而失去效能所倾倒,涌入的机器人杀手摄像眼重新定位焦距和热源检测,猩红色如同死神宣判标记的感应标识点纷杂的落定在舱室内每个人的躯体之上。
啊——
肖阳单手拉扯着卡露亚,不退反进的冲向那被机器人杀手所占据的驾驶舱通路处,右手上的消防斧早已挥舞为风车一般,其虽是无法有效的破坏机器人杀手,但撞开与掀飞机器人杀手预备的射击姿态,迫使其系统回路不得不重新对目标体的确认和瞄准计算。
通路口就是如此的被防御住,此刻舱内的众人眼见肖阳如此勇猛的模样,从前一刻心生悲观又是燃起希望;而那不过时狂风下摇曳的烛火。
眼下的机器人杀手无论是体积还是强度都远不及几年前肖阳在弗利可可城所遭遇,但此刻仅凭他一己之力还是太过于勉强,右侧单臂不休止高强度的挥舞,撞击与磕碰间早是让肖阳的虎口迸裂,顺延的鲜血已是染红他整只右手,而左侧牵拉的卡露亚虽形如负担,但却是肖阳心系所在的关键保护,表象是肖阳一人阻挡了机器人杀手的涌入,但飞机碎裂的通路口显然不止驾驶舱这一处,后续的舱室此刻恐怕早已是被同等机器人杀手群所侵入,在未见到喋血的惨状,慌乱的人们只是相信眼前所等待的救援。
后侧连接的舱门出现了窸窣碎裂的声音同时,如同前一刻子弹金属风暴在人还在心生惶恐没有准备的时候便振响回荡。
舱室内的众人完全不知所措的把目光投向肖阳而精神高度集中拼尽全力下的肖阳终于是在纷杂的声响内听闻到他所等待的电子手环震鸣。
同一时间,那舱门的瓦解倾倒,与密集猩红色光点烙印在舱室内所有人的躯体之上,伴随着子弹迸裂的残酷,还有那在舱体前端震撼的物理冲击,电光火石的交错着一切,喋血与死亡,拯救与希望所共存。
Wings of light机体响应肖阳的召唤而到来,巨大的机身凭天而降直接的嵌入飞机当前舱室与驾驶舱室的通路处,成为绝对防御的壁垒盾牌阻挡了驾驶舱通路口处侵入机器人杀手的道路,亦是肖阳的正面前,后身机器人杀手群的子弹风暴已是开始蔓延,没有更多还可以选择的犹豫时间,机体舱门响应开启的同时,肖阳左臂用力便是把一直牵扯的卡露亚推送入内,而他刚想再跳身跃入之时,他的右腿却是被人紧紧抱住。
“救,救救我…………”那是那名一直陪同卡露亚的女副官,其背部的一扇早已是被血色染透,回顾之余前一刻还存在的人此刻已是全部倒卧在血泊之中,继续的目光延伸在数步之外机器人杀手群阵列以待,摄像眼微细所调整着方向与枪口校正正是进行时,密集的猩红色标识点布满了MS半开驾驶舱内的卡露亚,与还伫立在原地肖阳两人的身躯之上。
卡露亚的尖锐眼瞳内流露着怜悯与不安,而肖阳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暴力和愤怒。
MS的舱门开始闭合,缝隙之间最后光彩时刻,探出手想要去阻止的卡露亚最终只能是无力的目睹着那女副官被肖阳所踢开,以及肖阳咒骂出声的“该死。”,感动于拯救,最终全部是心沉于失望的黑暗深渊。
机器人杀手新一轮的子弹风暴袭击而来,有着MS厚度的装甲那已经是脆弱模糊的不足为道。
而真实所存在的那关键一刻,肖阳果断的关闭了MS驾驶舱门,仅让自己一人涉险,粗暴的挣脱踢开限制自己动作的那名女副官,在得以自由活动的同一时刻,也是那机器人杀手群列枪口喷吐出火蛇之时,别无选择之下,肖阳无法在顾及道德和避讳,直接的抓其身侧的一具尸体作为蝗虫的护盾便是朝着那群列的机器人杀手砸去,如此仅是得以侥幸的做法,虽是避免了其躯体的要害中弹,但偏差不可全阻挡覆盖下,肖阳的单侧右腿是被复数的子弹命中。
“该死!”
单足为受力支撑的踉跄脚步姿态下,根本由不得肖阳更多的思考和感受疼痛,在机器人杀手再次装弹与调整确认目标的计算时刻,肖阳发力的奔跑冲向那机器人杀手群,单手再次挥舞消防斧砸退阻路的机械体,身体回路的疼痛迟来,肖阳紧咒眉头而再也无法单足的保持平衡,作为缓冲飞跃的身姿落地所翻滚进入下一舱室,那也正如同肖阳所判断一样,后续舱室一片狼藉与喋血,而所缺少的机器人杀手包夹的涌入前一刻肖阳所处的舱室,至此而造成空洞,但无需疑问,很快在其身后的机器人杀手又会尾行而来。
肖阳连续的翻滚至次级舱室的尽头链接区,此刻他需要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使用手环操控MS再次位移对自己进行拯救。眼下飞机之外的情况完全不清楚,不可确定具体机器人杀手的数量下,贸然的逃生出机舱外无疑是自寻死路;而飞机之内侵入的机器人杀手很快也是会尾行而至,必要所争取时间的地理此刻仅有飞机的洗手间的狭小空间处,依靠堆叠的尸体来阻碍和扰乱机器人杀手对热源检测的判断。
而快速翻滚爬身至通路连接区的洗手间处,试图去开启时肖阳却发现那洗手间门却是被锁住了,思绪虽是迟疑,但身体动作的亡命本能却是让肖阳挥动消防斧砸坏了洗手间的锁扣,门启之时,之前所对肖阳挑逗的那名空姐一身血污的藏身在这里,其目睹着肖阳浑身颤栗不已,而不知是再次的受惊还是再也无法绷紧身体而泻力,浑浊的液体是从她的裙下侵透流淌。
“骑、骑士大人,救救,救救我,救救我…………”
那空姐跪坐在肖阳的面前,双手拉扯着肖阳进行着哀求。
机械的耸动声已是传来,狭小的洗手间藏入两人已是足够拥堵,更别谈在填入挡弹和阻挡热源检测的尸体。
“该死!!”
肖阳再次的咒骂出声,下一刻肖阳粗暴的甩开那空姐的拉扯,把其摔回至洗手间的内侧,随即随意的拖拉着身边的一具尸体便是砸在了那空姐的身上,不容的那空姐的拒绝和反驳。
“能否活下去就是靠运气了。”
洗手间门的锁扣以坏,无法锁闭的虚掩下,肖阳再次的拖过一具尸体作为门依靠的缓冲。而至此那机器人杀手群已是追赶上来,再次的对峙间,肖阳已经是无路可退。
机器人杀手群停止了继续靠前,每个个体上的摄像眼与枪口不约而同的进行着调整,密集猩红色的红外标识点烙印在肖阳的身躯之上。
肖阳瞥了眼一旁机窗,其上碎裂的玻璃并不完整,形如狼牙般的崎岖,而就算是完整碎裂的玻璃但对于跻身出一人躯体大小的体积也是过于勉强,更对于在那机舱外,飞机之外的一切都是未知,不止是还存在多少的机器人杀手机械,连同地理与飞机距地面的高度差都是未知。
“能否活下去就是靠运气了,不过这里还存在这样碎裂的机窗也是运气呢。”
肖阳自语的重复着前一刻的话语,同一时刻挥舞消防斧砸向那碎裂玻璃的边缘作为扩充,继而收紧身躯便是朝着那机窗翻跳,后续机器人杀手的子弹风暴袭来,不可避免肖阳的双腿成为不可移动的靶体,而太过于勉强下,那狼牙参差状碎裂玻璃也是割破肖阳的脊背,还存在的落差是肖阳无法在左右的情况,理论飞机机舱距地面高度为近8米,但飞机滑轮在迫降时已是压碎高速公路的地表,吨位的冲击力量是让飞机的滑轮侵入地表些许,延缓的坡度高度缩短了机舱距地距离,虽是不过两米的高度缩短,但对于肖阳来讲那已是足够的幸运。
跌身至户外的公路地面后,肖阳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动作而只能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而所确定他还活着的这一个事实,而很快再次的传来机器人杀手运作位移的机械窸窣声,不可计算数量的机器人杀手从周边地理的视线角落处所涌现,最终停留在其有效对肖阳的射击距离处,完全的把瘫倒的肖阳包围在正中。
“呵。”
肖阳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意,在其左手上的电子手环已是响起了嗡鸣。
从天而降巨大MS的机体率先映入肖阳眼中的是仰视角度的暗影,紧接着便是在户外之处,MS无需在有如何的顾及对于蝼蚁般机器人杀手的精确射击摧毁。
待一切平稳,肖阳缓舒了一口气尝试的从地上坐起身子,而很快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而惊恐匆忙的朝着刚脱身的飞机机体处所眺望去,而回应给与肖阳的便是爆炸声的光火与破碎,不足十余米的距离下,爆炸冲击的气浪是把肖阳所掀飞。
而再次的抬起头,肖阳不知是自己头脑的恍惚所导致视野的昏暗,还是那飞机区域爆炸所产生的光火燃烧产生剧烈的烟幕是与背景天空做着光影的反差而令他错觉,亦或者是那还停留在近身前Wings of light机体巨大机体影子的覆盖导致。
…………
“你是故意要把他们当做诱饵作为吸引的!!”
…………
两年前在弗利可可城,同等被机器人杀手群追杀,同等的坠机时刻,那时的肖阳在确定安全的大厦之内,目睹其下被机器人杀手群吞没的作战直升机而对安吉弗尔·斯塔雅米发出质问的怒吼。
而现在这种绝非故意,仅是自己偏差的认知遗忘却是让肖阳有些无法接受。毕竟还是非精密的检测,毕竟是无差别的识别杀戮机械体仅可分别热源,而无法识别危险,所进行的杀戮和毁灭是从不计算成本的无情。
“该死…………”
肖阳缓缓的紧攥起拳头。
Wings of light机体静止其面前,驾驶舱徐徐的开启。
肖阳缓缓的站起身朝着,肉体真实反应的疼痛在以无危险的胁迫下更加的剧烈传达给大脑神经回路,牙关紧要而所勉励的露出笑容。
依旧沉暗的视线,恍惚的是让肖阳有些看不清存在于驾驶舱内卡露亚的模样。
踉跄拖拽着脚步位移至驾驶舱的近前,沉低着头的卡露亚肩膀似乎是止不住的颤栗。
“那应该是不安和害怕吧,毕竟她…………”肖阳如此的认定着,并是努力的压制着身体上的痛苦,靠近至近前抬起头脸庞上努力的露出“没关系”的笑容。
而现实内,突然抬起头的卡露亚尖锐的瞳色却是寒冷与愤怒,一并还有她高抬起的单手巴掌扇打在肖阳的脸庞上。
“为什么…………”压抑的低语,下一刻瞬时迸发的愤怒和高抬起的脸庞,其上无法负担的泪水重量从那美丽的眼眸内滚落而下。
“为什么!!”
注:1,飞机玻璃强度是一定的,机器人杀手第一轮射击锁定检测是非机舱钢铁厚度部分,即使飞机玻璃具有一定硬度也会在反复强度的子弹下碎裂。
2,飞机油箱是复数分离设计的,目的就是防止泄漏发生事故,所产生爆炸可能只是所故障区域。
3,肖阳回忆部分在第5卷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