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2618年,America南部边境缓冲缓冲区。
焦热与沙化的地表显然是火炮之后遗留的历史,而负担如此历史之上还要苟活的部族在这一日依旧延续他们祖辈的厄运。
漆黑色与漆蓝色的两台MS驰骋于焦土之上,对立的贫瘠方所存留的仅有一具具喋血的尸首与普通老旧的自动步枪,完全实力的差距绝不是数量可以平衡,那已是天壤之别。
“自从回来,你的心情似乎一直很不好。”
“…………”
“战争死人从来就是再过于平常不过的事儿了。”
“那是战争吗?”法米娜的反问是让瑞马尔一怔,半晌无法答话。
“那些亡国者每年都是在破坏边境线的输油管道,劫持贸易运输车辆,他们常年混迹在那里,十分擅长游击战,军部数次的行动清缴均是无果,逼不得已才借调我们的力量…………他们虽是可怜,但也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那么他们就该死么。”
“呵!你这又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高点审判我?你不也杀人了吗!”瑞马尔再也无法压抑情绪,极度的焦躁下,他对法米娜大声的呵喊。
“所以,我才不明白。”
“什么?”
“我们存在的意义。”
………
夜雨突兀般的歇止,让人所察觉的时候,那仅有排水枢纽的流淌,以及高低差物件间坠落的水滴声响。
在瑞马尔对立侧的MS原地伫立,而所微侧的身体朝向是前一刻帝之峰龙人与王瑶逃跑的方向,不难思考,那是其驾驶者的判定选择,而随后再次冲击向瑞马尔的时候,虽是迅速,但在瑞马尔早有预备下形如斗牛士般的翻滚避开。
“果然。只有刚接触的时候使用了那样大口径的机枪射击,如果在后续他依旧连续进行射击的话,我们根本就是很难逃脱,或者可以说根本就是没有机会逃脱,是弹药耗尽了?还是射击口故障么……”
瑞马尔连续的闪避那MS的冲撞,尽可能的与其拉开距离,并是得以机会朝着与帝之峰龙人和王瑶逃离偏差的方向逃跑,采取的道路仅是楼宇衔接的小巷,迫使那MS无法急速的启用粒子引擎推进,在逼仄的空间环境中,那MS的存在基本等同于一个体格巨大的凶兽,虽是危险,但却难以对瑞马尔造成任何的威胁。
“喂!喂!”
在瑞马尔还是在思考如何甩开身后追击的MS时,在前段巷口的建筑高位窗口处有人影对其呼喊招手,在沉暗的夜与巷内多重建筑阴影的叠加下内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唯一可以肯定那声音是成熟的女声。
“这边,这边。”
瑞马尔很快是明白了对方想要自己从那窗口钻入,凭借着体态的差异,那MS虽然仅有三米余高,但对于那样窄小的窗口完全是无法跻身进入,思绪肯定之时,其动作也是进行,短时间的加快脚步,依凭着踩踏建筑墙体的力量惯性,瑞马尔翻跃而上那据地近四米余高的窗口阳台边缘,随后在身后的MS赶至前一刻瑞马尔的顿足之处时,瑞马尔的整个身体已是全部挤进那窗内的建筑之中。
“身手不错嘛,一般这么高的地方是很那有人像你这样直接跳上来的,本来我还打算拉你一把的……”那女人夸奖着瑞马尔,同时转身朝着建筑的深处走去。
建筑内完全没有任何的采光,不同于户外夜色朦胧的暗黑下或多或少还存在反射的光亮,而在此刻的这建筑内是完全的沉暗没有丝毫光亮色彩。在窗口差异的逆光下,此刻已是背对向瑞马尔的女人身体轮廓隐约可见,那多少有些出乎瑞马尔的想象,那女人的升高大概仅到瑞马尔的胸口下端,大约不过一米四,形似少女般的身高,而似乎又是比正常少女的身高更为低矮。
“现在从这大厦的另一边出去就可以绕过它了。”女人对于这里的环境即为熟悉,完全沉暗的环境内现象的脚步有条不紊,而紧随其后的瑞马尔在视线无法确定落脚点的黑暗下,开始的脚步略显踉跄,并且脚步触碰地面的只敢也是类似于在土石的道路上,这让瑞马尔略感意外,偶时凭借着它处窗口薄弱的反射光照隐约可以见得到这建筑内部的土坯结构,假意联想之前帝之峰龙人的话语,瑞马尔可以理解确定这大厦建筑内部为完成施工的缘由。
“你是哪个分区的?看样子你似乎对这边很不熟悉。今晚的情况很是糟糕啊,不过那应该是我们领袖的再袭击。”
“什么?!”女的话语内头颅了瑞马尔所不知道的情报,对于这样突然的城市袭击,瑞马尔原本所认定是如同帝之峰龙人所讲,然而身前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却有另一种解释。
“你不知道?呵,你是刚加入我们的?”女人开始对瑞马尔有所怀疑,而好在是完全沉暗的环境内让她看不见瑞马尔那惊诧的表情。
“呃,是的。”瑞马尔顺应着女人的话语进行着伪装,此刻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加入了什么,只能是通过延伸更多的对话来了解情况。
“也是呢,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任谁也是无法在保持沉默了。”女人的声音突然的很是低沉,她似乎很快就是理解了瑞马尔“加入”的理由,那是一种奇怪的共鸣,但对于让瑞马尔还是短时间内无法理解。
“你刚才说的领袖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样的袭击,你似乎早就知道?”简单的沉默后,瑞马尔追问道。
“那应该是两年前还是一年前呢?哈,抱歉在这样混沌的地方,记性都有些混沌了,反正是在圣诞节的时候,在领袖的领导下,对铣白市发起了一次报复行动,也是类似这样的MS袭击。”
瑞马尔再次一怔,对照女人的描述,那应该是在两年前,他还是身处于America的时候,如果是去年铣白市所发生如此巨大的情况他绝对不会不知道。
“那结果呢?”瑞马尔再次的追问。
“不知道。”
“不知道?”
“那次行动后,领袖就消失了,那些驾驶MS离开的人也没有回来。”女人的声音再次的低沉,“那也说不定是件好事,在最后的时候进行最后的报复,即使再也看不见未来,而原本也是没有什么未来了。”
“那你怎么判断的这次袭击是与上一次一样?”
“想象。”
“…………”
“之前我也是报名参与的,可是身体原因是没有被选定成为那些MS的驾驶者,据说是要在脑内注入海利斯塔虫,由此推断在这样的城市内他们毫无目的的进行破坏便也就是可以解释了。”
“你没有想过离开这座城市么?”
“什么?”
“没什么。”
“之前有过你这样想法的热你都已经不在了。”女人并非是没有听清瑞马尔的话语,假装的搪塞和蹩脚的伪装太过于勉强,在如此亡城者们寄居的无名鬼城内,真切生活在这里的现实远是要比传闻听说的更为可靠和残酷。
嗡鸣的声音突兀从后方传来,错愕与惊诧之时,瑞马尔果断的反应一把把前身位的女人拉入怀中,并是让身体向偏侧闪避。
在那女人刚想要执意和呵喊的时候,源自前一刻瑞马尔进入的窗口处整片墙体是被击碎,随即伴随着那碎裂的土石粉尘,复数猩红色摄像眼的明度辉光揭露着MS实质面目,那台MS毫无保留的继续向前推进,三米半的巨大体态在大厦建筑内几乎是完全的嵌入,区域受限的装甲在强度之下吧混凝土的墙体破碎,后者凭借冲击惯性先至的拦截在瑞马尔两人的前行道路。
“这…………”女人原本要对瑞马尔的质疑仅剩下震惊。
而对于这MS的追击瑞马尔早就是有所在意,更是在如此静谧的条件下,那粒子引擎燃烧的声音对于MS实战驾驶数千小时的瑞马尔而言更为敏感。
“哪条路可以离开这里?”
“在前面,被它拦住了!”
瑞马尔皱起了眉头,回顾身后原本的窗口处在外部被那MS强行的撞击后整面墙体都是坍塌,此刻完全是无后路可退。
还踌躇之时,那MS已是逼迫而动,还好是其巨大的身躯在建筑内部受限并不灵活。
“待在那里不要动!”
瑞马尔回手把女人甩向一旁的角落处,只身一人身为诱饵吸引MS的注意力。在灰暗的环境内,显然是拥有摄像眼的MS动作更为准确,被动的躲闪MS的靠近撞击瑞马尔连续的被迫跌撞吃了不少暗亏,但均有惊无险,并是把区域内的环境情况有了一定的掌握,再次闪躲的时候,每一次MS的撞击均不落空的击碎一处承重墙柱,随着区域的晃感越来越明显,细沙与土块已是隐隐从头顶坠落,边缘处的女人这一刻意识到了瑞马尔所采取的行动结果过于危险,在他还想上前进行劝阻的时候,坍塌已是发生。
碎裂的土石从半壁的顶层塌落。那不是单层的重量,复数的承重墙柱缺失在大厦临近底层的崩解下,上方连续塌陷滚落的土石是把那MS重压其下,至此还不完结,塌落建筑的土石重量冲击,泥坯薄层的落脚处至此也是被压塌,连带着那台MS是被彻底的积压至最底层的深处。
而身处于塌落边缘的瑞马尔虽是有意避让,但也无法幸免脚下地面的塌落,双脚踩空坠落的时候,他仅存的单侧右手时扣住了塌落地面的边缘,搭载拉扯的用力下,边缘的地面无法承重的也是碎裂,而此时那女人已是扑身赶至近前,双手拉扯住了瑞马尔右臂,防止其整个身体坠落至极底层深邃的黑暗中。
“松开我!你拉不动我的!我的重量会把你带下去!并且这样的高度掉下去我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瑞马尔呵喊着,对于自己的机械体重他自己是在清楚不过了,而就算此刻他是一个正常人的标准,对于这样一个瘦弱的女人而言,想要把他的身体拉上去也不现实。
“呵。哈依————”那女人冷嘲的一笑,随后呵喊协同着她的双臂发力,却是出乎瑞马尔意料的把她拽了上来。
“这……”瑞马尔内心一惊,不自禁的便是把这女人与Apostle联想,在大厦建筑塌落的缺口下,户外的光照射而入,除去前一刻的阴暗,那女人的模样此刻是完全的清楚,在醒目红色鸭舌帽下是一张普通少女的脸庞,而一直以来她那样成熟的声音,无论如何都无法让瑞马尔把她联想为少女的模样。
“外国人?”同等的明度与视野下,那少女也是看清了瑞马尔的样貌,略微的惊讶后,她很快顺其自然的理解,“在这座城市里我也见过些外国人,但是与我一样的家伙倒是从来没有。”
“与你一样?”
少女的目光示意向瑞马尔的左臂,那已是扭曲暴露出机械的支架。
“…………”
少女莞尔,并高举她的双臂似若炫耀,“虽然那一天的时候我失去了自己的双手,但是在治疗所赋予的这双手却是可以做更多的事,承担更重的重量,并且与我的身体至今未发生过排斥反应,这应该算是那一天以后,我所唯一幸运的事了。”
“是么。”瑞马尔这一刻才所确定,他无法感受到少女手掌的温度,,少女也无法感受到他肢体的温度,那才是所有歧义点所在的交集,而这一刻又是可以确定面前的“少女”并不是真正的少女,只不过她的身体记忆被迫停留在灾难日的时刻,而声音却是跟随时间的退役所成熟,那就如同记忆中的某人一样。
“呵。”瑞马尔懵然的一笑,更为确定面前的女人不是Apostle后,他内心的庆幸远是多余失落。
“你笑什么?我的模样?我这样的身体?”女人有些恼火。
“没有,我是在笑,我们是一样。”
“嘁。”
…………
“什么狗屁意义?哈,你以为你自己是哲学家吗?”
“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
“哼,被把我恨你混为一谈,我们可不一样!”
“我们是一样的。”
法米娜那时的表情无比确定,冷漠的眼神中不带有任何的疑惑,仿佛未来的历史在那时就已经被书写定义。
“…………”
“因为这一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