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间失格。
再次驱动进行的世界,对于神而言,那一切也许已是倦了。
…………
尘埃与光火歇灭之后,扑身作为防护缓冲的王遥在抬起头时,前一刻还是在他身前的帝之峰龙人已经是不见踪影,触目所见的狼藉和破碎,炸裂的位置近在眼前,撕裂的建筑缺口,不存在视线的阻碍,外界的暗夜与同等破坏燃烧的城市再次可见,意识内清醒认识到灾难和恐惧是进行时,仅剩下独自一人的王遥第一次发现和怀疑自己对于这一切荒诞现实的陌生。
“博士他不会是……或者…………”
粉碎的现实要求证明的道具,双目四处环顾并没有什么博士身体破碎的遗留,这让王遥的内心虽是逐渐趋近于平静,但是疑惑却是越来越加严重。他最后把他的目光投向那因爆炸撕裂开的建筑缺口,即使是低矮的建筑,但那距离地面的高度也是足近二十米,燃烧的明亮仅在眼前的高处,黝黑的地秒如同不见底的深渊所让人看不清任何的详细。
“…………”
那是架空王遥想象的推理难题,而并非是名侦探的他在短时间内思绪很快便是进入叠罗的死角。
人流的声音与脚步声纷杂共鸣,那似乎是建筑的出入口在爆炸中被封死,如炬的光火明耀下,周边可见的窗口处亡命的人分分从其跳出,在王遥所想要呵喊制止已是来不及,不可见的腹地之下,最终村留下的仅有软弱与坚硬的撞击声响,随后所蔓延的便是如野鬼啼哭般的呻吟哀嚎。
“这些人疯了吗?这样的高度,并且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但,如果是博士的话……”
瞬时的思绪是让王遥理解帝之峰龙人这般凭空消失的可能,那虽然太过于荒诞,但帝之峰龙人的金属身体应该是足够支撑这样高度下的惯性冲力。而此刻并未拥有那样躯体的王遥,即刻所想要去拯救他人的他连同自己都没有办法拯救。
他的脚步向后退回至前一刻的廊道和赌场大厅房间,虽是有人失去理智的亡命,但大部分人聚集此处还是保持着观望的姿态,出入口的楼梯处袭滚而来浓密的烟雾,消防警报早已是被处罚,从棚顶而撒的水流如同阵雨,与户外的雨霁对照下这却是无比的讽刺。
王遥的目光再次此处寻觅去寻找任何的可能,而糟糕至极的环境与混乱的他人让一切解释不可能的存在,同样那些侍者圆筒机器人似乎也不存在风险情况的应对,在人流的推搡与棚顶的落水冲刷下而陷入了自身程序的死循环,反复的清洁打扫那地表上根本不可能清洁干净的泥泞和潮湿的积水。
极恐的压抑下,终于是有人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和忍耐的冲入那浓密黑岩的下楼梯口,而那身影所被快速的吞没,最终的结果想象仅可能的是厄运。有一即有二,盲目的等待与幻想的救援根本不现实,进行自救才是唯一的出路,虽是那出口被浓烟密封而未知,但只要突破,哪怕就算更前方的出口完全的塌落燃烧,但只要逃到这建筑的矮层区再从其他的可用窗口脱逃也是加大了生存的可能。现实即是如此,但当有人的身影从建筑内脱困出现在户外,随是夜幕看不清详细模样,仅可想象的狼狈,但那底气十足的庆祝呵喊无疑是在狠狠的扇打否定如此莽撞行为人们的脸。
但是那样嘹亮的呼喊声与那涌入烟滚楼梯口内的人数显然是不成正比的,而无所选择下犹豫的人这一刻只是看见了生机,一瞬之间余下的所有人都是朝着那浓滚烟瘴的楼梯口内挤入。
王遥也不例外,他脱下外衣如同他人炮制般用消防喷头的降水把衣服浸湿,随后在他也要更随着人流的方向所前进时,他却注意到有个微胖的女人却是逆向的从楼梯口处向上而行。
如果存在可靠的外部救援,这样向上而进的拖延时间等待无疑是最正确的做法,可是此刻如此的城市,在其外面本就是被肆无忌惮的被破坏,毫无秩序下,又有什么可以信赖和期望呢?
王遥虽不同于木那般病态执着的正义和善良,但在其自身的责任,或者是更多的怀疑驱使下他的脚步也是迈向上方的阶梯,去阻止那女人愚蠢的行为。
“喂————”
呼喊声似若过于柔弱在如此纷杂人人自危的环境中,有意而倾听那女人向上迈动阶梯的脚步渐行渐远。
“喂————”
王遥再次加大了他声音的重量,追赶的脚步也是加快了些,原本以为那女人是未听见的错误被认证,那女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后有人,所以加快的脚步证实着她不想与身后的王遥有任何交集接触。
“该死,这城市里的人都疯了吗?”
王遥再次否定如此的城市,他的脚步也是脚步向上,而懵然的时候,那楼梯之上仅存下王遥一个人的脚步声,女人突然消失所有的声音显然是不想再让王遥继续对她跟随。
而那样彼此脚步时差的数十秒距离下,又可以在哪里快速的藏身?
在王遥登上建筑新的一层后,隐藏在廊道转角处的女人突然的在王遥身后现身,她的双手把脱下的外衣拧成绳状,从后面勒住了王遥的脖子。
突然的发难是让王遥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双手第一时间本能的拽住脖口的衣绳,僵持的拉扯力量勉强与身后女人的力量持平,而王遥虽是少年的体态,但长久成长在Apostle内,自身的战斗经验和锻炼的力量远是优于这微胖的女人,很快的动作调整下王遥的双脚重心离地,身体力量的平衡点全部的是放在他拉扯的双手上,他的身体如泥鳅般翻滚挣扎,扭曲拉扯的力量很快是让王遥身后的女人无法承受,她迫不得已松手,同时身体也是失去了平衡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你疯了吗?!”王遥恼火的呵斥着倒地的女人,焦躁和愤怒让他失去了初衷所想要对着女人拯救的想法。
“我脚步加快你不明白那是拒绝你的意思吗?”女人的声音也是包含着愤怒,此刻他重喘着粗气,更是跌倒在地的模样对照王遥俯视的姿态下已是极其狼狈。
“…………”
“你为什么还要跟上来?思春期**上脑的尾行吗?!”
“…………”
“并且你这样的小鬼应该不属于这座城市吧。”
微胖女人的话语刻薄至极,但不容否定她的观察力和思维都很敏锐,与王遥刚见面的接触就确定了王遥的身份。
“你…………”王遥完全的语塞,对方苛责侮辱他和那样继续断定的话语是让他无法应答,而他如此这般诧异的模样更是把他自己完全的出卖而让女人证实她的话语。
“你…………”
“不理解?对于这样的城市你这个外来人自然不理解。或者也是你这样小鬼的愚蠢。”
“…………”
“2612年铣白市灾变的时候你应该还在穿开裆裤吧。”
女人的话语虽是刻薄,但却讲述着现实和另一种残酷。
“年轻人都不属于这里,或是在更早的时候便都被他们送走了。”
“?”王遥一脸的疑惑。
而女人已经是站起身,随后也不拂去她身上的尘土,继而转身继续的向上层楼梯走去。
“喂,你…………”不待王遥继续的呵喊制止,女人继续的话语当先的打断了王遥的声音。
“你觉得我这样的继续登顶是愚蠢的自寻死路?如果是传统的都市大厦发生火灾,向上而逃依靠救援直升机的空降的确是最为正确的做法,而现在,或者说这样城市的一切那些无疑都是想象的梦幻,呵,而这建筑不过十层而已,对于过去在铣白市而言这样的高度根本不足为道。”
“你既然清楚,那……”
“闭嘴!男孩。”女人的话语极其刻薄,不在对王遥称呼“小鬼”,改为“男孩”,如此的称呼内却是包含着更深层的贬义。
“…………”
“你是来自哪里呢?如果定义为他国的特工,这样的年纪的确实不错的伪装,身手勉强也说得过去,但经验智力却是硬伤。而随你来自何方,既然你好奇的话我就让你随我而来见识一下好了。”
“你同意我跟你…………”
女人再次顿下脚步而瞪了王遥一眼,“驱赶臭虫的办法已经用过了,是无效,没有办法驱赶臭虫,那么便就只能妥协了。”
“…………”
…………
“这样的城市很是匪夷所思吧?呵,还有这样那样各类建筑,类似于这般的赌场。”
“那么这些…………”
“抱歉,我不是导游。”简短的阶梯道路上,女人的性格反复无常并讲述着冷笑话。
王遥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而那并不需要更多的注意力转移,路过楼道阶梯窗边时,户外那正焚烧的一切已经是足够使人心凉。
“如果你一心求死的话,我现在就要止步了。”王遥突然的止步。
阶梯之上先行的女人略微的一怔,随即也是顿下脚步。
“很好,有些倔强少年的模样了。”
“你现在回去的话,那火势应该已经是又蔓延了一层。而风险性最大的是烟瘴。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那些侥幸逃出去的人其实不过数十人而已,而这赌场内的人至少有五六百人。 ”
“那么……”
“你是想说我自私吗?”
“…………”
“通往天国的门永远都是窄桥。而这个世界也很是讽刺,愚蠢的人似乎最后总能获得好运气,所庆幸并不是所有人的都愚蠢。”
“又是在讽刺我吗?”
“你注意过这建筑内的电梯吗?”女人的话语突然严肃。
王遥再次一怔。
“这原本是废弃的鬼城,诸多的建筑都是土坯结构体,外部看上去还算那么一回事,而内部基本都是未完工的状态,而这赌场也不外乎如此是迁居至此后而再施工建筑的。而本是低矮的建筑,对外开放的区域也是一到五层,所以原本施工预留的电梯口是被取消,成为那些清洁机器人的传送通道。而所要去做的就是去顶层的电梯中枢,修改此时电梯的输送指令,改为至顶后至最下层。”
“最下层已经是一片火海…………”
“你是在逗我吗?”女人眯起眼睛疑惑的看向王遥。
“什么?”王遥混沌的不解,而很快他似乎又是明白了那应该还是他所对城市建筑构造建设的偏差认识错误。
“也是呢,对于婴儿来说不理解都市建筑的结构体也在情理之中。”女人再次出言挖苦,同时脚步不再停留的移动继续向上。
“那么…………”王遥虽有些犹豫,但也是再次迈动脚步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