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任何规章制度,道德惩戒,法律法典进行约束的都只是那些善良秩序的人们;开脱法外,那些真正需要被这些框条约束惩戒的恶人却逃脱如此,如此简单的情况现实,却是从没有人思考过。”————周殊明
“距离铣白市还有三百五十公里,预计耗时为四十分钟。”
导航女兵汇报着情况,李光的眼眸微阖,下一刻他从指挥椅上站起身,“全员作战预备,舰载MS作战人员登机预备!”
一切的情况已经是交付完毕。
命令下达之后,在李光再次坐回指挥椅时,他所偷眼打量在他身侧的秘书官一脸的惊恐之色。
前一刻那样形似遗言般与白涛然的视屏通话,一旁的秘书官多少是有所听闻的,不止是那些超乎所想象的复杂关系,单一是那与首都B市约定的卫星武器使用就已是足够骇人。
李光把秘书官的恐惧看在眼中而略感不舒服,而在他犹豫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以此而联想的记忆思绪是让他想到了许久许久之前。
在现代战争中没有人会联想到死。膨胀的科技革命是为现代战争的锦上添花,而添花的对象自然倾向于超级大国。同等反之所还仅剩的也是要掠夺的小国自然成为了如此能源革命膨胀下的牺牲品。
不可见死亡,让大国的士兵们遗忘掉了战争本质的残酷,而对立的另一边的苦痛残酷被比拟为修罗地域也不为过。
李光是没有亲历过战场的。身处在指挥处通过卫星远眺情报而裁决发令颇具气势,不同于古战场在需求将军智勇双全,存有的要素只是决断那就足够。现代战争的胜与败早就在战争开始前就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世界的新三巨头也是因此相互制衡,一切如此,直到秩序的扰乱者出现————Apostle军团。
一台MS的作战拖垮了弗瑞顿两支武装空舰部队。这让弗瑞顿帝国沦为了笑料,而不可自大的反思之余世界的巨头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如此异军突起的武装组织。
从何而来?目的是什么?
形似哲学的终极命题。知晓答案的人闭口不讲,不知自己已深陷囹圄的蚁兵还是在忙碌着寻觅出口。
“那时的我就在距离那里不足二十公里的地方。”
回忆中的回忆,不同于老者的模样,那时的李光还颇为年轻。
“对等被弗瑞顿扩张侵害的国家所寻求庇护,对比亡国而言,只是倾斜外交的利益和经济政策改变,这样的廉价自然而言是极好的,同样自然也必须是有利益条件的国家;反之则如同那国境线外比邻般的国度一样。弗瑞顿在那里建了一处驻军营,我们也同样如此,隔岸而观,那笑料的一幕就发生在眼前。可是我想说的是那并不是如何的可笑。”
不会恐惧是因为自己拥有可以战胜恐惧的力量,而如此却不表明可以不看到恐惧。
“恐惧着弗瑞顿侵害,国家危机效应的连锁反应,大量的难民拥挤在国境线的边缘,不足二十公里的距离,交战场所临近在眼下,巨大的恐惧让难民们鼓起勇气而强闯入边境线内,而出于人道主义即使高架起的枪口不过只是震慑的作用,而自然其也失去了其作用。”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恐惧如同死人般表情的人们。所以我不禁反思,我们到底是不是在做正确的事。”
…………
想要安慰的话语就此而被咽下,恐惧侵袭之下,有决心赴死的人才是没有希望活下去的人,而这样的人有可以讲述给别人什么呢?给与他希望还是勇气?一切亦如那时的李光一样。看着拥挤潮水般的难民潮,身处在绝对的军事壁垒内只能是观望这一切,最后只能是由当地国家的军队开启枪口,结束他主观臆想中的人道主义和仁慈。
对于弱者可言只有生存。
而此刻那已经是虚无缥缈,不可允诺。
“主帅,我们…………”秘书官的神色极其动容,他主动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李光抬手示意所缄默。
…………
“毕竟,现实就是这般的残酷。”
…………
沉于心底的声音而搁浅,无言的对话已经是把一切肯定。
还可以说些什么呢?还可以解释些什么呢?
战争不再会死人,疾病是被客服,在如此的未来世界内,宣判活人死亡信仰的恐惧基本是被驯服,而这一刻的倾斜完全就是打碎了一切的所认定的意识。
“我知道了……上将。”位居于空舰秘书官一职,其自有承受强压能力,稍许的自我调整后,秘书官的神态已经是冷静了不少。
李光微微点头,即是肯定,也算是对他的赞许。
“上将……我去一下洗手间。”秘书官虽是犹豫,但还是向李光所报告。
李光立刻的皱起眉头,他不禁的扭头向身侧的秘书官看去。
那不是普通意思层面的告假,李光清楚秘书官是要去进行隐匿的通话,即使在规定内空舰禁止一切私人通讯,但在规定之外也不排除人情常理。
随后李光他轻叹了一口气,继而随意的摆了摆手。
“谢谢上将。”
秘书官如遇大赦,在向李光微微躬身后,他立刻的转身快步的离开了这间中心指挥室。
…………
回忆的故事还是在继续。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恐惧如同死人般表情的人们。所以我不禁反思,我们到底是不是在做正确的事。”
那样悲天悯人的模样,类似于伟人先驱所该拥有的光环,而所让人敬仰。
“如果只是这样想想,无论是谁都能做到的事。”
分享的会议上,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虽是低沉,但却很快的是被传播,而所树立起的正派形象也是快速的被怀疑。
…………
“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虽不可肯定,在满坐的台下,那样低沉的声音一定发于他的口,但如此**的拆台,不同于学生与老师之间直接的对话探讨,可以揭发检举,但却没有必要那样直接去做;虚荣的压力是比任何都要巨大的。”
…………
“你叫什么名字?”
“周殊明。”
…………
那时,户外的雪开始落了。
北方温暖的室内,还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恶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