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拳影,正不停的往要害处袭来。
拳就像活生生的"蛇"一般。就算是以些微的距离避过,在避过的瞬间也会相应改变轨道扑过来。
虽有着近乎完美的防御,能在击中的刹那避过,但仍被这条诡异莫测的"蛇"咬中。
从来都不擅长体术的年轻魔术师,在硬生生的用身体承受住曾经身为代行者的修道女——海莲娜·奥尔黛西亚的一拳之后,终于因为肋骨的断裂跪了下来。
“……中招了。可恶,断了几根肋骨?”一边吞咽嘴里涌出的血,一边确认自己身体的损伤。对于没有锻炼身体的松本律来说,他基本上无法知道自己断了几根骨头。
之所以将这句话吐出来,也只不过是对于自己此时无能的一种嘲讽。
对方可是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的女性啊,仅凭拳头就将这个在魔术界堪称天才的自己打得站不起身来,不愧是代行者。
“我劝你还是放弃与我继续战斗的好。”
那温柔的声线中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海莲娜收起架势。火焰已经驱散黑暗,在这片土地的各处晃动着翩翩起舞,任由热气抚摸着她的脸颊。
将双手放低,从衣袖中抽出早已预备好的剑柄,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的同时,不放松任何一秒警惕地将自身的魔力集中构成黑键的剑身。
“额,咳咳咳!!哈啊……”
拼命地呼吸着炙热的空气,律双臂小心翼翼的环抱着自己的腹部,以免内脏被自己断掉的肋骨刺伤。
“……奉松本律之名,以令咒命之——”
“什么!?”
原本应该消失的令咒,此时正在律的手背上发出异样的光芒。
“Saber,杀了远坂纯!!”
话音刚落,隐身在黑暗之下的纯白骑士就飞速冲到了不远处奇迹般残留下来的祭台旁。
“不会让你得逞的!!”
迅速提升脚上的魔力,将那个精致的鸟笼般大的玻璃容器护在身后。
就在那一瞬间——
“Risk of empty seats!!”(危险之空座)
原本只是破坏一个容器的话是不需要刻印剑的真名解放的。
只因那容器上的结界不允许Saber有那种天真的想法。
随着那散发出圣洁光芒的长剑麾下的刹那,暴风席卷着大地,浑浊的夜空一下子被劈了开来,露出了皎洁的月光。
无论是那个玻璃容器,还是将它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修道女,在那一斩击之下毫无招架之力的变得支离破碎。
Saber低着脑袋,凝视着脚边那个修道女死去的容颜,收起剑,微微欠了欠身子。
作为对于她最后一秒都忠于自己誓言的举动,致以深深的敬意。
抬头望着另一半浑浊不堪天空,Saber紧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
丝毫不介意自己由于使出A++级的宝具消耗过大,身体渐渐的开始消逝。
“由利……抱歉,看样子我无法赢得圣杯了呢。不过——”轻轻的垂下眼帘,少女那自信的几乎傲慢的笑容浮现在脑海之中,“我已经很满足了。能与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即使对方早已听不到了,Saber也想要说出口。
这是他在她生前没有说出口的遗憾。
伸开手掌,一片洁白的百合花瓣像蝴蝶一样随着微风在空中翩翩飞舞。
火势愈加猛烈,疾驰到律的面前,凭借着优异的操纵火的能力,幸免于被火龙吞噬的下场。
等律晃晃悠悠站起身四下寻找Saber的身影时,发现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口气使用了两道令咒这才发动了Saber最高级的宝具,最后一道令咒在尚未使用之前就因Saber自身的消耗而消失了。
虽然是在栗原由利死后为了以防万一,仓促结下的契约,但是作为一个年轻的魔术师来说,松本律已经没有什么遗憾可言了。
这是他独自一人闯过了难关,拼尽全力的走到了战争的最后。
真希望受到表扬。不是旁人那些虚假的奉承,而是那个曾经一直守在身边如父亲一般的那个人。
是用那宽大的手掌毫无轻重的拍着自己的头呢?还是不顾旁人,像个笨蛋一样放声大笑呢?
现在已经都无法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