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黑色的仿石质书桌,一盏散发着柔和米黄色光泽的台灯,那双小手轻轻打开了面前粉丝的日记本,轻柔的拔出笔架中的钢笔,娟秀的字迹出现在日记本上。
“我一直以为,‘无怨无悔’这四个字,只是艺术中的华美词藻。
我一直以为,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人只会为自己的利益而努力。
然而,当我遇到了他,遇到了他们,走进了他们的世界,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那么一群人,只为了一个信念,只为了一句口号,无怨无悔,用他们的汗水,用他们的青春,用他们的鲜血,甚至是生命,守护着名为华夏的这片土地!
他们不知道明天自己会倒在哪里,他们甚至在付出生命时,为自己披上国旗都是奢望,他们出征时没有威武雄壮的送行,他们凯旋时没有欢呼的人群和鲜花。然而,他们却依旧无怨无悔,守卫在祖国的边疆,战斗在最危险的沙场上!
他们,有个共同拥有的荣耀名称――龙之剑!”
……
啪!
一张a4纸重重被拍在木质的办公桌上。似乎感觉这样的声音不够有威慑力,一身黑色作战服,怒发冲冠的特种作战部队龙之剑大队长老gay,那只略显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了a4纸上。
啪,重响声中,摆在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台灯、文件、钢笔,似乎都来了一次小小的跳跃运用。
“赵无伤,这就是你写的报告?”像是要择人而噬的大队长老gay,咆哮着狂吼。
哒,后脚跟轻轻一碰,平视前方,浑身肌肉紧绷立正,目光从弯腰压在桌上的老gay身上越过,一脸平静的龙之剑二中队长赵无伤,简单的说出了一个字:“是!”
“小王八蛋,你还敢说是?”老gay一把抓起那变得皱皱巴巴的a4纸,大步绕过书桌,站到了浑身上下黑色作战服,领章上怪异的只有上等兵标志,而手臂上却有块绣着一条口咬利剑的飞龙臂章,全身上下与华夏军传统作战服没一点相似的赵无伤面前。盯着他依旧像是面瘫那样,没有任何表情的俊容,似乎想将口水喷到他脸上,“0100出击――0346抵达――0415交火――0431肃清――0440撤离。ps:无减员。”
使劲将a4纸打在赵无伤的脑袋上,一脸愤恨的老gay狂喊到:“你还会用ps了?要我表扬你进步吗?你让老子拿着这份报告,怎么交上去?”
“报告!这是大队长你的工作。”一脸“镇定”的赵无伤,颜色不改的立刻说道。
“……”
死死盯着眼前这张俊容,老gay的眼中似乎想要喷出火来,将眼前这个混蛋烧成一堆灰才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愿。
然而,从眼睛中喷出火,又或者让心底里的诅咒成为现实这种事情实在不是那么容易。发觉自己竟然奈何不了身前一米处这个站着像是标枪,表情则冷淡的如同泥塑的家伙,大队长阁下将目标转向了赵无伤身侧,同样穿着黑色作战服,领章依旧是古怪的上等兵,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透明空气”的二中队副中队长舰长。
“还有你!”充满战斗力的咆哮声再次响起,“我说过几次了?你的小王八蛋中队长写出来的报告,你得看过,看过,看过懂吗?”
“报告!”装不了空气的舰长,一正身姿,却带着讨好的谄媚笑容,苦兮兮的说道:“大队长,我还没来得及看,咱家老大就交给你了呀……”
“……”发觉自己不知道该继续骂什么的老gay,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瞪大眼睛一会看看赵无伤,一会看看舰长,最终喷着口水狂喊:“滚,给老子滚!滚去扫一周,不,两周厕所!”
“是!”异口同声的响亮回应过后,一双被骂了半天的倒霉蛋,转身就向办公室的入口方向走去,熟门熟路的从门口拿出了金属水桶、马桶刷等物。看起来,受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回来!”老gay一声暴喝,让两个准备出门的家伙,又急忙站住,“这几天会有个试验医疗组过来。上面交代,要放在战斗能力最强的中队,就你们了!记住,要是他们少了半根毫毛,我让你们扫厕所到世界末日!”
听到这个消息,赵无伤的剑眉微微一皱,但还是双腿一并毫不犹豫的应下:“是!”
舰长则想了想,贱贱的凑到老gay的身边,讨好的说道:“大队长,咱们中队干的可都是见不得人的‘脏活’,放在我们这里是不是……”
“废话个屁!”怒视舰长一眼,老gay喷着口水怒道:“你当老子傻的?要是反对有效,那什么狗屁的医疗组,我会让他们进驻地的门?滚,看到你们就烦!”
……
走出大队办公楼,提着金属水桶和马桶刷,舰长苦着脸用胳膊碰碰身边神情淡漠的赵无伤说道:“哎,老大,你说咱们家大boss,是不是有特殊爱好?这马桶刷还放在办公室里的。”
“……”保持着均速前进,似乎每一步的间距都经过仔细测量的赵无伤,面无表情的继续前进。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漠,舰长也不见怪,自顾自的说道:“还有那个什么医疗组。哎,这回是来了大麻烦了。希望他们安生一点。”
剑眉微微一皱,赵永无伤冷漠的俊容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却有和舰长一样的担心。
“不过……”虽然没有回应,但似乎习惯了这种自言自语像是独角戏一样的舰长,摸着自己的下巴,贱贱的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阵,嘿嘿笑着拍拍赵无伤的肩膀,“要是来几个波涛汹涌,前凸后翘的小护士,老大你记得让我去贴身保护呀!”
终于侧头看了舰长一眼,像是哑巴似的赵无伤口中吐出两个字:“肤浅!”
“喂喂,什么叫肤浅?食色性也,你这家伙……”
……
“给钱,给钱!”
办公大楼前的训练场上,一群围聚在一起的男人中,个子稍矮的二中队医护兵是天,兴奋的问身边那些男人们收着钞票。
“哎,怎么又是扫厕所!”二中队一分队长李晓霞,不甘心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纸币,收回了投向远处赵无伤和舰长的目光,没好气的塞进了是天的手里,“大队长也不知道变点花样,我靠!”
“嘿嘿,霞哥,愿赌服输。”是天得意的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嬉皮笑脸的说道:“霞哥,下面该你表演了。”
像是被提醒的李晓霞,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向了另一边大堆看热闹的士兵,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一中队、三中队的知道规矩吧?哪个王八蛋敢在住宿楼的厕所里拉屎,别怪老子把他溺死在屎里!”说完,还鼓了几下肌肉。
“霞哥,这都快十二月了,半夜能冻死人,行行好吧。”一名穿着训练服的板寸头大汉苦着脸说道:“二中队长天天被罚,咱们这一个月里,能不在野地里拉屎的时间还没五天!”
牛眼一瞪,李晓霞丝毫没有退让的说道:“话我传到了,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有胆就试试!”说完,也不等那群唉声叹气抱怨的大汉们回话,就施施然的退回了自己那伙人中。
看着李晓霞离开的身影,人堆里传出一声不屑的抱怨:“切,搞得自己是土皇帝一样。”
“你小子懂个屁!”最开始哀求李晓霞的板寸头大汉,回身怒骂一句,“我警告你,自己去招惹二中队的可以,但别拉着兄弟们陪葬。”
“虎子,你也别吓唬新人,他们还没见识过。”另一个看起来稳重些的大汉,笑着圆场道:“你们几个新来的,不管你们在原来的地方多傲气,跑这里来就得趴着。咱们一、三中队干的追击毒贩、清剿境内恐怖份子的活。他们二中队……”
说到这里,那大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是专门负责越境追击和打击x独份子的。二中队里,随便哪个,手里的人命没一百也有八十!二中队长,据说干掉的x独份子,少说也有几千号!”
“太……太夸张了吧。”几个明显刚来不久的士兵,瞪大眼睛一脸的不信。
“夸张个毛。”虎子瞪了一眼,“老子亲眼看到在喀什,二中队长一个人暴揍508边防团两百多号人!不到十分钟,躺满一地!”
“……”新人们愣住了,虽然不愿相信,但看到虎子眼中那丝畏惧,心中那份怀疑也慢慢变成了将信将疑。
虎子望向已经逐渐消失的赵无伤背影,又羡慕的看了眼正旁若无人说笑中的二中队那伙人,叹息一声说道:“那是个疯子带着的一群疯子!不过……什么时候,要是我也能当一回疯子的手下,该多好……”
龙之剑驻地位于华夏西北,东侧距离最近的边境城市喀什大约三十公里,西侧就是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华夏的交接地,著名的瓦罕走廊。这里,也是x突份子和x独份子,从阿富汗潜入华夏最为频繁的要道。
地处高原,加上周围山脉林立,使得这里的环境相当复杂,也给了那些心怀不轨的渣滓们生存的土壤。
龙之剑的人数不多,整个大队才相当于普通陆军一个营的兵力。总共分为三个中队,每个中队大约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人。与普通陆军相比,他们以“小队、分队、中队、大队”为兵力划分。
龙之剑的驻地规模在卫星上看,也就是一个团级驻地的规模,但却负担着整个西北地区的反恐重责,是当之无愧的华夏门户卫兵。
在赵无伤和舰长又扫了两天厕所后的第三天上午,训练场中,身穿作训服背负双手昂然站在一百多名半身**,呼呼哈哈打着搏击拳的彪形大汉面前,赵无伤的面容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神情,就像是一件精美的雕塑品,甚至连呼吸的动静也无法察觉。
“二中队长,医疗组到了,大队长让你们去迎一下。”一名传令兵跑到赵无伤的面前,敬礼后快速说道。
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之后,赵无伤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些不闻不问,连目光都没有转动半分的手下士兵身上。星目中似乎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神色,紧闭的双唇开启,高声说道:“停!休息十分钟。舰长,跟我来。”
……
连接营门的绿荫大道上,三辆重型卡车大小,沙漠色涂装,车厢上有明显红十字标志的新型野战军用医疗车正停在原地。一群身穿军装,却丝毫没有军人气质的的年轻男女们,正散落在车前,三五成群的讨论着这处驻地。
“红红姐,这里也没想象中那么艰苦嘛。”娇小可人的小护士李月,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四处扫视一圈,就蹦跳到了披着白大褂的年轻军医官涂山红红的面前。
“嗯,听说这里的驻军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了。”涂山红红笑着回了可爱女孩一句,对身边另一个正打风情万种的打着哈欠,看起来懒洋洋的大胸美女说道:“源源姐,你以前在一线部队服役过,知道这里的驻军吗?”
“我?”唐源珺愣了愣,随即毫无形象的抓抓那覆满飘逸长发的螓首,哈哈笑着说道:“咱们华夏驻军几百万,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鸟不拉屎地方的部队。”
“也是,嘻嘻……”大概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古怪,拥有战场野战救护学硕士和急救外科手术博士学位的涂山红红捂着自己的小嘴娇笑。
“来了,来了!”一直看向通往驻地大楼方向的胸外科军医官李海钧,凭借着高个身材,第一个发现正大步走来的两道身影。
此刻的赵无伤和舰长已经穿上了他们的黑色作战服,正一前一后的疾步行来。不到两分钟之后,就站在了眼前这十几名所谓医疗组成员们的面前。
双手背负在身后,双腿微微分开站着的赵无伤,冷漠的扫视过眼前正用好奇神色看着他的男男女女们,丝毫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种热情。
面对赵无伤的冷漠,一群男女们逐渐安静下来,场面显得有些尴尬。
“啊,欢迎欢迎,我是二中队的副队长舰长。”一看自家老大的毛病又来了,舰长只能上前一步,笑着出来圆场。
也许是因为舰长的圆场,总算让气氛稍微融洽了一点。唐源珺第一个走出来,对赵无伤伸出白嫩的小手:“您好,您是二中队长吧?我是医疗组的组长,我叫唐源珺。”
并没有去碰触那白嫩的小手,甚至连目光也只是在唐源珺的身上微微停留片刻,赵无伤冷声开口大喝道:“从今天起,你们的安全由二中队负责。有问题去找舰长,军事管制区不能随便乱闯。有作战任务,会另行通知。以上!”
啪,后脚跟一碰,对着众人敬了个军礼,赵无伤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男女,和脑门上流着冷汗,一脸尴尬的舰长。
“好帅,好酷,好有男人味。”双手捧在胸前,满眼都是小星星的李月,痴迷的看着赵无伤越走越远的身影。
“切,有什么酷的!”一旁的李海均翻着白眼,“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
“长颈鹿,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李月的美眸凶狠的盯在身边同伴的身上,让后者缩了缩脑袋。
不去管那些年轻男女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舰长尴尬的冲着唐源珺笑了笑说道:“这个,咱们家老大有些冷感,别介意,别介意,他对谁都是那样。”
“没事的。”唐源珺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副总队长,请问我们的住宿地……”
“哦哦,各位先上车,直接把这些车开到停车场去吧,走过去还有不少路呢。”舰长倒是很适合交际,满脸的笑容也让初来乍到的一群人总算感受到了几分温暖。
接下来忙忙碌碌的半天时间里,一群医疗组的成员们,在舰长的帮助下,安顿了行礼和宿舍之后,又参观了不算太大的军营,总算对这里也有了一点初步的了解。
吃过午饭时,作训操场就成了医疗组中那些女人们最喜欢呆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位冷酷的帅哥,和一大群晒着肌肉的半裸男……
……
米黄色的灯光下,拿着钢笔的白嫩小手继续书写着。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和他的兄弟们。
冷漠,就像是看杂草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又或者说,干脆是一种不欢迎,就像是看到了一堆病原体。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的目光里为什么会有这种看到麻烦般的冷漠,那时候的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在他的眼睛里,我们甚至连病原体都算不上,只是一堆会行走,会惹麻烦,让他极不愿意接触的群体……”
医疗组抵达驻地已经有七天,这里的一切已经开始让他们慢慢熟悉。相比起想象中的艰苦生活,医疗组的成员们惊异的发现,无论是使用的日用品还是伙食,比起普通陆军,这里要好的多。
虽然是一群医生和护士,但是这些这些年轻男女们,都有着正规的华夏陆军军衔。以唐源珺和涂山红红为首的医疗组成员们,其军衔从上尉到少尉不等。而与之相对的却是,他们惊愕的发现,不管是中队长赵无伤,还是那些士兵,领口上都只有上等兵的标示。这让李海均等几个男人,自我感觉良好。
除去这些之外,医疗组的成员们发觉,即便是很好说话的舰长,一旦他们问起关于作战或者是部队负责的任务时,他也会顾左右而言他,嘻嘻哈哈的蒙混过去。这样的状况,让这些好奇心满满的男女们,开始对这支神秘的部队,有了更多探寻的心思。
而至于赵无伤,按照对他充满好感的李月所说,七天里和他们说过的话,平均还不到一天一句。现在,连小丫头都开始怀疑,这位大帅哥是不是很讨厌他们……
……
“今天晚上,将有出击任务。”双腿分开站立在医疗组面前的赵无伤,一身漆黑的作战服,只不过与以往相比,已经穿上了同色的防弹衣,头上戴着装有单孔夜视仪的防弹头盔,腰间的手枪和右腿上绑着的无反光刺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们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只能驾驶一辆野战救护车,成员组不得超过十人。以上!”毫无感情的将要说的话说完之后,抱着九五式突击步枪的赵无伤,刚要转身,就听到面前的李海均发出了询问。
“等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似乎对赵无伤的冰冷没什么好感,李海均的声音里也没有多少尊敬。
满心以为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最起码也会说一句“军事机密”什么的,却没想到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眼角都没抬一下,就按着原本的节奏,转身向着身后已经列队整齐的一百多名二中队士兵走去。
“这,这都什么人呀!”李海均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挥着拳头。
涂山红红盯着那远处的身影很久,这才转身对李海均安慰道:“海均,算了,既然是有任务,估计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大家还是快点去准备吧。”
……
半个小时后,在夜色中,四辆架设有通用机枪,由东风猛士改装的轻装甲越野车,以及十二辆零五式装甲运兵车,加上医疗组的一辆重型野战救护车,在隆隆发动机的声响以及漫天尘土中,向着未知的荒野驶去。
一小时四十分之后,奔驰百公里以上,抵达某处山脉附近,整个车队以环形阵停下。各分队长的呼喝声中,一百二十多名士兵列队完毕。
“据可靠情报以及卫星图片判定,一支数量大约三百人的x突武装份子,将在今天从乌拉山口方向渗透进我国。我们的任务是,在他们分散潜入之前,将其剿灭。”站在士兵面前的赵无伤,没有什么战场的动员,也没有令人激动的口号,简单讲述完情报之后,开始分配任务:“一分队留在这里保护医疗组。二分队、三分队参与突击任务。各分队长跟我来!以上!”
“是!”没有半点迟疑,响亮的回应声过后,三名分队长以及舰长走到了赵无伤的面前,而他自己则已经半跪在地上,摊开了军用地图。
“乌拉山口就是我们的阻击阵地。二分队跟我埋伏在山左,等到敌人过去之后,堵住他们逃窜回山谷的道路。三分队分为两部,埋伏在山口左右两侧。舰长,你带领轻装越野车和步兵战车。”单手指着地图,赵无伤不紧不慢的分配任务。
“老大,对方有三百多人,只两个分队,是不是火力太单薄了一些?”舰长皱眉看着地图说道。
“所以我要你的装甲车来进行压制。”赵无伤毫不犹豫的说道:“将装甲车隐藏在这片坡地后面,等交火之后,让轻装越野车分成两部分压制向两边突围的敌军。正面就交给05式,用三十毫米机炮彻底封杀住对方突击的线路。告诉兄弟们,对方很可能会有反装甲重装武器。”
“嗯,明白了。”舰长点点头应下。
抬头扫视了眼中四人,赵无伤冷声问道:“还有没其他问题?”
“没有!”四人同时回应。
什么废话也没有,收起地图之后,赵无伤冲他们点点头,随即分散开进行最后的准备。
不到五分钟之后,四辆越野车和八辆步兵战车搭载着约八十几名士兵向十公里外的战场行去,而原地则留下四十几名士兵和四辆步兵战车保护着医疗组以及他们的野战救护车。
“这是真的去打仗了?”李海均有些吃惊的看着那些杀气腾腾,浑身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从他们的面前离开,不由小声问着身边的李月。
可爱的小女孩,此刻显然也有些紧张,点着小脑袋说道:“不,不知道,大概吧。”
涂山红红目送车队离开之后,走向了一边的李晓霞,柔声说道:“李队长,中队长他们这是去战斗吗?”
李晓霞回身看了涂山红红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是。”
“那……我们为什么留在这里?”虽然很明显看出对方的不耐烦,但她还是继续询问着。
“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心直口快的是天,不屑的瞥了一眼,“妈的,对方有三百多人,就去两个分队,见鬼!”
“是天,滚回去,带着你的小队负责外围警戒。”李晓霞牛眼一瞪,后者则怒气冲冲的敬了个礼,又瞪了赵涂山红红一眼,随即大步跑开。很快,一支十几人的小队,消失在了夜色中。
待到是天离开之后,李晓霞勉强笑了笑:“额,红医官,你们还是去车上休息吧,估计要几个小时。”
“那个……”涂山红红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对李晓霞说道:“要是兵力不足的话,我们和你们一起跟上去吧。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怎么说也是军人。”
自从赵无伤带着两个分队离开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高原的夜晚有些寒冷,站立在冷风中的涂山红红看着空无一人的黑暗荒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提议,自然是被李晓霞断然否决,整个车队也就停留在距离战场十几公里外的荒原上。而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发觉理想型一直站在步兵战车的上面,始终望着战场的方向。
很明显,不光是李晓霞,就是那些负责守卫的士兵,绝大多数也会将目光投向同一个方向,可以很清楚的从他们脸上看到,对出征战友的担忧。
忽然间,一阵闷雷般的轻微声响从远处传来。就像是在极远处打雷时的感觉。但很快,目视范围内的极致处,就可以看到阵阵红光闪烁。
“是,是打起来了吧?”听到动静的李海均等人从野战救护车里跑出来,站在涂山红红的身边,看着远处越来越明显的红光。
涂山红红微微点头,沉默的看着那片红光,似乎开始有些了解,为什么整个中队的士兵,对她们这些人都带着几分冷漠。
……
二十分钟之后,主战场。
“舰长,你带人清扫战场。”持枪从阻击阵地上站起来的赵无伤,点着自己口边的麦克,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当先跳下了岩石。
在他的面前,火光依旧燃烧的战场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百具尸体。他们有的包着脑袋,有的穿着沙漠色军服。五花八门的枪械,散落在尸体的周围。
从四周围上来的龙之剑战士,两人一组,小心行走在尸体堆中。偶尔响起的枪声,是他们在对任何可能还活着的敌人补枪。
赵无伤正调整自己手中的突击步枪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隐约的轰鸣声。转头望去,剑眉微微一皱,只见他抬手调整自己的单兵耳麦,沉声说道:“李晓霞,为什么违抗军令?”
“中队长,不是我要违抗军令,是大队长来电要求带医疗组在你们结束战斗后前往战场的。”耳麦中传来了李晓霞有些无奈的声音。
剑眉皱的更紧了一些,可赵永齐也没有继续责怪,只是将目光投向越来越近的车队。
几分钟之后,车队在战场边缘停下,抢先从步兵战车中冲出来的士兵们,围绕在野战救护车四周,这才见涂山红红等人,从野战救护车上下来,在士兵们的保护下,向着战场走来。
“这……哇……”这才刚走近,才看了一眼,李海均就捂着嘴巴冲到了一边。弥漫着硝烟,刺鼻的血腥味,以及满目横七竖八的尸体,让这个虽然带着少尉军衔,但从来没见过真正战场的男人,忍不住腹内的恶心,大吐特吐起来。
涂山红红的娇美小脸此刻一片煞白,但还是强忍着走近赵无伤的身边,刚想说话,就见赵无伤伸手抓住了她身上的白大褂。
嘶啦!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一把将白大褂撕成了两半。随即,根本不管涂山红红的反抗,抱住她的小身板,三两下就直接从完全愣住了的女人身上撕了下来。
“你……”涂山红红的美眸中尽皆都是惊骇,而她身后就算在呕吐的李海均也停了下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无伤当着众人的面准备“非礼”。
“夜晚的战场上,穿着白色的衣服,你们是准备死吗?”一声暴喝从赵无伤的口中传出,冷漠的目光扫向那些医疗组的成员,“都给我脱掉!”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是想要非礼……
“抱歉,我不知道。”知道自己误会了眼前这个冷漠俊美的男人,涂山红红的小脸微红,低头轻声道歉,只不过道歉的对象却一点反应都没,直接将手中揉成一团的白色布片丢向了远处。
就在此时,舰长和两名士兵拖着一个人,兴奋的跑回来,远远的喊道:“老大,看看我们逮住了谁?是莫里罕,还活着呢!”
赵无伤刚刚转过身去,甚至还没说一句话,就见涂山红红那小身影已经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一下就跑到正架着那个叫莫里罕的家伙身边,只看了几眼就沉稳的说道:“是腹部贯通伤,内腔有出血,要立刻手术!”
“红医官,这人不用救。”舰长拉住了涂山红红,皱着眉头说着。
“怎么能不救?!就算是敌人,他也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似乎已经忘记了这里是战场,也忘记了自己站在死人堆上,看似娇美柔弱的女人,大声反驳着:“我们来这里目的,就是救人,不管是你们还是敌人,受伤了就必须接受治疗。”
“红医官,你不……”
“让她们救!”舰长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无伤的冷声就传来了过来。
涂山红红有些吃惊的看了眼身后的男人,冲他点点头,随即招呼抬着担架赶来的医疗组,将那个受伤的恐怖份子放到了担架上,直接抬向野战救护车。
看着医疗组的人匆匆进入了野战救护车,舰长抱着步枪走到赵无伤的身边,对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的男人苦笑道:“他们还都是些孩子,不用这么残忍吧。”
“……”冷漠的赵无伤沉默片刻后说道:“要是一次残忍,可以让他们早点滚蛋,我很愿意做。”话音落下时,抬起脚步的他,沉默中走向指挥车,唯独留下抓着脑袋微微摇头的舰长。
一个多小时之后,战场打扫完毕,而赵无伤则和舰长一起靠在野战救护车的车厢上。不同的则是,舰长的嘴里咬着牛肉干,赵无伤则沉默的看着夜空。
咔哒一声轻响,关闭很久的救护车后门打开,一边脱掉手上沾染血迹的橡胶手套,一边走过来,甜笑着冲赵无伤说道:“那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谢谢你。”
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的赵无伤,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目光,从愕然的涂山红红身边走过,大步走向了野战救护车。
“你……”涂山红红刚想说什么,自己的手臂就被舰长一把抓住。
脸上带着几分苦笑,舰长轻声说道:“红医官,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就在此时,涂山红红听见车厢里传来一阵砰砰乓乓的声音,以及李月的娇喊:“啊,你干什么,他还不能移动……你怎么能拖着他走!”
涂山红红一愣,随即猛然挣脱了舰长的手臂,冲到车厢后的他,只见赵无伤单手提着昏迷不醒的莫里罕,就像提着一条,从菜场中买来的死鱼,刚刚从车厢里跳出,直接丢到了边上的碎石堆里。然后……
呯呯呯!
三声枪响过后,捂着小嘴,瞪大美眸的涂山红红,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冷漠男人,将92式手.枪插回了自己的腰间,默然向着自己的方向行来,眼神中丝毫没有一分动摇。而地上,则多了一具被打爆脑袋的尸体!你干了什么?干了什么!”当赵无伤走过身边时,涂山红红美眸中带着几分水汽,猛然抓住他的手臂,大声质问叫喊着。
没有任何回应,双目平静的看着眼前娇美的女人,抬起手拉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赵无伤抬步向着舰长的方向走去。
“站住!你这是枪杀俘虏!我要去军事法庭告你!”歇斯底里的女人,指着赵无伤的背影大叫。
赵无伤依旧没任何反应,连脚步都没停留片刻,然而站在李海均附近的一名士兵却不屑的说道:“什么都不懂的女人,真是麻烦!”
“就你懂,就你们懂!不就是个大头兵嘛,还以为自己多厉害,等着吧。”李海均不知道是心疼赵丽影,还是气不过赵无伤的那种漠视,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
身边的士兵不干了,怒目而视吼道:“你说什么?”
“我,我,我说你们不过是个大头兵,怎么了?”李海均梗着脖子,双眼紧盯那士兵手中的步枪,色厉内荏的喊着。
士兵还没说话,那边前行的赵无伤,忽然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去,一双鹰目盯向了李海均。
“中队长,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本来抱着涂山红红安慰的杨唐源珺,接触到赵无伤的冰冷目光时,心中凛然,急忙横身挡在了他前进的路线上。
正想要拦住赵无伤的唐源珺,忽然发现自己眼前一花,那个高大的身影,竟然像是鬼魅一样,瞬间就到了她的背后。一时之间,唐源珺浑身汗毛倒竖。
瞬步!唐源珺很清楚这种技巧,甚至只要学过搏击的人,都知道这种基础技巧。然而,可以将这种技巧发挥到这种地步,唐源珺从来没见过。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步伐之间的距离依旧像是经过精密的计算。赵无伤就这么踏着平缓的步调,走到了李海均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
嘭!
抬起的军靴准确而凶狠的踢中李海均的腹部,将他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只虾米般踢出五六米。
步伐继续前进,慢慢走到刚刚捂着腹部勉强用手撑起来的李海均面前,坚硬的军靴再次印到了他的肩膀上,将他横着踢飞出几米。然后,继续前进……
就像是踢皮球一样,目瞪口呆的医疗组成员们,看着赵无伤一脚接着一脚,不管是李海均想要格挡,还是想要反抗,每一脚都会准确的印在他的肩膀上。
几十秒之后,医疗组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两名明显是属于战斗人员的医疗组成员,同时将手摸向了腰间的手枪,可这才一动手臂,就听到周围一片拉动枪栓的咔嚓声。他们的脸上,也瞬间多了几个微微晃动的小红点,让他们满头冷汗,身体僵硬的不敢有半点动静。
唐源珺同样也僵持在原地,此刻舰长的一只手搭在她左侧的香肩上,下巴则抵着右侧的香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虽然我是很喜欢大胸美女,但是呢,我不喜欢藏着武器的大胸美女哦。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我会很遗憾少了个可以欣赏的美女呢。”说着,他拍拍唐源珺的肩膀,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那两条丰润的大腿。
哪怕舰长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侧,甚至绕到了身前背对着自己,但唐源珺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的青蛙,别说是去拔藏在大腿根的那柄小巧手枪,就算是动弹一分都预感会招来生命危险。
“停下,停下!”回过神来的涂山红红飞奔向赵无伤,伸手拦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似乎要保护就在身后的李海均,“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
“好人?”赵无伤终于停住了步伐,身体微微前倾,星目盯在涂山红红的俏脸上,“女人,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这里,从来就没什么好人!”
站直身体,目光从涂山红红的肩膀上越过,落到了喘息着的李海均脸上,赵无伤身体一晃就闪过了目瞪口呆的俏丽女人,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踢腿,而是蹲在了李海均的身边,在他惊恐的目光下,伸手抓住领口的少尉标示,微微用力就拔了下来。
“你其实没说错,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大头兵。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踢你吗?”赵无伤轻轻摇着手中的少尉标示,让它一下下轻轻打着李海均的脸颊,“因为,你这个少尉,给我的兵,舔鞋底都不配!”
“……”似乎是被赵无伤的凶悍吓到了,李海均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直冷然的赵无伤,此刻反而像是个话唠,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三岁就被人贩子拐卖进了一个杀手组织直到我18岁海豹突击队把那个杀手组织灭了将我救了出来,因为我身份特殊的原因所以他们把我安排进了军队。而知道我怎么当中队长的吗?四年前,我在的小队,越境追击时中伏,十三个兄弟里,就只有两个人逃了回来。于是,我成了小队长。六个月之后,我所在的分队,因为情报部门判断失误,与近十倍x独份子激战,那次只有三个人活着,而我是装死撅着屁股被抬回来的。于是,我成了分队长。两年零七个月以前,二中队奉命越境消灭阿富汗境内一处x突组织训练基地。因为情报部的预判错误,我们遇到了四百多全部标准北约装备,其中甚至有近两百名身经百战的国际雇佣兵。没有后援和补给的我们,被他们追着尾巴一路逃回来,最后靠拼刺刀才没全军覆没,而那次,中队长、队副、一分队长、队副、三分队长、队副,我的队副,全躺在那里。我……又活着逃回来了。所以,我成了中队长!你说,由杀手组织培养了15年,踩着兄弟们的血往上爬的我上会是好人吗?”
荒野中此刻只有赵无伤冰冷的声音,和呼啸而过的狂风。
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少尉军衔丢在李海均的身上,赵无伤冷然说道:“相比起你这种连血都没见过,可以轻轻松松就拿到少尉的人来说,我这个大头兵还真觉得很自豪。”
目光放弃了已经低着头的李海均,转向了正盯着他的赵涂山红红:“女人,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命令兄弟们保护你们吗?那不光是因为命令,而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手中的刀,可以救我兄弟的命!仅此而已。可你们,在我眼里,还是一堆麻烦,一堆需要兄弟们顶着敌人更强的火力,分担更多的目标,需要靠血、靠命去补充因兵力不足而来带危险的麻烦!”
涂山红红的大眼睛盯在眼前这张俊美的容颜上,除了刚毅和冰冷之外,她实在无法从这张面容上找到人任何信息甚至就连愤怒,都像是飘渺的浮云,无迹可寻。
就仿佛在对一个无关者陈述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话题,赵无伤的声音继续响起:“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救那个渣滓吗?那是因为我对你们还存有的一点敬意。你们是医生,你们有你们的坚持。而我是一个士兵,我同样有着我的坚持!只可惜,你对我们毫无敬意罢了。”
冷漠的目光从涂山红红的身上移开,扫视一周后又回到了她的俏脸上:“知道你们坚持要救的人,那个在你们眼中生命是平等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渣滓吗?我来告诉你们,他叫莫里罕,是x突组织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头目。就是这么个小头目,在过去的两年里,起码与六起境内血腥恐怖袭击有关,死伤的同胞超过百人。
八个月以前,莫里罕率领一伙约三十人的x突份子,从边境山区渗透进我国,并且袭击了一处边民村落。那是个很小很美的村落,如今已经彻底从地图上消失了。当我带着一分队抵达村落救援的时候,那伙杂碎已经全部潜逃出镜,村子里的男人、老人、孩子,全部被杀。而大约有七八个年轻女人则被他们裹夹出境。两天之后,我们在阿富汗的一座山谷里找到了他们的临时居所,你知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吗?”
冷漠的抬起手,甚至连语气都没半分波动,伸手在自己的腰部比划了几下,只听血腥的字眼从赵无伤的口中传出:“有一个就只有这么大的女孩,浑身**,下身全是血,连肠子都从屁股里拽了出来。她趴在地上,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似乎在问我:‘你怎么才来?’
另一个比她才大那么一点的女孩,她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女孩。同样浑身**,同样被那些渣滓糟蹋。但是,你知道那些渣滓糟蹋完了之后,对她做了什么吗?两条腿从膝盖被砍断,两条小胳膊被直接从肩膀上撕裂,伤口上裹着黑泥封住出血,就那么被悬空绑在柱子上。
我们到的时候,她还活着,连舌头都没了,只有一只眼睛看着我,呜呜呀呀的对我恳求着什么。
那边,那个叫是天的医护兵,拿着止血棉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最后抱着我的大腿哭着求我:‘中队长,别救了,别救了,救她就是让她遭罪!’”
指了指自己腰上的手枪,又虚点涂山红红已经泪流满面的额头中央,赵无伤继续平静的说道:“就是这把枪,我亲手打爆了那个女孩的脑袋!”
深深的吸了口气,赵无伤沉声断然说道:“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将这个渣滓亲手打爆脑袋。只可惜,当时我们追了七天,用尽了所有的补给,最终还是让他跑了。所以,今天别说是什么去军事法庭告我,就算是你拿枪顶着我的脑袋,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死在我的手里!”
冰冷的目光再次扫视一周,医疗组的成员们无一敢与之对视。
挥手抖了抖自己的衣领上仅仅只有上等兵的领章,赵无伤的声音伴寒风响起:“知道为什么我们的领章只有上等兵吗?知道为什么我们身上穿的、用的、吃的等等,所有一切上都没有方块字吗?因为我们是不存在的部队。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倒在哪里。因为我们知道就算是死了,我们的尸体也不能给祖国添麻烦。即便是牺牲了,盖上国旗也只是一种梦里的奢望罢了。我想你们真的不了解这些吧,让我正式的向你们介绍我的兄弟们!”
赵无伤的右手慢慢高举过头顶,重重的握成了拳头。
哗。
一声轻响,所有在场的龙之剑战士们,几乎同时立正,站的像是一杆标枪。原本停留在两名医疗组战斗人员身上的红点消失。原本唐源珺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远去。此刻,那个一直不着调,总是玩世不恭的舰长,在她的面前挺立的像是一柄剑,刚毅的如同钢铁铸成。
“我们!”赵无伤的暴喝声响起。
“龙之剑!”如怒涛般的回应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攻!”
“战无不胜!”
“守!”
“坚如磐石!”
“同胞!”
“由我守护!”
那像是铁锤般的钢拳,挥落而下,重重的砸在自己的左胸心房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赵无伤的声音再次响起。
“祖国!”
嘭,上百人发出的敲击左胸声,如同闷雷般传来。
“在我心中!用生命捍卫,无怨无悔!”
声振寰宇的呐喊,像是拥有神奇的魔力,让每一个聆听到的人,有种发自内心的震撼感。它不是一句空乏的口号,在这句口号的背后,有着一群人,用鲜血、用生命在捍卫!
缓缓放下了自己的右拳,抬步从那已经彻底被震慑住的美丽女人身边走过,擦身而过时,他冰冷的话音响起:“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吧,或者去军事法庭告我吧。我真的很想能够堂堂正正穿一次军礼服,走进军部大楼,而不是扫厕所或是蹲鸡笼。”
……
米黄色的灯光下,粉嫩精致的小手,握着钢笔继续书写着。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他,也第一次认识了他们。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们呼喊的声音,也是第一次感受来自心灵的震撼。
我想,那时候的我,在他眼里,一定像是个小丑一样可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法理解,甚至什么都不了解,却用我自以为对的方式,在指责这些真正的战士。
我想那时候的他,一定会感觉很受伤吧……
不!
也许,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蠢女人罢了。
真的很想和他,和他们道歉,可是,我很快就发现,原来道歉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
啪!
老gay的大手又一次拍在了书桌上,整个人都前倾,咬牙切齿,双目喷火的盯着距离书桌一米处站着像是两杆标枪的男人们。
“我怎么说的?啊!我怎么说的?”老gay的口水飞越过空间,散落在眼前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让他那两道剑眉,微微皱了皱,似乎是嫌弃口水太臭。
丝毫没发觉自己有口气的大队长阁下,喷射口水更来劲:“我让你去保护她们,你倒好,威胁、恐吓,竟然还有殴打?!”
“大队长,其实……”舰长腆着脸,讨好的刚想要说话,就被老gay的暴喝打断。
“还有你!”老gay抬手指向一脸便秘表情的舰长,“那小王八蛋发疯,你也跟着发疯?你不知道阻止他吗?不知道把他打晕吗?不知道……”
“大队长,你能打晕咱们家老大吗?这任务也太高难度了吧。”嘟嘟囔囔的舰长,眨巴着眼睛,几句话差点把老gay给噎死。
恶狠狠的盯了舰长一阵,又侧头继续盯向赵无伤,舔了舔嘴唇的老gay颓然坐在椅子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哀嚎着:“完了,这回完了,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迟早给我捅大篓子!”
“大队长,不如去道歉一下……”舰长身体微微前倾,试探着说道。
啪,一拍桌子,勃然大怒的老gay狂喊道:“道歉有用,我还用这么头痛?你个没脑子的猪!滚,你们两个王八蛋,都给我滚!”
“是!”赵无伤和舰长神色一松,敬礼之后转身就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站住!”老gay暴喝一声,让两人又停下步伐回过身来,随即只听老gay对着门外大喊:“勤务兵,勤务兵!”
大门被推开,负责驻地安全警卫排中的一名年轻士兵抱着步枪走了进来,还没站定就听老gay怒喝道:“把这两个王八蛋带去蹲鸡笼,两……不,三天!除了水,什么都不许给!”
勤务兵为难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赵无伤和苦着脸的舰长,在老gay再次暴喝之前,终于硬着头皮,敬礼之后带着两人离开办公室。
走出大楼的时候,赵无伤和舰长的身边,多了三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在前,两个在后。
“哎,老大,你看我就说过,回来铁定倒霉。早知道应该逃去阿富汗!”舰长苦着脸对身边没什么反应的冷面男说着。
没想到这一次赵无伤忽然站住了脚步,停下来看着莫名其妙的舰长说道:“是我把他们打晕, 你逃去阿富汗吗?”
“……”一脑门白毛汗的舰长,愣了半天,拍拍赵无伤的肩膀说道:“走走,我们还是去蹲鸡笼吧。”
……
远处的作训操场上,李晓霞一甩帽子,都想起自己这回赢了,怒气冲冲的咆哮道:“我靠,这点小事就去蹲鸡笼了?真他妈的xxoo!”
同队的战士们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愤愤不平的神色,几乎可以从每个人身上看到。
“走,过去看看,说不定不是。”虽然已经看到了武装士兵押送,也看到了向着军火库后方那特制的所谓“鸡笼”方向走去,心中还怀着几分希望的是天一说,一大群人就远远跟着走了过去。
仅仅几分钟之后,赵无伤和舰长站在了所谓的“鸡笼”面前。这里有一个高出地面约一米的水泥平台,平台的上方则是一些钢制的箱体。这些箱体长度在两米,宽度大约为一米二,高度与宽度大致相当。简单看起来,你可以想象成一个钢铁打造的大号棺材。因为太矮,就算坐在里面也几乎不可能,所以进出必须从一侧的开口爬进去。
这种特制的惩罚禁闭室,就是龙之剑特有的惩罚设备,也就是所谓的“鸡笼”。人在里面,几乎只能躺着,坐起来都坐不直,除了角落里有个十几瓦的小灯泡供摄像头可以监控之外,一旦关上门没有任何光源。普通人别说是在这个翻身都难受的地方呆三天,就算是三个小时,估计都得疯了。
“那个,中队长,队副,把你们的作战服、鞋子等等的脱了吧。按规定,只能穿着内衣进去。”那名勤务兵弱气的看着赵无伤,硬着头皮说着。
微微点头,赵无伤很利落的将衣服都脱了,随即爬进了铁棺材里。十二月的天气,让棺材冷的像是个冰窟。幸好到了晚上会有专门的取暖设备,否则只要一晚上就能把他们冻成冰棍。
舰长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也爬进了鸡笼,临进去之前,还对站在原地负责警戒的两名士兵说道:“你们可看好时间了,要是多让我们在里面多一秒,出来我扒了你们的皮!”
……
从昨天晚上作战任务结束回来,到现在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也到了士兵们出早操和吃饭的时间。
二中队长和队副因为殴打了医疗组被关鸡笼的消息,迅速就在士兵中传开。愤愤不平的士兵到处都是,而当医疗组同样出现在餐厅时,她们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哐当!
负责做饭的炊事兵,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白昼,重重砸在桌子上,让站在一边准备取食的李海均衣服上都被飞溅起的热粥黏到。
“你……”
李海均这才刚开口,不但收到了那士兵怒气冲冲的瞪眼,还被身边的涂山红红迅速拉住。只见女孩对他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海均,昨天我们已经做错了,别再惹麻烦了。”
事实上,在回来的路上,整个医疗组就很沉默,而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也已经逐渐意识到自己等人的存在,对于这些每每战斗在最危险战场上的士兵们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被涂山红红制止的李海均愤愤的瞪了眼炊事兵,却也没有再继续搅合。
李月的大眼睛一转,看那些餐厅中的士兵们都在瞪着自己等人,满心疑惑的她,想了想向前走出几步,来到另一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中年炊事兵面前,甜笑着轻声问道:“大叔,我们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凶的看着我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