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呢,一个人孤独,是因为一个人,后来他为了奔向自由,失去了自由……
——
人来人往中,我上了火车。
我发现火车站是一个凝聚了人生千姿百态的地方,不能多看,因为会失神。
我看着农民工背着特产,我看着学生情侣在笑谈,我看着大妈们嗑着瓜子,我看着有人在安静的看着窗外听歌,而我……
正在失神的看着他们。
“姑娘?我好像坐在你里面!能麻烦让个座吗?”忽然的一声招呼,让我猝不及防,因为言语里的姑娘显然不是我的性别,
可我又忽然想起。
为了尽可能的躲避意外的发生,我换上了女装,拿着我的后手留下的女装身份上了火车,大概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吧。
这其实是我的计划。
都说美色误人,那么我女装也不算难看,只要操作得当,复仇是很简单的事。
也许我怕的是自己没死的消息被传出去,我怕的是李雨桐的热爱死灰复燃,我怕的是给不了妹妹充满安全的未来。
所以为了这一切不会发生,所以我女装了,用女装的身份来完成接下来的一切,而我一直坚信,只有男人更了解男人喜欢什么。
比如,斜对面跷二郎腿的大叔与对面的女士正在交谈,好像彼此很开心,但他的目光却在躲闪,明显在心虚着什么。
在他旁边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睡的正香。
回过神,我给站在旁边的女人让了座,因为不能说话怕暴露的缘故,我只能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悄然的挪开座位。
“谢谢。”
女人点头道谢,而后从我的身上跨过去,但似乎是我的错觉,她摸了摸我的胸部。
难道我暴露了?
想到这,我立刻紧张起来。
不仅是因为火车上人多嘴杂,更重要的是一旦暴露,我会被赶下车不说,还会被列车员送去警局,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因为目前的我是个黑户,是个已经死去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我格外的紧张,绷直了脖子。
某一刻,我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暴露,甚至有过杀死她的念头,但最终,我都放弃了。
因为只听她说了一句,
“姑娘,麻烦你了。”
我便开始松懈下来。
她说完后靠在窗边看着风景,而我则是冷静了半天,才敢看向她。
而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就是在我印象中口吐芬芳的学姐。
当初她在校长室门口对女班导说的话可以用恶心来形容,而如今我回想起来,却觉得还不够恶心。
我看着她安静的,和当初的嚣张肆意完全不同的样子,想不到她有着魔鬼与天使的两副面孔。
如果她一直这么安静,微微一笑时脸色微红,又对陌生人彬彬有礼,我想我对她的印象不会很差,哪怕她骂的是女班导,但她当初口吐芬芳的模样让我至今都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代表畏惧。
哪怕只有一瞬间,我还是记住了她,哪怕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叫她学姐。
火车缓缓开动,奔着我的新生。
学姐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火车上的人昏昏欲睡,因为是傍晚,是生物钟集体休息的时候。
带着耳机的人很多,更多的是吃着瓜子泡面,和互相交谈的声音,以及熟睡的人们。
有很多空座位被人占着,而没有坐票的也正坐着,我则是害怕暴露,而不敢入睡。
不过这种事是没办法自己控制的。
而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从我的屁股,一直缓慢的摸到了我的胸口。
如果在公车上,这就叫咸猪手。
而在火车上,这种行为便叫做卤猪蹄。
当那只手摸到了我的锁骨,我便一下从梦中惊醒,并下意识的抓住了那只手。
让我意外的是,猥琐我的人竟然是学姐,难道她真的看出来了?
我紧张的对她摇头,不敢出声说话。
却只听她凑过来低声的说道,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摊牌了,其实我是个只喜欢女人的大猪蹄子,俗称蕾丝,而你这种娇小可爱的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开个价吧,我技术不错,包你满意。”
“……”
卧槽,这是在给自己拉皮条?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她的坏笑,只见她一脸宠溺的看着我,仿佛我已经是瓮中之鳖,她的囊中之物。
而实际上,她已经快要摸到我弟弟了。
我想,等她摸到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她口吐芬芳时候的样子。
而且敢于在火车上猥琐别人,还主动坦白她的目的,就凭这一点,她是个真正的狠人啊。
综上所述,这是个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而为了不被火车上的别人知道这件事,我只能忍辱负重的捂住自己的弟弟,任她为所欲为。
幸好她也很有分寸,只是咬耳朵啊,舔脖子啊什么的,但也足够让我面红耳赤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车上陷入了平静,几乎所有人都保持着熟睡,而学姐也是一样。
她对我说了一句“宝贝,晚安,谢谢你的招待。”后,便开始熟睡。
我能咋办?
当然是娇羞的撇过头去不理她。
没想到我也有被人猥琐的一天,还是个女人,而对于我的前半生来讲。
是一个连意外都不会有的前半生。
可以说是普通到了极点。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火车上的广播,正在播放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听那人说道,
“大家好,我叫李雨桐,是个普通的为爱陷入痴狂的女生,而我喜欢的人为了不让我喜欢,竟然自杀了,听到哥哥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敢置信,因为他那么胆小,怎么会为了让我死心而去自杀呢,难道我喜欢他竟然让他为难到这个地步吗?”
“可如今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了,哪怕我想对全世界说我爱他,他也听不到了,可我还是想做一次,梦中梦想过无数次的浪漫场景,我想无论他在某一躺通往死亡的地狱列车中,都能听见我的声音,而我自幼五音不全,但这首镇魂曲却是我能送他最后的礼物,希望,哪怕他死后也能知道,有人在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如果有人不理解,那也没关系,因为我买下了今晚所有从本市通往外地的火车的广播,我不需要你们理解,我只想要自己舒服,也想要他走的安心,其实有时候我也想不通自己为啥那么傻,但……喜欢不就是这样吗?”
“哪怕他经常让你痛不欲生,无可奈何,可只要他偶尔给你一次温暖,你就如同回光返照,迫不及待的为他痴狂,要我说,喜欢就是一千次的粉身碎骨,再加上一万次的奋不顾身,而今夜,我希望全世界为他而眠,他的名字,叫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