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感觉这样趴着睡对我的脸不太好,毕竟书桌很硬,而我的脸上又没有钢铁侠的面具。
我昨晚在那栋楼上独自一人待了一会,大概待到九点半,十点钟左右就到了家中。
毕竟男孩子大晚上独自一人在外面也不大安全,我可没有在外通宵的习惯。
万一遇到了类似于“杰哥”的家伙,恐怕我连“杰哥不要啦”这句台词都说不出来。
我破天荒地没有直接睡下,当然,是在洗漱完成之后。而是选择了坐在书桌前,摆着从大姐头那里借来的(好像拿多了)的资料,挑灯夜战。
大概熬到了凌晨两点半,才坚持不住倒下了。
我眯着眼睛,明亮的光线从窗帘缝隙中漏出来,漏进我的房间。
是时候起床了吧,虽然我不在床上。
床头的闹钟告诉我现在十点了,虽然它从来没有叫醒过我。
我眨着眼睛,等待了五秒左右的待机时间,然后把桌面上的这一叠的A4纸,上面是我乱涂乱画的痕迹,是无数条线,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在我待机的时间,我也不大清楚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记忆就像潮水,一步一步渐渐地重新涌了上来。
对,我理清了一下资料,然后对着资料做了一些笔记和分析。
我的笔记的话,大部分就是那一条条交错在一起的线,毕竟连线的两方在我的头脑里已经清晰明了,而且更多其实是我发呆时不自觉地划线。
我摇晃了一下还不太清醒的头脑,茫然地看着面前原本是一干二净的桌子上,现在全是杂乱的纸,从警方那边拿来的复印件也混杂在了里面。
有点麻烦。
在很快就整理好了面前的东西,之后就是进洗漱间洗漱打理好,毕竟我这个人还比较注重形象的。
老妈不在家,可能是因为我昨晚上说了,今天我的午餐也不在家里吃了,她可能也索性不知道去哪浪了。
真的很抱歉老妈,我知道其实你很喜欢给我做饭,同时做的也好吃,但是真的不是我不想在家里解决午餐。
默默地祷告了一下,同时想起了另外一件昨晚跟老妈说起的事,就是有人,可以说是入侵吧。
我跟老妈说,有人入侵了我们家,而且还进了我的房间。
虽然贵重物品都没有少,但是想想有人悄悄地潜进来,可能还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安放了什么针孔摄像头或者**,真的细思极恐。
老妈表示了解了,她说会处理好的,我认为老妈也绝对能处理好。
我揉着眼睛,往客厅走,看到在茶几上放着亘古不变、已经冷掉了的豆浆和油条。
已经冷掉了啊喂!我拿下去丢垃圾桶也不会吃啊。
对了,说到垃圾,我房间的垃圾也已经打包好,就等着跟着我离开这里了。
嗯,顺便把这些垃圾一起倒了吧,我想早餐不吃一顿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下楼,没遇到其他的住户。
在远远地将垃圾袋抛进楼下的垃圾车后,原本打算直接返回的我,看到旁边的一辆车,改变了主意。
我之前说过,邵攸是邻居。
不过这种说法,额其实并不是指他也在这个小区里有间屋子,而是这里有个他的停车位。
而邵攸,就住在他的房车里的。
对,就是现在停在我前面的这辆应该比公交车稍大一点的房车,听说原本就是旅游大巴来的。
我突然心血来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昨天在我去拜访的江敏家中捡到了邵攸名片,
讲道理,都十点了应该起床了吧。
我按响了房车的门铃,静候有人开门。
听到门背后有点响动,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在往后站一点,顺便应该拿着刚才被丢掉的垃圾袋来防身才对。
就在我后退了三又四分之一步后,门开了,与此同时,邵攸的宠物猎犬巴斯克维尔从门后一跃而出,就好像迫不及待一样。
直接就是越过了我的头顶,落在了离我两米左右的草地上。
这种行为也太危险了吧。
我转过头去,狗的主人正站在他的房门前笑着看着这一切。
邵攸还穿的是睡袍,看起来刚从床上坐起来听到我的门铃声然后过来开门。
“这也太危险了吧。”我向着邵攸抗议说道。
“不是没事吗,”邵攸脸上的笑容透露着无所谓,“我还以为是什么顾客呢?需要进来坐坐吗?”
以为是顾客你居然还穿着睡袍?我真的怀疑你的资产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又见你发现什么金鸡王的宝藏。(出自成龙历险记,据说原意是秦始皇的宝藏)
“如果可以的话,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我的回答当然是答应了,毕竟那条猎犬就在我身后两步路处自顾自地追着尾巴。
邵攸笑容消退了一些,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便往房车里面走去了。
我跟在邵攸的后面,这是一条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直道,靠着车右边的窗户,而在左边的那几扇门里面,似乎是邵攸的卧室、厨房还有洗手间。
而更里面才是所谓的客厅,不得不说,这种略显拥挤的空间,需要的东西就在手边,而且永远是适宜的环境,装饰也让人舒心。
真的,让我也想拥有一辆自己的房车了,看一次想一次。
邵攸把一个水壶放在低矮的木桌上,桌子底下就是一次性杯。
很显然,里面并不是凉白开,而是咖啡,从一进门就能闻到浓浓的咖啡味。
我顺手接过水壶,很熟练地将里面还热乎着的咖啡倒入我刚刚拿出来的塑料杯,不过,我记得邵攸自己是有一个专门的陶瓷杯用来喝咖啡的。
如果问我喝了多少次咖啡,我可以明确地说出来,我来了邵攸家多少次,我就喝了多少次咖啡。
虽然我坐在这里喝着咖啡,不过邵攸现在看起来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而是对着镜子,看样子一丝不苟地照着自己的脸。
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会议或者去相亲的话,很明显这就是自恋了。
“嘿,你要不要回避一下?”邵攸对着镜子,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对我说的?难不成还是镜子里的自己啊。
“不用吧。”我不知道邵攸刚才是什么意思,我才刚进来就要赶人吗,我其实更想知道为什么那张名片会在昨天我去到的江敏家中,或许对我等下要去的饭局有点影响也说不定。
“这样啊。”邵攸的声音似乎是很遗憾,随后他就把睡袍解开,丢了下来......
淦!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哎?不对,两个大男人,我为什么要害羞。
等等如果邵攸是那种人的话,现在突然露出那健硕的六块腹肌不是代表了.....
“很明显,你在乱想。”邵攸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换好了,“作为侦探最基本的直觉告诉了我。”
明明是你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绝对会乱想的事,还搁这说直觉呢。
我想,是时候先问问题了吧。
我把一次性杯丢进垃圾桶,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这时,外面突然又进来另外一个少年。
看见我,他的脸上漏出了一点点的惊讶,不过并没没太多。
相反地,我脸上很可能就露出了太多的东西,毕竟我没想到邵攸真的会有顾客上门。
对了,邵攸的名片出现在江敏家中,我曾经认为江敏是邵攸的顾客之一。
但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却是江瑞。
难道邵攸的客户是个初中生?
哦对了,我没有年龄歧视,而且昨天江瑞的气势完全压过了我一头,怎么可能会去想跟对方较劲。
我现在应该告辞了吧。
江瑞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红红的,里面也不再是我曾经见过凶恶的神情,反而是有着绝望的情感。
就好像即将失去一切的人一样,面对着暴风雨,不知所措。
我离开了。
*
江瑞看着昨晚见过一面的少年快步离开,没有对此说什么。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的心情就乱糟糟的,像是点燃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但是没有丝毫的解决办法。
所以他来找邵攸,之前给过他帮助的人。
“邵攸先生,我姐姐,江敏她......”江瑞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已经知道了,她被警方请去了警局做笔录嘛。”邵攸轻松地说,好像想从衣袋里找出烟斗,但是才发现烟斗似乎还装在昨天的衣服里。
“那....我应该怎么做.....”江瑞对于邵攸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一点也不新奇,从一开始,对方似乎都知道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你先听我说句话,”邵攸的神情在那么一秒钟时十分严肃,但是很快就和平常无异了,“死去的人无法被怜悯,染血的人不能被怜悯。”
*
“该起床了吧。”白渊帆是今天早上第四次推开墨轩的门,墨轩有时候很像一个小大人,但是在赖床上,似乎更能体现不屈不挠的精神。
“再...再睡一会。”墨轩把脸在被窝里埋得更进去了,在床上翻了个身,丝毫不是所谓的再睡一会。
“那也得先把药吃了。”白渊帆把一个小纸袋从旁边的碟子拿出来。
“好。”
白渊帆其实不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药,因为袋的包装上也没有写,不过,他听墨辰谷先生说,墨轩以前做过一个大手术,可能目前的嗜睡就是后遗症之一。
白渊帆已经跟学校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幸好那些老师们也表示理解。
白渊帆把药袋撕开,把里面装着的药粒交给墨轩,然后转过头去,倒上一杯温水。
“谢谢渊帆哥哥。”墨轩熟练地把药含住,同着水把药粒咽下。
“好吧,再睡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到中午了。”白渊帆还在盘算着那几道菜应该怎么做,“记得到点下来。”
“嗯。”
听到墨轩答应了,并且扭头躺下,白渊帆轻轻地离开,关上门。
墨轩听到门关上了,便揉了揉眼睛。
还有点困。
不过因为她现在心里想着一点事情,所以不能离开睡下。
有关昨晚,自己去了尔莉瓦寐所说发生跳楼案的大楼,遇到了同学叶晟璧,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为什么要听尔莉瓦寐的话。
不过,当时好像是一种欲望.....或者说一种责任感推动着墨轩去那里,和叶晟璧说的那些话也是,现在想想,尔莉瓦寐的目的到底什么呢?
不过还有一些东西,墨轩摸了摸手机,在警局里的资料室拍下了一些照片,完全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
墨轩实在是抵挡不住浓厚的睡意,闭上了眼睛。
*
一家酸菜鱼店,中午也是跟往常一样人满为患。
叶晟璧绕过那些正在排队的人,毕竟覃霖静已经在里面订好了座位。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覃霖静要他调查这件案件,先不说一个高中生真的能调查出什么吗,就是调查出来了,对于她来说有什么利益呢?
叶晟璧很轻松地找到了正等着自己的人,覃霖静穿的是一身运动装,马尾扎在后面,靠近一点似乎能闻到阳光的味道,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当然,认识她的叶晟璧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挺准时的,先上菜吧。”
覃霖静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时间,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因为叶晟璧的遵守约定而绽放出来。
叶晟璧没有开口,坐在了覃霖静的对面。
----作者的话----
前面部分内容修改过了,有*号的是大部分修改,请谅解,毕竟要符合逻辑,但是故事内容依旧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