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应该讲一下痞子和混混有什么区别。
其实嘛,没啥区别。
一般人认为混混比较倾向于不务正业,而痞子喜好惹是生非,但两者的区别并不绝对,都是招人烦讨人嫌的一帮渣滓,想管他们叫啥就管他们叫啥。
反正屎和大便也没啥区别。
这些城狐社鼠遍布榊城的每一个地方,且实际危害比狐狸和老鼠大多了。
面对这些社会渣屑,有一个很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打一顿就好了。
蔡道瞪圆了眼睛,径直走了过来,堵巷口的小混混都不由自主的为他让道,仿佛仅仅是靠近就会被他的气势所伤一样。毕竟同为道上混的,或多或少也都听过蔡道的大名。
我提过的,人类身上存在杀气。
他把自己手里的黑色长条型布包扔给了我,“你的。”
我接了过去,解开了黑布随手丢在地上,露出了桃木剑,“嗯,我的。”
我与他后背相贴,警惕的注视着面前的敌人。“待会你得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的柜子是怎么回事,嗯?”
“嗯,”我摆出了标准的双手持剑姿势“放心好了。”
我估计这些人中看见我拿着一把桃木剑,一定有很多想笑的,不过恐怕看到我的气势就笑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那矮小男人又吱哇乱叫了起来,“你们怕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哪!他那里只有两个人!给我上!”
好吧,堵巷口的至少有五六人,小巷里面的估计也有五六人,其中还有那个像铁塔一样的壮汉,而我们这边只有两个人。要论人数的话,我们是绝对的劣势。
只可惜,这些人没有吃透一个道理。
那就是:要是人数有用,要实力做甚?
小混混们尖叫着向我们扑了过来,那个小矮子恐怕是指挥一类的身份,当然看上去也不会打架,所以站在原地没动。而那个壮汉则可能是为了体现自己的武力,也可能是觉得面对我们这样的对手不屑于出手,又或者是想要等到这些人打不过了再出手,总之也站在了原地没动。
我快速的环顾了一下:巷里五人,巷外六人,总计十一人。
哼,轻松。
别看我的这把桃木剑无锋无尖,可单纯拿来当棍子使还是可行的,一人就首当其冲,被我自左下向右上的一击斜击抽在脑袋上,直接抽晕了过去。
敌人削减数:1。
啊,忘了提了,我有个习惯:在处理对手的时候,把他们当成游戏里的角色。这样,伤害别人的负罪感就会转化成完成游戏的麻木感,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是的,我害怕伤害别人,倒不是说飞溅的鲜血和断折的骨头会给我带来生理不适,只不过亲手伤害他人总会给我带来罪恶感,不管对方做出了多么过分的行径。所以只要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就好了,除非对方的罪过大到他已经不配当人类了。如果迫不得已必须亲自对别人出手,我就会进行敌人削减数的记数,借此来麻木自己。
啊,仅限于肉体程度啊,精神上折磨别人不算。
倒不如说我蛮喜欢在精神上将人压迫到极点,然后观察他们痛苦和绝望的样子的。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变态呀?
这些先不提,这混混们看自己一个队友被我打倒了,其中一人低伏着身子,趁着我的剑举在空中还没有收回来,想从正面给我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暴击,可是——你觉得我没预料到吗?
要知道这是一条相当狭窄的小巷,我的剑尖在右侧墙壁上轻轻一点便快速抽回。双持护在身前,那人转向不及,脑袋在我的剑上撞了个正着。我手腕用力,再次将剑平向挥出,那人便被弹飞,身子与后面的一个人撞在一了起。
被砸的那家伙倒还好,在地上翻了个身就起来了,被打飞出去那人可就惨多了,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就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敌人削减数:2。
另一边的蔡道大哥可比我猛多了,他居然丢了提包,把校服外套脱了拴在腰上,只穿着背心,赤手空拳的与混混们大战。不愧是在道上混的人。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向他扑来,他冷哼一声,右手伸出,抓住右边那人脑袋,然后向左一灌,把两人的头撞在了一起。受到这么大力的冲击,左边那人的脑袋直接撞上了旁边的墙,昏死了过去。而被蔡道抓住的那人虽然脑袋很痛,可还没到昏厥的地步,他在重力的吸引下摔在了地上,还想再爬起来朝蔡道扑去,结果被他一脚踢开,直接飞出了巷子。
敌人削减数:4。
此时巷里巷外的人全都出现了怯意,有几个甚至开始往后退,打算临阵脱逃,可那矮小男人又开始咋呼;“谁让你们一个一个送的?葫芦娃救爷爷吗!一拥而上把他们打倒!”
听了矮小男人的叫喊,混混们齐声吼叫了起来,三五成群地向我和蔡道扑来。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笑了。
伏尔泰说过,人类通常像狗,听到远处有狗吠,自己也吠叫一番。老人家诚不欺我啊,这些混混前赴后继狺狺狂吠的向我扑来的样子像极了一条条狗。
只可惜,还是那句话:要是人数有用,要实力做甚?
这点人数,对于拿剑的我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对于蔡道更是不够打的。
“啪啪啪啪!”面对向我扑来的三人,我手中桃木剑急速甩出,在抽过第一人脸颊之后抽上了第二人的脸,然后急速回转,将第一人又抽了一下,然后如法炮制,在抽到第三人后折返回来再抽第二人,由此三个人被我击打出了四声,左边的两个受了这么大的力道,自然而然地晕了过去,右边那个则更惨,因为我第三下攻击使足了力气,所以他的脸直接砸在墙壁上,晕过去了。
敌人削减数:7。
如果无法狠下心来杀人,又不想让他们耽误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请尽量把他们弄晕。
另一边蔡道比我猛多了。面对四个敌人他都一点不犯怵,先对自己面前的两个家伙下手:左拳如闪电般击出,打在了一人的肚子上,将他打晕了。
顺便一提,打肚子把人打晕的原理是由于机械力的瞬间爆发,造成被击打部位出血,且由于挤压综合症的存在,血压急剧下降,导致人在短时间内晕厥。
右边那个家伙一愣神,就被他一脚踹在股间,与跑在最后的那个家伙撞了个正着。那人捂着自己的蛋蛋,痛苦地倒下了。
蔡道一击双杀,便在将腿收回的同时把手从那人的肚子上撤下来,重新握成拳,朝第三人的脸上打去。那夹在中间的第三个一看情况不好,连忙把双手交叉在面前,想要防住冲击。
可蔡道不愧是蔡道,那一拳只是虚招。他收回的右脚在地上一踩,身子便向上蹿了几厘米,借着这个短暂的浮空,他紧接着一记快准狠的头槌,生生把第三人撞晕了过去。而被砸倒的最后一个人则因一时的意外慌了神,用手在地上乱扒拉着想要逃跑,蔡道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制服了他。
敌人削减数:11。
看到我和蔡道像气砍菜切瓜一样收拾了这些小喽啰,矮小男人瞬间变得手足无措,他竟然想逃跑。可那个粗壮男人拦住了他。
“怕什么?”他粗声粗气的掰着指关节,“不是还有我呢吗?”
之前我说那人看着比蔡道还高,现在一对比,果然比蔡道至少高了一个头。
他微微一笑,脸上横纵交错的好几道疤便扭曲了起来,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肩膀上的腱子肉一跳一跳的。他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抱起双臂展示着自己强大的肱二头肌。然后不屑的往蔡道脚下淬了一口。
这个动作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瞧不起你。
而蔡道则低头朝自己脚下看了一眼,然后笑了。
“你,该不会是外号‘黑鬼’的铁辙吧?”
“呼——呼呼——”这个名字一出口我就忍不住 了,虽然我也知道这些道上混的人多多少少会给自己起一些奇怪的外号,不过黑鬼……怎么说呢,倒还真是符合这家伙的人物造型呢……
估计蔡道是说对了,铁辙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没有否定。“你呢?可是外号‘刀狼’的蔡道?”
“噗——”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前那个黑鬼好歹还有些霸气,这刀狼……虽然能凭听的认出来是饿狼的狼,可……还是分分钟让我跳戏到刀郎啊!
“胡羽飞。”这种情况下,蔡道反而出奇的冷静,“你丫再笑,我待会打爆你狗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无视我努力憋住的笑脸,铁辙抱起了双拳“听说蔡道老兄曾经在放学路上,只因看人不顺眼,就连打退了11人,在下真是好生佩服!”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蔡道抱拳还礼“我教训那11个人只是因为他们在欺负老太太,仅此而已,我可没脾气坏到只是因为看人不顺眼就教训他们。”
惯例国际惯例,开打之前都要先吹一波对手。蔡道呵呵一笑,又抱了抱拳,“倒是你铁辙老兄,不也曾经只因为对方说错了一句话,而与一卡车的人打了起来,最后还全身而退了吗?”
“哪里哪里,没道上传说的那么夸张。”铁哲回礼了,“对方是黑帮‘噬’的成员,我与对方开战无非是因为他们在卡车里窝藏了毒品,还侮辱无辜的良家妇女,我看不惯才教训了他们一顿。”
说着,他又把视线转到我身上,“话说,这位老兄怎么这么面生啊?倘若是在道上混的,我可没听过有你这么一号人呢。”
“呵,你可别小看了他。”蔡道笑了笑,“他是最近上道的,道上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影狼’,你最好记住了!”
呃……我怎么没听说过我的这个外号……
“哦——原来是影狼阁下!失敬失敬!” “……”
铁辙倒是很有礼貌,“不知影狼大人曾经在道上干出过什么功绩呢?” “呃……”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实话实说,“走在路上的时候曾经教训过三个虐猫的家伙……”
“哦呀?干得好!”铁哲听了之后竟大为赞许,“所有虐待动物的人都该死!” “嗯……”
虽然说我跟他的想法一样,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达成了共识还是让我感觉有点别扭……
这时,站在后边看戏的矮小男人受不了了,“喂!你们搁那干什么呢?聊天吗!赶紧给我打起来!”
“你闭嘴!”铁辙转身一嗓子就把他吼没电了,“你个形骨琐立鼠目寸光鼠头鼠脑的家伙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那位大人派我保护你并听你差遣,我早就把你打了二三十遍了!”
嗯……这些跟鼠有关的成语用在那个男人身上倒是十分恰当。虽然把‘形销骨立’说成了‘形骨琐立’,不过作为一个混混,知道这么多成语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果然是‘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流氓有文化,教授都害怕’吗?
“话说……”铁辙转过头来,皱了皱眉“左手抱右手才是行礼吧,你现在右手抱左手,是想给我,吊丧吗?!”
“呵呵,”蔡道又是一笑“有意冒犯,不服来干。”
吹也的差不多了,天也聊不下去了。
差不多该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