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为了在命中注定的时刻击败命中注定的敌人,我们这些天选之子被迫展开了击败邪恶大魔王的特训。
听不懂没关系,我来翻译一下:为了完成班长一时脑残而定下的弱智且接近不可能的挑战,我们五个被迫进行骑行训练了。
在给这些家伙进行特训之前,我特意咨询了一下他们对于骑行类交通工具的掌握程度。
首先是我本人:会骑自行车,当然仅仅是在路上骑不翻车的程度。
然后是蔡道,他能较为熟练的驾驭滑板鞋,可惜这种交通工具并不在比试的范围内。
然后是唐冬禹,他稍微掌握了一点滑板的技巧,可惜这——又没什么用。
然后是叶文胜,他可就厉害了,他掌握有汽车,卡车,摩托车,压路机等超过20多种交通工具的驾驶方法,你为什么这么牛?
顺便一提,班长也会骑自行车,可惜她自己就是被作为赌注的那一部分,所以不能轻易下场比赛。
那次期末考试试卷的后续,也有必要说明一下:虽然唐冬禹很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有一群人来自己班大吵大闹,说要找自己的麻烦,最后导致全班的成绩下降,但他没怀疑到我头上。然而还是有嘴巴大的人走漏了消息,这也导致唐冬禹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理我。不过好在我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便让他放弃了警惕,让他相信这是有人想要诬陷我,破坏我们的友情而对他说出的谎言,又跟我和好如初了。人类就是这么一种简单的生物。
顺便一提,我一直坚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观点。所以之后那个告密者因考试作弊被发现,私下里与女生交往过密被发现以及尝试偷盗老师的财物被发现而遭受处分,最后被留校察看的事情当然也是他自己的报应,绝对没有我差人调查并且暗中告密的成分啊,绝对没有。
说回正题,这天放学后,我们几人就在我家附近的小公园里集合了。我在孤儿院曾经有过一辆自行车,蔡道家有一辆性能不错但没怎么骑过的越野车,对于叶文胜来说搞辆车并非难事,唐冬禹……唐冬禹带了块滑板?
“你在这玩意来干嘛?”我质问到,“我们比的是自行车,不是滑板!”
“有什么关系嘛?滑板也不是机动车呀。”他倒表现的很无所谓,“而且听说到时候顾安凉也会来作为见证人之一,这可是难得的在女生面前炫耀的机会呀!你难道不想通过一系列优雅而又标准的滑板技艺来征服自己喜欢的女孩的芳心吗?!”
“哥们,知道吗?”我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在业内,我们往往将由于出于虚荣心理而在滑板类交通工具上摆出复杂夸张且招摇的姿势,从而导致自己的男性生殖器受到暂时性或永久性的损害,最终导致生育能力部分或全部丧失的人称为——爆丸小子。” “……”
经过长达两秒的深思熟虑,唐冬禹先生将载具换回了自行车,并自觉地穿好了全套防护装备。
训练开始了,当然这训练主要是针对蔡道和唐冬禹的。叶文胜压根就不需要练,他是陪练。虽然我也会骑车,不过作为主导教练也顺便巩固一下自己的骑行技术。
骑车最注重的就是平衡感,在这点上蔡道没得说,很快就掌握了自行车的平衡。唐冬禹可就惨喽,在连续摔了好几次之后我不得已的给我的自行车装上了辅助轮(因为唐冬禹先生没有带车,所以之后在特训时从路边借了一辆共享单车,我骑共享单车,把我的车给唐冬禹了)。经过一段艰苦卓绝的特训,他总算能骑在自行车上不摔跤了。
然而仅仅是不会摔跤的程度只是基本功,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地狱:根据我的粗略计算,我们所有人必须得在一分40秒(保守测量的获胜时间)内在公园的自行车道上骑完两圈的路程,这期间不仅要保证自己能够骑下来,还得注意避让行人(今天是周四,所以公园里并没有太多小朋友,比赛的那天是周六,一定会有不少人)不仅仅是要避让小朋友,还得小心那些跟我们比骑车的人,给我们下坏使伴,这就很是困难了。
最开始我们在公园的车行道上放置了各种障碍物来训练过弯能力,但效果并不明显。一方面我们不可能铺满整条赛道,另一方面之后的清理又很麻烦,还会给别人带来困扰,所以我们只好就此罢休,放弃躲避障碍的特训,转而磨炼速度。
好不容易在一段时间的骑行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能够在一分40秒内骑完两圈了(我和叶文胜都打破了一分钟的记录,蔡道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发狠骑出了一分37秒,唐冬禹一分42秒勉强及格),我们决定休息一会,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
可就是这一休息,出事了。
众所周知,在取得了一些成绩之后沾沾自喜是人类的本能,而一般情况下乐极是容易生悲的。
当我们几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喝水调整呼吸的时候,唐冬禹却不消停,他非要跟我们秀一下他的滑板技艺。
于是我接下来我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夕阳西下,空旷的公园里,一名乘着滑板的男子惊恐的大叫着。滑板的侧板在地面上摩擦出了一场串的火花,轮子也掉了一个。在擦到垃圾桶后,男子连同着脚下的滑板一起从20栋的楼梯上面跌了下来,并在牛顿欣慰的眼光中落到了地上,连同脚下的滑板也在大力下被折成了两段。紧接着男子便在惯性的作用下一路滚进了不远处的人工湖里,那裂开滑板的其中一段更是在空中飞了几圈后砸了下来,当当正正得把他砸晕在了水里。
当时的情况危急万分:蔡道在喝水,叶文胜在录视频,我在忙着跟公园里的流浪猫调情,只有班长张罗救人。
“他掉进水里了,你们快点救他啊!”班长焦急万分。
“明明是他自己作死掉进去的,为什么要我们救呢?”蔡道毫不在乎。
“我不会游泳。”我的眼里只有猫。
“……”最后去救人的只有叶文胜。
恢复意识后,这家伙说自己的腿疼得不得了,经检查后说是脱臼,按理来讲一般人脱臼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可我们唐大公子哪里是什么一般人,人家精贵得很,说自己一段时间内骑不了车了。这下子好了,在不清楚对方的具体实力以及我方做的努力到底够不够的情况下就损兵折将,开局不利啊。
没办法,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给我做其他手脚的余地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小混混,又不是什么黑帮老大,值得我动用我的私人关系和暗部职权。
于是,到了比试的那一天:
那一天,虽阳光明媚却宛如黑云压城,虽然我们双方的人数都不多,但却宛如两军对峙。我方为了给对方提供压迫感,决定全员黑色出道:蔡道身着黑色夹克衫和黑色皮裤,脚蹬黑色运动鞋,一看就是一个力量型角色;我则身着黑色T-恤衫和黑色牛仔短裤,因为找不到黑色的鞋子,所以穿了一双白色的,希望这双白鞋的闪光片能够在我骑行的过程中闪瞎敌人的狗眼;叶文胜的衣服严格来讲是一种相当深的灰色,不过他在脸上绑了一张防风的黑色面纱,还带了一副黑色风镜,给人以神秘诡谲之感。
相比对方穿搭风格就各异了,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围观的人很多:有被作为赌注的吕萌,有既是赌注又是裁判的班长,有在受伤后彻底从参赛选手转型成解说员兼裁判的唐冬禹,上宫弦月,周韵和霓霏舞这些阴阳寮里的同事,前几天刚刚收服的蝙蝠少女董博迟,一脸平静的方若慧,举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胡羽飞加油”,一脸兴奋以至于一度让我怀疑她是来追星的柳楠笙,林沐欣和几个孤儿院里的孩子,这些都是我比较熟悉的。
围观的人里有熟悉的,自然又不熟悉的:比如离秋雨,那个弦月的粉头发闺蜜,再比如秦霜涵,她好像是被方若慧拉来的,比如蔡道的青梅竹马陆佳音,她应该就是来看蔡道的,还有龙俊艾——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邀请过这家伙——这些都是我认识的。
围观的人里有认识的,自然也有不认识的:比如一个身穿被卷成露脐装的淡蓝色T-恤衫,扎着马尾辫的带保镖少女,光是看她一眼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冬天的感觉,再比如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慢慢观望的一名女孩,绑着高高的马尾,一双眼睛是像翡翠般的碧绿。她的指梢把玩着一片枫叶,手指婉若葱根般洁白纤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她在那里的,问就是听到了心跳声。也别问我是怎么看清她的发型和小动作的,问就是用了灵视。
作为我方队伍名义上的领导者,我是要与混子头领握手的,在交手的瞬间,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还没放弃追吕萌吗?”
“当然了!”他信心十足地说,“像她这样柔弱的女生是不可能斩钉截铁的拒绝死缠烂打的告白的,只要一直强迫,最终是一定会屈服的!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拿下她了!” “……你别做梦了。”
“倒是你。”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坐在不远处的林沐欣,“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是你的姐姐吗?看上去好漂亮啊。坐着轮椅就意味着她双腿不能动是吧?就是说不能反抗喽?真期待看着她哭出来的样子,估计会哭很久吧!”
“……”
很好,很好。
很好。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