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过,人类对抗黑暗的基础手段就是呼吸。就算不拿去与黑暗生物作战,正常人的存活也离不开呼吸。通过特殊的呼吸法再配合特殊的锻炼方式,人类可以增强体质,在体内积攒能量。在战斗时使用特殊的呼吸来释放特定形式的能量,疗伤,缓解疼痛。因此在战斗中,计划可以临时更改,身法可以随机应变,但呼吸的节奏一旦乱了那就必须紧急调整回来,因为这一乱很有可能丢掉的就是你的性命。
此时面具小丑整个压在我的身上,我的肺部压儿无法流畅的伸缩,更要命的是它那苍白细长的手指力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的脖子上都被勒出了八道红印,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呼吸的问题了,我的脖子都快被这混蛋累断了。
此时我身后的众人已经基本从照片的状态恢复成了人形,但陆佳音缺乏装备,蔡道没有板砖,弦月等阴阳师都处于晕头转向,无法立即调整呼吸使用法术的状态,更何况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贸然使用大范围法术实在是无异于找死,毕竟这是现实世界,没有友军免伤。
所以事到如今,我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剩——
“嚓!!!”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雷光划过,施加在我脖子上的力道骤然衰弱,再看时,只见的小丑头没了一半,正从伤口向外喷射出恶心的绿色液体,还好我歪头歪的快,这些液体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在看雷光的始源,只见狐尾和狐耳已从离秋雨的身上长了出来,两根狐狸尾巴泛起雷光,正在空中缓缓摆动,余下的一根沾了少许绿液,正被她叼在嘴里重新附魔。
“沙咔咔咔咔!!!”虽然脑袋没了一半,可能怪物并未因此死去,它怪叫着放开了我,向着离秋雨等人杀去。
可离秋雨丝毫不慌,先把弦月等人护在身后,然后挥舞起三条尾巴,向着大怪物那瘫肿的身体疾刺而去!
“沙咔咔咔咔咔咔咔!!!”在那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了高速雷光下,怪物那噩梦般的哀吼,终于归于了平静。
。。。
“哎呀,真够呛……我不小心吃到那玩意的体液了,我会不会死啊?” “谁知道呢。”
事后谈:我们一行人平安脱险之后,在地下就地焚烧了怪物的尸体,连带着老人的记录,并找来了附近的石头把小屋的大门封死,再也不让不知情的人掉进去了。
从洞里出来后离秋雨和弦月就没再说话,弦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离秋雨则是惊恐异常。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肯定知道我是狐妖了,她会不会因此跟我绝交啊?万一她是在因为我跟她隐瞒我的身份的事情而生气的话……” “你想这么多干嘛,还不如直接问问她去。”
我说着,转过身向不远处一家自动贩卖机走去。
在这种讨论儿女情长的时候,我这个局外人就帅气的离开一下吧。
。。。
“弦月,其实……” “嗯,我知道。”
“啊?” “其实我早就知道。”
“那个……我要说的事情是……我,其实我是狐妖……” “嗯,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啊?”
“我早就知道了,很早之前,毕竟我是阴阳师啊。” “可,你为什么不点破呢?”
“因为……我害怕被你讨厌……” “啊?”
“我早就知道了你是狐妖的事情,可你却始终没有跟我主动提过。我担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是不是担心狐妖的身份被我发现之后会被我讨厌……” “啊这……”
“哟,兄弟!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此时不远处,胡羽飞与一个跪坐在地上,没有双腿的乞丐的对话打断了少女们的谈天,“很简单的游戏,抛硬币猜正反面,不过游戏规则需要改进一下。倘若我猜对了,那么你就要把你的碗里任意面值的面壁硬币给我。倘若你猜对了一次,那么我就把我身上的钱连带着之前从你那里赢到的硬币全都给你,次数不限。你看怎么样?”
“行行行行!”乞丐听了之后喜出望外,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啊。”这时,弦月突然小声叫了一声。
“怎么了?”离秋雨关切的问。
“我想起羽飞曾经跟我说过,像抛硬币和抛骰子这种有技巧的游戏他几乎不会输,扑克牌和剪刀石头布这样心理战的游戏他也几乎不会输,只有那种纯拼运气和力量的游戏她才容易输——他掰手腕确实一次都没赢给霓霏舞过。” “……”
转眼间,胡羽飞已将碗里一一大半的硬币都赢了过去,气的那瘸腿乞丐拔地而起,“你这混蛋,你不讲武德!”
“哦呀哦呀哦呀哦呀~”胡羽飞一脸的愉悦,“原来你不瘸啊!” “……”
气的那乞丐转身就跑,还留下一两句恶狠狠的“好自为之”。
“给,水买来了,还你。”片刻之后,胡羽飞抱着一堆饮料走回了众人歇息的长椅,并把之前借的一块钱还给了离秋雨。
“谈完啦?”胡羽飞边开可乐边对离秋雨说悄悄话,一边瞄着坐在离秋雨右侧的弦月,“我就说吧,人与人之间只要坦诚一点,人际关系就有可能发生质的改变——帮我开一下,我指甲刚剪。”
“咔呲——”离秋雨在帮胡羽飞打开可乐后突然凑到他的耳边,也说起了悄悄话,“谢谢你了,没有你坦诚一点的建议,我还真不知道我跟弦月的关系会变得怎么样,太感谢了。”
说完,她故意轻轻咬了男孩的耳朵一下,“你倒是个挺不错的男人,之前表现的也蛮勇敢的,只不过——”
“敢对弦月出手,我就咬死你。” “!!!”
看着炸毛的胡羽飞把可乐撒在了自己身上,离秋雨满意的找弦月唠嗑去了。
。。。
当天的稍晚些时候。
“弦月啊,你能不能别往我家里拎菜了?” “啊?” “之前的那一批还没吃完呢。”
“你……嫌弃我了吗?” “啊,没有啊。”
“其实,我也知道你吃不了……但我还是想买。”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这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主要是……在我看来,这是我除了阴阳师的工作外,唯一能跟你建立联系的方式了。” “……”
“我这人其实朋友不多的,你是我为数不多的觉得可以依靠的人,我想跟你变得更亲密一点……你身上总有一种想让我接近的温暖的感觉……”
“这么想的我,一定很自私吧。请尽情的资格骂我吧!但是!但是……千万……千万不要讨厌我啊……”
这是当天稍晚一些时候,弦月来我家,用我们家的涮洗室处理了身上的污垢(顺便委托管家姐姐送来了衣服),系上围裙端了两个菜上桌(香菇炖鸡和肉炒土豆丝),我们在餐桌上的对话。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后,弦月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甚至低到了卑微的程度,我从没见过身为富家大小姐的弦月这么卑微的说话——当然也可能是我不够了解她吧。
“傻姑娘……”我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家门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挂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是……” “我家钥匙,以后你想来就来吧,只要你别偷东西——虽然我家也没什么可偷的。” “噗——”
我这一番话把她逗笑了,我趁机摸了摸她的头,她也没抗拒。果然只要坦诚相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能缓和不少。
。。。
被胡羽飞摸着头,上宫弦月心里思绪万千。
男人真是好骗的生物。
她想。
摸着上宫弦月的头,胡羽飞心里思绪万千。
男人真是好骗的生物。
胡羽飞认为上宫弦月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