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琉到头来注定了是劳碌命。
时间不多了。
(说得好像快死了一样)
……
她现在此时想的是:要最后再看朱迪铀、李绚阳、李绚雅这三个女儿一眼。
如果这次战死了,就死了吧。
来不及有更多的心理波动了。这场景她也早就预想过,因为她知道,早晚有今天——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今天终于来了!
也没有什么“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只要做好了准备,每天都是恰到好处的最佳时机。
……
行了,逐一开始。
朱迪铀,最好办。
依琉走到朱迪铀的身旁,跪在床边。在朱迪铀“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的目光中,依琉亲了亲朱迪铀的额头。
朱迪铀的刘海扎了她的嘴。
依琉狠狠地吃了一口草之后,苦笑着掀开朱迪铀的刘海,亲吻。她的头发又长了。不过女孩子不用像男生那样推成短发。真好。
依琉很久没有维护过“李本道”的发型了。
抱着这个非亲非故的孩子,依琉郑重其事地做着最后的交代:
“如果我死了,我的所有财产,你,绚阳,绚雅,你们三个平分。请善待你的两个妹妹。”
朱迪铀的瞳孔在震动着。她点了点头,拉了拉依琉的衣角。
依琉作势要走。
朱迪铀放开了。
“谢谢妈!”
依琉想要回头,但是不想让朱迪铀看见她的泪水。
“妈妈对我好,我会对妹妹们好!”
依琉点头。
朱迪铀还想在说什么。
依琉拽开了牵绊着她的巨大引力。
哐。金属的撞击声。
收拾好所有装备的依琉,离开了这里。
……
防盗门撞上之后,留给朱迪铀的,连回音都没有,只有寂静。
……
绚阳和绚雅就不看了,她们两个本来也没太多记忆。依琉也没办法留下更多关于她们的记忆。
直接去开车吧。
……
云沈连她抽了一张纸递给依琉:“要不要?”
依琉擦干眼泪,接着走。
抛弃所有感情,什么事都等回来再说,如果能回来的话。
……
依琉把亲人放在身后,她要去为她们的荣华富贵玩命了。周剑瑄和朱亲海俩老狗*的掐架,不知道要搭上多少人的命。
朱亲海你滚下台不行吗?
周剑瑄……行吧你还算是我的领导,我听你指挥。
但其实依琉根本不想买周剑瑄的账。臭**你欠我们的账还没还呢。松山镇的那一次我还记得呢!
不过,唐老板暂时还没说要和周剑瑄翻脸,那就接着一起干——那我可大概能明白“叛变”这话当什么讲了——唐老板大概要单飞吧。行。您单飞,我跟您走。但如果以后我们赢了,周剑瑄站稳了脚跟,叛变的成本太高;如果还没除干净旧势力就内斗,别再被人摘了桃子,或者被朱亲海翻了盘……
依琉的胡思乱想还没得出一个结论的时候,她就已经跟着云沈连到了车库。分别之时,依琉抱了抱云沈连,这是她的老板,她的老师,她的……算是半个亲人?
最后一次偷着闻她的头发了。
这次,依琉光明正大地猛吸了一口。
“哈……”
云沈连似笑非笑地看着依琉:“你干什么呢?”
“我走了,我去一中队了。”
“依琉,前途无量。”
“谢谢您,借您吉言,但我说不定会死。”
“闭嘴。干好你的活,别瞎想。”
依琉的嘴被云沈连用手指堵上了。云沈连用充满了埋怨的眼神责备着依琉。关键时刻,为什么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
……
最后看一次她吧。
依琉在车里,看着在另一辆车里的云沈连。
隔着反光玻璃,隐约能看见她的黄发。刚吸那一大口,真上头。哈……
至于云沈连的表情,隔着两层玻璃,看不清了。
……
西边的太阳还没落山呢,
高峪山的山风撩着树叶子。
旋开我那心爱的大音响,
放着那叮咣五四的流行乐。
开起我心爱的纯电动车,
像骑上了吕奉先的赤兔马。
不管京沪线还是京广线,
朱亲海的人我都让你全灭!
……
关闭了手机,按原计划打开了内网联络。虽然到头来还是无线通信,但总归比外网更难被人偷窥。
依琉不知道这一路上怎么就无遮无拦,按说现在全市范围内应该已经下达了戒严令,难道是皇家军队已经瘫痪了?
军队跟着谁走还不知道呢。但怎么说,朱亲海应该还能掌握吧……
相对于周剑瑄、唐昊/云沈连这帮头头脑脑,依琉只是个棋盘中间偏左上的一颗小破棋子,可以用来交换敌方大子的那种。
依琉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沿途也没什么导弹轰她。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着高速路,在前后望不到一辆车的双向六车道高架桥上,不加防备地往市里冲。
从高速路到城市快速路,再到小胡同,依琉跺死刹车,停在了9大队1中队的门口。这地方机非混行,无轨电车、私家车、自行车,直行的、调头的、瞎拐弯的、超车的、找不到路的,以前要是这路上停了辆车,那谁都别想过去。就这么窄一条破路。
现在?车?什么车?路上人都没有,连包子店都关门了,电车也停了。依琉以前从德胜门到这地方骑车出来,从来没少于10分钟,今天闯了俩红灯(路上没车,而且死人也不在乎罚单,再者说交管可能也瘫痪了),2分钟就到了。
依琉按指纹,门开了,屁人都没有。纸散了一堆。
怎么了这是?没人了?跑了?
回车。
坐在车里瞎TM琢磨的依琉,用内网的车载机看了下领导(没见过几面的9大队1中队队长)的状态。
查无此人。
嗯?跑路了?
依琉倒是本也就没指着这个人吃饭,反正工资是唐老板开,任务也是给上边做的,你XXX算个什么玩意儿……
中队长到底叫什么来着,忘了……算了不想了。依琉给云沈连发了信。
“上房塌了。”
对面的云沈连或者是什么东西,沉默了一分钟。
“重盖起来。”
好嘛,你说重盖就重盖啊。等我找到中队长,我毙了她。
“盖了房我卖。”
“钱都归你。”
说得我真能拉一帮人似的。
依琉回了早已人去楼空的1中队,再看看。
刚回到屋里,对面传来了根本停不下来的炮声,地面像过地铁一样在震动,震得依琉直接坐下。
扶着桌子心里打颤:“开打了啊这是……”
依琉开了一台电脑,系统还能用,没问题,打开那个谁设计的什么程序,黑进了对方的内网,看了一下对面的监控。
看着屏幕里跟灌了铁水的蚂蚁窝一样,手忙脚乱:“哈哈哈哈瞧这帮孙子这叫一个热闹!”
依琉捎带着黑进了对面的广播系统。
“喂,喂,听得到吗?喂?……咳咳!这里是魔法少妇9大队1中队,通知你们一声,我们马上用10个小目标去轰朱亲海去了啊!去你大爷的吧!”
装完X就跑,真刺激。
依琉连机子都没下就跑了,背对着1中队的火光和爆炸声,依琉就像个胆小如鼠的大黑耗子,骑着单车钻进胡同里。军服和刚拿来的一小半装备,被反击的炮弹击中,在身后的大火中,燃烧,殉爆,随风飘散。
依琉右手腕上,水汪汪,祖母绿,老大一个,锃光瓦亮,大宽胶条子。
这储物大宽胶条子里面,存了依琉的一大半武器装备。
感受着屁股底下自行车座轧过井盖的咣当咣当,招摇过市反而无人注意,秋天的自然风吹干了白色上衣里的汗,依琉顿悟了人生的真谛:
“他妈的,我咋把我车也扔那儿了。”
依琉到现在一分钱没挣,开局赔了快TM小二十万。
顺便,她又失踪了一次。
……
“柚琳,把她拖出去,泡你那什么化尸水里。”
李柚琳看着脏东西,哕。但该干活还得干活。内心中在疯狂吐槽,我这哥怎么总是让女孩子干这种恶心的活。
好端端一个魔药师,不是在毒人,就是在烧尸。
至于9大队1中队的队长妹子,那真是死得很冤。
本来弃暗投明,刚赚的 壹仟两黄金正 还没捂热乎,脑袋上就挨了颗枪子。她强睁着眼睛,瞪着李康泰,挣蹦着要起来,就一脚滑进李柚琳刚开启的溶解奈落。
李柚琳把嗷嗷的惨叫声关在了奈落里,用身体的重力抵消掉翻盖下面的黑手提供的推力。二力平衡,盖子打不开。
“不就TM一个酸液吗?跟底下瞎叫唤什么叫唤,真烦人。”
大概是溶解奈落里面的活死人很善解人意,她过一会儿也就消停了。
“妹啊,她的钱我已经转到我账上了。”
“你不给上边留点?”
“投诚赏金是5000两,1个亿。”
“哦,大手笔。”
“他可是啥都没干就赚了TM8000个,你贪这2000个还花了颗子弹呢。”
“杀她的理由可真难找。”
“那是咱依琉妹妹真的牛批……”
“嘘。别废话了。你话太多了。”
“别,柚琳妹妹。我错了。”
“找家银行赶紧把金条换出来。”
“这TM哪儿还有银行开门。”
“那算了吧,我老公有渠道,你把卡给我。他在东安门那边,我去找他。”
“路上注意安全。不对!赶快啊!让妹夫抓紧,晚了就一条也别想换出来了。”
“你催什么催。越催越慢,再催熄火。”
鲸还没落呢,就想吃肉。这要真落了,吃相得多难看。
朱亲海啊朱亲海,啥叫树倒猢狲散啊。
……
依琉刚超度了一个可怜人。
看了眼她的胸牌,叫什么金米丽。
这大妹子死得更冤。就因为和依琉长得有那么一分像,就被弄死了——
——白明达带着一个团的人,按照周剑瑄的指示,围了一个不起眼的正三品部门(也就在天都,正三品是不起眼),早就谈妥了投降事宜,今天就是正式接管。
白明达实在没体会到有太多的凶险之处。当初在开战之前,他还写了遗书,现在看来,就像闹着玩一样。
与其说战斗,倒不如说政变。朱亲海也知道什么叫江河日下,趁还有一搏之力,再雄起一回。结果,这么看来,本来也许可以苟延残喘,但现在好像是要彻底完蛋艹了。奋斗之前,一国之主;奋斗之后,都作了土。
真当周剑瑄白吃了穿越者联盟32年大米啊。
正当白明达按部就班完活的时候,依琉来了。白明达见到老友,高兴地握手。都没死,还没死就好。
依琉的身材真不错啊。能不能让兄弟来一次……
罪过罪过!黑羽堇是我老婆,我最可爱的老婆大人。紧急默念16字真言。
正当白明达反思的时候,依琉早趁他不注意,钻进了交接现场。她说她随便看看。
有时候,某些事,坏就坏在这个随便看看上。
依琉只是来碰运气的,说不定能找到叛逃的9大队1中队队长。
这个部门的大部分人都在走投降手续,只有几个死硬分子,不愿意投降的,被控制住了。
结果就扫这一眼,依琉发现,一个被铐住的妹子,长得和她有点像,也是红头发,不过是短发……
嗯,粗看应该看不出来。
这瞬间,依琉有了个主意。
依琉扯下已经一脸败相的手铐妹子的胸牌,不难。反正无论你怎么挣扎,有人压着你呢。有本事你真咬到我啊。
这人叫什么金米丽。
金米丽,你是啥人啊。别挣扎了,我需要你。
“摘了铐子,把她衣服扒了。”依琉吩咐战士这样做。
金米丽大骂依琉下流。战士甲、战士乙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依琉不和她扯那么多淡,等了几秒钟之后,终于等到呲牙咧嘴、想要咬人的的金米丽不再疯狂挣扎了,柳依琉把一张符咒贴在骂骂咧咧的她的脑门上。
致死量的电流通过,她的声带就像被断电了,连惨叫都没有,金米丽直挺挺地倒下了。当场电死。
依琉嫌弃地离金米丽远远地,穿上刚扒下来,还带着她体温的制服。从错愕的战士甲手里拿过刚从金米丽身上缴了的枪和证件,揣进兜里。
“死就死吧,你失禁是几个意思,制服裙子要是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
当着所有人的面,依琉整理着穿在她身上的敌军制服。像领导视察一样,阔步前进,穿过站在楼道两侧,像桩子一样傻戳着的战士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中间——他们全看傻了。
走出楼之前,依琉却从阳光下缩了回来,站回了大楼的阴影里。她转向守在门口的己方士兵11:
“同志,有剪刀吗?”
士兵11根本不习惯依琉穿着那套衣服,她居然还叫他同志!他别过头不看:“没,没有。”
“刀借我用用。”
依琉攥起她留了好几年的长头发,马尾垂在士兵11面前:
“帮我剃了。”
“好,好……”
两下的工夫,依琉的长发消失了——长发的依琉消失了。
“像吗?”依琉把金米丽的证件给他看,“你对比一下。”
“不是特别像,比刚才像了。”
头发断得乱七八糟。
拿起刀又剃了几次,才勉强像样。
依琉从院子里骑了辆摩托车,从穿越者势力的人群中,扬长而去。
“金米丽,你的遗志,我会替你完美地毁灭。”
————————————
依琉躺在胡同里,狼吞虎咽地吃着甜筒。
远处就是皇城的城门,俩人形兵器在那里戳着。
伪装成金米丽的依琉,其实还是有点小慌张的。现在的门禁,都有人脸识别,她的外貌,糊弄得过去肉眼凡胎,糊弄不过去电子眼。
皇室只是迂腐,但不是傻。
实在不成,还是打进去。
但这具身体,怎么潜入?“潜入”那是精灵狼依琉的技能!
换个身体?再换回来?也行。
抹了抹嘴,依琉切换了形态。kira!
毛茸茸的狗狗还好没有来一声“汪”。
四只耳朵听八方动静,双腿比四个轮子更快,潜入!
趁着两发火箭弹从天而降的间隙,依琉飞到城根,“欻”,窜到天上,飞越城墙,城墙上没人看见!好!冲!
“——”哨声刺耳,依琉听见了!
“是谁?站住!”城墙上有人指着她。
“操,还是被发现了。”依琉不耐烦地打开了袖子里的卷轴,嘴里念念有词。
应该是什么咒语吧,对方的皇家人形兵器得出了判断,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结果,啥屁没有,依琉给自己上了个盾。
AI才反应过来的时候,依琉都跑了三四米了。
城墙上,一望无际,一览无余,就是比谁枪快。但是依琉就没想和它们对狙!
AI瞄准还是比人准,几发子弹下来,依琉很狼狈地窜到了城墙下,眼瞅着人形兵器要追下来的时候——
后面几发火箭弹帮她解了围。
人形兵器追不过来了。稀碎如泥。
背后的城墙被炸开了几个口子,随着后续的炮声一波接着两三波,越来越密,穿越者联盟的总攻开始了。
依琉翻墙翻了个寂寞。变回去吧。kira!
伪装成金米丽的依琉,就跟着没头苍蝇们往回跑。混在败兵中,她竟意外潜入了皇家军队!
……
此刻 西山 53号工厂
这里有少有的几支没有被策反起义的部队,像极了方便面中的牛肉粒。聊胜于无。
他们就守在地道口,随时听令,必要时从地铁潜伏进城,杀人或者放火。
涵虚伯南宫栗靠在充电桩上,两眼微眯,面无表情。
“火电不如核电。吃不着核电的我空虚寂寞冷。”
靠这几个小兵还能掀起什么大浪。不提也罢。
……
故宫,哦不对,应该是皇城——
“你们自己想办法。”
“把我们也带上吧,他们快打过来了!”
“我不管!车上装不下那么多人!”
“求求你就一分钟,一分钟……”
看来是朱亲海的亲卫队带着他跑了。不知道现在地下的地铁开没开。伪装成储藏室的站口外,还有几个皇城的工作人员跑不出去,用力拍打着大门。
依琉一脚踹开伪装成强电室的通风管道的格栅门,切换成黄毛萝莉云沈连的样子,“啪”,“砰”,两声爆炸的巨响,通风管道的风声变得微弱。当那些被遗弃的人再回头时,依琉早就变回来了。
依琉用手撑着滑下去,落地。前方通风管道应该能走,顺着管道爬,爬,爬……妈的,格挡。炸了它!
身后不断传来坠落的声音,夹杂着人类的惨叫声。凄厉,瘆人。“起开!踩我肚子了!”
“别跳了!底下有人!底下有人别跳了!”
大概是逃生的人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找活路。
而依琉跑得比他们都要快,前方就是贼首!
管道有大口,仿佛若有光。跳!
侧身摔在地上,揉着屁股蛋。刚起来的依琉,变身成精灵狼,夜视探寻着车站里的路。可惜还是晚了,站台下面是待发的列车!忠于皇室的士兵在前面拦截她!依琉突刺几下,五秒之内,几名高手全都应声倒地!但她只来得及把殿后的士兵抹了脖子。才摸到车站的站台,没有标识,一片黑暗,不知道朱亲海是不是也是摸黑上的车,她只看见了列车的车尾红灯,以及列车经过道岔的声音。
靠!还是让他们跑了!
“X你妈!谁允许你走了!给我挤岔!”(念动)
————————————
朱亲海的眉间挤出了三条线:“就这么点电了?”
“等跑出去再说。”张三元往窗外看着——窗外是隧道的灯光,映着列车从站内支线转向主线。
在朱亲海身边,至少,还有张三元带着一百卫队,还有梁泠洛,还有于佳澄,还有郭曌。
怎么,除了张三元这个师兄,全是些女官。
哈哈,唉。
朱亲海本以为一切都会被他攥在手心,结果才不到一年,就大厦将倾。
本来预定明年更换的福安年号,还没来及换。
崇礼这个年号,先凑合着用。
不应该就这么完了吧?我当皇帝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至少还有几个股肱良臣。
朱亲海本来想纳她们所有人为妃,但后来,还是只娶了一个女孩,就是现在的皇后。
一个看起来是弱气小萝莉的女孩,也是朱衷栋的生母。最没有攻击力的一个,治愈系女孩。柔若无骨,但却为母则刚。
她是老太医的孙女,大太医的独生女儿。朱哲基就是被他们家硬生生续到了去年才死。
这姑娘,应该能给我治病。你们家三代,保我们家三代。挺好——朱亲海这么想的。
列车剧烈震动,小萝莉太医被晃进了朱亲海的怀里,扑到老公的怀里就是安心。
但朱亲海没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立刻知道,不对!
他妈的车出问题了!
有反贼想害朕!
“亲爱的,等我会儿。”
亲了下她的额头,朱亲海转身,朝向敌人那边。在他的视野内,长而窄的车里,张三元打前锋,一队士兵在后,后面是三个女孩子。然后是他朱亲海,还有太医皇后。
最后面的,是朱衷栋。太子爷呱唧呱唧拍着手,gerger地笑,还以为这是列车的特性。
其实是轮子卡BUG里了。车都停下了,傻少爷看不出来。
但这都已经不再重要。车尾,就是交战之处,那个红发的女孩,冲上来了!
朱亲海只感觉到前方,也就是车后,有电弧的声音。
轰!坏了!什么东西在爆炸!
完了,打起来了。
一颗子弹从他的上方飞过去了,打碎了他头顶的灯!
赶紧隐蔽吧,这种玩命的活,他掺和不了。
朱亲海只恨自己没学会所有战斗技能,本来恨不得亲自去战斗,奈何他连枪都端不稳!
此处身为地下,朱亲海却有了双脚悬空的感觉。
在万策尽的时候,最终精神委顿,求神拜佛:
“列祖列宗保佑,师兄能无伤通关啊。”
张三元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吓地一个激灵。
回来了。
……
朱亲海抬起头,看着大救星,说不出一句话,只见嘴在抖动。
“我们接着走。您放心,没什么事,追兵不见了。我们得赶紧走,从这里到西山还有25分钟车程。”
“好,好,我们快走!快走——”
“皇上,车坏了!挤岔了!”
刚放下心来的朱亲海,又陷入了绝望:“你们快点办!”
就这一摘钩,5分钟的时间……
————————————
肾上腺素和黑水,那都是好东西。
依琉忘记了肌肉的灼烧感,小跑、翻滚、回到站台,好腿拖着坏腿,往地面走。
这站台,我还是第一次来。
这就是那个隐藏的车站吧。编号是2……201来着?
201号站,这下我也算来过了。
好疼,我这是被雷劈过了?啊……
没人追过来了,我自己上去吧。
一共大约60节台阶……58……56……
坐倒在台阶上。
这路,怎么那么黑啊……
继续爬……
42……41……40……39……
……
14……1…3………………1…2………
趴。
哈哈哈哈。
你们这群杂碎。
我走不了,你们就走得了了?
我刚才,崩了个谁啊?哈哈哈,没看清。
你们丫……现在在底下修车呢吧?哈哈……
还有7节台阶。
身体动不了,四肢拖动着身体走。
脚动不了,手拖着身体走。
现在手也动不了了。
光线变得明亮,这是地面!
上边的门被撞开。
黑压压一群人把枪指在了她的脑袋上。
……
“呦,这妞是被朱亲海撇下的吧?——你们往下去追!”就是他把地道门撞开的,他也是之前进攻东安门的团长。
他的人也没闲着,一队人已经往下去追逃跑的狗皇帝了。
“咳……”
“你叫什么?金米丽啊?”
“……”依琉摇了一下头,怕力度不够,又摆动了一下。
“别扯淡,我看见了,写着呢啊!别当我瞎!跑啊,怎么不跑了?”
“……”依琉指了指地道。手无力地停在了地道的方向。
“说,你们的皇帝去哪儿了?不说我崩了你!”
呵呵。kira!
变没了红发少女的身体,变成了黄毛萝莉的样子。脑袋上戴着发饰,象征着她现在的中将军衔。和他们一样,都是穿越者联盟的人。
“我去!这是魔法少女总队长!放下枪!她真是自己人!”
“狗皇帝……在地下!——”
这句硬挤出来的话,还有变换身体,用尽了依琉仅有的一丝力气。
……
气他妈死我了!你们快追啊!王八蛋!跑起来!跑啊!追啊!
那SB就TM知道拍我脸,别管我有事没事,我死不了,追人啊!
完了,废了。
你们非放跑他们不可。
我死了吧?
我好像听见电报大楼的钟声了。
这不是这个世界的声音,这世界哪有什么电报大楼。
唐老板?您咋来了?
我可没怎么见过唐老板你哭过,你之前好像也就哭过师母。
……
“你TM终于醒了!”
朱迪铀在床头看着仪表。刚才喊这话的,是疯批一样跑出去的云沈连。
“桂醒了!你们进来几个!”
……
我靠。
“我没死。这是在医院,这是战地医院还是普通医院?”
“您在德外医院。”
“精神科?”
“说不定是妇产科。”
“反正我当时就感觉全身都感觉碎了一样。”
“嗯,烧伤科、骨科的都来会诊了。”
“我刚才听见电报大楼敲钟了。”
“嗯,这话您在4天前快死了的时候,也和唐老板说过,给她吓得。”
“4天?今天还是4716年?我还以为你已经嫁出去了。”
“妈,您没睡那么久。”
“4天前,今天是9月29号?”
“9月28号,下午6点。”
“下午6点!卧槽!我要吃饭!”
这是杜长康、白明达、云天他们听到依琉说的第一句话。
“哈哈哈哈嘎嘎嘎哇咔咔……”
这是这仨Seven Black几天来的第一次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