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夕阳如巨轮般沉没。漫山遍野的尸骸散发出强烈到令人呕吐的血腥味。头疼啊,回头望望那个已经血染过半个身体的家伙,现在她正趴在我的背上,虚脱到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不过,我也没资格嘲笑别人。头疼,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发出呻吟。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不再起来……不过,至少,活下来了……
在那满天的血腥味与黄沙般灼热的绝望中,我背上影子一步一顿,从今以后再不会让她受这样的伤了。我抵抗住了想要倒下的冲动如实想到。有个愿意拼命只为救你的姐姐倒也不错。
—四小时前—
凉风吹过院前的海棠,叶子落在和影子无数次一起瞎掰的石桌上。坐在堂屋屋顶上的琉璃瓦上。想着皇都里见到的幻影般的岐。曾经啊,岐是个严肃的家伙,给人一种冰山美人的感觉,但是啊,熟悉后就完全了解到她其实很呆。除了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基本什么都不会……但她本应该死掉了。在我眼前,我就看着她的鲜红色血从后颈流出在地板上映出妖冶的光芒,那是她血液浸染的白发在苍白的日光灯下的投影。她笑了,我哭了。那一刻我只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那种想要去保护,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的无力感。但,如果她在这个世界的话,是不是还记得我呢?不过我却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在那视线的尽头如蝗虫般的黑色出现的时候,铁屑与与血迹的味道就已经传来了危险的信号。
去叫影子吧?这件事情貌似与她有关也只有她有解。想着,跳下中堂。向里屋走去,影子其实是很谨慎的人。虽然总是把不十分重要的事当做是重点有点本末倒置的感觉。
好吧,其实只是她的卧室位置比较隐蔽而已。绕过不知道多少的回廊尽头的不起眼的木门就是最终目的地。虽然还没到黄昏的时间。甚至还有将近几个小时的时间,影子却在中午吃过午饭后一脸疲惫不堪地说道什么这几天训练的强度太大了,虽然是我在练但监督起来太费力了什么的就去睡觉了,结果害的我下午饭只好在屋顶思考人生……
“支呀”随着门的打开,那张一看就很舒适的床上。某人以不可名状的销魂动作扒在上面,随意披散的黑色长发搭在影子的背上,紫色的紧身露袖衣裙似乎使得她有些诱惑的感觉。但这不重要,她的被子已经飞到了几米外的的地板上。完全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这种东西是要我洗的啊喂,话说妹子你是不是该起床了?
“一呆!”影子一瞬间翻起,护住头部“谁干的!如实招来!我保证给你留全尸!”看着她那要吃人的样子,我想我什么都没做,嗯,什么都没做。对了,正事
“姐,好像来了”跟影子的玩笑何时都能开,但,这事有点棘手。或许是影子所说的血统传递的关系,我发现对于影子我的感觉一步步开始变的真的偏向亲人了。啊!就是那个,真的……像姐姐啦!总之就是,对于这个人,我很愿意依靠她。哪怕她无脑无胸,沙雕与蛇精并存。这一刻我都相信她摆的平,事实上这三年里我还没有遇到她摆不平的事。像,大姐大一般可靠的存在。我有限的脑容量中她已经算是很重要的人了吧,偏偏还那样可靠。魔鬼。
“哦”影子已经系上了飓风纹样的抹额,眼神恢复到了初见第一眼时的冷酷,没办法,我也只见过她严肃过这一次。“出去会会吧,十四不要怕哦。姐姐会保护的。”收起你那不管怎么说都很可疑的笑容再说这话啊!这事摆的平,我不怀疑。但我的安全……还是不要想这么可怕的事吧。嗯。
“走了哦。”披上黑色风衣的影子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强大,但为什么,又有种可怜的感觉呢?踢踏的脚步声在漫长的回廊上响起。楞了楞神,赶紧追上去。
想多了,一定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