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略显破败的四合院前,余初月抬头观察着四合院的大门。门上的红漆已变得斑驳,门檐外侧的瓦片半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院门虚掩,破落的院落里寂静无声。只是站在门口,余初月就能明显地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同于来时路过的其他院落。
这里,有点不对劲。
“是这里吗?”
余初月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又抬起头看了看墙上已经泛白的门牌,上面似乎有鲜红的印记。
地点没错。
余初月看着虚掩着的大门迟迟不敢踏入其中。
嘎嘎嘎…
一阵乌鸦的悲鸣之后,不等余初月主动推门,原本虚掩的大门伴随着旧木材的呻吟缓缓打开。
“是风吗?”
余初月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缩了缩脖子,找了个理由安抚自己不安的内心。
可他清楚地知道,刚才的空气,没有一丝波动。
门洞大开,其中阴暗的院落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
院内一切都显得破败不堪,唯有门内的几棵槐树生长得异常旺盛,院内本就不大空间被树荫遮住了大半,黄昏日光似有似无地透到地面。
余初月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跨过了大门。
“还是送完外卖赶紧走吧。”
他刚刚迈过门槛,一股没来由的寒意由他的脚底爬上了脊背。几片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云,把正午的太阳挡得严严实实,整个院落的色调都暗了几分。
“砰!”
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吓得余初月一个激灵,马上回过身去。只见两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余初月只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谁家把门神贴门里面啊……真是奇怪。”
看清楚那不过是两幅吹胡子瞪眼的红面门神,他这才长舒一口大气,把自己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飒飒…
槐树传来一阵异响,原本就紧张的余初月这下瞬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双手颤抖地从怀里摸出了来之前在街上买的一把小巧的桃木剑。
虽然只是一个路边摊的纪念品,但此时确实手中唯一能给他带来完全感的东西。
“谁…谁在那?”
虽然明知异常,换做平时胆小的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但此时脑海中却仿佛一直有一个声音让他上前一探究竟。
踩着地上厚厚的槐叶,他不敢直接上前,只是围着异动槐树慢慢地打转。
随着他位置的移动,槐树后面的东西露出一个角呈现在他面前。
那是,什么?
黑色的布料裹着什么东西,圆圆的,上面还有暗红色的斑块四散分布。
距离太远,视力不好的余初月看得并不是很清晰,只能眯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它一点点靠近。
“你是来干嘛的?”
毫无征兆的,一声低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
“啊啊啊!”
精神高度紧张的余初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我是来送外卖的。”
“外卖?哦对,我是点过不少来着,你要进来吃点吗?”
“不…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很多外卖要送呢。”
余初月连忙拒绝,这地方他看起来很不对劲,还是早点开溜为妙。
“不想吃东西啊?那喝口茶水总行吧。”
“啊这……好吧,先谢谢了。”
见余初月已经答应,中年男人连忙跑进屋内,出来时手里还端着茶牒。实在碍不过中年男人,余初月只好选择喝下去。
他将茶水一口饮下,丢下一句谢谢后转身就走。一步,两步,三步。脚下的路越来越晃,脑袋也越发昏沉。
余初月心里大叫不妙,但一切都太为时已晚。
四步,五步。
“扑通!”
在五步倒的药力下,余初月最终还是瘫倒在地。
☆☆☆☆☆☆
“嘶——我的头好痛!”
我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试图让它更加清醒,以便于我分析自己到底发现了什么事。
“我记得自己是喝了一杯茶水,然后就喝醉了?……”
“哦我的小可爱,你可真是太逊了,喝茶都能喝醉。我院子里的邻居杰哥可是喝了好几大杯呢。”
我尝试从地上爬起,却发现,我被锁住四肢的铁链锁在地上。
“啥?你在说什么?你院子里难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哦,这很简单,你仔细看看四周嘛,我可爱的邻居们可都在你旁边呢。”
我连忙环顾四周,所见所闻,令我永生难忘。
一位还算生的漂亮的女子躺在地上,浑身血污,腰下的身体还粘着奇怪的乳白色混浊液体,而液体不远处,一把水果刀立在上头。
她右上方的横梁上,挂着一只小孩,我能看出这孩子生前一定非常活泼可爱。
另一边,是一位农夫,被铁链拴头挂在半空,满口无牙,身子也只有了半节。
杀猪用的大门板上,躺的不是猪,是人,却像猪一样被对待。
周围摆放着各位肉块,因为它们身上还有穿戴着的服饰,所以我还勉强能辨认出来——它们生前是个人。
强大的视觉冲击麻痹了余初月的恐惧,他现在只想通过求饶和妥协让面前这疯子放他一马。
“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和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余初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乞求着。
“只要你愿意放了我,我一定对今天看到的守口……”
“啪!”
他话还没说完,中年男人便给了一个熊孩子最喜欢吃的大耳光巴子,啪的一声,很快嗷。
“别给我套近乎!我不会放走一个猎物的,也不会有人能抢走我的猎物!”
“桀桀桀,我喜欢你的眼睛,吸溜~~它们看起来可真美味。”
余初月害怕了,他疯狂挣扎着四肢,四肢上的铁链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断开。
中年男人动用起拉着铁链的齿轮,齿轮拉开余初月的四肢,并将提升至离地面一个小腿的高度。
待高度合适后,中年男人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下去,余初月便立刻停止了挣扎。
他试着吸进被踢出肺部的空气,并松弛无力地任凭自己吊挂着。
接着中年男人从炙热的碳盆中拿起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地朝余初月的眼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