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会跟我走的。”斯大林强调说，“一定会！”
“但愿如此。”列宁说，“我只是担心，万一他们不跟你走，你怎么办？”
“那只好让他们跟你走！”——《苏联笑话》
第X章 新生活
伊莱莎出去之后，原本看上去有些拥挤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宽阔了许多，叶芙根莉娜忽然感到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呆坐了几分钟，然后缓缓站起身子，决定拿出十分钟好好地参观参观这间“五脏俱全”的小房间。
从门这边开始，正对着那扇华丽木门的便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镜子的边框上排列着一盏盏发着光的灯泡，伊莱莎每天都会在这面大镜子前打扮一番；镜子的左侧是一只长长的矮柜，柜面上整齐地摆着一些盆栽或是几个朴素的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则是伊莱莎与不同男人在同一个背景下拍摄的，相片里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是些军衔高的不可想象的军官们；大落地镜的右侧则是一只略高一些的展示柜，叶芙根莉娜透过玻璃橱窗能看见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纪念品——大到面相凶恶的白玉狮鹫，小到沙俄时期的卢布硬币，这里面简直可以被称为一座“私人琥珀屋”了！
叶芙根莉娜走过由展示柜和墙面之间的空隙而组成的狭窄过道就回到了最初那张伊莱莎的办公桌了——桌上琳琅满目地堆着许多叶芙根莉娜从未见过的化妆品、饰品与几封被抽出一半的书信，看起来伊莱莎是完全没有兴趣去读它们了。
宽大的办公桌正对着一只高大的衣柜，这衣柜比叶芙根莉娜高出了近三十公分，叶芙根莉娜用手拨弄着衣柜中的服饰，净是些富有不同国家风格的情趣服饰。她将柜门轻轻合上，走道变得宽敞许多。
绕过屏风，便到了伊莱莎个人的休息区域，一张大床勾引着叶芙根莉娜疲惫不堪的躯体，可她转念一想，不打声招呼便睡上别人的床未免过于的不礼貌，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重新回到原先的木椅上坐好，静静地等待着“接客”的伊莱莎回来。
伊莱莎说的没错，不过十五分钟，看上去气急败坏的伊莱莎冲进了房间，径直走向了床对面的洗漱台，顺手熄灭了烟枪排在了办公桌上。
叶芙根莉娜跟上去，观察到原本亮丽的白色和服表面沾上了许多块状的汁液粘块。
伊莱莎用两根纤细的手指打开面前的水龙头，略微有些泛黄的水流从龙头中涌出，伊莱莎将一根精致的凤凰发簪从盘棋的一簇秀发中间取下，栗褐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泻下来，披到双肩上。伊莱莎弓下腰，两手捧起一把有些粗糙的头发堆进了水池里。
叶芙根莉娜站在伊莱莎身后，在本子上写道：“看起来心情不好，是吗？”
伊莱莎通过洗漱台正上方的镜子瞥到了叶芙根莉娜举在胸前的本子上歪歪扭扭的文字，白了白眼，说道：“那鬼男人，能力不行，还非要玩那些有的没的，弄得到处都是。他难道不懂水的宝贵性吗？到头来还得我亲自动手洗，得到的报酬也就只有两盒可怜的过期压缩饼干！”
伊莱莎一边喋喋不休地多着嘴一边侧着脑袋，用手捋着自己堆在水池中的头发，很显然，水池里的水在流过伊莱莎的秀发后变得更浑浊了，泛出了令人恶心的黄白色。
流水声持续了没多久便停了，伊莱莎在水池中将自己被浸湿的头发拧干，然后用一把刻有粗糙飞鸟图案的樟木梳捋了捋，瞧着镜子中东张西望的叶芙根莉娜说道：“我说啊，你要不就住这儿吧。”
叶芙根莉娜被突然出声的伊莱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在本子上写道：“还是不麻烦了吧，我自己能行。”
伊莱莎瞥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将洗干净的头发顺到背后，捧起一把来，一边扎着辫子一边回答道：“得了吧。我一会儿让茉莉给你腾出一间房间来，你就安心地住在那儿吧。一来，这样能保证你的安全；二来......”伊莱莎停顿了一下，从一旁的模型人头上摘下一支不同的发簪插上了自己盘起的发球中，又接着说道，“我倒是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想要问问你。”
叶芙根莉娜抿着嘴唇，犹豫了半响，最后以极其微弱的幅度上下点了点脑袋。
“很好。”伊莱莎迅速的应道。
叶芙根莉娜不曾料想伊莱莎的观察力竟如此敏锐，或者说，叶芙根莉娜的反应其实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回答仅仅是顺嘴。
伊莱莎踱步到了门口，将门打开到足够把脑袋探出去的程度，向门外喊道：“茉莉——！来。”手上又比了比手势。
没过一会儿，那个叫茉莉的女生便大摇大摆地跨进了门。叶芙根莉娜觉得眼熟，正是方才呼唤叶芙根莉娜出去接客的那个女孩。
茉莉进来后没有过多地东张西望，看来她已经来这不止一两次了。她蹦着来到叶芙根莉娜面前，上下打量着眼前这衣衫褴褛的奇怪姑娘。
“快去帮叶芙根莉娜小姐把‘101’房间整理出来。”伊莱莎吩咐道。
茉莉不为所动，嘟起嘴，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给你加两罐咸牛肉。”伊莱莎补充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又有一丝怜爱。
不出所料，茉莉面部的五官立刻舒展开来，组成了灿烂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伊莱莎观赏办公室的门，转向叶芙根莉娜说道：“我这才想起来，你穿成这样可不成体统。我带你去换身装束。”说完转身走向了衣柜，抽出下方的一排横柜。与上一层挂着的那些露骨的情趣衣物不同，横柜中的都是些叠放整齐的日常着装。
伊莱莎翻了翻，从最底下抽出一套朴素的白色长裙。
伊莱莎将折叠着的裙子在特芙根莉娜面前展开，裙子上没有多余的花纹，仅仅是在裙摆的部位有两条蓝色的横纹。
裙子很合身，毕竟叶芙根莉娜和伊莱莎的身材差不了多少。
“好了，我亲爱的宝贝，出门左边第三间就是你的房间了，快去吧。”
叶芙根莉娜向伊莱莎深深地鞠了个躬表示感谢，怀揣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的心情迈向了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