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只要我稍微不去注意就会静静地悄然而逝。就跟着这个夏天类似,在我愉快地度过这开心的每一天之后,等待着我的也就只剩下那快要临近终点站前的挂牌而已。
转眼间,我的夏天也差不多过去了一大半。如果要准确的时间来说明的话,那应该是三十天零六个小时。也就是说,我的夏天就快要接近尾声了,快要结束OVER了。
总之呢,就是这么一回事。
距离上次的旅行回来也过了很多天了,然而回来的人里头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对,除了店长以外,大家都几乎平安的回到了自身温馨的老巢。
之前我还以为店长会好心找我们一起去旅行就只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私欲所表现出来的借口罢了,但是从结果上来说似乎也并不是那样子的说。虽然店长本人最后倒是有跟大家进行解释,不过我觉得那种事情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了,毕竟没人会去在意。
回到了这边来的我由于店长不在的缘故,便利店那边的打杂工作也跟着一同画上了休止符。至于现在的我能做的就只剩下静静等待着,直到这个暑假宣告结束为止。
“再过一阵子,我的暑假啊……”
就像是玩得还不够过瘾的小鬼,我独自一人躲在房间里头对着空气讲道。
“……唉~”
此刻我除了叹息以外几乎找不到任何事情可做,归根结底就是闲得要命的意思。
“勇,你在吗?”
这时,我房间的门外传来了铃那耳熟能详的声音。
“勇,你在的吧。”
铃又把这句话再说了一遍。
本来还以为铃可能会有自己开门进来的打算,所以我才并没有去回应她在门外的话。但是,铃却没有那么做,这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行动呢。
“我在里头,而且房间的门也没有上锁,你自己直接进来就是了。”
我招呼着说道。
接着我听到门被人打开的声音,然后就看见铃那头飘舞着黑色长发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怎么了,有事情找我吗?”
“呃……算是吧。”
铃犹豫了说了一声后,静静地对着我点了点头,就连系在她脖颈处的铃铛也跟随着发出了响声。
“勇再过不久你就要回去了是吧。”
“是啊。因为学校那边要开始上课了,所以做为学生的我就必须得回去。”
“……是嘛。”
见到铃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脑袋里立刻便冒出了疑问。
铃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啊?
“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呀?”
“唔……”
铃环起了双手一边嘀咕着开始陷入了沉思中。
仔细看过铃的脸之后,我发现自己也已经与这位机器人少女整整相处了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如今才认识到这点的我,此刻心里倒觉得有种莫明的违和感。
“呐,勇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哈……!?怎、怎么了?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所以没听到你说的话。”
趁着我思绪还在进行时空旅行的同时,铃好像是对我说了些什么来着。
“我呢,想要你在这剩下的日子里陪我到处去走走的说。”
“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来呀。”
“因为你不是就要回去了嘛!所以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好让你带着开心一点的心情离开。”
“哦,是这样子啊,多谢你了呀。”
原来如此,铃是打算让我在这剩下的日子里不留下任何遗憾的度过才特意这么说的呀。
“铃,你自身好像也有所成长了呢。”
“也对呢,都是多亏啦啦给我安装了那个‘东西’的功劳。”
说的也是,都是因为冰姐给铃的身体里放置了一个能够让机器人也能像我们正常人类那样进行思考和表现感情的小小系统的功劳。多亏了那个东西,现在铃的所有行为方式也几乎跟我们人类没有什么分别了。
“可是唯独只有想要表现哭的时候却依然没有办法呢。”
“那是当然的啊,毕竟机器人与我们不同,就算哭起来了也只是光光脸上表现一下罢了。”
“唔唔,好难懂哦。”
铃说完就跟着苦恼了起来。
“嘛嘛,反正你也不必去钻研这个就对了,而且高兴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吧。比起让自己难过而言,我倒是宁愿去选择高兴的一方。”
虽然有时难过也是必须的,除了接受以外根本就无法避免。
“说起来,冰姐到哪里去了?我好像从一大早开始就没见到她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呢,也许是出去了吧。”
铃走到我的床边坐了下去,然后就荡起了她的双脚接着又讲到。
“店长那边应该也没有回来,而且啦啦能去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那里了。”
铃摆出一副名侦探的姿势坐在床上如此叙述着。不过按照铃的说法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我也同样认为冰姐现在会去的地方也只剩下那个地方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找找看怎么样呀!?”
“咦……现在吗?话说为什么要去啊,我倒觉得应该是没有必要的吧。”
“因为现在我们都很闲吧,对不对?还有你那边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唔唔!”
铃这家伙突然就擅自理解起我的想法来了。
“才没有呢!另外你也别在那边胡乱兴奋啊!”
简直就像是发现了重要的财宝一样。此刻只见铃的双手紧握,两只EYES正在朝着我这边射来某种期待的目光。哈哈,真叫人没办法放着她不管。
“你就真的那么想去冰姐那里吗!?”
“YES,SIR!”
想去的欲望竟然连英语都不惜用上的少女对我这样回答道。
“可是外头的天气很热哟~”
“NO PROBLEM!一切就交给我来解决。”
不不不,我可不认为铃会有办法解决的了外头的问题。
“那你就说说有什么办法吧。”
反正我对铃是一点期待也没有的说。
“太阳,就由我来打倒!”
喂,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这话让我听后总觉得相当的酷毙了呀!
“想要痴人说梦也该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哎哟~!”
我朝着铃的脑袋瓜子上来了一记轻拳,然后出于条件反射倒让铃的嘴巴轻声地叫了出来。可是,机器人自身会感到疼痛吗?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至少我还不想一走出去就被烤成红薯的说。”
“放心,只要有我在的话,勇的安全就不会亮红灯的。”
铃对着我竖起了她的大拇指说道。
“没必要了啦,我还不至于软弱到需要让一个女孩子来庇护自己的说。”
“请不要对我客气呀,尽情的依赖我吧!”
“不不不,都说了不会那样子做的啦。”
“连我都答应了,勇又为什么要对别人这么客气呀?”
“不不不,我才没有对你客气啊。”
“可是,勇你自己不是说像这种天气一个人没有办法的嘛。所以就让我来帮忙你啊!”
“所以我刚才说了,自己还不至于软弱到那种程度呀。”
今天的铃看上去可真是有点纠缠不清呢。
“唔唔,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啦。”
虽然铃摆着一脸正经的样子这么说道,不过她到底会理解我话里的意思吗?
“你真的会明白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去做这类试探的事情。
“嘛,既然你能了解我的想法,那么这件事情就到此告一段落吧。”
或许是我自己这边多心了也说不定,毕竟像铃的那种脑袋应该是不难理解我话中的意思啦。
“所以说,勇应该是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对不对?”
抱歉,看来都是我自己太‘小瞧’了。根据铃的对话,可以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给理解进去--不,换个更准确的说法来讲,就是铃她本人完全没有在听别人说话才对!
“你到底是从个未知领域里得出这种结论来的呀!?”
“因为我相信勇你那善良的部分,所以我才会应此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简直就像是牛头不对马嘴般的对话,而且铃那边似乎也打算继续朝我装傻充愣下去。
“我看还是算了,亏我还那么相信你的说。结果,到头来也只有我一个人弄得跟傻瓜似的。”
这可不是我自己随口而说的话哦
。
“怎么了,一脸苦恼的样子?”
“别担心,你只要不用管我就可以了。”
铃的嘴里向我送来了安慰的话语,但是立刻就被我拒之在了门外。因为害我如此烦恼不已的人就是铃自己,所以像她这样子做也只是在帮我徒增不必要的悲伤罢了。
听到我的回答后,铃就乖乖的老实了起来,就跟那刚捕获到了猎物而变得安分守己的狮子一样。要是铃能一直保持着这种样子的话,我自己这边的负担也就可以稍微释然一点了。
“呐,勇你在想些什么呢?快点回答呀!”
“不要吵,多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
没错,哪怕是多等那一秒钟也好,毕竟对我来讲这也可以算是一种挽救自己宝贵时间的唯一手段。
“但是我也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诶。”
“那就给我继续等着!”
这里我一定要给铃来点狠一些的语气才行,不然用不了多久我的主导权就会被对方给抢走过去的。
“不管还要过多久你都得给我乖乖的等着,知道了没。”
“咦啊啊啊啊啊!勇你这是在欺负我吗?”
“才没有呢,我这怎么能算是在欺负你呢,一定是你自己误会了啦。”
“不对不对,明明是你在故意拖延时间的说。”
果然还是被铃给看出来了呀。
“我只是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方案罢了,绝对不是在拖延时间哟。”
“麻烦死了啦,反正你只要给我选择去还是不去便可以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铃那头也正在给我努力施压中。
既然铃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那我也就没必要再继续装疯卖傻下去了。结果还是得靠自己的一句话来决定一切吗?
“勇,你想清楚了没。我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如果我说不去的话,你也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那是当然的啊!”
哈哈,我想也是呢。
看来,我这边似乎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的说。
被无视了自己的请求之后,剩下来的也只有按照铃的要求去做而已。于是,我们两个便向着冰姐的所在地那里从家里出发了。
一打开门,从外头立刻就传来了刺眼的阳光。做为条件反射的代价,我就抬起手挡在了自己的视线前,玩命抵抗着来自太阳那儿的紫外线侵害。但是铃却不同,因为她从头到脚都是个机器人的缘故,所以像这类事情对铃来说完全是起不了任何的阻碍。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这样的鬼天气也依旧不会过去呢。”
“因为夏天还没有结束嘛。”
真是句简单而且干脆的回答诶。不过,确实就像铃所说的一样,因为这个夏天还没有结束。
“呐,勇我口渴了。”
“你秀逗了吗!?明明自己根本就无法消化有机物的家伙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啊。”
“这又有什么关系呀。要不然让我去喝汽油也是OK的哟,虽然没什么感觉的说……”
你以为自己是交通工具啊!?我发自内心的这样吐槽道。
“再说了,如果真让你去喝那种东西的话,最多也只会引来周围旁人好奇的视线而已。”
“是这样子的啊。”
从铃那原来如此的脸部表情看来,她自己似乎也想象了一下。嘛,反正就当做是那么一回事吧。
穿过人烟稀少的街道,接着再绕开那夏天河畔边的演奏会,我与铃一起正在烈日之下不停地徘徊,直到抵达目的地为止。
“我们还要再过多久才能到那里呀。”
“大概还有一小会儿吧。话说,明明是你提出来的建议,可为什么你却先比我还早抱怨起来了呀。”
“因为勇你走的太慢啦,所以我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如此的话,从一开始就直接听我的建议不就得了。老实说,现在才来想起这种事情也已经为时过晚了。
“不管怎么说,你只要再给我忍一忍就可以了。”
“诶~~!还要忍吗?早知道就叫啦啦给我的身体安装个火箭喷射器了。”
这里我就懒得再去吐槽对方话里头的问题了,索性就当做是没听到好了。
结果和第一次冰姐带我们过来的时间一样,我与铃也刚好到了废弃停车场的树林路口那里。
“呼哈~~总算是到了呀。”
“你又在说什么废话啦。还有你那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自己很累吗?”
“嘛,算是吧。”
--你这也太坦白了吧!
对于铃太过诚实的回答,我这边几乎无话可说。
“走吧,既然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的说。”
“呀咧呀咧,那我就再坚持一下好了。”
铃说着就比我还快一步地朝树林子里面走去。
迈进树林顿时就让我的视线染成了漆黑一片,连我之前从外头带进来的烦躁感也跟着被其一扫而空。抬头望着树林与阳光接触的缝隙部分,我仿佛就像是身处在夏日的星空底下一样。虽然这幅美景我也已经看过许多遍了,不过这对我而言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毕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如果不去好好让自己的眼睛享受岂不可惜。
“勇,你要是不好好看前面的话,小心被拌倒哦。”
“周围这么黑,你到底要叫我怎么注视前方呀。”
还有从我脚下传来树叶被踩碎的声音听来,应该是不可能存在容易拌到脚的东西吧。
“我只是再提醒你注意罢了,你干嘛那么多的牢骚啊。”
“我哪有呀!另外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牢骚,请给我好好纠正清楚。”
到头来,好不容易一次的视觉享受就这样被铃的话把气氛给搅和了。
接着我与铃还是继续在树林中漫步。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脚下树叶被踩到而发出的声响以外别无其他。
又花了几分钟后,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物为止,我们才停下了各自的脚步。
“总算是到了,不清楚啦啦有在那里面吗?”
“谁知道呢,大概……有在里面的吧。”
虽然我不敢百分之百的断言那种可能性,不过为了不让我们的辛苦白费,至少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唔……好像门并没有锁诶。”
经过铃眺望之后从而得出了这个结论,于是在我的身旁说道。
“咦?真的假的?话说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的问号三连击向铃那头展开了攻势,但是铃却不慌不忙地这样讲了一句非常令人好懂的话说到。
“因为我看到了。”
对,就是如此简单易懂的一句话。简单到足以令我找不出任何可以吐槽她的地方,像这类的对话也已经完全不在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你说看到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我觉得这里并不是重点。”
“那到底哪里才算是重点呀!”
不论路途多么的遥远,只要在我这个吐槽达人的面前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说。
“走吧,勇。”
铃率先丢下我独自向房子的那边走去。
“啊、喂,等我一下了啦。”
说着我也跟了上去。
来到大门前,我们俩都停下了各自的脚步。就在此刻,我和铃正准备要去推开门的时候,大门却从里头被人给打开了。
“咦……你们俩怎么会来这里呀?”
说话的正是冰姐本人,如假包换的冰啦啦小姐。
“不,没什么。只是因为铃她突然想要过来,所以我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哦,是吗。”
似乎冰姐的反应看上去好像并不很吃惊的样子,就只是用了句简简单单的话便给解决。
“啦啦你见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不惊讶吗?”
“为什么?平时在家里的时候不都有经常见面的嘛。”
听到冰姐这样子讲也实在有点让人感到寂寞呢。
“不过又说回来,冰姐你现在是不是很热啊?”
也许大家一定想不出我这里为什么要用疑问句的吧?当然,至于这个答案接下来我就会让冰姐本人来说明清楚的。
“哦哦,你是在指我身上穿的这个吗?”
冰姐敞开了自己平时都会披在身上的白大褂,接着就露出她宛如少女般白皙的肌肤,然而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却穿着一套似曾相识的泳装。对,就是在上次旅行时的那套,另外详细的我就不便再次说明了。如果要问理由的话,那就是太麻烦了。
“啊!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呀。”
铃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一手握着拳头朝着自己的一边手掌上捶了一下大叫道。
“哼哼,看来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对不对?”
“哈哈,如果是啦啦的话,一定也知道我现在在想的事情了吧。”
不知是怎么的,我听着这两个家伙之间的对话完全摸不着头脑。
好吧,先放着她们的对话不管,我这儿可是还在等着的答复呢。
“冰姐你那边的回答在哪儿呀?就是我刚才问你的那个。”
“那种的事情你觉得有必要解释吗?”
“对我来说是有必要的!”
“啊啊~真是麻烦人呀。”
冰姐摊着两边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请不要应付我的话,冰姐!”
“哎呀哎呀,都说你很烦人了啦。”
冰姐丢下这句话又再次走向了房内,而铃也同样跟在冰姐的后头走了过去,结果她们就把我一个人给孤苦伶仃的留在了外头。
“喂,不要丢下我不管啊,竟然那么狠心啊你们两个!”
不论我用再大的声音去喊她们,那两个家伙也丝毫没有回头过来的打算,还是继续向里面走去。
就当我还在独自发火的时候,她们两个也早就已经躲到了里头去了,而且外头还是阳光普照的等级,要是我的耐心能忍受到那种程度的话,我倒是会去尝试考虑一下的说。但是很遗憾,我可不是那种SUPERMAN的体质,起码也跟正常人一样会害怕炎热的。
被放置PLAY许久之后的我一个人走进了屋内,但是等到我进到里面的时候却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幅令我彻底无语的画面。
“到……到底这里头发生了什么?”
我的面前此刻正树立着两个类似跟艺术展览馆里的雕像一模一样的家伙。一个是敞开白大褂背对着我呈现出‘大’字型姿势的冰姐,而另外一个则是在桌子旁仰头望着天花板却又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东西的铃。反正这两个家伙就只是一动不动地呆站在那里罢了,看上去就跟坚固的磐石一般。
“喂,你们两个这又是在搞什么啊?突然摆出如此具有艺术性的姿势其意义何在呀。”
按照正常人的观点,也就只有冰姐那边的样子最令我匪夷所思。
对着她们吐槽完毕的我便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直到我坐到了位子上那俩家伙才恢复到平时的原状。说实话这两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这里可是一点都想象不出来。
“喔,你也进来了啊。”
“喔你个头啊!一般像是这种对话不都得在别人进来之前说的吗?冰姐你那前后顺序的处理方式很有问题诶。”
“别在意了,没关系的啦。而且,我身子也觉得特别热的说。”
虽然冰姐的前一句我倒是马马虎虎可以理解,不过至于她的后一句我就意义不明了。
“啊……好热呀、热死人啦!”
冰姐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心静自然凉呀,冰姐你应该有听别人说过这话的吧。”
“我才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慢慢等待呢,而且这么热的天气你认为有办法让我静下心来吗?”
冰姐就像是法庭上的辩护律师一样在我的耳边阐述着她的论点说道。
“嘛,确实没有错呢。就依冰姐你现在的情绪如果继续闹下去的话,无论再过多久你那边也不可能会凉快下来的哦。”
“你只要乖乖地闭上嘴巴就行了,别在我旁边给人增加不必要的热能了。”
“好吧、好吧,那我这就安静一点可以吗?”
“比起嘴上的功夫,你倒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啊!”
既然冰姐都这样说了的话,那我就只好暂且保持一下安静得了。
由于屋内有内置空调的缘故,我此刻全身上下正处于常温的状态。比起自个儿待在外头被太阳曝晒的情况,我倒是宁愿坐在这里头还比较舒服的多。
“勇,等到这个月一结束,你就要回去了吗?”
这次是轮到冰姐那边来开口了,难道她想亲手打破刚才对我的封印吗?
“算是吧,干嘛突然提起这个啊。”
“不,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罢了。”
冰姐的话在我听来反而显得非常的别扭。正确的来说,冰姐本身就属于接受义务教育末期的那类人,自然每天过得就跟放假一样。然而正是这样的冰姐,她又为什么要特意去说那种奇怪的话呀?
“那啦啦你干脆就去发明一个可能让时间倒流的机器,从这个暑假的第一天起直到暑假结束为止无限循环不就好了。”
铃的提案确实很有建设性,但是这个方案却不能拿来实际运用。
“如果真有那种天方夜谭的话,我们现在还岂会聚在这房子里头像这样子聊天吗?”
冰姐说得很有道理。万一冰姐真的做出了那种时间机器来的话,谁还会待在这里做白日梦啊。
“可是那种东西也就只有科幻小说里才会有吧。”
“那倒也是,万一在现实中诞生了时间机器的话,大概马上就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吧。”
“的确呢,就算是为此引发全世界大战也丝毫不足为奇的说。”
冰姐对我的话也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也真实存在着‘时间机器’这种东西哦。”
“这又是怎么讲?时间机器真的有‘存在’过吗?”
铃非常感兴趣地兴奋着问道。
“其实从地球出现生命现象至今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对科学家而言是非常值得去研究的东西。然后一直像这般流传到现在,也就是我们所学的课本知识,这也应该可以算是一种‘时间机器’吧。”
仔细想想好像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人们把从古至今的所有知识都全部集结在了文字上,然后再让文字转换成我们现在所学的书本。所以,如今一本小小的书就足够包含着古人所留下来的许多东西了,像要达成如此远大工程确实是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日积月累的。
“你们人类还真是了不起呢,光靠文字就可以记载下世界从诞生以来的所有事情。”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下次弄个时间我带你去图书馆逛逛怎么样?”
冰姐极力在向铃推荐着这方面的东西,而且我也觉得其建议很值得去参考,起码让铃趁我没待在这边的时候自己去找些东西来消磨时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就这样,下次挑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吧。”
“我随时都有空,时间的话就让铃你来定好了。”
于是,冰姐与铃就制定下了这个计划,当然其中并没有我的份。
两个女孩子间的闲暇对话又继续了一段时间,而我一个大男人则是无所事事,完全处于旁听一边的状态。反正我是众人里头唯一的一个男同志,在没有同伴的环境下确实倍感寂寥。
“对了,勇你那里跟我的约定还是会继续的哦。”
“我知道的啦,我可没有忘记你今早跟我说过的事情呀。”
“那就好,我本以为你会忘记掉的说,不过看样子是我自己多虑了呢。”
虽然我并没有那种过耳不忘的才能,但是还不至于连短暂的记忆能力都无法做到。所以说,对于铃之前的约定我直到现在也仍是记忆犹新。
“你们嘴巴上在说的约定到底是……”
冰姐听着我俩之间的对话,有点不解地问道。
“因为再过不久我便要回去了,所以你就想趁我回去之前叫我跟她一起去玩而已。”
“那我也要去,如果就你们两个单独去却把我刻意丢在一边也太不公平了吧!”
见到冰姐积极地抢答我倒是没什么意见的说,不过铃却阻止了冰姐的话开口说到。
“不可以哟,这是我跟勇之间的约定。如果啦啦也想做的话,请你单独去和勇说。”
“唔唔!你这也太狡猾了吧。”
“哼哼,啦啦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先到先赢’的这个道理吗?”
我可不认为世界上有这种奇怪的道理诶。
现在冰姐正处在下风,而铃则稳具第一的宝座,面对这种不利自己的局面冰姐到底又会做何抵抗呢?就让我这位当事人好好欣赏一下吧。
“算了,看在我大人的气度上就让给你好了。不过,勇的生杀大权我迟早会重新夺过来的!”
虽然冰姐的一席话足以令我感到非常的酷毙了,但是我的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的说。
“我说哪,你们两个别把别人当成是走私过来的货物推三堵四的好吗?好歹也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吧。”
听到我的话,那两个家伙就老实的安静了起来。可惜的是,这种安静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而已。
“哼,你这个家伙真是吃力不讨好。明明都被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包围着了,结果还在那里挑三拣四的,你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嘛,换个角度来说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不过真要我说的话也就只是一个机器人外加上一个幼女罢了,仅此而已。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想,像是冰姐的那种体型从根本上就不能拿来当做参考的对象。而且铃又不是人类,像是跟机器人谈恋爱什么的,最多也有在漫画里才会出现,反正别拿我去跟漫画里头的人物做对比就行了啦。
“于是乎,你们俩决定好要准备去哪玩了吗?当然,我可并不是想知道才这样问哦。千万别误会了呀!”
冰姐用她那右手的食指头在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这样说道。
“本来我们就没打算要隐瞒的意思,冰姐你又何必如此呢。”
“吵死了!都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了,你别在那里给我胡言乱语的说。”
“好吧,就当做没有那回事情得了。”
我摊开了双手显得有些无奈,但是冰姐却慌张地又重申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看来冰姐还挺是在意我们俩的事情呀。
“时间还没有准确的定下来,不过我想就算到了那天再来决定也应该不要紧的吧。”
“……是、是嘛。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冰姐有点闹别扭地回过了头去故意避开了我们的视线。
话虽如此,结果也还是得看铃那边的想法。至于她是怎么样想的,我可是无法猜得到的。
“啦啦你准备要待在这里到什么时候去啊?”
“谁知道呢,或许再过一个小时?不,也有可能是待上一整天吧。”
冰姐这家伙难不成想要靠窝居来逃避现实的日常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还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做这种事情冰姐你认为有意思吗?”
“当然没意思了啦。”
“既然知道是这样的话,冰姐你又为何不去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啊。”
“何谓有意义?因为我自己太懒了,所以想不出的说。”
唉,看来这个成年人早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怎么样,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呀?要不试着推荐一个看看也不错啊。”
“我才不管你呢!所谓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就是这么回事。”
我说完似乎还听到冰姐那小声地‘切’了一下,再后来冰姐又接着继续嘀咕了好一阵子。总之只要冰姐能做到不干涉这边来的话,无论她爱怎么做都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铃,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找个地方玩吧,别管这个死脑筋的家伙算了。”
“难道你就只穿这身衣服去吗?如果是我倒也无所谓了啦。”
“那怎么可能啊!而且我也不是那种衣冠不整的变态诶!”
“可是从我们来到这里为止,你不都一直穿着这身衣服吗?应该是没有别的了吧。”
根据铃所讲的话也确实没有错呢。
“这个的话你就别去担心了,总之勇你先给我出去一趟再说。”
冰姐把矛头指向了我这一边说道。
“为什么是我啊!不公平呀!”
“什么叫‘为什么’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反正我也不怎么期待冰姐你的性感身材了啦。”
“你那话是在说我的身子没什么看头吗?!”
“难道不是吗?冰姐你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你给我闭嘴,然后马上滚出去!”
冰姐暴跳如雷地冲到了我的面前把我从屋内给撵了出去,接着又恶狠狠地把大门用力关上,甚至连里头的保险都被她给锁了起来。
“在我没有换好衣服之前,勇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外头,不许进来!”
在我认为,冰姐会说这话简直就是多余的。首先大门已经被她自己给反锁了起来,其次我的身上也没有可以开门的钥匙。从以上的两点可以得知,我是绝对进不到里面去的。
“真是的,冰姐你就那么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低俗诶。”
“鬼知道呢!俗话说,男人不都喜欢在女人的面前花言巧语的嘛,更何况是你。”
“我是很绅士的,才不会去做那种事情。”
“你如果称自己为绅士的话,那么我岂不就是淑女了。而且你觉得我作为淑女会那么轻易让人偷看自己换衣服的样子吗?”
我在这之前就已经说过一次了,对于冰姐那幼儿向的体型是绝对无法激起我作为男人的欲望。然而,冰姐却在门的另一边正不断地强调着这个,就好像她自己希望有人来偷窥一样。
“……白痴才会去偷看啊。”
留下这句话我离开了大门口,也只有这样子做才能让我的耳根清闲下来的说。
至于接下来到底要到哪里去我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虽然这个地方的面积不是很大,但是除了周围茂密的树林以外也就没有地方可去了。结果也只会让我联想到自己此刻就跟那在玩生存游戏里独守堡垒的士兵一样,既无聊又找不到事情可做。
“总觉得闲得无事可做呢。”
这是我个人的自言自语,并不是我有意要说给哪个人听的,单纯的只是自己太无聊罢了。
“眼看这个夏天就要结束了,但是我却如此的清闲。这样好吗?这样真的好吗!?”
人的一生总是会留下一丝丝的遗憾,就好比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哈、哈哈……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傻不傻啊。”
我扪心自问了一下,自己这一系列的表演确实有些荒唐到了极点。
“嘛,就是这么回事,回去吧。”
带着垂头丧气的心情我便开始准备折返回去,或许冰姐她也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换好了呢。
“太慢了!勇你趁着我换衣服的时间突然跑到哪里去了呀?!”
“关于这点冰姐你认为我有必要回答吗?”
我带着一副明知顾问的表情向冰姐说道。
“就算是那样你也不能擅自走开吧。最起码要离开的时候也得跟我们说一声啊!”
“好啦、好啦,我下次会照做的就是了。”
虽然我自己随便敷衍了一句,但是冰姐那边好像并不很满意的样子,于是我又听她讲到。
“不准有下一次了!”
对,正如这般严厉的口气对我直接声明道。
“搞什么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我也已经不是小学生,冰姐你大可放心就是了。”
“这跟那个是两码子的事。总之,这是你今年的最后一个夏天了。至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把剩下的日子过完,别给我闹出什么事情来啊。”
“--谁会去闹出那种事情呀!?”
此刻我几乎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冰姐如此吐槽的说。
虽然我的夏天就快要结束了,不过并不能说明我的人生也会划上句号。原本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会惹出事情本身就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天降妹子的话那倒还可以另当别论。
“哦,原来如此,是这样子啊……!”
我似乎想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点子,然后我就对冰姐问到。
“冰姐,你是天才少女对吧?”
“怎、怎么了,突然说起这类话题来?总觉得你身上有股危险的气息正向我侵袭过来似的诶。”
“呃……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冰姐你有没有像似发明之类的东西罢了。”
“你是不是又想打什么歪主意了呀?”
“不是吧!冰姐你就那么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冰姐一脸狐疑地凝望着我半天都没有坑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虽然我也稍微有点小小的想知道,不过我绝对没有打任何歪主意哦。)
此刻,眼前的情况令我不得不在内心里开始为自己辩白了起来。但这些终究都只是来自我本人的肺腑之言而已,根本就无法传得到冰姐的耳朵里。
“嘛,其实也无所谓就是了。反正你就是那样,没啥可令人担心的。”
听到冰姐这样一说,我总觉得自己的价值好像越来越稀薄了。
“冰姐我的话还一句都没有说吧?而且你到底又是经过怎么样的思考才会如此冷静地得出这个结论来呀!?”
“因为我是个天才嘛,所以你觉得有问题吗?”
“…………………”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最想听的可不是这种答非所问的借口。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冰姐能够老实点说出她的理由来。
“总之,我不是很喜欢摆弄机械方面的东西就是了。”
“哦,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冰姐是属于那种动脑类型的天才咯。
既然知道了冰姐的能力范围的话,那么我之前脑内的想法就等于全部泡汤了嘛。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这也是非常无可奈何的事情。
“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拜托我吗?”
“呃……嘛,没什么啦。”
“既然没有的话就直说,别故意装的那么恶心人好不好啊。”
”……………………”
我甚至连一个字都还没有提起过,而冰姐那边就光靠她自己的想象便可以毫不遮掩地脱口而出,看到这里我实在是有点佩服到可以五体投地了。
“勇,接下来就没有你的事情了。我可以请你回去吗?”
“我想应该还有别的分支可以选择吧!?”
“因为那种事情太麻烦了,所以我就把它直接跳过不要了。”
“你是恶鬼吗?!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绝情呀!”
冰姐只是轻松地一笑而过,于是又讲到。
“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给我放弃吧。”
“哼,不要呐!我才不是那种什么都没做就轻易放弃的男人呢。”
“哎呀呀,你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呢。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这边也要出杀手锏了。”
我见到冰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是在预示着自己那边稳操胜券一样。
“你们在外头等等,我进去下就回来。”
冰姐带着轻快的步伐转身就像房子里面跑去,却把我跟铃给留在了外面。
过了一会儿,冰姐便两手沉甸甸地拿着某样东西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啦啦,你拿的那些东西是?”
“哈哈,反正你只要知道这些是‘好玩的东西’就够了。”
冰姐依旧带着得意的笑容对铃这样讲道。
“冰姐你就算拿出这种东西来又能怎么样,你可别以为光拿这些东西就能让我彻底屈服哦。”
“这种还是等到你赢了我之后再说吧。”
“冰姐说要我赢了你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冰姐没有理会我的发言就把她自己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朝我这边扔了过来。
“先接住,然后再戴到你自己脑袋上去。”
多亏冰姐她那夸张的投掷技术,结果使我接起来相当的麻烦,还好最后仍然是让我给接住了的说。
拿到手看过了之后我才发现,冰姐给我的东西就只是一副用来连接电脑上可以听音乐的耳迈。不过在那耳迈的右边的支架上却安装着一个小型的镜面,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龙珠里的超级塞亚人一样。另外在耳迈左边的尾部还有两根连接着一个白色的机械手套,手套的手指部分全是金属制品,其仿真率非常的高。
“刚才我也说过了吧,因为我对机械方面不是很拿手,所以这个是我托博士帮忙做出来的。”
“好吧,那我的份呢?啦啦。”
铃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
“我想铃你的话应该不需要的吧,毕竟你是个机器人。”
“虽然啦啦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这边听起来倒是有点伤心难过呢。”
我也跟铃有相同的想法。
“因为我做的这个游戏系统是自带联网功能的,而且只要是把启动开关打开之后便能使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里进行区域共享。所以说,像铃的话也就只要用自己身上的搜索功能便可以直接加入到我们的游戏中来了。”
虽然冰姐的嘴上是这么讲,但是凭借着我的智商却一句都没能听懂的说。
由于我没能理解冰姐那边的说明,结果也只好自己亲手来‘体验’一下了。依照冰姐交待的步骤,我先把耳迈戴到了头上,连机械手套也安装的差不多了,至于最后没做的就只剩启动开关没按而已。
“冰姐是像我这样子戴吗?另外还有开关是哪个呀?”
我弄好全部组件之后便向冰姐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行动结果。于是冰姐她就把我从头到尾审视了一番,然后又接着说到。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还有关于开关的位置就在你右边耳朵的听筒处,你顺势摸摸就能找得到了。”
我顺着冰姐的指示朝着右边耳朵的地方摸了下,结果还真有个微小而不起眼的开关。
“~嘿咻,就是这样可以了吧。”
伴随着系统启动,从右边的镜面上立刻就显示出了许多细小到看不清楚的英文字符,反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可以无视的话就无视算了。
“话说冰姐呀,这个机械手套到底要怎么用啊?而且为什么就只有左边手,右边手的呢?”
“没有右边手的啦,光是用左边手操作足够了。”
“哦,是这样子啊。”
我听完冰姐的话又再次回过头来重新看了看套在自己左手边上的东西。
“嘛,反正只要能玩就行,其余的都无所谓了。”
等到我这边准备就绪之后,剩下的就看冰姐那里了。不过此刻冰姐她还在跟铃说着我听不到的悄悄话,看来她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要准备的样子。
“总之待会儿我把程序启动后,而铃你只要打开自己脑内的搜索系统就可以连接进来了。”
“大致上我倒是有点明白了,那我待会儿自己试试看吧。”
“呃,随你的便啦。”
冰姐一说完就从铃的身边离开,然后冰姐也跟我一样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设备,那动作看上去简直比我还要干净利索,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触碰这类东西的新手。
“勇,你做好觉悟了吗?”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的才对吧。”
“哼,你那自以为是的态度最多也只有现在了。觉悟吧!”
冰姐固定好了自己头上的东西,跟着也按下启动开关,于是一阵来自系统的声音又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铃,就是现在哦!”
冰姐朝着铃那边大喊了一声,就像是战场上的突击部队正准备去偷袭敌人大本营的那种感觉。
接到了冰姐的命令,铃便开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当时间过去了几秒钟后,等到铃睁开眼睛的同时,她的双瞳就从之前的黑色瞬间换成了红宝石般的光泽,就算是站在一旁观看的我也感到十分惊讶不已。
“铃、你……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铃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眼睛的变化,于是她就歪着头对我这样问道。
“勇,我们这边也开始游戏吧。”
“我说冰姐你难道对于铃的变化不觉得很奇怪吗?!”
对于我的疑问,冰姐只是一边手插腰两眼无奈地望着我而已。
“有啥好奇怪的呀,这很正常嘛。”
很正常吗?我倒觉得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吧。
或许就冰姐而言确实是这样的也说不定呢。
“那么,游戏开始了咯。”
冰姐的语音刚落,我耳边就听到了游戏正在读取进度的声音。直到游戏正式开始的时候,我透过镜面的窗口看到现在周围的布景全部都被数字符号给取代,渐渐的变成由数码线条所组成的未知空间。
“这、这个到底……”
“你看到的也只是由虚拟影像所呈现的视觉效果罢了,没啥大不了的啦。”
虽然有些地方还不怎么明白,不过能做出这种东西来的冰姐也确实够厉害的诶。
“现在我就简单说明一下关于游戏的规则。首先是抽卡,每个人一开始都会事先准备5张怪物卡,然后在自己的回合开始前必须先抽1张。其次是准备,到了这里阶段可以选择自己手里的怪物卡进行战斗,当然一回合只能出1张。至于最后那就是战斗了,选择自己的怪物卡把对方打倒即可游戏结束。”
冰姐所讲的内容就跟决斗怪兽的规则一样,凡是有玩过那个游戏的人都应该会懂吧。
“双方的数值都是4000分,数值变成0的一方就算输。勇你听明白了吗?”
“没问题,冰姐你就大胆的放马过来好了!”
我兴奋不已地这么说道。
“哼,瞧你那嚣张的样子。那么从谁先开始?”
“就由冰姐你先吧。”
“是嘛,那我就不客气咯。”
因为是遵照女士优先的原则,所以游戏的第一回合是从冰姐那一方先开始。
“由我先手,抽卡!”
冰姐大喊一声,接着就在她那白色的机械手套的掌心出现了6张类似卡片样式的长方形格子。
“唔……由于先手的玩家不能进行攻击,所以我就直接结束自己的回合。”
冰姐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后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就宣告自己那边回合结束了。
“冰姐你这又算什么意思?不战而降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我的数值还有4000分诶,就算我没出怪物卡也不等于自己会输啊。”
“哼,冰姐你那只是在嘴硬罢了。你有能力保证在没有前场的情况下不会被我这边的怪物卡杀死吗?”
我摆着一脸胜券在握的口气对冰姐说道。
“有本事你就来试试啊,反正你一回合里头也只能出1张怪物卡而已。”
“既然如此的话,那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到我的回合,首先在我的掌心里出现了6张怪物卡。在透过镜面所呈像出来的似乎全部都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龙族怪物卡,其姿态看上去不仅恐怖而且又充满了威慑力。
“冰姐,如果我想使用怪物卡的话,应该要怎么做啊?”
“你只要念出卡上的名字就可以进行召唤了。”
原来如此,只要念出自己想要卡的名字就行了呀。看来,这种方法还真是即方便又简单呢。
“那么,我要上了咯!”
我用眼睛寻找着怪物卡的名字,然后再对上相应的怪物卡大声地喊了出来。
“召唤,远古神龙!”
被我点到名字的怪物卡瞬间发出了一道金黄色的亮光飞向了广阔的天空中,紧接着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从而形成起了一道灰白色的旋涡。
“怎、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我的一声呼唤竟然会引起天地异变,这可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态呀。
“啦啦你看,天空在变诶!”
铃两眼瞪着老大,一边还目不转睛地望着正在逐渐变化的天空说道。
“别担心,这只是我在游戏里增加的登场动画CG罢了。”
竟然连CG动画的技术也给加到里面去了啊,看样子冰姐为做这个游戏还真是花了不少心血呢。
“铃,你都看到了什么。”
虽然觉得自己会这么说确实有点明知故问的样子,不过多半也是因为出于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好奇心驱使,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奇妙的行为吧。
铃的身子还是依旧保持着原有不变的姿势站在那儿,唯独只有她的头朝着我这边以往左90度角的位置而扭转了过来。她那充满了红宝石般色泽的双瞳也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就跟夜幕降临后的夜行动物的眼睛一样,令我内心稍稍感到些许战栗。
“勇,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
铃微动着嘴唇向我这样问道。
“不,也没有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的感受罢了。”
我说完用手指了指天上,铃也跟着我手的动作又把目光给移了回去。
或许在不相关的旁人看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举动根本毫无意义可言。嘛,这也难怪,毕竟他人与我们之间还存在着视觉上决定性的差别。就算因此会被人给误解的话,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再回过头来。此刻天空中的异变仍然还在继续,而且从云层的里头也能够听得到那撕裂般的龙鸣。渐渐地巨龙的身影从密云团里展露了出来,数秒钟过后整条远古巨龙的姿态便完全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这……就是我的怪物卡所幻化出来的龙吗?”
就在这个瞬间,我的眼前正耸立着一条头有三只大角、全身布满漆黑龙纹、个头巨大到几乎可以跟早已灭绝的恐龙相比的怪物。另外它那长在背后的巨型翅膀只要一展开,全场的气氛也会为之震撼起来。
“冰姐怎么样,我的怪物很强憾吧!”
“哼,这可难说呢。”
冰姐依旧摆出一副稳如泰山的姿势双手环在胸前对我这样子讲着。
正所谓有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大概指的就是冰姐这种人吧。
“冰姐你还是赶快认输吧。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可是你觉得自己那怪物打得倒我吗?”
终究也只是冰姐她在自己临死前所做的诡辩而已。事实是残酷的,没有人可以擅自去改变,一切早已成定局。
我放弃了与冰姐消耗嘴皮子功夫的时间,于是对着自己忠诚的仆人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上吧,我最强的远古神龙,去撕碎对方的生命值吧!”
仿佛就像是在回应我的样子,巨龙它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抬头对天一声大吼,其宏伟的声势不断在我的耳朵里盘旋,从而也使我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巨龙的嘴里含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开始准备向冰姐的那头喷去,就在火焰喷出后的一刹那,整个树林子转眼间就被其绚丽的色彩给染成了一片通红。
“这,这简直就和真实的亲身体验差不多嘛!”
“是呀,我这边也有同感!”
我与铃双双都用手臂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就连说话都得必须用上特别大的音量才可以让对方听到。
伴随火焰攻击冲撞着目标所爆发出来气流促使我与铃的脚边开始有点站立不稳起来。如果就在刚才我要是稍有轻微移动的话,大概会被这股气流给弹飞也并不算难事。
“……好像是结束了呢。”
听到了铃缓和的声音之后,我才把自己的手臂从面前给撤了下来。但是就算战斗回合已经结束,不过围绕在冰姐她那个位置上的硝烟却依然没有散去。
“冰姐怎么样,吃了我一招来自远古神龙的攻击也应该乖乖地放弃了吧。”
我对着被掩埋在浓烟里的冰姐这么问道。
直到我的回合结束了也有好一阵子之后,围绕着冰姐周围的白色气体正在逐渐淡化,从中也慢慢地显现出了冰姐那娇小的身影。
“哼,就凭你那弱不禁风的攻击便想干掉我吗?这可真是笑死人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冰姐看上去几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还一脸游刃有余的样子把双手环在自己的胸前凝望着我这边。
“不、不可能的!就算打不倒对方的话,至少也应该给冰姐重创了才是呀。”
我的怪物已经变回了待机的状态,不过我还是没能弄明白冰姐她那毫发无伤的手法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接下去又到冰姐的回合了。既然我的回合里不能给她造成任何的伤害的话,那么换句话说我现在的处境岂不是非常的糟糕。
“我的回合,抽卡!”
冰姐叫了一声,于是就开始了她自己的布置。扫描完了她自己手上的怪物卡后,冰姐的嘴角处扬起了一抹令我不安的笑意。毕竟,由于冰姐的这个举动也将会成为这场决斗双方输赢的关键,最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真抱歉,这场胜利我拿下了。”
“呵呵,这可很难说诶。”
我这并不是在狐假虎威对方。依照规则一回合里也只能出一张怪物卡,然而我的场上还保存着一只怪物,就算冰姐能叫出高过我攻击的怪物,结果我也只是受一点轻微的打击还不至于直接毙命而已。
(没关系,只要能撑得过这回合,我能胜利的机会依然还是有的。)
我在内心里如此盘算着,可是冰姐却无情地说到。
“你现在在想什么我可是能猜得到哦。但是呢,我可不会给你留下咸鱼翻身的机会哟。因为我在这回合就要搞定你,所以你已经THE END了。”
“什、什么……!?”
说我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别开玩笑了!我才不相信呢。
“我要上了!”
一转眼在冰姐的面前跳出了一只怪物。不,如果说是‘怪物’的话也许会有点对不起冰姐吧。此刻在冰姐的眼前正站着一位身穿魔法师服装的美少女,也就是冰姐所叫出来的怪物卡。
“哇!穿着稀奇古怪服装的啦啦跑出来了呀。”
铃说得很对。因为那只美丽的‘怪物’其实拥有着与冰姐相似的脸蛋,个头倒是会比冰姐高上许多。不过只有一点可以毫无疑问的说,像这种形象上的设定八成都是由原作者自己故意加入进去的吧。
“怎么样,我的怪物是不是浑身都充满了神秘感啊?”
“呃……嘛,算是吧。”
我敷衍地回答了冰姐的话,然后就向那跟冰姐长着同一张脸孔的魔法师少女的全身瞄去。
从设计上来讲,其实非常的简单。如果要我仔细去说明的话,那也不必用太多的时间就是了。宽大且带着一点点灰白色的外套包裹着少女那纤细的身躯,还有她那白皙的右手上正握着一把顶端刻有五角星的魔杖,既严肃又认真。另外她的胸前还挂着一串类似魔法阵的吊饰,给人一种很有资深魔法师的感觉。
“冰姐,你所召唤出来的那个魔法师怎么长得跟你的脸一模一样诶。”
“是呀,其他的先不说,为什么偏偏就只有脸蛋的地方做的那么神似啊?”
对于铃的提问,冰姐老实地如此回答到。
“这是有原因的啦。因为我想让此游戏增加点额外的乐趣,所以就特意把我的样子给添加进去了。当然,为了能与现实做区分,我也稍加做了一些形象上的改变。”
冰姐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鼻子。
不过,我觉得其实不用去特意改变什么倒也没啥关系。反正冰姐就是那个样子,如果擅自去改变形象的话也只会让别人增加过多的审美疲劳而已。
“来吧,继续我们的游戏。”
“噢!好啊。”
之后我与冰姐两人间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结果到头来输掉的人却是我这边。因为我的对手可是制作这个游戏的原作者,仅靠她那娴熟的操作技巧就足以把我玩弄在鼓掌之间,所以会输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
摘下依附在自己脑袋上的东西,我便从游戏的异世界里回到了现实。接着把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道具送回到了冰姐的手里后,我这边的工作也就差不多了。
“真的是款很不错的游戏呢,冰姐。”
“是吗,那就好。”
通过这个游戏让人与人之间产生心灵上的相互碰撞,从而一边享受着游戏本身的乐趣,同时也可以更加了解到对方,简直是起到了一石二鸟的作用。
“是时候我也该回去了。”
“勇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游戏一结束,铃又变回到了与平时相同的样子,此刻正朝着我问道。
“不用,我看还是你们俩去好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在这种天气里四处乱走,这点铃你从最先起就应该很清楚的吧。”
“难怪我在家里的时候就一直在听你牢骚发个不停的说。本还以为你只是不愿意跟我一起过来才会故意那样子做的呢,原来是我自己多心了啊。”
“嘛……嘛,就是那么回事。”
铃的双手合掌一拍,脸上露出了一副总算是理解了的样子。不过在我认为她也只是说对了一半而已,当然这种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比起夏天我倒是更喜欢安静地待在房间里听着挂在窗边风铃所传来的轻快且令人感到凉爽响声,然后再吃着冰甜可口的西瓜,也只有如此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于是,你们俩就慢慢玩了咯。”
挥了挥手,我潇洒地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她们。虽然距离回去的路途还很遥远,但这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从忍耐开始到结束的一种必要程序罢了。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勇气的,哪怕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也好,至少总比什么都不去做强多了。
现在,我正要打算迈出自己的第一步。坦诚地接受自己的一切,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向前跨了出去。
换言之,想要把自己大脑里所想的东西映射到自己的身体上并赋予行动,按道理说这是一种非常具有勇气意味的行为。
“给我站住!”
正当我的左脚就快要踏到地面枯叶子上的同时,冰姐的声音却提早了一步在我的背后响起。
语音刚落,冰姐也动起她的手顺便把我的衣领给勾住往后拉去。根据我整个人背朝后倒去的方向看来,对象除了冰姐以外也不可能会是其他的家伙了。
“又怎么了,我现在没事正打算回去呢。”
“我不准你一个人回去。”
冰姐就像那对别人‘投资’高利贷的家伙一样丝毫不留情面地这样讲道。
“不要了啦!为什么我的自由非得要由冰姐你来决定啊!”
“吵死了,堂堂你一个大男人就没办法给我安静点吗。”
我觉得那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此时我体内的危险电波正在预示着接下来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出于本能的驱使,我拼命地想从冰姐她那魔掌中解放出来。可是每当我尝试着想要挣脱的时候,自己反倒是更会被对方给牵制住从而动弹不得。如果就连孙猴子都没法逃出缓金绳束缚的话,那么我这边现在也是同样道理。
(啊咧?啊咧咧?话说最近冰姐的力气是不是有些变大了呀?)
经过之前的顽强抵抗,我无意间发觉到从我身上所传来的不协调感,于是我就转头望去。
“咦!为什么待在我身后的会是铃呀。”
不看或许还不知道,但是看了之后却吓了我一跳。此刻摆在我面前的却是铃的那张脸,而且就在刚才勾住我衣领阻止我离开的也是铃。
“唔……很奇怪吗?”
铃用着她不解的表情轻声地在向我问道。
要是我这里说不奇怪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会使出这种诡计来,显然是我这边的想法太单纯了。
“……或许铃说的很对。”
这时候的铃脸上看去比起刚刚反而更加没办法理解我这话的意思了。不过这些细节上的东西对我而言根本都无所谓,毕竟重要是她们俩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而已。
“我说你们干嘛要故意那样子做啊?”
“当然是觉得有趣才做的呀。”
冰姐的回答十分肯定,从中我丝毫感觉不到来自冰姐她话里的罪恶感。
“那么铃你那边又为什么要跟冰姐一块瞎起哄啊?”
“因为是啦啦指使我去做的,所以这并不是叫瞎起哄。”
好吧,具体的经过我算是全部了解清楚了。做为受害者且当事人,我有权让自己保持沉默态度。
“是嘛,原来如此。那么,再见。”
我再次挥了挥手转身背对着她们迈出一步。
(果然还是别跟她们扯上关系为妙。)
我在心里这般默念着。
一步。
两步。
我没有回头就只是一直向前走着,就跟那年久失修的破烂机器人一样,全全委托给自己的本能在缓慢地运转着。
但是世界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温柔,残酷不变的事实依旧仍在摧残着我的身体。
本抱着一丝希望的我还以为自己能像蒲公英轻松自在地离开。不过这种天马行空般的妄想终究也只是我个人的期待,现实中并不可能发生。
--提问,人为什么不会飞?
回答,因为人的背上没有长着翅膀。
--于是再提问,火箭为什么会飞?
回答,火箭会飞是依靠反作用力的规律促使其脱离了地球的引力而飞向空中的。
--那么,如果把人跟火箭结合的话,可以飞起来吗?
回答,或许可能吧。
对,假设自己现在的后背正让一只幼女的双脚给踢中。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短时间内脱离了地球的引力,类似于火箭的原理在半空中盘旋。
“--咕哇啊!”
好在对方是只幼女,所以我背上的脊椎骨才能幸免遇难,可是疼痛感却几乎遍布了我的全身。
被踢会后的我大脑里一片空白,至于对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会令我变成这样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总之,冰姐她那特定的身材还真是用处多多啊。
咕噜咕噜~~~~
短暂的半空中飞行结束,我整个人就狠狠地落到了地面上来,接着连续做上不停地打滚,直到浑身粘满了泥土才稳稳地停了下来。之后我拖着满身疼痛的身子从地面上爬起来,就跟沉睡在墓地里的僵尸一样,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泥土所带来的土腥味。
“好、好痛--冰姐你干什么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啊!”
“哼,谁叫你擅自一个人走掉的呀。”
“就算是那样冰姐你也没有必要非得这么做吧!”
“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哈哈,说的也是呢。反正出脚的人是冰姐又不是我,她本人想要怎么说那是她的自由。
“的确,冰姐你是有言论自由的权力。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吧!”
“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为什么?”
“呵呵,不为什么。”
冰姐用手在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在向我表达着‘我才算老大’的态度,令我有点阵阵不爽起来。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被一介女流给彻底地玩弄在手心里,这简直就是污辱我做为男性的尊严。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原谅!
两股黑暗的思绪在我的脑海里相互间冲击、膨胀,顿时让我有种想要撕裂对方的身体,然后再破坏掉一切的欲望。
“好啦,我弃权,全部都听冰姐你的话。这样就行了吧!”
“啊啦,这么干脆就放弃了?本来还以为你会为此纠缠上一阵的呢,看来预想远远的超出我本人的意料之外诶。”
是的。因为我心胸宽大,所以才不会去计较个人得失。另外,有句俗话也曾如此说过--好男不跟女斗。
想要报复的话就必须得先从长计议,经过冷静思考清楚对策后才可以正式向对方出手。
“嘛,反正你明白就好,省得我去多费唇舌。”
冰姐说完一手抵着自己的侧脸得意地奸笑了起来,宛如恶魔梅菲斯特般的脸孔令我烦躁不已。
“走吧,大家。”
“到底要我们跟冰姐你去哪啊?!”
“你只要闭嘴乖乖地跟我们走就是了。”
冰姐她那无情的话语直接禁止了我的发言权,然后冰姐她就牵起我和铃的手一起向树林子外面走去。
总觉得有种家人一起出远门的感觉。虽然看上去很温馨,但是我的内心却一点也没有所谓的‘幸福感’可言。毕竟,所有看到的东西全都只是表面上的啦。
穿过充满绿荫的树林,我们就来到了熟悉的街道。头顶着烈日不禁让我怀疑起自己真的是居住在名为‘地球’的这个行星上吗?火红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而且我这个本身就不应该存在的人又为什么会出现于此呢?像这种疑问准确的来说都得归功现在正走在我与铃中间的那个幼女。
“好~热~啊~”
我就好比是那被点上火焰的蜡烛,暴露在炎热的太阳底下迅速挥撒着来自身体的汗水。甚至就连嘴里也在重复做着有气无力地吐息,阵阵销魂般在少女们的耳边徘徊。
“吵死人了啊!话说勇你从刚才起就一直老在提倡着同一个词,这里头到底有何意义?”
“意义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反正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可是我这边觉得你很吵诶。”
“当初是冰姐你自己要找我一起跟来的,结果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要抱怨的吗?”
在冰姐的眼里,我就像夏天夜晚的蚊虫在她的耳朵旁边嗡嗡作响。然而引来这些噪音的家伙却在对其埋怨个不停,说白了就是在无理取闹。
透过阳光的折射,在灼热的大地上泛出了一副名为‘海市蜃楼’的奇景。从地面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让其影响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如同放置在杯中的自来水般一直在波澜起伏。
由于受热太久而促使我的眼皮仿佛有种被杠铃悬挂着的感觉,无力并且沉重的要命。不过就算如此,我此刻眼里所呈现出来的东西却依然充满了真实性,几乎没有任何的造假,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好呢?”
(难道是我的耳朵出毛病了吗?)
不,我立刻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这时,就在我视线都能扫描到的地方,我忽然听见某个幼女坦露出了她那足以令我绝望般的心声。
“冰、冰姐你……刚才说了什么?”
“咦……!?”
冰姐两眼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也跟着挤出了不少非经过生理现象的汗水。
“哈、哈哈……刚才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呀?”
虽然我不想打破冰姐她白日做梦的想法,但是我这边的忍耐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于是我再问一次,冰姐你刚刚说了什么?”
“这个嘛……那个嘛……总之,我们先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我带着满脸汗水朝着冰姐的面前逼近,而冰姐则是半眯着眼睛吞吞吐吐地说道。也许是被我的‘脱水症’给传染的缘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会儿脸上的汗水甚至比我还多。
“……走、走吧。”
说完这话,冰姐的身体就学着机器人那样别扭地转了过去,当然我才不会那么简单就让她轻易逃走的。
“慢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一手按住冰姐的脑袋根本不用费力。一边让我扣住脑袋的冰姐全身宛如像是被电流击打过一样顿时颤了颤,缓缓地转过头来这样问到。
“还……还有、有什么事情吗?”
“吃东西的钱要由冰姐你请哦。”
冰姐二话不说地立刻点头,而且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铃也跟着以‘勇真是温柔呢’这般废话在我的耳边轻声细语着。
后来,我们就被冰姐给带到了一家廉价的冷饮厅里。整家店铺看上有点和冰姐所在的树林子小屋一样,家具摆放的空间反而体现出内部的宽敞,似乎能让每一位进来的客人们感到内心凉爽无比。
说到这家店铺的装饰,其实从里到外看去都是由黑色气息所组成房子,从而给人一种朴实纯厚的家乡味道。店内另外还放置了不少空调和娱乐用的设施,由于铃不能与我们一同品尝美味的饮食产品,结果她也只能去找那些娱乐设施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哎呀,真是种享受啊!”
“嘿嘿,看你一脸解脱的样子,大概从很早开始你就一直在忍了吧。”
我与冰姐两人坐在靠近大门方向的位子上,一边享受着空调带来的洗礼,一边嘴里还喝着冰凉透心的饮料,正可谓爽到了极点。
“冰姐,在我们坐的对面那边是什么呀?”
我用手指着与我们正对面的方向朝冰姐这样问道。
这家店的大门是手拉式的,从大门进来再向左边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要是有坐过火车的人一定都会知道在火车的车厢内部的乘客位构造的吧。
“如你所件,首先中间是用来给客人们娱乐的设施,其次在天花板的顶部装有空调,最后的就是这家店的VIP专区了。”
冰姐用眼神对我示意这边我刚才所问的那个方向。
“VIP吗?连这种小型店铺都有搞会员制系统啊。”
没错,并不是我想要故意诋毁这里的名声。看似外型普普通通的小店,没想到在里头竟然有着与其他酒吧内部一样的设计。
“冰姐你觉得这家店是不是有点里表不一吗?”
“为什么这么说?”
冰姐反问道。
“因为你看嘛,明明外围包装做得那么朴素,但是里面却与外头的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之处。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这样子想过吗?”
“比起你嘴巴上说的那些,我倒是更在意你现在所喝的东西。”
冰姐的视线落到了我面前的杯子上。正如冰姐所说的一样,在我的面前正摆放着一瓶随处都可以买得到的矿泉水。
“你难道不想来点其他的东西吗?像是其他的饮料还有很多的啊。”
“不,我只要这个就够了。”
“是吗。”
冰姐接着便端起自己眼前的咖啡杯往嘴里泯了一口。
矿泉水与咖啡。
穷人与富翁。
这两者之间必定存在着某些区别上的差异。高贵和低贱,从本质上就有所不同,像这类保留上下级关系的人群在如今的世界上几乎遍布四面八方,到头来也只是我们自身懒得去划分罢了。
相同的事物在不同的人眼里看来其意义本身就不一样,这点我们并不需要去否认,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冰姐放下了端在手中的杯子,一边又再次拿起小勺伸进那残留的棕色液体中不停地搅拌,直至杯中呈现出螺旋状的漩涡为止。
“勇,你觉得自己现在所喝那个东西有味道吗?”
面对冰姐奇怪的提问,我这边也在犹豫到底应该如何去回答。
“味道……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挺难的诶。”
“是吗。原来如此,或许我的问题对你的想法角度而言似乎有点不好理解吧。”
冰姐的话让我听得似懂非懂,接下来她又半眯着眼低头继续搅拌起了自己眼前的液体来。
许久之后,周围沉默的气氛再次将临在了我和冰姐的身边,搞的我都有些闲得发荒、苦闷不已。虽然除外我们倒是还可以听到其他客人的说笑声,但是因为我毫不感兴趣的缘故,所在那些出自别人之口的声音通通都被我拒之在了耳外。
“冰姐跟我结婚吧。”
“--诶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的一句戏言让冰姐动摇的反响巨大,几乎都干涉到把周围客人们的视线全部给集中了过来。发现了异常的冰姐满脸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然后小声对我讲到。
“你、你、你突然在说什么啊,开玩笑的吧!”
冰姐并没有把头抬起来,就只是用着斜视的眼光对我说了这些话。
“是的,全部开玩笑的。因为我太无聊了,所以请冰姐你不要太在意而去放在心上。”
我故意装作拿起杯子喝水的样子偷偷地瞟了她那边一眼,只见她依旧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完全没有动过。难道是我做的有点过火了吗?怀着这个疑问,我咽下了一口杯中的甘泉。
时间在伴随在我与冰姐的身边不断流逝,店内的客人们也在慢慢地逐渐变少。毕竟这里可不是永不衰老的绿洲,无法给予那些迷茫在沙漠里的路人们永恒的时间。就连幻想都会有破灭的时候,美梦也同样会有自然醒悟的那天,除了接受现实以外,我们别无选择。
“直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弄明白冰姐你要拉我过来的理由诶?”
“那种事情都不重要吧。”
“正是因为冰姐你觉得不重要,所以我才想知道原因的呀。”
“哈哈,也许单纯只是我感到有点寂寞了吧。”
寂寞--表示冷清孤单的形容词。人一旦离开了群体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这类感情来,既摆脱不了也逃避不掉。
我玩弄着手中空荡荡的杯子,默默地在思考着冰姐她话里的含义。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很明白冰姐她想要诉说的是什么,不过就算是那样我也仍然无能为力。
曾经有人相信过神明,向往着天上的神明会给他们创造奇迹。但是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因为神是残酷的、无情的、自私的,它们体会不了下界人们的疾苦,就只知道在天上看着我们袖手旁观罢了。所以我要去否定它们,指责那些住在天上为所欲为的神明们。
“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
“哦,好的。那么我这就去叫铃回来,冰姐你只要在位子上等我们过来便可以了。”
我说完就把手中的杯子放回到了桌面上正打算站起来去把铃给找回来,但是冰姐却抢在我的前面阻止了我。
“不用了,还是让我去吧。”
“可是冰姐你知道铃的位置在哪吗?”
“那我反过来问你,你自己会知道吗?”
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铃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对于冰姐的反问我只好乖乖地保持沉默。
“看吧,就跟我猜测的一样。比起熟悉这家店的我,你还是先到外头去等着我们啦。”
“是是,既然冰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咯。”
听从了冰姐的遵照后,我就一个人向店的门口走去。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冰姐那边的事情,不过当我想要重新回头的时候冰姐她人也早已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掉了。
“好热呀~”
在我踏出门外的同时,一股说不出的热量片刻从我的身边给涌了上来,有种像是来到了火山口边的感觉十分难以忍受。
“这边的夏天也快要好了啊……”
眼下八月即将结束,我们各自的身上也差不多要迎来最后的终点了。然而,偏偏这个时候的我还未能察觉到那所谓的‘终点’到底是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