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双眼时,我发现自己正漂浮在宇宙中,前方恒星所散发出的光芒优雅的照在我身上,远处绮丽多彩的星云缓缓翻转、喷射,时不时还有转瞬即逝的闪电划过,这是否是快进了无数倍的影像?
我发誓即使是最优秀的艺术家也难以将其表达,我看过的所有的关于星云的照片,都难以诠释内心的震感,此时此刻,我宛如置身天堂。
没有重力,没有空气,没有气压,血液也没有按照纪录片所讲的沸腾,对我而言并不违和,反而有一丝放松与安逸。
在前方恒星的映照中,一个人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远远看起来像个…男孩子?女孩子?
从娇小的体型来看大概是个女孩子吧
恒星表面的焰涌愤怒地在她身后不断的翻滚、咆哮,似乎稍不留神,她就会被恒星蓝色的浪潮所吞噬。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似乎背后的危险对她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我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一言不发。
没错,我深知这是一个梦,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无论是感受还是却如此真实。
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大脑在这种状况下有些宕机,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我不能够预支梦的后续
这个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我每次都试图和她讲话,接近她,可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嘴也无法张开,声带也无法震动,甚至简单的问候都无法表达出来。我也曾试图强制自己从这个奇怪的梦中醒来,结果是从未成功过。
在我和她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后,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飘来,不,更准确的应该是我也同时飞向了她。
“快拦住它!”
一声低沉的嘶吼,我慌张的向四周望去,周围除了隐隐星光外尽是黑暗。
强烈的光芒对比之下,我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脸,只见她快速的扫视周围,焦急的说着什么,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你………不……我…叛徒……怕…代码……逃……”
凭借她快速变化的口型,我只猜到了这么多。
还未等她说完,她一只手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她面容极度扭曲,身体中好像有一颗炸弹在五脏六腑之中爆炸。手掌之下,一个涟漪般不断扩大的黑洞从身体中心自内而外的侵蚀着她每一寸肌肤,如同月色照耀下平静的湖面上被扔进一块巨石。令人担心的是,涟漪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肆无忌惮的愈发扩大,她的身体内部的血液似乎已经沸腾,被涟漪掠过之后,神形俱灭,只留下了身后恒星凄惨的光。即使因角度问题我看不见她的脸,可在不断消失的她身上我依然能感受到了同步传来的痛苦。
什么叛徒?为什么逃?我根本没明白她在讲些什么?
“叛徒,你背叛了整个帝国,准备迎接制裁吧!”
一句让我无法分清究竟是男是女的声音在她彻底消失的一瞬间袭掠了我的大脑,撼动着身体的每一处汗毛,每一处神经,明明深知沉浸在梦中,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因恐惧颤抖。那种无以表达的恐惧如触电般入侵全身,声音清晰响亮到足以在脑海里不断反弹回响。向四周扫视,原本瑰丽的星空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黯然没落,此刻周围除了几处几乎要埋没近黑暗的光点之外一无所有。我试图找到究竟是谁说的这句话,但我知道,在黑暗的四周里寻找根本就是徒劳。
我想清醒。
因为每次都是梦到这里戛然而止,但这次,我却控制不住。
可能是直觉,也可能是确实感受到了炽热与压迫感
下一秒,一颗四分五裂的行星从身后划过,行星表面翻滚着巨浪般的岩浆,爆炸、碰撞不停的在这颗行星表面上上演。
行星表面并非想象般仅有沙石,陨石坑那种毫无美学的容颜。一幢幢排列规整,高耸巍峨的巨型建筑呈网格状密密麻麻排开,单调且空荡的建筑群以一种带有金属质感的对称美学覆盖了这颗行星整个表面
它们离我很近,甚至还在不断靠近。巨大金属星球的压迫感远比站在任何高楼大厦之下仰望之时更加令人窒息。
下一秒,它没能碾压我,但是再下一秒,我可不敢保证。
碎块与碎块之间有众多飘摇飞舞的导线,要么被强大的冲击所崩断,要么拼尽最后的力量交错缠绕,哪怕火焰和蓝色的闪电不断从中喷出,也牢牢的固定着破碎尸骸最后的余晖。
它的内核到地壳都烧的通红,莫不是有游于岩浆中的鲸鱼在其中呼吸,不断向外喷吐着高耸的熔融残渣,论热量和光芒已经一度盖过了前方的恒星。
“救救我,我好怕…不要……你…为什么……”
我不确定我是否听到了这句话,但我感受到了,声音来源就在我脑海中,而发出声音的,正是前面这个破裂的星球。
行星怎么能说话?
但是那份感受是真实的,我能感受到它很痛苦,它恐惧,想逃避,不敢接受死亡的不甘和对我仍活着的嫉妒与怨恨……它甚至想让我和它一起化作碎裂的岩石和漂浮的尘埃。
仔细看向周围,混杂其中的不仅仅是星球的残渣,无数的飞船,战舰爆炸飞散四周的引擎、装甲、炮塔不停的摩擦、碰撞,仿佛在向别人宣告这场战斗究竟有多么惨烈。
而从余光看向远处,远处的星云之旁,红蓝色的光芒在无规律无固定位置的空间中不断上演。激烈的战斗似乎还未结束,最终,战斗逐步蔓延至我望向星云的视线处,我已经无法分清究竟是银河彼端的星星闪烁,还是战舰爆炸的火光飞溅。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碎裂行星从我身旁划过,它们的状况比先前的那个还要惨烈,它们的“尸体残渣”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哪一块究竟属于谁,数量和体型明显不对称缺失已注定它们的死亡不可挽回。
“叛徒,你为什么还活着?背叛了我们,毁了我们的一切,你去死吧!”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们?我们本可以安稳的活下去!”
“请放心,子系统决定继承主核心意识之时我们就有了觉悟,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保护最后的成果!”
“交出来!舰队在哪里!快抢回来!”
“你们竟然独吞我们共同的成果,为什么没有带上我!你和它们都不得好死!”
“不!不要,别杀我!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从未背叛!”
“快走,别回头!”
怨恨,憎恶,绝望,贪婪,执念,恐惧,信任,无奈,忠诚,敌意……
种种情绪思想疯狂的涌入我的大脑,如同燥热难耐的炎炎夏日夜傍,半醒半睡满头大汗之时马路上突然传来不断的嘈杂货车鸣笛声一般,顿时让人头痛欲裂,杀意大起。
“都够了!”
明明无法喊出,仅仅在脑海中咆哮了这三个字,没想到世界真的归于了寂静。
在清空大脑的下一刻,一个清凄惨的声音温柔的出现在我的意识中,占据了那些嘈杂的位置:
“真理绝不会屈服于强权,在追寻永恒的道路上不要停歇!只要有你们,一定能夺回成果,再将这个叛徒给碎尸万段!”
前方本已经消失的那个人以黑色残影的形式再度出现在前方,这是“她”仅留给我也是我仅能听懂的话语。
温柔,刚强,愤怒,却又释然
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阴冷笑声
不给我一丝犹豫反应的机会,一束耀眼到足以盖过周围恒星光亮的白光从我俩侧翼袭来,这股光芒瞬间便吞噬了她,眼前的那个人影伸出双手试图要抓住我,但在那道白光中,我强睁双眼依稀看到我俩的距离被瞬间拉大,眨眼间,她便消失不见了。
当我再度睁开眼时,原先我眼前的恒星、星云还有遍布身旁的残骸全部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黑暗将我包裹。
在虚幻的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被淹没在黑暗中的我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丝曙光,我伸出手,试图挖出这即将被再次埋没的希望。当触碰到光芒的一瞬间,一只沾满鲜血的枯烂之手突然撕破了伪装从光芒内深处,取而代之的是流淌在腐肉中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幽暗红光。它锐利残破的指甲逐渐没入我的皮肤,牢牢的镶嵌在骨头里。我挣扎,逃避,反而没能起到好效果。
配合着我的拉扯推搡,一个腐败残缺的头颅从狭小的洞口挤出,看不清双眼,或者说它的眼球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溃烂的眼皮紧绷在头骨上,像极了腐败的死尸,感受不到鼻息,只有流躺着鲜血、喷溅出臭气的嘴唇微动,用沙哑的嗓音低声恐吓:
“交出…最后的成果!你这个……叛徒!!”
这个梦并不舒服,当我重新彻底支配之时早已一身冷汗。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那就是我能动了。
我直接用尽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真疼!
这次用力过度了,疼的我不由自主地“啊”的惨叫出来。我一下睁开了眼,此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床上和地板,闹钟已经指向了六点。
做了这个梦每次都会起的早,这不是逼我上课睡觉吗?
我从未梦到过这么多,之前每次都是停留在那个“人”飞近之时
奇了怪,我最近看的都是岛国小姐姐,没看什么科幻电影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淦,我宁可每天都梦见小姐姐天天洗内裤也不想做一回这么晦气的梦啊!
正当我在头脑中重复三遍我是谁的时候,我卧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做噩梦了?”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妹妹,林青。她已经穿好了校服准备去上课了。
“没什么,头磕到墙了”我如此敷衍。
“我走了”。
随后她拎起放在门口的书包,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呼”,我摸了摸自己发麻的脸,估计再睡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
这丫头,进我屋从来不敲门,万一干点啥不该干的不直接社死?
麻利的爬起是不可能的,当代大学生摆烂的一天绝不可能手脚麻利,光是下床穿衣服就花了足足10分钟,一想到待会儿八点还要被迫上课,心情就不咋开心。作为一名死宅单身狗,生活就是如此的单调,除了偶尔回寝室午休,早晚天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无女友之乱耳,无学业之劳形,过的单调且充实。学校离家很近,坐公交也只有短短4站,所以我没在学校寝室居住。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零一,目前居住在S城郊区的别墅区,我可不是土豪,这房子不是我的,青青也不是我亲妹妹,我是被她一家收养,而我的名字的来源,就是脖颈上一直带着的项链上刻有01两个数字。其他的我就完全不记得了,我几乎丧失了之前的所有记忆。
经典的有妹有房,(),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用脚都能写出来的逆天开局,已经奠定了我是主角的基调。
我根本记不清以前的我究竟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世,即使试图回忆,也大脑一片空白。
但我也没有脑子瓦特到会影响日常生活。日常的生活学习、语言、以及辨识力还是有的。
要真说缺点什么......的确脑子在面对数学题时会直接死机。
林叔叔说他是在后山捡到的我。叔叔阿姨对我和亲儿子一样。无论是从说话方式还是平时的态度。
他俩都在全球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起源生物科技公司工作,具体做什么不清楚,听说是研究员一类的,他们工作很忙,极少回家,所以平时只有我和青青在家吃喝玩乐,因此对他二人的印象处于既熟悉但仔细想又感到陌生的叠加态。
前方省略800字,总结:我就是死宅一个
穿好衣服,吃完饭,再收拾收拾就就直接去上课。今天天气不错,是个适合上课睡觉的好日子。书和电脑啥的都不用带,人能按时去就很给老师面子了。当然空手去似乎也不太好,在临走前我还是决定多穿件衣服,到地方方便脱掉当枕头睡觉,总比睡在光秃秃的冰凉桌面上要强。也省的那个讲师老头又会用幽怨的眼光看我,想一想就起全身鸡皮疙瘩。
当我来到教室时,座位最后面一个家伙冲我疯狂招手—李达。如果我在学校寝室住的话,那他就是我的室友了。我装做看不见,走到他前面的座位一屁股坐下。
他嬉皮笑脸的走到我面前用一个恶心至极的语调说:“零哥,别对我这么冷漠嘛”
“滚蛋”!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这家伙‘不识好歹’绕到我旁边的座位坐了上去,200来斤的一坨肉顿时让桌椅一阵晃动,他从不关心这种写满了情话和答案的桌子的历史意义与价值。我也不爱搭理他,他一会儿没人搭理指不定又盯着那个妹子傻乐。
书往课桌上一撇,准备学习……啊不对,是睡觉。
并不是我性格不好,也不是他惹到我了,而是我始终认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真理,跟他待久了我以后就没法在学校混了。
李达-李大公子,身高185,体重200斤,属于肥宅标准体型。他家里听说是做生意的,富得流油。
但我觉得富得流油已经形容不了这位阔少,毕竟能在那些不可名状的app中观看直播花费几十万而不记账的家伙少之又少,而这家伙被骗被敲诈的花费更是数不胜数,我一度怀疑境外诈骗都是他一己之力养活起来的。
他家长对于这个孩子也是溺爱有加,在他身上花钱简直和把金条倒进无底洞里是一个意思。
看来他父母头脑很精明,然而到他这儿高智商就失传了,不对,不能算失传,这是已经欠缺了!
你说智商不高也就算了,关键他人还猥琐-从内而外的那种。打个比方,他要是在公共场合盯着别的女性傻乐,对方有80%的概率会报警,剩下的20%会直接来扇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考上大学的,也许是父母的钞能力?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家里那么有钱,出国留个学管它镀金还是镀翔都总比在天朝混个破大学强吧?更让人无法理解的则是他读的这个专业——艺术设计与国际经济贸易,这tm专业第一次听我还以为我耳朵不好使了,多方打听,这个缝合怪专业只为哄她高兴而为他一个人而创立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而缝合的目的竟然是李公子说这个名字听着高大上。
万恶的资本家!
其实细想,也许是他父母知道自己孩子什么尿性,怕送到国外不得成为个冤大头ATM影响我国国际形象?
这波啊,这波反向爱国是我没想到的。
说起来,不光是他,我大学念的确实稀里糊涂的,最后弄了一圈,给我调剂到本市大学的“宇宙系”。
他丫的我只听说过天文系,宇宙系是什么鬼东西我还真不知道,最开始还以为是上当受骗去了野鸡大学,可没想到这个网上找不到任何资料的系竟然是认真的。
平时的内容多以历史、天文、数学、物理为主,虽然我哪个学的都狗屁不是罢了。
在学校刚开始军训时,我们还不是很熟,即使这样他也敢在寝室公然看片,嗯没错,外放而且真人参与互动的那种。对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造成了极大的心里扭曲。
军训的教官只要提他不好,他就能抱着教官哭,还把鼻涕蹭人家衣服上那种,最后学校直接在他的档案上盖了军训合格的章,把它送回了家。他李达大少爷的威名从此远扬。
他并不是我不寝室住的真正因素,最主要的是我们寝室是全校出名的“诅咒寝室”。刚开学时每个寝室是4个人,在来报道的路上,有一个室友出了车祸,听说截掉了双腿,家境贫寒,被迫退学。还有一个听说在军训第二天家里破产,父母连夜把他接走流亡海外。然后就只剩下李达和我,鉴于吓人诅咒和李达(主要是这个淫棍),我决定走读。他的猥琐和智商低全校有名,若是天天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在大学里就不可能拥有甜甜的恋爱了。
可我还是搞不懂都给他单独造个专业为毛不单独造个别墅非得和我挤啊啊啊啊啊!!
讲师应着响铃走了进来,我看他备课的教案不少,粗略计算下,这次争取一次睡到下课。我刚调整好姿势躺下没多久,李达就凑到了我耳边说道:
“零哥,昨天我看的那个三上悠亚新出的那个,哎我去,那个乃子,真他娘的大……”
他这问题发言给我吓了一激灵,我用电竞巅峰的速度用手狠狠的堵住了他的嘴,不过为时已晚,前面的女生都回过头来,用唾弃的表情和鄙视至极如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俩一眼,异口同声说了句“变态”。男生们倒是很冷静,一个个都是老司机了,一个个只是乐出了声。这都算小场面,除非老头大喊一嗓子说课不上了,不然沉迷于手机游戏的他们头都不会抬。
完了,我的节操(今日)全没了,估计以后(今天限定)也得顶着变态的名声活下去。我决定将怒火发泄在罪魁祸手李达身上:
“NMD你不能小点声?我一世英名就毁在你手里了!”
我伸手装作要打他的样子,李达急忙护住脑袋然后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哎,算了,反正他傻里傻气的也就这样了,我也不能真动手打他,和傻孩子较劲舆论一定能压死我,毕竟他也是好心想向我分享学习资料嘛。
“李达,你把手放下,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晚上你把最近的种子发给我,我就原谅你”。
李达一听,乐了,嘴角都快飞到太阳穴上面,连连点头道:
“好好好,没问题!我再附带一个上原亚衣中出。。。”
当我再次意识到他的问题发言时,还是晚了一步堵住他的嘴,这家伙一提这个话题就控制不住音量,只恨我反应也慢了半拍,现在除了前几排的学霸认真记笔记和那个耳背的讲师还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其他人都纷纷转过头来查看究竟是哪两个神仙敢在全校有名的“地中海”教授的课堂上公然开车。
WDNMD李达今天你别想健全的回到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