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作者:彼尔德的眼泪 更新时间:2023/4/16 22:18:19 字数:1995

叶未白说是她的执念很重。

林亦没有诉予任何人,也许叶未白看的通透,可她却不了解真正的林亦。

她也不会告诉他人,不知多少次在睡梦中梦着林渊。

那确实是她的执念。

而在一切梦境破碎之前,一直是林亦最开心的日子。

“你说那是执念,可你知不知道,那几乎是我的半生!”林亦难得这么激动。

她受了刺激。

说是炸毛更贴切些,这些地方一直是她的软肋。

不想提起,也不能。

“我...”

叶未白一时不知要怎样才好,她想替这只受了刺激的小兽捋捋毛。

结果却像个受气媳妇似的乖乖站着。

她勾了勾无名指。

“什么千千结!什么东西...都是你单方面给我的,我不需要,也不想要。”

林亦咬牙,翻手取了把短刃,划过无名指。

“别...”

好似什么被切断了一样,连心脏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叶未白轻颤着手,勾了勾无名指,再勾了勾...

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千千结啊...一生只能给他人绑一次...”叶未白说。

林亦这时候静下心来,有些后悔。

她扭头,又不敢去看叶未白那苍白的脸色,那决绝的眼神...

眼中似一片青灰色,衬的精致的脸蛋都黯然了。

“其实...”

林亦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最后便是,“算了...本来也是你擅自绑上去的,没了,就没了吧...”

叶未白动了动嘴角,微微一笑。

笑的莫名有几分可怜...

这世上真是太多太多可怜人了。这会,就又多了一个。

叶未白没转身,只悄悄的离开了。

只剩林亦一个人在屋内,摸了摸无名指,又轻抚了下,烦躁的很。

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药理书籍,看了两页...觉得更烦了。

她只是追逐着曾经逝去的美好,又如何,又如何,又如何!

即便再也回不去了...那又如何。

......

封承露最近过的很糟糕。

“去后厨把那些碗筷洗了,快些去,回来再去大堂招呼客人。”

那性子温吞的老板倒是没为难他,只是使唤起人也不犹豫。

封承露没说话,默默走去了后厨。

他来着这客栈帮工已经个把月,那个温和的女老板倒是教了他一套功法,他跟着练了那么久...

直到前几日,那女人捏着他的手腕,看了半晌,才轻叹口气,“你天赋一般,与其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不如另寻他法。”

封承露咬牙,没应声。

...

傍晚,稍许疲惫的少年缓缓走回房间。

到门口就瞧见林亦站在他门口。

“你...你怎么来了。”封承露不经意间整了整衣裳,露出微笑。

“来看看你。”她说。

封承露轻“嗯”了一声,给林亦倒了杯水...又想着茶水早凉了,急匆匆的跑去烧水。

“不用那么麻烦。”

她说,轻抚了下封承露柔软的发丝,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神色却温柔的很。

少年脸颊微热。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就抓着他的手腕,探查了一下。

和普通人也没多少区别。

林亦倒不意外这个结果,“没事,练功就不是朝夕的事情。”

即便是你天赋真的很差也无所谓。

封承露轻咬了下唇角,“我能不能去那个什么...阁,就跟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银丝阁。”林亦略微抱歉,“银丝阁不收普通男性。”

“你答应我父亲要照顾我!”他猛然站起身。

林亦微低着头。

封承露没再说什么,反正是说了也没用...倒是显得无理取闹了。

他从枕边取了一把竖笛,坐着林亦面前,“我给你吹一支吧。”

她说,“好。”

少年微闭着眼,轻声吹奏着,笛声悠扬,窗外静静的。不远处的淮河下,柳枝轻轻摇曳,倒映着水中的月被风搅的稀碎...

林亦忽而觉得,“你去做个乐师说不定更好。”

封承露轻抿着唇,没说话。

大抵是不愿意的。

他也有他的想法。

林亦想起了她来的目的,“过些天,我要去外面执行任务了,也许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

“我也一起去。”他忙着说道。

林亦摇头,“会很危险。”

封承露张口,本想说他不在乎。临说出口却迟疑了...

他是不在乎,他到底是个累赘罢了。

“什么任务?”他怏怏的问。

林亦犹豫了一阵,“总归是杀人的勾当。”

她说完,轻笑一声,抚了抚封承露皱成团的眉眼,“别总是那么辛苦的模样,少年时候该多笑笑...我送你个礼物。”

她说罢,在对方好奇的神色中吹了下哨。

一只纯白色的信鸽飞了进来。

“想我的话就给我写信...你是识字的吧?”她问道。

封承露点点头。

“很好养活的,每天喂些食物和水就好了。”林亦说完,瞧了眼天色,“我该走了。”

她捋了捋封承露鬓边的发,就跟看着自家孩子似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怜爱,还有一股渴望。

...

门吱呀一声重新关上了。

封承露小心把信鸽放在笼子里,摸了摸自己的鬓边。

深吸一口气,而后翻手取了那本粗浅的功法,细看了一阵,就坐到床上调息...

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身子疲惫的厉害,身体却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为什么!”他狠狠的把那本功法扔到地上,双眼掺着血丝。

他觉得累。

从笼子里取出那只信鸽,鸽子还在吃食料,忽然被打断了极为不满的啄他手指...

封承露轻抚着信鸽的羽毛,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见到林亦后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很可笑。

指尖轻轻摸着怀中那支竖笛。

他声音有些沙哑,“父亲...我该怎么做?”

......

另一边,顾仙舟收拾了行囊,手一甩就扔进了内储。

这倒是方便了搬家。

手中一只鸽子脑袋左右转了转,顾仙舟松开手,鸽子就朝着远处飞去了。

他到了驿站,雇了个马匹,交付了一大笔定金,就骑着马离开了。

也没去最后道个别。

“客官,等您到了目的地,交还马匹,就可取回定金。”马厩的马夫瞧着男人那冷彻的神色,脊背一阵发凉,“祝您...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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