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事不宜迟!就让我们开始这次的毕业典礼吧.”
半身人偶离开富兰克林,带着精致的微笑,缓缓上升。
“哦!!!!”
学生们大声欢呼,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热烈。
我站在二楼挠挠脑袋,这种活动,知情的人会感觉很有兴致,但是对我这种完全不了解的外人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茫然了。
“不知道之后具体是什么节目,也没给个节目单什么的。”我咂咂嘴。
“节目单?”富兰克林哑然失笑,“不不不,格里芬机械学院的毕业典礼没有那种东西。”
“哦?”我的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格里芬的毕业典礼从来都是考核,而不仅仅只是展示。”富兰克林眼角微弯,露出笑意。
“此话怎讲?”
“你看。”富兰克林指指我们的脚底下。
这时,二楼的栏杆一节一节地开始收缩,二楼的楼板开始颤动起来。
“这......”
我讶然地看着脚底下,脚底下的楼板被割裂成一个个数平方米的方块,原本紧凑细密的地毯也被划分成一块块不同的区域。
我、橘子、富兰克林三人所站的区域缓缓上升,向着越来越高的地方升去。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宾客所站的地方也是如此,每个人都站在不同的平台上,平台下被金属机械臂所支撑。
至于其他没有站人的地方,则是连同包厢被收拢到四边。
“重力感应?”我惊讶地问道。
“不错。”富兰克林点了点头。
观察了下四周,发现其他众人的脸上都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我也定下心来。看来这是格林芬的固有项目了。
如果从天空中向下俯视,就会看见整个礼堂都分裂成块,如同盛开的花一般绽放。我们宾客所站的地方则为花瓣,一楼学生们站的地方则是花朵的花蕊。
不过与普通花朵不同的是,这朵花朵从内向外都渗着金属的光泽。
金属,与机械之花。
格里芬的学生们站在一楼,被分割开来的地盘划分成不同的群体。
等到了二楼的宾客们都缓缓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同时地面上也让出了更大的空间给学生们,“机械之花”的变形这才停止。“那么,本次毕业典礼的主题是......龙之吐息!”
半空之中,女人偶向着全场大声宣告。
她在空中仿佛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儿一样,快速地游动到大厅中心,双手展开,仰起头闭上双目,似是在呼唤着什么。一道亮丽的白光从半空中骤然降下,在空气中分裂成不知多少道光线,每一根光线都沿着轨迹向着地面上的学生射去。
等到光线渐渐散去,我才发现每个学生怀中都有着一卷铜黄色的羊皮卷轴。
“这是?”
“是图纸。”
富兰克林笑了笑。
“?”
“格里芬毕业典礼,其实是一次大型机械的组装过程。每一次的图纸都由不同的学派的领头人共同提前筹划,等到了毕业典礼当天,会发给本学派的毕业生们,每个学派完成一部分的机械装置,最后组装到一起,就构成了一个浩大的机械工程。”
富兰克林向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集合全部毕业生完成的机械装置吗?”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种事在原来的地球上也并不罕见,大概就是类似于集体毕设一类的东西。
我继续向下看去。
“嗯......这次的作业是这个吗?”
“不错,作为毕业典礼而言,已经算的上非常优秀的设计了,只是不知道其他学派完成的作品是什么作用......”
“哈,看着吧,我这次一定要比其他学派完成的更好!”
一楼大厅的学生们接到图纸后,纷纷露出不同的神情。
但是唯一不变的,是他们脸上的狂热之色。
是的,无论是面露震惊的,还是紧皱着眉头的,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最终露出的全都是狂热。
一种上个世界的科幻电影里,那些疯狂科学家脸上的狂热之色。
一时间,数百名学生都或沉思或激昂或在地上踱步,大厅中尽是充斥着诸如“旋转轴”“第三向量角”这种词汇的呢喃。
“一群......疯子。”我不禁咋了咋舌。
我也终于看清了这群格里芬机械学院的学生们的本质,他们就是一群彻彻底底听到机械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理科疯子。
“咳咳,你说的倒也不错。”富兰克林也是轻咳一声,虽然话语间带着几分尴尬,但是脸上露出的却是仿佛听见了最高赞赏的欢愉。
突然之间,呢喃停滞了。
整个大厅由极动到极静,只经历了短短一瞬。
一道道或红或紫的光辉从学生们的身上忽然涌现而出,在他们的指尖上不停地跳跃。
每个人的瞳孔中都冒出了一丝扭曲的火花。
属于这个世界的不同寻常之处。
我心里一动,顿时想到了火车上富兰克林的那次“创造”。
“工作台!”
果然如我所料,数百名学生不约而同地轻呼道。
随着他们的话语落下,他们所携带的某些物品开始猛地变幻起来。
有的是手提箱,有的是背包,有的是钢笔,有的则是手套。
这些表面和其他东西没有什么两样的物品,此时随着格里芬的学生们的话语落下,却散发出朦胧的光辉。
物品上,裂痕缓缓浮现,所有的物品都分裂、重组成机械装置,一部分攀附在学生们的指尖上,另一部分顺着指尖向外延伸,组装成各式各样的装置。
“原来还有这么多种不同的工作台。”我先是一惊,然后想到火车上,富兰克林说过每名机械师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台,便迅速了然。
“这倒是有些科幻的味道了。”我摸了摸下巴。
看起来,这些工作台并不局限于某种特定的形式,也就是说,可以是手套,可以是手提箱。并且,就算形式不一,这些不同的工作台也同时具有基本的“创造”能力。
就像眼前我看到的一样。
这一点确实极其方便,或许有时间可以跟富兰克林讨教一下,我能不能也掌握这套装置......
毕竟,我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在寻找回到原来世界的线索的路上,笼罩着不少的阴影。
比如所谓的魔术师,比如橘子背后的谜团。继续看向大厅们的学生。
与富兰克林那次不同的是,学生们的工作台光辉暗淡,远远没有富兰克林那次的光亮。
要比起来的话,就像是萤火虫和月亮的光辉,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毕竟老夫的工作台是有火种的嘛,这些孩子还没有领取火种的资格。”富兰克林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