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奥丽薇娅的话，我眼角一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奥丽薇娅看见我的神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地道：“你想什么呢，当然不是说为了魔术去杀人了。”
她将我推到一边，从我的怀中站了起来。
大概是体内还残有些伤势，她的脸色忽然一白，握紧拳头才站直身体。
“没事吧？”我也站起身，扶住她的手臂。
“没事，伤势没那么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她笑了笑。
走到边上，奥丽薇娅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向我解释道：
“所谓序列魔术，其实就是我们瓦伦家族历代魔术师遗留下的心域和心象，后人可以通过接近这些心域，引动心象的力量，从而使用历代魔术师的魔术。”
奥丽薇娅低下头，仔细系上连衣裙缠在腰间的丝带。
我的目光刚好平视着她的小腹，她穿上连衣裙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收我的眼底。
或许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体是少女的原因，就算在我的面前穿上衣服，她也没有露出一丝羞涩。
“等一下，心象和心域的本质不是记忆的更改吗？魔术师死后还能保有记忆？”听到奥丽薇娅的话，我愣了一下，连忙问道。
“魔术师本身当然是无法保有记忆的，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奥丽薇娅顿了顿，指向上面。
“它可以。”
“它？”我疑惑地抬起头，却只看见陈旧的天花板和天花板角落残破的蜘蛛网。
“世界意志。”奥丽薇娅简短的说道。
“！”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听到这么玄幻的词汇。
“世界意志？”我定了定神，向奥丽薇娅开口问道。
“听起来可能很荒谬，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世界是存在着世界意志的。任何魔术师，只要产生了心象和心域，都会被世界意志保存在纪录中。而且，经过我们的验证，纪录中的魔术是可以被使用的。只要你接近那名魔术师所选择的心域，明悟那位魔术师所设置的心象魔术，就可以引动世界意志所纪录的心象的魔术，将那名魔术师生前的力量再现出来。这些记录在世界意志中的魔术，被我们称作序列魔术。”奥丽薇娅缓缓说道。
“这可真是超出我的预料。”我苦笑了下。
没想到魔术的力量甚至和“世界意志”都挂上了钩。
“不过序列魔术还是有很多缺点的......比方说，每个魔术都有自身的上限，因为不是本人使用，外人对心域中的心象只能通过猜测来一点点靠近，所以完全符合心象的本质是完全不可能的。这样一来，能够使用的威力也只有三成左右。有时候也会产生明明两个人所猜测的结果明明不一样，却同样能够引动序列魔术的情况。”
奥丽薇娅伸出指尖，在空中晃了晃，一缕微风突然产生。
“比如说，这个序列魔术，名叫风之女神的叹息，是三百年前，一名有着洁癖的魔术师所创建的魔术。它的心象能力很好猜测，大概是清洁一类的能力，再通过阅读这名魔术师的生活事迹，不断接近这名魔术师的轨迹，很容易就能猜出其心象的本质。”
“这么轻易地说出心象本质，不会将‘黑盒’打开吗？”我皱起眉头问道。
她之前说过，如果魔术师的心象被完全揭露，那么接下来面对的就是心域的破坏和力量的泄露。
“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我们不是那位魔术师本人，所以只能大概猜测一下心象的本质。正统的魔术师在心象中都会加入种种的约束来保证自己的心象不会被轻易揭露。
比如说，根据我的猜测，这名魔术师的心象是能够清扫一切的风，通过阅读他的传记，猜测其心域是幼年时生活在垃圾场的苦难回忆。但是实际情况却有可能是，这名魔术师的心象是一个能够产生清扫一切的风的扫把，扫把的尾端系着一只女儿送的红丝带，心域是生活在垃圾场时看见一只老鼠的回忆......心象和心域被加上了种种约束，这样一来，就算我能够大致猜出他的心象和心域，也会因为无法完全统一而不至于打开心域使力量泄露出来。不过，就算是这样，魔术师自己也会在福至心灵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设下的种种约束，一脸茫然地打开心域，被泄漏的力量所吞没。所以我们在活着的时候都会很小心不让自己打开盒子，在死后就无所谓了。”
奥丽薇娅耸了耸肩道。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感叹起魔术师的魔术体系真是过于精密，在引动超规格力量的同时还能保证自身的约束，使得力量不至与崩溃。
“一般来说，越大的魔术家族所积攒的序列魔术也越多，历代家族的魔术师们在临死前往往都会通过暗示和写作传记，将自己心象和心域的钥匙交给后人。如果后人能够猜出其大致心象，便能引动这位魔术师的魔术。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游散的魔术师想要加入魔术大族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想到那名在格里芬毕业典礼上大闹一番的阿贝·沃克，没有魔术资质的他想要掌握的应该就是序列魔术。
“学习序列魔术，需要拥有创造这个序列魔术的魔术师的传记和媒介，并熟读接触，这样才能正确地接近其心象的本质，成功引动魔术的力量.....很不巧的是，我现在相当于被半逐出家族，所以无法接触到家族中的秘库，不能带你进去取出秘库中的魔术师传记和媒介。”奥丽薇娅缓缓道。
“看起来你倒是一点不慌。”我看着奥丽薇娅脸上淡淡的笑意，知道她肯定有所准备。
“没错。”奥丽薇娅点了点头，唇间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周游，你知道为什么这座道场会建的如此之大吗？明明对魔术师来说，格斗能力根本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东西。”
“因为你那位祖父的喜好？”
“是因为这座道场地下储藏着瓦伦家族中所有魔术师的传记和媒介的副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