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冰冷的氧化锈蚀的铁门。睁开眼睛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仿佛深不可测的光环,没有丝毫的温度。
周围是不见五指的深渊。不过也许并非如此。透光的晶尘碎屑从无穷远的天上飘落,落在伫立者——青年的身上。等到积累到一定重量,便滚落下去,让新的晶尘重新累积。
至少,本该是如此的。
脑后,看不见的蚂蚁向上爬,带来密集的瘙痒感。大脑中响起的耳鸣逐渐开始刺痛全身上下的神经。手脚开始痉挛。
视线所及之处,一切被看不见的手肆意玩弄,继而折叠,像合上翻开的书页,复又将其打开。看似无意义的反复,微妙的变化却在发生,晶尘碎屑的破碎发出清脆的声响。
宛如深渊的铁门仍然存在于那里。
伸出手便可以获知它真实的状态。视觉可以轻易地造假,但是真切的碰触则是第一手感觉。然而,似乎看不见的细线拴住了心灵,并没有办法下此决定。尽管非常清楚,意识保持清醒,且没有他人的存在。这完全是自我的意志。这也完全为自我的意志所节制。
但一切就这样维持在[这一时刻]。
“……至少,本该是如此的。”
男人如此虔诚地对面前的雕像再一次重复道。高大的雕像,比男人还要高出大约三米,远观如同真人一般的,由玉而非石头雕刻而成的塑像。
“假使他伸出手去……”
他——青年伸出手去。
像是超脱于这世界上的一切的态度。或者说,是仅仅叙述着什么一样的声音。
思考停止了,准确的说是被粗暴地截断了。轻蔑的笑,分明就是神看待人类一样。
“好久不见,郁。”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