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醒来之前,莫撒都在戒备着。街道上的厮杀丝毫没有波及到她的睡眠。虽然铁器碰撞的声音、血肉割裂的声音、怒吼声与悲鸣声已经响彻了酒馆,但她的姿势依然从最开始就没有变动过。
吁出一口气,莫撒端起了刚刚由侍者呈上的麦酒。酒馆里仍然聚着足以遮蔽内部的人数,但这些人鲜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留下来的。他们不过是被街道间的厮杀阻隔开,如同在暴雨天气躲雨一样暂且躲在最近的建筑物内而已。
拜这些人所赐,她拥有了相当数量的掩蔽,而莫撒在点酒时也不用担心上菜速度迟缓。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有心点单的人实在太稀少了。
话说回来,在老板躲到楼上后一脸平静的站在柜台,为他结算账单还穿过人群把酒呈上的那个侍者也是相当了不得。
在侍者过来收走杯子时,莫撒叫住了他。
这个脸色憔悴的中年男子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瞪大眼睛,向一侧歪了歪头,这样的动作与其已经长出胡茬的面貌相当不搭。
“你,还真是敬业啊。”莫撒把前臂放在桌面上,比划着手势让对方坐下。但他指了指柜台,又继续转过身向柜台走去。
“喂!喂!”虽然莫撒这么喊道,但他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的缝隙中了。
“真是.....”莫撒拍着自己的头以此来宣泄不满,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喊叫已经吵醒了某人。
“.....搭讪?”
“我对那种岁数可能比我还大却并没有一点男人味的人没兴趣。”
听到如此回答的她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后缩了缩。
“那个,您愿意雇佣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这样的取向吗.....现在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已经晚啦。”
“虽然知道.....”
“还是讨厌。”
“二连击吗.....话说,现在在你面前的若是一个正常取向的大叔难道就不讨厌了吗?”
“.....”
她没有说话,光是想象到那样一番情形就足够让她反胃了。
“您该不是在默咏唱吧?我为啥感觉到一股寒意.....”
“.....”
“还真是啊!”一边慌慌张张地离开座椅,莫撒发出了抗议的悲鸣:“我的酒啊啊!不是都冻起来了吗!?”
“你,没事?”
总算出声了的她显出一副略微受到打击的样子。
“.....不不不,您要是用在其他人身上是绝对不需要问这个问题的.....喉咙估计已经没办法正常运作了吧。”
眼看着她的脸色依然没有转晴,莫撒在心底深深地叹着气。
为什么被法术攻击了的自己还要安慰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