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开始我就注意到你围着这打转好几圈了,四处撞树,让我觉得好生有趣。突然扑过来还把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躲开了。不好意思啊,嘻嘻。”
枂桦抬起眼皮,看到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嘀咕道:这种情况下通常难道不是叫住我,或者扶我一把吗,还有在一旁看戏并躲开这种操作?那女孩听闻,只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满怀歉意地笑笑。
少年支撑起笨重的身体,吐出嘴里的满口冰碴,哈巴狗似地甩了甩一身的枝叶,想到自己从撞树到倒地的窘态被一个女孩子看了个遍,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鬼使神差的掩饰了一句:
“额,那啥,我刚刚只是在练习新一套广播体操。”
说完就后悔了,这种蠢话,鬼才信啊?还不如闭嘴呢。
“嗯,我知道了,是我少见多怪。抱歉抱歉。”然而少女一手抿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竭力克制的动作,明显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枂桦尴尬地挠挠头,着实不知说些什么好,刚好碰到了方才头撞树起的青包,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手舞足蹈,结果脚下一滑,又跌进雪里,与才形成的人形坑再次完好扣接起来,与少女大眼瞪小眼,甚是滑稽。
惹得那少女实在忍不住,捧腹笑起来,不忘揶揄道“这也是新一套广播体操吗?受教了受教了。”
少年很是郁闷:留个面子,给条活路啊,小姐姐。早上的饥饿感消失殆尽,看着那女子不礼貌的笑靥,不知为何,却无法发作,任由那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无人的乡野中,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
“我以前在这附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你是游客吗,但看装束又不太像啊,毕竟游客可不会大早上清扫积雪。”等她笑完了,男孩子试探性的询问道。女孩摇摇头,指了指后面的一栋别墅“我才搬过来,以前是住在南峰城。”
枂桦这才注意到那间空了好几年的宅子,据说因为房屋过大,价格又太高,所以开发商一直没有找到买家。原来是某户千金。这也难怪,如此美貌的女孩并不像一处普通小镇该有的。
等等,南峰城?那不就是南峰学院所在地吗?那里不光经济设施发达,而且也较为宜居,对于注重人脉和产业的大户人家来说应该是个理想的居所,虽然这里也不算差,但一经比较,就是个穷乡僻壤吧。
而且还是在凛冬搬过来?正常情况春秋才是搬家的峰季。就算不得已选择冬天,也会趁严冬到来前解决吧。倘若是度假,冬天也应该去南方啊。罢了,也不关自己事,只能归结为有钱人家的任性之举。
”那你呢?”女孩问道“我是这里从小长大的居民,今早就是出来吃个饭而已,饭没吃成,土是吃了不少,没心情了。”
“不嫌弃的话,要不来我家坐坐,正好准备早饭呢,我手艺可是很棒的哦。”女孩眨巴着自己的大眼,好奇地顶着少年。
阳光下,她的眉毛如柳絮绒般柔顺,肌肤似春雪般细腻软滑,嘴角弯弯,堪比月牙——她美丽得有些不真实,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枂桦吃了一惊,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不知她作何想法:这发展的,比少女漫画还快。自己与她不过萍水相逢,形同路人,大户人家的漂亮女孩子不可能无人教导要保持戒心,而且这女孩明显精灵古怪,不是那种天然呆,她就不怕?
“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何况这附近就你我两家人,出问题了治安官不第一时间找上我?”
少女略微生气,把扫帚用力一扫,扬起一尘白雪。小嘴有些嘟起,显出脸上的两个可爱的酒窝。
“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就不怕我有所图?”
“嘻嘻,别人我还要犹豫几分,但茫茫人海,我一眼看出了你与众不同。何况这里我也不熟,需要有一个好朋友让我早点熟悉环境。”
”枂桦有点激动,心想:嘿,枂馨姐,可惜你不在。当初还不信,这不就有一个野生的伯乐吗?顺便借助姐姐的威势,开启嘴炮模式。也不顾青包的疼痛,昂起头颅,扯了扯上身的衣领,挺胸抬头,装腔作势道:
“原来姑娘独具慧眼,实不相瞒,我那姐姐,可是这北边城区的明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称“凌泉飞燕”。鄙人虽不及姐姐,但在姐姐的芳泽下润色久了,也有了小才,若有相求,小人必尽绵薄之力,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姑娘摇摇头,学着这骚年,也跟着摇头晃脑,做出一份古人调调,答道
“非也,非也”
“那肯定是见本公子风流倜傥,器宇轩昂,定非池中之物,故有心来一番君子之交。”
“非也,非也。”女孩再答。
“那是——”
“看你这么笨蛋,肯定不是坏人,因为坏人这么笨铁定活不久,就算你是坏人,遇上这样呆傻的,哪怕我是一个弱女子,也能够应付了。”然后又笑的花枝招展。
枂桦差点憋死,气得转身就要走,但听到后面的话又不得不停下。
“嘁,某些人刚还说自己是君子,结果连个女孩子的玩笑话都受不了,我看啊,非但不是君子,而是小人自卖自夸,厚颜无耻喽。”
少年双手微微一握,拍着胸脯自我安慰“没错,我是君子,君子,不该跟小女子计较”顾不得自己心情,随那女孩一起走进庭院中。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黛娜,你呢” “枂桦……”